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戮间的成长
厮杀间，林闲发现自己似乎依然低估了系统的奖励。
“鬣狗”技能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力量、敏捷都可媲美现代人类顶尖水平，但是两样巅峰加在一起，就比单纯的大力士或者动作灵敏者强了不止一倍。
就好比两个有老婆的男人，和有两个老婆的男人，其中差距绝对是巨大。
尤其是这个世界是生产力严重不发达的时代，此时缺衣少食的兵卒体质本就远远不如现代社会的水平，何况是林闲这种现代人的巅峰水准呢？
耗费大半子弹击杀三名士兵，击伤百夫长后，林闲索性将血债收起，提刀闯进了梁军刀剑交织的丛林之中。
对面一剑刺来，林闲却感觉他的动作如此缓慢，自己可以轻松调动腰背肌肉扭转身体，恰到好处地躲开这一刺，然后借势将直刀捅入后面一名梁军小腹。
不需要太用力，骑射为主的梁军铠甲极为薄弱，调整好刀尖的位置轻轻一捅，在对方肝脏处破开一个口子，就可以抽刀并借着反冲力收稳身形，再反手一刀，依然是收住力道，轻柔地在对方脖颈处一划而过。
唯一的缺陷就是被划断脖子的家伙死相会很凄惨，剩下一层皮和脊椎垂挂住摇摇欲坠的头颅，将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
杀戮的本能似乎一直埋藏在人类心中，只要打开那个开关，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这不优雅，一点也不优雅。”林闲叹道，身形不停，一把攥住刺向自己面门的长枪，然后夺过来反掷出去，长枪穿透胸膛，将用枪者钉在地上悲惨地哀嚎，林闲很人道主义地补上一刀，结束了对方的痛苦。
他这般闲庭信步般的杀戮造成的威慑不小，比起状如疯魔的宋新越还有过之，一时间迎面梁军被吓破了胆，居然无人敢再上来。
“去后面！振远他们有危险！”宋新越一阵暴喝，将林闲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林闲回头一看，宋新越正挥着重剑将那名受伤的百夫长杀得左支右绌，看起来已经占尽上风。
“兄弟们也跟来了，这边不需要你，后排有危险，快去！”
林闲见他说的不错，于是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随手一甩，将前排的梁兵击得倒飞出去，然后才拎着刀赶去后排支援。
两军虽然已经各有不少伤亡，但此时战线并没有被拉得很开，林闲回援不需要奔袭太远。
一路上他又遇到几名拦路敌人，不过实力都不强，几乎是片刻间便化作经验值帮助他磨合技艺。
杀回己方后排时，林闲感觉自己状态依然很好，但眼见此地齐兵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了。
一名臂束金环的玄鹰正如同虎兕出柙，手持两柄短枪，微弓着脊背在齐兵队列中冲杀。
他速度极快，辗转腾挪之间又无比灵活，虽然余下几名齐兵依然坚持血战，还将围成一圈护住受伤的同袍，但在他骤雨般的攻击之下左支右绌，随时都要崩溃。
林闲见几名齐兵伤员浑身血污，面无人色地躺倒在地，其中又以振远的伤情最为严重，他的一只手臂已经不翼而飞，腹部还在浡浡地喷涌着鲜血，情况危险至极。
而梁兵那边出手的只有这名百夫长，还有二三十名梁兵状态完好，正遥遥地举着兵刃观望，想也知道对面仍留有余力，甚至正在以厮杀取乐。
“噗噗噗。”
消音器掩盖的枪声在厮杀震天的战场上微不可察，但梁军前排士兵身上炸出的血花证明其威力绝对可怕。
形势危急，林凡转瞬间做出决定，不去管那个鬼影般的高手，先解决对方的普通士兵。
足尖挑起地上一杆长槊，扭腰发力将它甩了出去。长槊打着旋往前飞去，林闲都不需要瞄准，这杆沉重的长兵器带着风雷之势往人堆中一扫，梁兵们无法防备，像被飓风吹倒的稻草人一样横陈在地。
“贼子好胆！”
身侧响起一声怒喝，那名玄鹰见己方士兵如草芥般被割倒，顿时震怒回援。
林闲早就知他会如此，围魏救赵的关键就是半路打援，看准那高手的来势，举起血债将剩余的子弹往他身上倾泻出去。
