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假《青山五松图》
我和刘晓一回到宾馆，就软塌塌地瘫坐在了沙发里。
那种失落的感觉侵袭了我们，让我们暂时斗志受损。
刘晓看着我，略带着担心地安慰我。
“马朗，你别太担心，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总能有法子的。”
“嗯，刘晓，我没事儿。我想给爷爷打个电话，跟他大致该说说这边的情况了。”
“对，打个电话吧。”
电话那头传来爷爷熟悉的声音。
“小朗，晚饭还没吃吧？”
“爷爷，是呢，中午吃得晚，稍微晚点再出去吃了。爷爷您放心。”
“雷子跟我大致说了，你们现在这个寻找方向没问题，爷爷肯定和你一起想办法。”
听了爷爷的话，我心里感觉一股暖流涌进身体。
“爷爷，我知道。现在您应该知道，我们根本没办法获得画面上隐藏的消息了。实在很棘手。”
“小朗，过两天，江南的收藏家协会，会派了代表，将爷爷捐赠的几样藏品送到苏博。你要拿出精神劲儿来，机会总会有的。”
我震惊地问：“啊！爷爷，您捐了您的几件藏品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做的决定。你听我说，陈雷大致跟我说了一下苏博的情况了，他说现在可以捐赠藏品，让你们有机会接触到那幅元画。爷爷那些藏品，留在身边哪会再有别的价值，用来给你们找寻线索制造机会，再好不过了。”
我在电话这头，又是惊异，又是感动。
“雷哥跟您说捐赠藏品。爷爷，难道他想好办法了么？”
“小朗，雷子这会儿应该正在联系收藏家协会的人。等他做好前期这些安排，应该很快会跟你说他的计划，到时候你们再商议看看怎么行动。”
“好的，爷爷，那您注意休息，别太担心我。我等雷哥回来。”
“好，那小朗，爷爷挂电话了，你照顾好自己。”
爷爷那边挂断了电话。
刘晓在我身边急切地等我告诉他爷爷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他听到了“捐赠藏品”等字眼。
我跟他大致说了说。
现在我们两个得等雷哥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回到酒店，我们才能明白后续怎么做。
现在就是一个字，等。
我们俩约了小羽。
从目前来看，跟她聊聊，她在馆内的工作。她也总能给出一点利于我们行动的建议。
没想到小羽很早就到了。
酒店楼下的“Sowhatcoffee”，一排热带绿植在门口格外清新。
我们到里面靠窗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小羽并未问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倒是先问了我的梦。
她说她发觉了我的梦境可能有些蹊跷。我和刘晓都很好奇，梦境还能出现什么疑点。
“马朗，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梦境里，下着一点白雪，是个冬天。对么？”
小羽戴了副玳瑁框架的眼镜，她的眼眸灵动，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是啊，我清晰记得，我身边有薄雪覆盖，空气比较冷冽。”
“但是，夏季做梦梦见冬天的可能性不是很高。我分析是不是你空调开得太过头了，感觉冷，才觉得梦境中是冬天。”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十分在理，因为我夏天确实空调温度都调到最低。
我顺着她的思路，问道：
“你是说，假如我再次梦见这个梦，并且房间温度适中的话，也许梦境会更真实。”
“是的。我之所以跟你说你的梦境，是因为你描述的场景更像是一场屠杀，史上屠杀之事不胜枚举，更无头绪。你一定要记得，假如下次再梦见，一定要仔细留意你身边的环境和具体的一些细节。对找寻线索会有更多帮助。”
我对小羽一下子有了更多好感。她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关心我的事。我连连点头，答应一定更多留意自己的梦境。
刘晓这会儿看我快要脸红起来，他连忙跟小羽提起我们的失败计划。
小羽听了刘晓的一番描述，捂着嘴笑起来。
“真有你们的，擦玻璃拖地要是能弄到画，谁都得来抢着做保洁员了吧!”
