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天刚蒙蒙亮，刘晓就已经在楼下的早餐摊子上买好了豆浆油条。早餐铺子的热气缭绕，从热气中可以看到他面露倦色，似乎是一夜未眠。

    “老板，来三份卷饼豆浆套餐。”尽管看起来疲倦，但他买早餐时还是挺开心的。

    他拎着早餐迅速跑回酒店房间，结果和我撞了个正着。

    我一看到是刘晓，立刻拦住了他。“我说你小子昨天上哪去了？！手机还关机。”

    刘晓对我挑挑眉，神情神秘莫测。“马朗，这是想我了？才分开一夜啊~~~~”他又开始扯开话题，跟我耍嘴皮子，顺手把早餐塞到我手里。“没吃呢吧！酒店那早餐都吃腻了，换换口味——卷饼豆浆。趁热吃！”

    “好你个刘晓，夜不归宿还不交代实情，一准有什么猫腻。”我嘴里吃着卷饼，含糊不清地说道。

    在我的一再逼问之下，他终于说出了昨晚上是去为我们的换画计划做了一些安全准备，还和他老爸打了招呼，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刘晓能想到这些周到的事情，也让我暗暗吃惊，总觉得他说话神态里有一点撒谎的不安。但我也没多想，毕竟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他没必要跟我故弄玄虚。

    雷哥一大早就已经上街市去准备他要用的东西，说很快就回来。我们吃好了自己的那份早餐，把雷哥的那份挂在他房门把手上。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雷哥房间那边传来动静，是他回来了。我们连忙开门去找他。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

    “雷哥，你买了个工具箱啊？”我好奇地问道。

    “对啊，买了点工具。”雷哥回答道。

    刘晓怪声怪气地说道：“雷哥你不会是去把人家钢化玻璃卸下来一块吧！”

    “我可没这个能耐。”雷哥已经放下了他的工具箱，笑眯眯地吃起早餐。

    “我很想知道，爷爷的藏品捐赠什么时候进行？”我们坐了下来跟他聊起正题来。

    雷哥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卷饼。他擦擦嘴回答道：“下礼拜二上午。”那不就是大后天么？我没想到这个计划那么快就要行动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刘晓在我身边突然问了句：“雷哥画还准备还回去么？”雷哥抬头他虽然很快给了刘晓和我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还是有了一下下迟疑的停顿。刘晓这时也轻轻应了声：“那就好。”

    很快就到了礼拜二，我们三个人先坐车到收藏家协会副会长凌先生那边。凌先生家位于一座苏州老宅子里，进院子后，一块雕花影壁映入眼帘，给人一种年代感。院内有一棵红豆杉，看树的直径也有些年头了。凌先生四方脸，上了年纪，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副白手套，塞进了左侧的西装内袋。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在中堂稍作片刻后，便一同前往苏博。

    捐赠仪式的场地不大，铺着红色的地毯，几个馆内的领导和专家站在两边。凌会长拿着几件藏品交给博物馆领导，他们把藏品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长案上，开始一一拍照、鉴定等。仪式按计划进行，比较成功。所有的流程也都如原先计划的那样，一步不差。

    几幅看起来存疑的画作被凌会长主张退回给收藏家协会，另外希望做进一步科学鉴定的那幅画作决定先在馆中做些详细研究，再送往上海去鉴定具体年代。工作人员抱着一堆画作准备往馆内走去，陈雷远远尾随其后。到达怀古馆后，工作人员刷门禁卡进入研究室，拿出了两幅元画。他们准备做些详细研究后再放回玻璃柜中。

    陈雷见机行事，在我们屏息凝神等待时，工作人员下午三点多就抱着一叠画出来了。他们再次走进怀古馆时，门禁在陈雷的操控下响了起来，工作人员茫然不知所措。这时，陈雷压低渔夫帽冲了上去用流利的苏州话说着抱歉“不好意思！正在维修调试影响你们了。以为这会儿三四点不会有人来了。我就想提前修好了早点回去。不好意思啊！！”

    他小跑到门禁边撞到那个工作人员手上的画卷几卷画差点散落在地上。但是幸亏陈雷伸手帮忙有一卷画被他一把接住就在这一瞬间门禁再次响了起来工作人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门禁那个闪烁的红点陈雷趁机把提前准备好的仿真画卷递给了工作人员左右手替换之间真画卷已经到了他的衣袖中。

    门禁停下响声后陈雷以门禁已经没有需要维修的问题为由顺利离开了。然而离开之时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和我们碰面后他的脸色依然十分难看。我们担忧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咬牙切齿地说道：“凭我的经验我换出来的这幅元画……也不是真的。”

    我们都被震惊了博物馆中的那幅画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这简直不可思议！再高明的盗贼也不可能入馆换画啊而且我们那天在馆中看到的明明是真画啊！

    过了片刻陈雷终于缓缓地说道：“我当时换到画拿到手中我就知道不对。”“什么不对呢？”我们焦急地问道。“绢的重量这卷画轻飘飘的绝非元画用的绢。我看……有人比我们先一步下了手。”陈雷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