然而这一次领先时代的热武器也并未凑效，对方虽然跃起至半空，但依然能在枪弹及体之前诡异一折，堪堪躲了过去。
“可惜了。”
林闲将血债收起，此时无暇给它充能，失血六百毫升带来的虚弱很可能是致命的。
好在他也没有将全部希望压注在装备上，果断换用长刀，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一刀劈过去。
动手前林闲看得分明，那名百夫长用的短枪招式以戳刺为主，走的是轻灵诡异的路子，肯定不善格挡，所以逼着对方仓促招架，以林闲的力气说不定能连人带枪给砍穿。
预料之中的撞击声并没有传来，那玄鹰高手战场经验丰富，见这刀猛烈霸道，断不敢硬接，往后疾退，刀尖擦着身子划了过去。
“这就是轻功吗？”没见识的林闲皱眉，上战场以来自己一直对着普通士兵砍瓜切菜，遇到个高手立马有点抓瞎。
“我要在你身上开五十个窟窿，少一个都不会让你死掉！”
那名百夫长回过神来，发现林闲似乎只是不通武艺的莽夫，回想到自己被他逼得狼狈不堪，顿时更感恼怒，一双幽深的眼眸钉死林闲，恨不能将他抽筋扒皮。
举起双枪，正准备冲上前去，他忽见林闲手一抬，一只黑色的不明物体对准了自己，纤细的铁管子反射出危险的亮光。
之前林闲用这东西解决了几名士兵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射向自己的神秘暗器也显得危险异常，他立刻选择远远避开，同时举起双枪准备格挡。
然而预想之中的神秘暗器并没有出现，他垂手望去，只见林闲已经反身杀向了乱作一团的梁兵，这么眨眼之间，就已经有人倒在他的刀下。
“南狗，你竟敢如此！”百夫长额头青筋暴起，狂怒之下立刻提枪追向林闲。
却不想林闲看似走的大开大合的狂猛路线，厮杀时头脑却异常清醒。他见那百夫长追来，也不正面接敌，反倒游身转入梁兵阵中，借着梁兵的身体作掩护，让那百夫长毒蛇一般的双枪失去了些许灵动。
这招灵感来自于影视作品里的反派，他们经常混进普通人堆里，让正义的伙伴投鼠忌器。林闲活学活用，效果果然不错，难怪那么多人想要做反派。
双方游斗片刻，那百夫长终于在林闲左肩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但周围梁兵已经倒下了五六个。
正当他无能狂怒之时，林闲忽地一脚揣在一名梁兵腰间，将他往这百夫长的方向踢来。
百夫长已经杀红了眼，也不顾手下死活，短枪一扬扫在飞来的士兵肩上，将他甩飞出去。
在士兵的身影移开后，百夫长顿时目眦尽裂，因为他看见林闲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中那块奇异的黑铁正对着自己眉心。
死亡的危机瞬间笼罩心智，这名百夫长不愧是百战高手，生死一瞬之间，将轻身功法催发到极致，硬生生地止住前冲之势，转而直直的往地上倒仰过去。
这一式对身体消耗太大，用出后百夫长不由得眼冒金星，差点没能及时抬起身来。
在脱力的边缘，他心头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已经两次锁定我了，却都没有动手……会不会，他那个奇门暗器，其实已经用完了？”
念头一起，再看林闲，果然没有趁势追来，又返身杀往自家军阵之中。
而且虽然这小子体质似乎有异常人，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搏杀至此，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尤其是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脚步也轻飘飘的，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可恶，自己似乎好像确实是被耍了。
想通关节，这百夫长怒急攻心，奋起余力往林闲杀去。
在他疯狂的追截之下，林闲的腾挪空间越来越少，右腿上再添一道伤痕。
不过他借着百夫长一击得手，回枪蓄势之际，再一次单手捞住一名梁兵，然后往那百夫长推去。
哼，小小伎俩，还要再用一次，难道以为我是傻子么？
