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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片·时光流转,万物着色

    时光顺时针一步一步走着,脚印透明,铺满表盘。

    又到春天了,饱雪一餐后的大地满目清澈,充满着希望醒来。

    这日雨后,童一脚踏飞盘在空中飞着,他看到了以往未曾见过的美景,是彩虹。原来,在空中看到的彩虹不是桥形,而是圆形。童一先是惊诧,继而欣喜注视着,直到彩虹消失。童一收回被彩虹圈住的视线,但脑海依然悬着彩虹。回到家后,正巧看到打着呵欠下楼的童生。

    童一欣喜:“生生,我刚看到彩虹了。”

    童生:“彩虹有什么好稀奇的,谷丘呈像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彩虹。”

    童一:“不一样,生生,你知道吗?彩虹是圆的,寻常见的都是彩虹桥,我刚看到的是圆形,在空中向下看彩虹,竟然是圆的,原来......”

    童生:“哈哈哈哈哈,亏大家都说你博学,哈哈哈哈,彩虹就是圆形的呀,我早知道了,谷丘里就有。”

    童一打开谷丘,呈像彩虹,果然,有桥型,也有圆形。桥型是站在大地上看,圆形则是在空中看。童一本以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没想到谷丘上早有言明。

    童一:“看来谷丘还挺严谨。”

    童生:“天天就知道闷头在历史和语言里,还说我总玩谷丘呈像幼稚,看你错过多少有趣的事,我还幼稚不?”

    童一:“你有时间玩谷丘呈像,不如亲眼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你没有在谷丘外看到过真正的圆形彩虹吧。”

    童生:“那......倒没有,我又飞不了那么高,而且还得等雨后时机,我哪有那闲工夫。”

    童一:“困在谷丘的呱呱。”

    童生:“略~就算是呱呱,那也至少比你先知道彩虹是圆的。”

    童一:“知道得早有什么用,你没亲眼看过,还是呱呱一个。”

    童生:“说的我突然想吃瓜了,啊!我要吃瓜去,懒得理你,就你见多识广......生生,你知道吗,彩虹是圆的,哈哈哈哈哈哈,搞笑。”

    童生边笑着说边走向冷鲜室,然后抱出一个西瓜。

    这时,於则来了。

    童生:“奶奶,我给你说哦,我哥,都说他博学,哈哈哈哈哈哈哈......”童生话说一半,就一个劲的笑。

    於则:“到底要说什么?看把你乐的。”

    童生:“我哥,哈哈哈哈哈,我哥刚,才知道彩虹是圆的,哈哈哈哈哈。”

    於则:“彩虹是圆的?彩虹,不就是一个弧形吗?桥那样。”於则边说边比划。

    童生:“不是,其实是圆的,我们之所以看见一道弧,那是因为站在大地上,视线被局限了。”

    童生边说着边打开谷丘呈像,给於则看不同角度下的彩虹。

    於则:“噢......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书儿,你竟也有被生生嘲笑的时候。”

    童一:“这倒记的清楚,就是上课学的记不住。”

    童生是课本上的知识一问三不知,净对这些考试不考的事物感兴趣。

    童生:“略......”童生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於则:“欸!我突然想到月亮,你们说,古人看到的月亮是有圆缺的,他们知不知道月亮其实是球形。”

    童生:“古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又飞不上去。”

    於则:“书儿,古人知道吗?”

    童一:“在古代,人们普遍认为月亮是圆形,就是饼状、圆盘那种。虽有少数人提出过月亮是球形的猜想,但并未被广泛认同。认为月亮是球形的人,比如张衡,还有一些经书上也有写......”

    童一说着突然想起沈括曾言:日月之形如丸。何以知之?以月盈亏可验也。月本无光,犹银丸,日耀之乃光耳。光之初生,日在其傍,故光侧而所见才如钩;日渐远,则斜照,而光稍满。如一弹丸,以粉涂其半,侧视之,则粉处如钩;对视之,则正圆,此有以知其如丸也。日、月,气也,有形而无质,故相值而无碍。

    童一紧接着说:“对了,舅舅最喜欢的一位古人,沈括,他就曾将月亮以及太阳比作圆丸,还作出了解释。”

    童一所说的舅舅是天文学家梁梦,是妈妈空埃米的姑表哥。童一书房中的沈括全集,就是梁梦送给他的。

    於则:“啊......古人可真有智慧。”

    童生:“竟然真有古人知道,他们又不会飞,是怎么知道的?神了个奇,奇了个怪,怪了个哉......”

