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病树前头万木春
彩绘石像的出现在大约在距今一千五百年左右，沈稀按照推测，直接寻找有关一千五百年前的古籍。
她运气不错，翻到一本古书，虽然不是记载奉灵村的，但里面夹了张羊皮卷，画有一个圆形祭坛，周围的人举着火把欢呼，天边渐有一团乌黑浮现。
那团乌黑应该就是所谓的“天梯”了，只不过由于羊皮卷年代太久远，晕染开来成了一团墨迹。
沈稀将羊皮卷放入袖中，又将书合上，记住书名和位置后，放回了原处。
虽然羊皮卷上画了祭祀情形，但却没有多少奉灵村和苍族的记载，沈稀叹了口气，继续翻阅书架上的书。
另一边，程诒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玉佩，眸光时不时落到沈稀身上。
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沈稀了。
程诒心下一沉，面上情绪不显，莫名有些烦躁。
“殿下，只找到了一本您要的书。”
藏书吏躬着身子将书呈给程诒，是一本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古书，程诒随手拿起来翻看了两页，才摆摆手让藏书吏退下。
沈稀还在按着书籍陈列的顺序依次翻阅，只翻开一下便又合拢放回。
程诒起身走到她身旁，将手里的古书递给她，“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书。”
沈稀接过书，翻看了几页，确实有苍族、奉灵村等字眼，随后朝程诒道了声谢。
她原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在皇宫的藏书阁能不能找到关于苍族的记载，如今虽然只找到了一本，但也算意外之喜。
出了藏书阁，已经有些晚了，皇宫四处都挂上了灯笼，程诒坚持要送她回府，甚至搬出冯皇后来，沈稀只能无奈应下。
上了马车，程诒便挑了个最好的位置靠着，闭目养神。
见程诒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沈稀松了口气，毕竟她闭门不出这两年，很多事都变了。
正如上次在城外，程诒说她变得面目全非，或许她是变了，但程诒又何尝未变？
他们都不再是幼年可以无忧无虑，一块玩耍的小伙伴了。
沈稀一口气还未松太久，程诒的声音便在寂静的空间响起，“沈稀，你这两年为何对人都是避而不见？”
他没有再戏谑的唤她沈大小姐，而是认真的唤她的名字。
什么病一养就是两年，甚至连探病的人都通通拒之门外？程诒始终觉得养病不过是沈府放出的幌子，至于想要掩盖什么，他便无从得知了。
沈稀今日画的是烟柳眉，此刻烟波曲回，柳叶将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她终将愁绪掩藏，恢复平静后，缓缓回答程诒的问题，“沈府对外的说法是真的。”
她确实是病重，整日浑浑噩噩，只要一闭眼，便如置尸山血海，耳边尽是撕鸣之声，混淆着短兵相接，还有无数人的哭嚎。
那段日子里，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往往分不清梦与现实，渐渐也形容枯槁，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连沈明之都未见，只是偶尔能听见少年的哭声，嚷着要见她，他也因此跪了不少祠堂。
但好在都熬过去了，病树前头万木春。
程诒微怔，他一直以为沈稀不过是小病，借此闭门谢客。
他也问过沈明之沈稀的病情，可是沈明之总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沈稀的并根本没有什么大概，或者早就好了。
所以当沈稀一直拒绝他去沈府探病，甚至连他的两次生辰连句祝福的话都没让人捎的时候，程诒是真的怨过她的。
后来他就远走上昭了，很少再打听沈府的消息，只是偶尔上昭还是会有只言片语传来，但都没有他想要听的内容。
程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良久，生硬的关切道，“那你现在是完全病愈了吧？”
沈稀点点头，如实道，“其实半年前就好了，只不过外边也没什么值得出门的，便一直在家继续休养。”
期间她也出过几次门，偶尔也会见客，只不过外人不大了解罢了。
程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未出声，外边传来车夫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太子殿下，沈小姐，相府到了。”