百夫长心中怒火熊熊，脸上却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仿佛马上就要把林闲拿住，然后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他闪身避开踉跄摔来的己方士兵，果然，对面林闲已经再一次抬起手对准他了。
就是现在！百夫长冷笑着将蓄势已久的一枪刺出，就要在这名阴险无耻的齐贼身上开一个血洞。
“噗噗噗噗。”
四声轻响仿佛死神的低语，百夫长感觉胸口像被铁锤砸中，然后脖子口一凉，最后感觉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上移去，看见鲜血飞溅上天空，在阳光下折射出若隐若现的彩虹。
“嗯，俗话说的好，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先贤诚不欺我也。”
林闲慢悠悠地将血债收好，感叹道。
强撑着不露出疲惫之色，林闲冷眼看着残余的梁兵四散而逃。
半天前刚抽掉六百毫升血，刚才交战时趁着空隙又抽了一次，要不是鬣狗天赋足够强悍，林闲怕是当场就要昏迷。
检查了一下这一小撮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的齐兵，林闲嘱咐他们做点简单的急救，给伤者吊着命。
“有吃的吗？越多越好。”迅速忙完这些，林闲问道。
虽然有些不解，但几名齐兵都亲眼目睹了林闲如何大杀四方救下众人的，立刻翻找一通，连带死去敌军身上的也都集中在一起递给林闲。
没时间解释掩饰了，林闲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干粮，然后苦着脸猛灌了一通凉水。
这水估计采自那条小溪，安全性实在堪忧，但眼下却是唯一的选择。
胡吃胡喝一通，林闲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将那敌将所携、一看就不是凡品的两柄短枪往腰间一别，挺直腰杆长吸了一口气。
不能休息……此时一旦休息，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林闲知道真正的危险应该是那名金冠高手，此时老大正在死战，每多拖一刻就会更危险一分。
强行奋起精神，林闲一路不停，往那战场中心赶去。
两军厮杀时间虽不久，但战况绝对可以算是惨烈。林闲一路上所见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简单数了数倒是以梁军居多。
这也能理解，追击的皮室军本是来摘果子的，有不少都是来混功劳的新兵，跟李武所领的精锐本就有差距。再加上被齐兵居高临下一冲，气势上已经输了七分，若非有高手坐阵，早就溃不成军了。
到此时，双方的剩余力量都在往中心处支援，而战场最中心，便是厮杀成一团的李武和那名金冠。
李武的情况极为不妙，身上横七竖八遍布伤口，好几道都深可见骨，额头上的伤口流下的鲜血将他视线遮掩，使得他的战力大受影响。
更严重的是他左手半个手掌已经消失无踪，断掌处血流不止。此时他仅凭一口气在强撑，招招只攻不守，明摆着要和对方搏命。
那金冠也非完好，左臂不自然地弯折、软软地垂在身侧，但整体状态好过李武太多。若不是他不愿和李武以伤换命，怕是早就能结束战斗了。
不过看李武的状态，就算是眼前的被动局面也维持不了多久了，金冠明显是在等他鲜血流尽，再轻松拿下。
李武将最强的对手缠住，其他人的处境倒是尚可。
三名齐兵好手困住梁兵的另一名玄鹰百夫长，看局势还略占上风。不过那百夫长似乎练了某种横练功夫，哪怕刀剑及体，只要避开要害，也不受太大影响，身上连深一点的伤口都没有。
两边的普通士兵则在结阵厮杀，看着是个均势，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林闲知道目前的局势全都系于李武一身，他只要一口气接不上来，那金冠腾出手来立刻就能主宰全场。
然而那名金冠的实力远超之前那百夫长，此时虽然左臂受伤，且保留着三分实力，但看起来依然如神魔般强大。
此时已无暇细想，掂量了一下那杆缴获自百夫长的短枪，林闲猛吸一口气，振臂往那金冠掷去，然后怒吼一声提刀杀入战局。