    童一:“因为他们善于独立思考以及综合分析,此外,他们都很博学。”

    於则给童生解释道:“就是多看多动脑。”

    童一:“欸,奶奶,我刚在想,如果咱家生生在古代,有人提出月亮是圆的猜想,你觉得生生会说什么?啊哈哈......”

    於则:“她可能会说那人是傻子,哈哈哈哈哈。”

    童一:“哈哈哈哈哈哈,差不多是这样。”

    童生:“才不会呢,我知道月亮是圆的,怎么会说人家是傻子呢。”

    童一:“你不知道,我说了,你在古代,那时候人们还不......”

    脑袋不会转圈的童生,气汹汹转着圈说:“可我知道呀,我现在就知道,是圆的,是圆的,我知道。”

    於则:“好好好,你知道,啊,你知道,别气别气。”

    ......

    童一回到书房,继续看欧亨利,当他看到《麦琪的礼物》时,一开始也觉得那是可贵纯真的爱情。但童一看事物一般不是只看一个角度,而是习惯从多个角度综合去看,不只看,还会思考以及分析。比如《麦琪的礼物》,后来他试着从另角度去看字里行间,果然又添了多重感悟。感悟有异,但不冲突。此爱依旧伟大纯美,但也难免庸俗肤浅,甚至愚蠢,当然,也很可爱可敬可叹又可怜。另外,他还看到贫富的差距以及思想的悬殊等。

    童一去找妈妈。在家中,最爱看书的当属童一与空埃米,童一几乎每次看书找妈妈分享或者不懂之处找妈妈释义时,都能交流个大半天。有时候会扯到很多其他事物,远远偏离最初的主题,比如一次,童一看到一本书里写到灰色土壤,然后就与妈妈聊起土壤的各种颜色所含物质,接着就聊到沙漠戈壁高原盆地、热带亚热带温带以及干旱地区、植被、气候......然后说到了土壤以及植物的微量元素,再然后就是陶瓷器物......最后,扯到了进化退化与基因变异。

    童一十岁之前的见解与问题有时会幼稚好笑,而今,更多的时候,童一的见解与感悟令空埃米惊叹折服。

    童一:“妈妈,金表的表链为什么不能是一条旧皮绳?”

    空埃米:“当然可以是。”

    童一:“吉姆的金表表链是旧皮绳,他会觉得不体面,看时间就偷瞥一眼。他为此自卑,这有些虚荣,还有些肤浅。”

    空埃米:“心理作祟而已。来,说说你这次怎么想的。”

    童一:“我觉得,送礼物当送所需,送能力所及的心意。此外我还觉得,皮绳与金链是一样的,都是物质而已。就好比人,一群人同场竞技,有的人出身寒门不代表就低人一等,有的人出身显贵也不能因此赋予特权。人是平等的,物质也是,如果皮绳的价格超过金链,那么皮绳就成了贵重物,可它还是那个皮绳,只是价格被标高了而已。物还是那个物,它的价值与意义无关价格,这才是平等。于我来说,表是用来看时间的,无论是金表链还是旧皮绳,时间还是那个时间,自当大大方方去看。我记得,苏姥爷的手表几百万,禚伯伯的手表才两百块,禚伯伯就不自卑,在任何人面前都从未不好意思看时间,更不会觉得难堪,一直轻松自然。而且呀,书中也说了,吉姆需要的是外套和手套,可黛拉却送了金表链,心理的虚荣大过身体的需求,本末倒置。就像人在饥寒交迫的时候,更应该关心的是身体,而不是旁人的眼睛看没看到金表。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却因虚荣而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窘境,表面光鲜又如何?众人羡慕赞叹又如何?实际苦不堪言自己知,何必呢?”