相府门外，老管家早早就候着了，见马车停在门口，便知道是大小姐回来了，忙拎了灯笼来接沈稀。
程诒未下马车，也未出声，老管家便不知道他也在，只朝她叮嘱道：“大小姐小心脚下。”
沈稀软声道，“天寒沈叔不必亲自在外边等我。”
“那哪能啊，天都已经黑成这个样子了，没个灯笼照路，万一就在哪磕着碰着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变小，见沈稀进了门，程诒才放下车帘，“回东宫吧。”
马车车轴咕噜咕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街上滑过，沈稀回头，只看见马车的缩影。
“大小姐在看什么？”老管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过他年纪大了，夜色又浓，什么也没看见。
沈稀揺了摇头，“无事。”
“父亲母亲他们回了吗？”
老管家的思绪被沈稀牵走，想起宣平侯府传来的消息，微微叹了口气，“得知二小姐被寻回来，宣平侯夫妇舍不得外孙女，便留了他们歇夜。”
所以他才一定要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大小姐，以免大小姐回来，府上空无一人，心中落寞。
沈稀向来心思玲珑，知道老管家为何叹气，反而转过来安慰他，“沈叔，我不是心思脆弱之人，青渔走失了十年，宣平侯夫妇不舍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您也知道，父亲与岳家关系冷淡，母亲夹在中间难做，趁这个机会，还能修复一下两家关系。”
吴心娇是宣平侯夫妇的幼女，自幼捧在掌心里长大，后来不顾父母意见，嫁给还不是丞相的沈归州做继室，已经引起宣平侯府对沈归州的不满。
直到后来沈青渔出生，才有所转好，但在回京调任的路途中，沈青渔走失，导致宣平侯对他的意见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更甚。
两家除了过年，沈归州基本不会去宣平侯府，即使去了，用了午膳就要回来，几乎从不在宣平侯府歇夜。
一方面是两家关系冷淡，另一方面是则是为了沈稀。
而吴心娇也会因为留沈稀一人在府上觉得不好，每次都婉拒了父母叫她留宿。
所以算起来，是她对不住吴心娇，沈稀自然不会介意他们留宿宣平侯府。
她运气不错，翻到一本古书，虽然不是记载奉灵村的，但里面夹了张羊皮卷，画有一个圆形祭坛，周围的人举着火把欢呼，天边渐有一团乌黑浮现。
那团乌黑应该就是所谓的“天梯”了，只不过由于羊皮卷年代太久远，晕染开来成了一团墨迹。
沈稀将羊皮卷放入袖中，又将书合上，记住书名和位置后，放回了原处。
虽然羊皮卷上画了祭祀情形，但却没有多少奉灵村和苍族的记载，沈稀叹了口气，继续翻阅书架上的书。
另一边，程诒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玉佩，眸光时不时落到沈稀身上。
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沈稀了。
程诒心下一沉，面上情绪不显，莫名有些烦躁。
“殿下，只找到了一本您要的书。”
藏书吏躬着身子将书呈给程诒，是一本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古书，程诒随手拿起来翻看了两页，才摆摆手让藏书吏退下。
沈稀还在按着书籍陈列的顺序依次翻阅，只翻开一下便又合拢放回。
程诒起身走到她身旁，将手里的古书递给她，“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书。”
沈稀接过书，翻看了几页，确实有苍族、奉灵村等字眼，随后朝程诒道了声谢。
她原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在皇宫的藏书阁能不能找到关于苍族的记载，如今虽然只找到了一本，但也算意外之喜。
出了藏书阁，已经有些晚了，皇宫四处都挂上了灯笼，程诒坚持要送她回府，甚至搬出冯皇后来，沈稀只能无奈应下。
上了马车，程诒便挑了个最好的位置靠着，闭目养神。
见程诒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沈稀松了口气，毕竟她闭门不出这两年，很多事都变了。
正如上次在城外，程诒说她变得面目全非，或许她是变了，但程诒又何尝未变？
他们都不再是幼年可以无忧无虑，一块玩耍的小伙伴了。
沈稀一口气还未松太久，程诒的声音便在寂静的空间响起，“沈稀，你这两年为何对人都是避而不见？”