我尴尬地说明了我得幼稚想法。
“我那天真没想到这么多，我以为雷哥他早就安排好那两个保洁员，给我们做好了所以前期工作，玻璃门已经帮我们开好了。只需要我们进去在画上喷洒显形水就可以了。哪知道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小羽啼笑皆非，抿了口咖啡。
“说真的，小羽，你可以接触到那幅画。”刘晓在一旁，毫不客气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转脸看着刘晓。气氛在一瞬间的安静中好像起了微妙的变化。
小羽思索着，拿出了一个小本子，从包里抽出一支笔。
她开始一边画出思维导图，一边跟我们理顺她接触画的一个流程。
“你们看，如果我上交研究申请，要上级签字确认。一经领导批准后，我执行取画的步骤，先要留下取画的登记，什么时间，什么时候归还。并且研究所就在苏博内部，画要带出馆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我没有在归还期限把这画入库，那么我不但工作要丢，余生就得面临一大笔债务赔偿了。”
小羽放下笔，推了推眼镜，喝了口咖啡。
我和刘晓顿时也明白了这个流程，也明白了小羽的为难处境。
我连忙说道：
“小羽，这事儿我们绝不能连累了你。我和刘晓、雷哥一定会想出其他万全之策。你告诉我们这么多，已经特别够意思了。”
小羽点了点头，“有需要尽管再找我。我会尽可能帮你们。马朗，别灰心！”
“一定一定。”我也不想让小羽担心，强撑着精气神回答着。
刘晓提议喝了咖啡去抽盲盒，小羽倒真的很想去。
他们两个都没抽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个，我的那个盲盒大球滚落下来的时候，小羽说给我吹口仙气，一定是我最想要的那个透明异形海绵宝宝。
没想到，打开那一瞬间，真的是它！！
而刘晓连抽两次没中，一豪横，把一套都买了下来。
我和小羽摇着头开玩笑说，哎，和土豪做朋友真受刺激。
他笑眯眯地挑了最喜欢的那个，把其他剩下的全给了我和小羽拆，我们心情都好了许多。
夜晚回到酒店，陈雷在酒店大堂坐着等我们。
见我们两回来，他迎上来。
“少东家，你们回来了。我想跟你们谈一谈接下去的计划。”
我连忙喊雷哥一起进了房间。我本来就急着想要问他关于爷爷提到的捐赠藏品的事儿。
“雷哥，今儿我给爷爷打了电话，他说要给苏博捐赠几样藏品，是你的主意么？”
陈雷的五官扁平，老实中带点粗鄙。
他揉了揉鼻子，说道：“少东家，是我的主意。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老爷子也同意了。”
刘晓皱着眉，有点疑虑地问道：“那收藏协会代表那边你去办妥了么？”
“嗯，放心，凌先生已经答应代表老爷子去做这个捐赠。”
“那你具体的计划是怎样的呢？”我和刘晓都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屏息凝神，听他告知我们这个计划。
陈雷拿出火机，从烟盒里拍出一根烟，点上了。
“换画。”他吸了口烟，随着吐出的烟雾，他的脸朦胧起来，低低传来这个回答。
我和刘晓异口同声地喊道：“什么！换画？”
“不要以为很难。实际上还是有这个机会的。”
“雷哥，你一次性把计划说完吧~”我看他吞云吐雾，慢慢悠悠实在有点着急。
他掐灭了烟。
“凌先生将藏品捐赠到博物馆中，他们例行会做一个鉴定。其中放了一张画，实际上连老爷子也不敢确定是否是真品。这也很可能是明代仿的元画，这幅画与《青山五松图》有着许多相似度，到时候，凌先生会提议，馆内研究员将此画与馆中的《青山五松图》做个详细比对，以及用先进的仪器测定年代，那么就能确定真假。除此之外，还有一两幅确定是赝品的画，肯定会被退还。剩余的一些金银器，都是真品。有假有真，捐献的名义之下，我们抓住退还藏品的这个过程，把假的《青山五松图》和真的调换一下，跟着被退还的藏品一起出博物馆。我会准备好假的《青山五松图》。”
他说出这番计划的时候显得那样镇定自若，远远超出了我对他从前的印象。
刘晓经历了上次的失败计划，他认为这个计划较之前更加疯狂，风险更高。他对此根本不抱希望。
“雷哥，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换了出来，还要把画还回去，这个也很难。到时候万一被发现，可就真的说不清了。”刘晓十分激动地问陈雷。
陈雷的表情，让我们觉得他仿佛从未思考过这个还画的问题。
我也觉得这个计划也许还不够那么完善。可是陈雷认为他有万全的把握，我们只有信他一次，毕竟他为了我的事，真的是十分上心地忙前忙后，我们只能一起破釜沉舟了。