    空埃米:“能平等地看待人与物,这很可贵。话说回来,有的人就是特别爱面子,以致委屈了里子。虚荣何尝不是一座山,当所追求的超过能力范围超过所能负担,只会造成负累,那样确实活得很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有的人就是愿意为了表面光鲜那看起来的华而不实去负重艰行,以达到期望的结果,将旁人的赞许当做回馈,满足心理上的被高看或另看需求。”

    童一:“反正,我不会为了寻求得到别人的羡慕、赞美、认可而去行事,我做什么是因为我自己想那么做,不是因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过度在意别人的眼光,以别人的思想与意志为准则,就像为别人而活。活在别人的期待里,就会失了自己。一些人认为赚很多钱、买豪宅豪车高奢、声名远扬、位高权重就是成功,我不那么觉得,一味地追求世俗意义上的功成名就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若将来,因我收入不多就被贬低蔑视、说三道四,我自会无视,不与浪费时间争论。”

    空埃米:“我还觉得吧,人可以喜欢或追求昂贵的以及能力之外的事物,这没什么,不必因认为其自不量力就去嘲讽或者批判。吉姆对表链,黛拉对梳子,都是喜欢了很久,但他们自知在能力之外,所以一直当做一个‘梦想’。所以,不能说完全是虚荣,如果真是虚荣,早就付诸行动了。因为那是圣诞节,是无数寻常时日中的重要日子,因为那是梦想,无数期望中最美的梦。因为那是最爱的人,所以甘愿为所爱放弃最宝贵的物。如果那次圣诞节,他们没有相互成全,也许他们一生都无法梦想成真,虽然结果在意料之外,宝物成了‘废物’,至少他们在贫穷的生活中曾实现过一个梦,一个一直以来无比遥远的梦,这梦因毫无意义而意义非凡。”

    童一:“嗯,虽然愚蠢,但确实是美的,不冲突。”

    空埃米:“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未能认识自己,更别说认识这世界。”

    空也:“我知道自己想怎么活,我的追求虽无关高处,难被瞩目,更难成伟就,但我喜欢我愿意就足够,我觉得快乐觉得幸福已是满足。我就是喜欢语言,就是喜欢历史,即便大家都说科技在飞速发展,人类可借助工具实现同声传译,学语言在将来更是无用,可我就是喜欢,就是要学。我是经过深刻的思考才有此抉择,我的人生我自己去活,管它什么众人如何。”

    空埃米:“你有主见,我很开心。没有主见的人,像个活祭品。思想没能独立,随波逐流,庸碌一生,活成了别人或者别人的附属,像是活着,又像是从未活过。没想过或思考过如果过这一生,看别人怎样就怎样,听话顺从,没有自己,活成别人,好生无趣。虽是个体但无差异,活成了流水线模具产品。对于流水线模具产品来说,独一无二的手工物当属异类。每个活成自己的人,或许也会有相似或相同类,但他们即便活得一模一样,也是独一无二的。再言之,就算白璧微瑕,也是美的趣的。有时候呢,人们党同伐异,异己即错误罪恶,难免闲言碎语,闲言碎语就像模具上的灰尘,自以为是岁月的沉淀,实则以己照人,误会(污秽)渐深。”

    童一:“妈妈,我现在觉得吧,如何生存很重要,但如何存在更重要。喔!生命的本质,不在于如何生存,而在于如何存在。生存偏于躯壳,存在在于灵魂。这个世界,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只有消失或继续。就像游戏一样,未经过思考的活法是愚合之众的坚实大路,懵懵懂懂跟在前人后面走在最大最宽的路,看似路,实则独木桥。最后在终点因皆相同而互碰消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为何行此一遭,白白浪费了人生。花园因各色各类花而丰富而美不可言,世界因各种人各种物而有意思而精彩非常。所以,我喜欢与不同的人交朋友,每个异类都是惊喜,遇到思想主张相反的人,我也不会生厌,只会觉得世界就该如此,不然全都一样多无趣。”