他没有再戏谑的唤她沈大小姐，而是认真的唤她的名字。
什么病一养就是两年，甚至连探病的人都通通拒之门外？程诒始终觉得养病不过是沈府放出的幌子，至于想要掩盖什么，他便无从得知了。
沈稀今日画的是烟柳眉，此刻烟波曲回，柳叶将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她终将愁绪掩藏，恢复平静后，缓缓回答程诒的问题，“沈府对外的说法是真的。”
她确实是病重，整日浑浑噩噩，只要一闭眼，便如置尸山血海，耳边尽是撕鸣之声，混淆着短兵相接，还有无数人的哭嚎。
那段日子里，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往往分不清梦与现实，渐渐也形容枯槁，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连沈明之都未见，只是偶尔能听见少年的哭声，嚷着要见她，他也因此跪了不少祠堂。
但好在都熬过去了，病树前头万木春。
程诒微怔，他一直以为沈稀不过是小病，借此闭门谢客。
他也问过沈明之沈稀的病情，可是沈明之总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沈稀的并根本没有什么大概，或者早就好了。
所以当沈稀一直拒绝他去沈府探病，甚至连他的两次生辰连句祝福的话都没让人捎的时候，程诒是真的怨过她的。
后来他就远走上昭了，很少再打听沈府的消息，只是偶尔上昭还是会有只言片语传来，但都没有他想要听的内容。
程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良久，生硬的关切道，“那你现在是完全病愈了吧？”
沈稀点点头，如实道，“其实半年前就好了，只不过外边也没什么值得出门的，便一直在家继续休养。”
期间她也出过几次门，偶尔也会见客，只不过外人不大了解罢了。
程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未出声，外边传来车夫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太子殿下，沈小姐，相府到了。”
相府门外，老管家早早就候着了，见马车停在门口，便知道是大小姐回来了，忙拎了灯笼来接沈稀。
程诒未下马车，也未出声，老管家便不知道他也在，只朝她叮嘱道：“大小姐小心脚下。”
沈稀软声道，“天寒沈叔不必亲自在外边等我。”
“那哪能啊，天都已经黑成这个样子了，没个灯笼照路，万一就在哪磕着碰着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变小，见沈稀进了门，程诒才放下车帘，“回东宫吧。”
马车车轴咕噜咕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街上滑过，沈稀回头，只看见马车的缩影。
“大小姐在看什么？”老管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过他年纪大了，夜色又浓，什么也没看见。
沈稀揺了摇头，“无事。”
“父亲母亲他们回了吗？”
老管家的思绪被沈稀牵走，想起宣平侯府传来的消息，微微叹了口气，“得知二小姐被寻回来，宣平侯夫妇舍不得外孙女，便留了他们歇夜。”
所以他才一定要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大小姐，以免大小姐回来，府上空无一人，心中落寞。
沈稀向来心思玲珑，知道老管家为何叹气，反而转过来安慰他，“沈叔，我不是心思脆弱之人，青渔走失了十年，宣平侯夫妇不舍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您也知道，父亲与岳家关系冷淡，母亲夹在中间难做，趁这个机会，还能修复一下两家关系。”
吴心娇是宣平侯夫妇的幼女，自幼捧在掌心里长大，后来不顾父母意见，嫁给还不是丞相的沈归州做继室，已经引起宣平侯府对沈归州的不满。
直到后来沈青渔出生，才有所转好，但在回京调任的路途中，沈青渔走失，导致宣平侯对他的意见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更甚。
两家除了过年，沈归州基本不会去宣平侯府，即使去了，用了午膳就要回来，几乎从不在宣平侯府歇夜。
一方面是两家关系冷淡，另一方面是则是为了沈稀。
而吴心娇也会因为留沈稀一人在府上觉得不好，每次都婉拒了父母叫她留宿。
所以算起来，是她对不住吴心娇，沈稀自然不会介意他们留宿宣平侯府。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