“鬣狗”技能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力量、敏捷都可媲美现代人类顶尖水平，但是两样巅峰加在一起，就比单纯的大力士或者动作灵敏者强了不止一倍。
就好比两个有老婆的男人，和有两个老婆的男人，其中差距绝对是巨大。
尤其是这个世界是生产力严重不发达的时代，此时缺衣少食的兵卒体质本就远远不如现代社会的水平，何况是林闲这种现代人的巅峰水准呢？
耗费大半子弹击杀三名士兵，击伤百夫长后，林闲索性将血债收起，提刀闯进了梁军刀剑交织的丛林之中。
对面一剑刺来，林闲却感觉他的动作如此缓慢，自己可以轻松调动腰背肌肉扭转身体，恰到好处地躲开这一刺，然后借势将直刀捅入后面一名梁军小腹。
不需要太用力，骑射为主的梁军铠甲极为薄弱，调整好刀尖的位置轻轻一捅，在对方肝脏处破开一个口子，就可以抽刀并借着反冲力收稳身形，再反手一刀，依然是收住力道，轻柔地在对方脖颈处一划而过。
唯一的缺陷就是被划断脖子的家伙死相会很凄惨，剩下一层皮和脊椎垂挂住摇摇欲坠的头颅，将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
杀戮的本能似乎一直埋藏在人类心中，只要打开那个开关，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这不优雅，一点也不优雅。”林闲叹道，身形不停，一把攥住刺向自己面门的长枪，然后夺过来反掷出去，长枪穿透胸膛，将用枪者钉在地上悲惨地哀嚎，林闲很人道主义地补上一刀，结束了对方的痛苦。
他这般闲庭信步般的杀戮造成的威慑不小，比起状如疯魔的宋新越还有过之，一时间迎面梁军被吓破了胆，居然无人敢再上来。
“去后面！振远他们有危险！”宋新越一阵暴喝，将林闲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林闲回头一看，宋新越正挥着重剑将那名受伤的百夫长杀得左支右绌，看起来已经占尽上风。
“兄弟们也跟来了，这边不需要你，后排有危险，快去！”
林闲见他说的不错，于是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随手一甩，将前排的梁兵击得倒飞出去，然后才拎着刀赶去后排支援。
两军虽然已经各有不少伤亡，但此时战线并没有被拉得很开，林闲回援不需要奔袭太远。
一路上他又遇到几名拦路敌人，不过实力都不强，几乎是片刻间便化作经验值帮助他磨合技艺。
杀回己方后排时，林闲感觉自己状态依然很好，但眼见此地齐兵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了。
一名臂束金环的玄鹰正如同虎兕出柙，手持两柄短枪，微弓着脊背在齐兵队列中冲杀。
他速度极快，辗转腾挪之间又无比灵活，虽然余下几名齐兵依然坚持血战，还将围成一圈护住受伤的同袍，但在他骤雨般的攻击之下左支右绌，随时都要崩溃。
林闲见几名齐兵伤员浑身血污，面无人色地躺倒在地，其中又以振远的伤情最为严重，他的一只手臂已经不翼而飞，腹部还在浡浡地喷涌着鲜血，情况危险至极。
而梁兵那边出手的只有这名百夫长，还有二三十名梁兵状态完好，正遥遥地举着兵刃观望，想也知道对面仍留有余力，甚至正在以厮杀取乐。
“噗噗噗。”
消音器掩盖的枪声在厮杀震天的战场上微不可察，但梁军前排士兵身上炸出的血花证明其威力绝对可怕。
形势危急，林凡转瞬间做出决定，不去管那个鬼影般的高手，先解决对方的普通士兵。
足尖挑起地上一杆长槊，扭腰发力将它甩了出去。长槊打着旋往前飞去，林闲都不需要瞄准，这杆沉重的长兵器带着风雷之势往人堆中一扫，梁兵们无法防备，像被飓风吹倒的稻草人一样横陈在地。
“贼子好胆！”
身侧响起一声怒喝，那名玄鹰见己方士兵如草芥般被割倒，顿时震怒回援。
林闲早就知他会如此，围魏救赵的关键就是半路打援，看准那高手的来势，举起血债将剩余的子弹往他身上倾泻出去。
然而这一次领先时代的热武器也并未凑效，对方虽然跃起至半空，但依然能在枪弹及体之前诡异一折，堪堪躲了过去。
“可惜了。”
林闲将血债收起，此时无暇给它充能，失血六百毫升带来的虚弱很可能是致命的。