    空埃米:“从心而活,当属洒脱,可又有几人能如愿呢?或者说有几人能做到呢?有的人受限于财物,有的人受限于能力,有的人受限于思想。就拿咱们县的山伯衢来说,他已是县首富,但他的思想却跟不上,别的富人做什么他也跟着做什么,别人说用什么腰带才能符合富人的身份,他便买,他没想过,它本就是富人,这个现实与他有没有那条腰带无关。”

    童一:“我想起郗捺伯伯,有次他去买鸡蛋,卖鸡蛋的人说这有可生食鸡蛋,营养价值高。郗捺伯伯摇了摇头,卖鸡蛋的以为郗捺伯伯嫌贵,就说贵有贵的道理,现在有钱的都吃这种,你都住这一片了,肯定富得流油,怎么还在意这个,再不行还有柴鸡蛋,营养比普通的也高些。郗捺伯伯说我想买营养低的,因为我喜欢吃鸡蛋,所以每天吃的比较多,如果营养太高的话容易营养过剩。哈哈哈哈哈,当时听郗展姐姐讲的,还模仿了卖鸡蛋人的表情和语调,哈哈哈哈哈。郗展姐姐家,是我见过的最接地气的豪门了。他们的吃穿用度只看舒服与喜欢,无关能不能代表身价。如果走在人群中,就与所有人一样普通,没有人能看出生在富贵家。”

    空埃米:“哈哈哈哈哈,郗展讲故事,那叫一个活眼活现,有次她讲动物园的猴子,模仿得跟真猴似的。郗展这辈子活得是相当快乐自如,她所追求的很简单,即便是生在寻常家庭也能够如愿,这样的人无论出身如何都能活得轻松自在。她的身生在物质豪门,她的心生在心态豪门,这两个豪门占一个都是极大的运气,而她两个都占了,天大的运气。好了,不说她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一个如愿的吧,隔壁镇的睢湪,他学成归来,种了一片竹海。在竹海形成之前,他被众人嘲笑,众人笑什么呢?笑传他找不到工作所以回来,事实是他放弃舒适的工做回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回来做自己的“梦”。那时的他很艰难,没有人理解他没关系,他不在乎,他的心他的眼只奔一个目的。六年,他用了六年,令重病之地起死回生,荒地脱胎换骨变身茂林竹海。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嘲笑,笑他浪费了六年并没有挣多少钱。确实,没挣几个钱,但他并不沮丧,因为他的初衷不是赚大钱,他只是想种一片竹林,一片荒废土地长出的绿色丰富资源。在那片土地种出植物,就好比石头开花,称得上化腐朽为神奇。后来一些地方的人前来‘求师’,他不吝赐教,于是一片片被放弃的土地起死回生,虽然还是创造不了多大的财富,但至少接连有荒地长出了植物,这就是他的追求。能力超群的土地医生但因换不来富贵,依然有人笑他,笑他枉费时间精力,躬身多年依旧‘一贫如洗’。是的,因为没钱,所以一直被笑。我说的一贫如洗和没钱,不是指一分钱没有,意思是不富裕,没有很多很多钱,但维持正常的生活还是可以的。也可以理解为,就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经济条件。直到有一天电视台来采访,紧接着被赋予奖章,一些人才停止了嘲笑。因为他上了电视所以被一些人认为了不起,但如果没有上电视,依旧如以往那样无人知的话,他所谓的‘了不起’就还是笑料。还有一些人笑说‘那又怎样,还是没钱呀,还是住着那老房子,还是没有车没有媳妇,还是与以前一样穷光蛋一个......’大多数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别人的生活世界,看不到精神世界。若生活质量没有提升,即便精神世界再丰富,在他们的意识里就是失败者,无用之人罢了。在很多人眼中,睢湪用大把时间与诸多精力去做一件获利低微的事,付出那么多,生活却过得无比寻常,看起来得不偿失,因此睢湪就是失败者。睢湪的个人世界精彩非常,无论旁人嘲笑或赞扬都不屑一顾,他有自己的追求,只是他所追求的事物给不了他令人称道的财富,给不了他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他心满意足,乐此不疲,此生无憾矣。有人赞他无私奉献赞他高尚,他却反驳说自己并非无私奉献,高尚倒是沾点。他说所做所为不是为了任何旁人,皆是为了自己的心,是兴趣使然,仅此而已,至于给别人带来了什么好处纯属巧合,因非本初目的,所以无需赘功赋格。”

