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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上党古墓

    经过昨日对上党古村落的一番询问,我们几个心中也有了点底。

    上党地区最早可能要追溯到夏朝,据传远古时期,华夏始祖炎帝就曾经在此“尝百草,识五谷,教农耕”,开创了华夏的农耕文明。

    到了殷商时,这里就是古黎国。他们的子民就是”黎民“,我们现在经常听到的”黎民百姓“一词就源于此。

    上党地处山西东南部,在太行山的西麓,上党盆地南缘。平均海拔1000多米。既然这里群山围绕,我们几个就得深入到上党的山岳之中,挖掘更多有用的线索。

    姚会长告诉我们,上党地区积淀着深厚的中国文化,这里有许多的宗教建筑,古墓壁画。他推荐了我们几个古老的庙宇和古墓。让我们先去看看,也许可以找到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此处夏季植被繁茂,我们几个穿过疯长的野草,山路上到处可见硕大的奇石置于路旁,而踏出的小路上还有着拔地而起向四周攀缘的树根。

    今天的目的地是壶关县——上好牢村的一座被断为宋金时期的古墓,里头据说有大幅的壁画。我们打算先去看一看这座墓室壁画,小羽和雷哥也非常感兴趣。

    我们身上的大背包让我们前行地十分缓慢。我脖子上挂着一个微单,雷哥身上背着一个单反重量也不轻。深入到山中小一半路途,我建议找了个石块旁休息休息。我顺带也拍了点这边的山色。小羽穿着防晒衣,看着格外闷热。她的雾蓝色T恤的两个肩背带处都被汗水渗透了。

    “马朗,我总觉得这个宋金时期的古墓壁画,会给我们一些启发。”

    小羽不知道是给我加油打气,还是真的有这种第六感,她一脸期待地跟我说着。

    “是呀,我们到了那边可以多拍点高清的照片,细细研究。”我知道小羽也对这类壁画很感兴趣。

    刘晓和雷哥是急性子,催着我们继续往前了。

    往前又走了三十来分钟,我们就来到了这个古墓门口。

    几颗老树,叶子依然苍茂。贴地的短草有缝就长,有好几只山雀在墓前的一片野草之间觅食。一阵浓稠的静谧漫进了我们几个的身体之中。

    “嚯,这墓边树荫下当真没那么热,又安静又清凉。你们觉得呢?”刘晓轻轻扇了扇手里一张大树叶。我被当下的静谧感染地没出声,慢步往里走。雷哥在前,小羽在我身后,刘晓跟在最后。

    一缕阳光晒在入口旁,格外贴近我们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灼热。这阵灼热擦肩而过,那么短暂,但好似在提醒了我们,要敬畏,莫长久停留。

    墓室的墙被周遭斑驳的光影神秘地印染着,四下缄默无言,我们在一道彩绘的立柱旁站住了,就在这个立柱的两边,一幅壁画被分成了两段,西侧绘着两名行路之中的褒衣长者,其中左方一人侧身向右,左手捋着胡须,右手前指,似有所语;右方的一个人正对前方,他的眉目低垂,左手触着额,右手自然下垂,若有所思;此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背布囊的僮仆。

    我们盯着这个画面,看了半天不解其意。CELINE°:

    刘晓轻声问道,“这两人谁啊!好像在说什么话。”

    小羽笑着对刘晓说:“你个大眼睛用来夹肉吃的吧!这右上角不是写着四个大字嘛——管仲鲍叔。”

    果然,原来这幅古墓壁画上的两人,是管仲和鲍叔。那这是在讲一段什么故事呢,我对这些细微的历史典故并不清楚,也陷入了苦思之中。

    小羽看我们两个看得一头雾水,跟我们分析起了画中应该在讲述的大致情节。

    “春秋时,齐人管仲和鲍叔牙相知极深,年轻时一起做生意,管仲呢没啥本钱,赚了些钱后,鲍叔牙知道管仲家贫,就在分钱时甘愿让管仲多得了许多。两人后来在齐国内乱之时,各为其主,鲍叔牙事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后来小白登上了齐桓公的位子,辅佐公子纠的管仲遂成了阶下囚,鲍叔牙力保其不死,举荐他做了齐国的宰相,最终帮助了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有生之年留下过一句感激的话,他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我们琢磨了半天觉得这应该是他们二人合伙做生意的情景。

    不过最最神秘的一点是,顺着画中两位人物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他们身前的地面上,有一个十分规则的长方形条状物。而这个物件,别人看着丝毫不觉眼熟,但我却十分震惊,因为这长条状的盒子看着分外觉得眼熟。

    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盒子。而人物面部那莫名思索的表情也正是因为这个方形的锦盒。

    我思索了许久,一刹那间,我终于想起来在何处见过这个盒子了。

    就在爷爷给我看过的马家祖先那张残破的日记中,宗祠长老交给了老祖宗一个锦盒。那画面上记录的盒子与这壁画上的盒子外形契合。我瞬间感到一阵鸡皮疙瘩从两侧胳膊冒起来,这墓室壁画果然有着神秘的暗示。

    我连忙“咔嚓”、“咔嚓”连拍好几张高清照片,准备到时候发给爷爷看一下,与家中的残卷上的盒子好做更细致的比对。

    陈雷带着小羽对东侧的壁画也细致研究了一番。东侧有巨蛇和一农夫,另一侧壁画与著名的抗金队伍“赤心军”密切相关。但与马朗的诅咒可能并无关联。他们分别都拍摄了高清画面,留着今后再整理比对。

    在墓室中一路往前,我们几个还发现了更耐人寻味的一个画面。墓室棺床上方男性墓主人的尸骨已经不见了,但墓壁上却留下了一首七言绝句——丞相祠堂何处寻,锦江城外柏森森;君看青史勋荣者,算来多葬北邙尘。

    小羽指着“丞相祠堂”,拉着我过来看。

    “马朗,你看,冥冥中这个墓室主人似乎知道,有一天,会有一群人来此处找寻什么,他不仅给了你锦盒的提示,也知道你要找寻丞相祠堂,这个丞相说不定就是我们苦苦找寻的伯颜,他可是当过中书左丞相,又做过中书右丞相……你看,真是够蹊跷的……”

    我定在那里,仿佛神识被锁牢了一般。

    这七言绝句莫非已经指明了将军岭的位置。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几个仰头望着这首七言绝句,一动不动,仿佛想要穿透这古墓壁画,看到一切真相的源头滥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