好在他也没有将全部希望压注在装备上，果断换用长刀，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一刀劈过去。
动手前林闲看得分明，那名百夫长用的短枪招式以戳刺为主，走的是轻灵诡异的路子，肯定不善格挡，所以逼着对方仓促招架，以林闲的力气说不定能连人带枪给砍穿。
预料之中的撞击声并没有传来，那玄鹰高手战场经验丰富，见这刀猛烈霸道，断不敢硬接，往后疾退，刀尖擦着身子划了过去。
“这就是轻功吗？”没见识的林闲皱眉，上战场以来自己一直对着普通士兵砍瓜切菜，遇到个高手立马有点抓瞎。
“我要在你身上开五十个窟窿，少一个都不会让你死掉！”
那名百夫长回过神来，发现林闲似乎只是不通武艺的莽夫，回想到自己被他逼得狼狈不堪，顿时更感恼怒，一双幽深的眼眸钉死林闲，恨不能将他抽筋扒皮。
举起双枪，正准备冲上前去，他忽见林闲手一抬，一只黑色的不明物体对准了自己，纤细的铁管子反射出危险的亮光。
之前林闲用这东西解决了几名士兵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射向自己的神秘暗器也显得危险异常，他立刻选择远远避开，同时举起双枪准备格挡。
然而预想之中的神秘暗器并没有出现，他垂手望去，只见林闲已经反身杀向了乱作一团的梁兵，这么眨眼之间，就已经有人倒在他的刀下。
“南狗，你竟敢如此！”百夫长额头青筋暴起，狂怒之下立刻提枪追向林闲。
却不想林闲看似走的大开大合的狂猛路线，厮杀时头脑却异常清醒。他见那百夫长追来，也不正面接敌，反倒游身转入梁兵阵中，借着梁兵的身体作掩护，让那百夫长毒蛇一般的双枪失去了些许灵动。
这招灵感来自于影视作品里的反派，他们经常混进普通人堆里，让正义的伙伴投鼠忌器。林闲活学活用，效果果然不错，难怪那么多人想要做反派。
双方游斗片刻，那百夫长终于在林闲左肩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但周围梁兵已经倒下了五六个。
正当他无能狂怒之时，林闲忽地一脚揣在一名梁兵腰间，将他往这百夫长的方向踢来。
百夫长已经杀红了眼，也不顾手下死活，短枪一扬扫在飞来的士兵肩上，将他甩飞出去。
在士兵的身影移开后，百夫长顿时目眦尽裂，因为他看见林闲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中那块奇异的黑铁正对着自己眉心。
死亡的危机瞬间笼罩心智，这名百夫长不愧是百战高手，生死一瞬之间，将轻身功法催发到极致，硬生生地止住前冲之势，转而直直的往地上倒仰过去。
这一式对身体消耗太大，用出后百夫长不由得眼冒金星，差点没能及时抬起身来。
在脱力的边缘，他心头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已经两次锁定我了，却都没有动手……会不会，他那个奇门暗器，其实已经用完了？”
念头一起，再看林闲，果然没有趁势追来，又返身杀往自家军阵之中。
而且虽然这小子体质似乎有异常人，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搏杀至此，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尤其是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脚步也轻飘飘的，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可恶，自己似乎好像确实是被耍了。
想通关节，这百夫长怒急攻心，奋起余力往林闲杀去。
在他疯狂的追截之下，林闲的腾挪空间越来越少，右腿上再添一道伤痕。
不过他借着百夫长一击得手，回枪蓄势之际，再一次单手捞住一名梁兵，然后往那百夫长推去。
哼，小小伎俩，还要再用一次，难道以为我是傻子么？
百夫长心中怒火熊熊，脸上却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仿佛马上就要把林闲拿住，然后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他闪身避开踉跄摔来的己方士兵，果然，对面林闲已经再一次抬起手对准他了。