    童一:“垦病土,扶竹海,是为己心,不为其他。他在从心而活。”

    空埃米:“至今依旧有人觉得他活错了,当然还是老原因,因为觉得他始终没成大业,浪费时间换不来碎银几两。”

    童一:“从心而活,只要不伤及无辜,就是对的,或者说没有对错。”

    空埃米:“虽说活法没有对错,善恶是非皆可笑谈,没有乱世何来英雄,没有善恶何来思想,有悲有喜有各种心绪欲望才有丰富世相。但你也要记得,如今这个世界因道德而美好,存在其中所向之道注定着你的寸步行向何处。若你此刻出门随意斩下一人头颅,那你的寸步也将于此止住。谷与丘之间有平坦,精彩与精彩之间有平淡。书儿,你大可按自己的心去活,如此才能不伤心志,不虚此行,但最好呢,也不要伤害旁的人或物。”

    童一点头。

    空埃米心语:其实我觉得,人的一生,活得精彩与否都无所谓,任何活法的本质都是无意义。平淡无意义,精彩也无意义,到头来,一切都没有意义。活成自己或活成别人、轰轰烈烈或平平静静、丰富或枯燥、伟大或渺小、天下知或无人知......全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无意义,一样的不重要。用眼睛看世界与用心看世界,看似不同,说到底无区别。所有人都在懵懂地活着,无论你学富五车还是一无所知,无论你富有远见卓识还是狭隘浅薄,无论你卑鄙虚伪还是真诚善良,都不值一提。如果非说意义,那就是此时此刻,平静的湖面有瞬涟漪。过了这一瞬,一切回空无。”

    童一:“妈妈,我觉得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空埃米摇头。

    空埃米:“不是,妈妈有时候也会有点怪心思和坏心思。记得那次,有个小孩把皖皖的头发烧了一片,生生去给皖皖‘复仇’,把那小孩的头发也给点了。不只烧头发,生生还把小孩推倒,小孩磕到石头上,流了不少血,后来生生就被对方家长给打了。确实生生也有错,被打属实活该,但我还是心疼愤懑,当得知生生的胳膊被打折了,我简直怒气冲天,恨得牙痒痒。一时间失了理智,脑子里翻涌着数不清的恶毒诅咒,诅咒他们全家。要是在跟前,我可能冲过去把那个孩子的胳膊也折断,甚至杀人的心都有了。再后来呢,我心情缓和了些,但见生生喊疼,我就更痛更难受,这心里实在憋闷得慌,就想办法‘报复’,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去报复别人。我找朋友帮忙多方搜集‘罪证’,发现那小孩的爸妈卖假货,我就给曝光了。他们不仅赔了个底朝天,还坐了牢,倾家荡产加上牢狱之灾,这口气才算解了。现在想想,妈妈是不是也挺可怕的,竟然想过杀人,你看那时候妈妈多恶毒。”

    童一:“只是想想,没有行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妈妈,可得好好管管生生了,她闯的祸根本数都数不清,再这样下去,将来难免成祸害。”

    童一在心里想了想,如果当时自己在那,可能也会跟妈妈一样,毕竟见不得妹妹被欺负。童一这辈子第一次打架就是因为童生,当时童生赤着脚满身满脸泥哇哇大哭,童一紧张地问“怎么了,鞋子呢?”童生说被但领和仉浚闲扔河里了,于是童一就把但领和仉浚闲给打了。童一将童生背回家的路上得知,原来是童生先将但领的鞋当船放河面玩,鞋越飘越远,因此但领和仉浚闲才将童生的鞋扔河里。

    空埃米:“唉,妹妹不坏,就是太调皮。”