我们聊过后，雷子就去睡了。我去门外找刘晓，却没见到他。
这小子，也不知道他透透气，跑哪去了。
夜越来越深….还不见刘晓回来，难道他出什么事儿了么！
我一个接一个地打着电话，可是电话那端都是无人接听。
——嘟——嘟——嘟——
他到底上哪去了……
那种失落的感觉侵袭了我们，让我们暂时斗志受损。
刘晓看着我，略带着担心地安慰我。
“马朗，你别太担心，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总能有法子的。”
“嗯，刘晓，我没事儿。我想给爷爷打个电话，跟他大致该说说这边的情况了。”
“对，打个电话吧。”
电话那头传来爷爷熟悉的声音。
“小朗，晚饭还没吃吧？”
“爷爷，是呢，中午吃得晚，稍微晚点再出去吃了。爷爷您放心。”
“雷子跟我大致说了，你们现在这个寻找方向没问题，爷爷肯定和你一起想办法。”
听了爷爷的话，我心里感觉一股暖流涌进身体。
“爷爷，我知道。现在您应该知道，我们根本没办法获得画面上隐藏的消息了。实在很棘手。”
“小朗，过两天，江南的收藏家协会，会派了代表，将爷爷捐赠的几样藏品送到苏博。你要拿出精神劲儿来，机会总会有的。”
我震惊地问：“啊！爷爷，您捐了您的几件藏品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做的决定。你听我说，陈雷大致跟我说了一下苏博的情况了，他说现在可以捐赠藏品，让你们有机会接触到那幅元画。爷爷那些藏品，留在身边哪会再有别的价值，用来给你们找寻线索制造机会，再好不过了。”
我在电话这头，又是惊异，又是感动。
“雷哥跟您说捐赠藏品。爷爷，难道他想好办法了么？”
“小朗，雷子这会儿应该正在联系收藏家协会的人。等他做好前期这些安排，应该很快会跟你说他的计划，到时候你们再商议看看怎么行动。”
“好的，爷爷，那您注意休息，别太担心我。我等雷哥回来。”
“好，那小朗，爷爷挂电话了，你照顾好自己。”
爷爷那边挂断了电话。
刘晓在我身边急切地等我告诉他爷爷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他听到了“捐赠藏品”等字眼。
我跟他大致说了说。
现在我们两个得等雷哥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回到酒店，我们才能明白后续怎么做。
现在就是一个字，等。
我们俩约了小羽。
从目前来看，跟她聊聊，她在馆内的工作。她也总能给出一点利于我们行动的建议。
没想到小羽很早就到了。
酒店楼下的“Sowhatcoffee”，一排热带绿植在门口格外清新。
我们到里面靠窗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小羽并未问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倒是先问了我的梦。
她说她发觉了我的梦境可能有些蹊跷。我和刘晓都很好奇，梦境还能出现什么疑点。
“马朗，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梦境里，下着一点白雪，是个冬天。对么？”
小羽戴了副玳瑁框架的眼镜，她的眼眸灵动，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是啊，我清晰记得，我身边有薄雪覆盖，空气比较冷冽。”
“但是，夏季做梦梦见冬天的可能性不是很高。我分析是不是你空调开得太过头了，感觉冷，才觉得梦境中是冬天。”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十分在理，因为我夏天确实空调温度都调到最低。
我顺着她的思路，问道：
“你是说，假如我再次梦见这个梦，并且房间温度适中的话，也许梦境会更真实。”
“是的。我之所以跟你说你的梦境，是因为你描述的场景更像是一场屠杀，史上屠杀之事不胜枚举，更无头绪。你一定要记得，假如下次再梦见，一定要仔细留意你身边的环境和具体的一些细节。对找寻线索会有更多帮助。”
我对小羽一下子有了更多好感。她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关心我的事。我连连点头，答应一定更多留意自己的梦境。
刘晓这会儿看我快要脸红起来，他连忙跟小羽提起我们的失败计划。
小羽听了刘晓的一番描述，捂着嘴笑起来。
“真有你们的，擦玻璃拖地要是能弄到画，谁都得来抢着做保洁员了吧!”