就是现在！百夫长冷笑着将蓄势已久的一枪刺出，就要在这名阴险无耻的齐贼身上开一个血洞。
“噗噗噗噗。”
四声轻响仿佛死神的低语，百夫长感觉胸口像被铁锤砸中，然后脖子口一凉，最后感觉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上移去，看见鲜血飞溅上天空，在阳光下折射出若隐若现的彩虹。
“嗯，俗话说的好，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先贤诚不欺我也。”
林闲慢悠悠地将血债收好，感叹道。
强撑着不露出疲惫之色，林闲冷眼看着残余的梁兵四散而逃。
半天前刚抽掉六百毫升血，刚才交战时趁着空隙又抽了一次，要不是鬣狗天赋足够强悍，林闲怕是当场就要昏迷。
检查了一下这一小撮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的齐兵，林闲嘱咐他们做点简单的急救，给伤者吊着命。
“有吃的吗？越多越好。”迅速忙完这些，林闲问道。
虽然有些不解，但几名齐兵都亲眼目睹了林闲如何大杀四方救下众人的，立刻翻找一通，连带死去敌军身上的也都集中在一起递给林闲。
没时间解释掩饰了，林闲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干粮，然后苦着脸猛灌了一通凉水。
这水估计采自那条小溪，安全性实在堪忧，但眼下却是唯一的选择。
胡吃胡喝一通，林闲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将那敌将所携、一看就不是凡品的两柄短枪往腰间一别，挺直腰杆长吸了一口气。
不能休息……此时一旦休息，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林闲知道真正的危险应该是那名金冠高手，此时老大正在死战，每多拖一刻就会更危险一分。
强行奋起精神，林闲一路不停，往那战场中心赶去。
两军厮杀时间虽不久，但战况绝对可以算是惨烈。林闲一路上所见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简单数了数倒是以梁军居多。
这也能理解，追击的皮室军本是来摘果子的，有不少都是来混功劳的新兵，跟李武所领的精锐本就有差距。再加上被齐兵居高临下一冲，气势上已经输了七分，若非有高手坐阵，早就溃不成军了。
到此时，双方的剩余力量都在往中心处支援，而战场最中心，便是厮杀成一团的李武和那名金冠。
李武的情况极为不妙，身上横七竖八遍布伤口，好几道都深可见骨，额头上的伤口流下的鲜血将他视线遮掩，使得他的战力大受影响。
更严重的是他左手半个手掌已经消失无踪，断掌处血流不止。此时他仅凭一口气在强撑，招招只攻不守，明摆着要和对方搏命。
那金冠也非完好，左臂不自然地弯折、软软地垂在身侧，但整体状态好过李武太多。若不是他不愿和李武以伤换命，怕是早就能结束战斗了。
不过看李武的状态，就算是眼前的被动局面也维持不了多久了，金冠明显是在等他鲜血流尽，再轻松拿下。
李武将最强的对手缠住，其他人的处境倒是尚可。
三名齐兵好手困住梁兵的另一名玄鹰百夫长，看局势还略占上风。不过那百夫长似乎练了某种横练功夫，哪怕刀剑及体，只要避开要害，也不受太大影响，身上连深一点的伤口都没有。
两边的普通士兵则在结阵厮杀，看着是个均势，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林闲知道目前的局势全都系于李武一身，他只要一口气接不上来，那金冠腾出手来立刻就能主宰全场。
然而那名金冠的实力远超之前那百夫长，此时虽然左臂受伤，且保留着三分实力，但看起来依然如神魔般强大。
此时已无暇细想，掂量了一下那杆缴获自百夫长的短枪，林闲猛吸一口气，振臂往那金冠掷去，然后怒吼一声提刀杀入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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