    童一:“调皮?呜呼哀哉,小时候可以说调皮,可现在都多大了,不能再用调皮为她打圆场。如果以后真成魔王,只怕哪天报应突降,就该悔不当初了。”

    空埃米:“现在也还是小孩嘛,而且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至少不再是天天闯祸被人找上门,已经进步了。”

    童一:“妈妈,你什么道理都懂,说什么都头头是道,对谁都有办法,怎么一到生生这就束手无策就没了办法呢?就是偏爱!溺爱!她有一丝不快就是天大的事,万事都得顺着她让着她,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养不教,全家之过。”

    空埃米:“同样的养法,把你养的就很好嘛,到生生这怎么就养成另外的样子了呢?唉,你也知道咱们家也就你的话她有时候能听一些,我们谁说话都不好使,根本管不了,所以你就多管管。”

    童一:“唉......管她确实难,有时候我也管不了,唉......如何是好呐......”

    ......

    看吧,这次,从一个表链,扯到活法,最后落到童生这里。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时光与以往一样,忙着为万物着色,而阳光,已经熟练着为夜晚着色。阳光,早已不再只是于白昼让眼睛看到色彩,在没有阳光的夜晚,阳光依然带来光明、温暖与色彩斑斓。

    自从人类不需要交电费后,因着有热度有太阳就有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有人在用电方面毫不节制。倚仗着丰富到用不完的电,人们开始变着法地享受电带来的乐趣。热电网改变了太多人的生活方式,它也造就了更多娱乐方式,比如自贡灯会,就因此变了命运。

    如今,自贡灯会已经成了无数人关注的灯艺秀场,就如同以前的服装秀一样。观者在服装秀上看到喜欢的衣服会订购,同样,灯会上大部分观者会在观赏过程中或结束时订购心仪的灯饰艺品。人有人衣,家有家衣,灯艺,是家衣。人们为家买的灯艺,有放在室内的,有放在室外的,还有人会定制门灯、墙灯、院灯等。门墙院的灯一般比较庞大,比如,钟鳞皖家,门是桥灯,墙院是莲花灯。杜续家,门是塔灯,墙院是树灯。童涯在JDZ的家,门是孔雀灯,墙是长颈鹿灯,院是与墙非一套的鱼灯。童生家,门是琵琶门,墙院是山水灯......

    当然,不少人家会随喜好更换新的样式,看到喜欢的就会买下来,有时候还会自己设计进行定制。比如童涯在梨花镇的家,去年,门是面纱星云灯,墙院是银河系灯,打开窗就能看到银河系与面纱星云,就像身置于太空一样。今年,门换成了月亮门,墙院中银河系里的月亮永远一个模样,而这个月亮门,会随天上的月亮一同变换着形状,有了圆缺。

    在梨都,很多人还会在自家梨园中布灯饰,白日梨花海美极,夜间灯月幻影梨园更是绝美。童家的梨园内施布了不少动物灯,有小白兔、绵羊、白孔雀、白鹤等。

    如今,灯艺文化受到世界各国人们的喜爱与追捧,从高空看,夜晚的地球是彩色的,恒光闪光美极。

    但凡说到灯艺,人们立刻就会想到自贡灯会,自贡,因灯艺名扬世界。

    2034年3月5日,童生生日过后的第三天,童家一家来到自贡观赏灯会。

    今年的灯会设在池塘,水面上飘着许多水上灯,甚是美哉。这些水上灯形状各异,有圆形、花瓶形、方形、圆柱形、菱形、花形、动物形、多角形、冬瓜形、宫灯等等,灯上有的空白,有的画着各类花鸟虫鱼、山水、物什等,有的则是书法,总之,丰富至极。水上灯可浮于水上,也可悬挂起作照明灯笼。

    空埃米与童卄深订购了三十九个水上灯,打算放在童心湖。湖面游灯,辉映梨园,又是一派佳景。

    这次灯会,童生最喜欢的当属羽伞灯,伞扇看着像一条条长羽毛,重点是,它是白色的。

    童生:“妈妈,我要一个羽伞灯,放在画室里。”

    空埃米:“好,现在给你订,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

    童卄深:“书儿,你想要哪种?”