我尴尬地说明了我得幼稚想法。
“我那天真没想到这么多，我以为雷哥他早就安排好那两个保洁员，给我们做好了所以前期工作，玻璃门已经帮我们开好了。只需要我们进去在画上喷洒显形水就可以了。哪知道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小羽啼笑皆非，抿了口咖啡。
“说真的，小羽，你可以接触到那幅画。”刘晓在一旁，毫不客气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转脸看着刘晓。气氛在一瞬间的安静中好像起了微妙的变化。
小羽思索着，拿出了一个小本子，从包里抽出一支笔。
她开始一边画出思维导图，一边跟我们理顺她接触画的一个流程。
“你们看，如果我上交研究申请，要上级签字确认。一经领导批准后，我执行取画的步骤，先要留下取画的登记，什么时间，什么时候归还。并且研究所就在苏博内部，画要带出馆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我没有在归还期限把这画入库，那么我不但工作要丢，余生就得面临一大笔债务赔偿了。”
小羽放下笔，推了推眼镜，喝了口咖啡。
我和刘晓顿时也明白了这个流程，也明白了小羽的为难处境。
我连忙说道：
“小羽，这事儿我们绝不能连累了你。我和刘晓、雷哥一定会想出其他万全之策。你告诉我们这么多，已经特别够意思了。”
小羽点了点头，“有需要尽管再找我。我会尽可能帮你们。马朗，别灰心！”
“一定一定。”我也不想让小羽担心，强撑着精气神回答着。
刘晓提议喝了咖啡去抽盲盒，小羽倒真的很想去。
他们两个都没抽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个，我的那个盲盒大球滚落下来的时候，小羽说给我吹口仙气，一定是我最想要的那个透明异形海绵宝宝。
没想到，打开那一瞬间，真的是它！！
而刘晓连抽两次没中，一豪横，把一套都买了下来。
我和小羽摇着头开玩笑说，哎，和土豪做朋友真受刺激。
他笑眯眯地挑了最喜欢的那个，把其他剩下的全给了我和小羽拆，我们心情都好了许多。
夜晚回到酒店，陈雷在酒店大堂坐着等我们。
见我们两回来，他迎上来。
“少东家，你们回来了。我想跟你们谈一谈接下去的计划。”
我连忙喊雷哥一起进了房间。我本来就急着想要问他关于爷爷提到的捐赠藏品的事儿。
“雷哥，今儿我给爷爷打了电话，他说要给苏博捐赠几样藏品，是你的主意么？”
陈雷的五官扁平，老实中带点粗鄙。
他揉了揉鼻子，说道：“少东家，是我的主意。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老爷子也同意了。”
刘晓皱着眉，有点疑虑地问道：“那收藏协会代表那边你去办妥了么？”
“嗯，放心，凌先生已经答应代表老爷子去做这个捐赠。”
“那你具体的计划是怎样的呢？”我和刘晓都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屏息凝神，听他告知我们这个计划。
陈雷拿出火机，从烟盒里拍出一根烟，点上了。
“换画。”他吸了口烟，随着吐出的烟雾，他的脸朦胧起来，低低传来这个回答。
我和刘晓异口同声地喊道：“什么！换画？”
“不要以为很难。实际上还是有这个机会的。”
“雷哥，你一次性把计划说完吧~”我看他吞云吐雾，慢慢悠悠实在有点着急。
他掐灭了烟。
“凌先生将藏品捐赠到博物馆中，他们例行会做一个鉴定。其中放了一张画，实际上连老爷子也不敢确定是否是真品。这也很可能是明代仿的元画，这幅画与《青山五松图》有着许多相似度，到时候，凌先生会提议，馆内研究员将此画与馆中的《青山五松图》做个详细比对，以及用先进的仪器测定年代，那么就能确定真假。除此之外，还有一两幅确定是赝品的画，肯定会被退还。剩余的一些金银器，都是真品。有假有真，捐献的名义之下，我们抓住退还藏品的这个过程，把假的《青山五松图》和真的调换一下，跟着被退还的藏品一起出博物馆。我会准备好假的《青山五松图》。”
他说出这番计划的时候显得那样镇定自若，远远超出了我对他从前的印象。
刘晓经历了上次的失败计划，他认为这个计划较之前更加疯狂，风险更高。他对此根本不抱希望。
“雷哥，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换了出来，还要把画还回去，这个也很难。到时候万一被发现，可就真的说不清了。”刘晓十分激动地问陈雷。
陈雷的表情，让我们觉得他仿佛从未思考过这个还画的问题。
我也觉得这个计划也许还不够那么完善。可是陈雷认为他有万全的把握，我们只有信他一次，毕竟他为了我的事，真的是十分上心地忙前忙后，我们只能一起破釜沉舟了。
我们聊过后，雷子就去睡了。我去门外找刘晓，却没见到他。
这小子，也不知道他透透气，跑哪去了。
夜越来越深….还不见刘晓回来，难道他出什么事儿了么！
我一个接一个地打着电话，可是电话那端都是无人接听。
——嘟——嘟——嘟——
他到底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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