    童一:“目前还没有。”

    童卄深:“要不然你飞着看,视觉效果应该有些区别。”

    童一脚踏飞盘,还真看到一个惊喜。

    童一:“妈妈,我要那个水母灯。”

    空埃米:“要几个?”

    童一:“十个吧,可以放在梨园里,欸,等下,姥姥家回廊间放水母灯也不错。”

    童卄深:“哈哈哈哈哈,园林与水母混搭,有意思!”

    空埃米思考了下:“嗯,好在这水母灯可以变色,你姥姥姥爷喜欢红色,到时候设置一下就好,就像灯笼一样,应该也挺好看。那就订二十个吧,梨园十个,枕水居十个。”

    大型的灯艺需要订购,但展场内有一些小灯艺可以直接购买,童生买了两只蜻蜓发饰灯艺戴在头上,而后又买了一个金箍棒灯拿在手上。这时,空埃米与童生正在洗手间旁等童卄深,童生一边随意溜达一边转着金箍棒,结果不小心捅破了坐在小石墩上的小孩贺疾风的纸灯笼。

    贺疾风见灯笼破了哇哇大哭,空埃米想着这才一会没看住童生,就又闯祸了。

    空埃米对童生说:“你该怎么做?”

    童生:“自己的过错,自己担责。我要赔双倍,嗯,得给他买两个新的,并且赔他眼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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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家家规·片】

    “自己过错,自己担责”这句话是童家的家规。

    童家本无家规,自从有了童生,这才立了家规。

    童生自小就特别调皮,总是闯祸,经常有人带着被童生伤着的孩子或物品找到家里。童生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用自己的小爪爪抓人,方圆几里的小孩几乎都被她抓伤过,正因此,空埃米经常给童生修磨指甲。童生喜欢抓人这毛病,倒是随了童卄深,於则告诉他们说:“卄深像生生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会全家人脸上都没少挨他的爪子,特别是椿蜓。给他说了不可以抓人,但因为太小记不住,对了,卄深啊,那会还喜欢抓人头发,搞得旁人都不敢抱他。”

    童卄深训三岁的童生:“童生,不能再抓别人,你想想,要是有人把你脸上、身上皮肤抓破,你痛不痛?”

    童生:“不知道,没有人抓过我。”

    童卄深:“你,唉......我问你,打针疼不疼?”

    童生记忆最深的一次打针,那时,童生招惹陈硅家的金毛犬欢呐,她拿着一个香喷喷的烤鸡腿,假装喂欢呐,欢呐一张嘴她就将鸡腿撤回去,循环几次,把欢呐给惹急了。面对发怒的欢呐,童生拔腿就跑,欢呐就追着她跑,童生平时过于懒,不怎么运动,根本跑不过欢呐,最终被欢呐给咬了。被咬的童生依然紧紧抓住鸡腿,但还是被欢呐抢走了。童生注射狂犬疫苗时,爆哭。

    童生最怕打针,苦着脸说:“疼,疼......再也不要打针了。”

    童卄深:“前几天磕着下巴疼不疼?”

    当时,童生在地上玩积木,童一拿着水杯边看谷丘上的视频边走着,准备上楼。童生看哥哥如此专注,悄悄伸出腿,把童一给绊倒了。第二天早上,童生被叫醒吃早餐,她迷迷糊糊下楼,但早餐还未完全上桌,于是准备到沙发上懒瘫一会。去沙发的过程中被童一绊倒,脸朝地,鼻子流了血,下巴破了皮,还磕出一颗牙齿。童生趴在地上,爆哭。

    童生再次苦着脸:“那会疼得很。”

    童卄深:“被你伤的人,也差不多那么疼,现在知道了吧。”

    童生:“我知道多疼了。”

    童卄深:“你想想,三天两头被奶奶带着去道歉,你也不开心吧,大好时光,你们在一起快乐的玩耍不好吗?你是想开心呢,还是不开心?”

    童生:“开心。”

    童卄深:“那就做开心的事。”

    但是,童生安定没几天,故错重犯,把娄锡的右脸给抓了两道口子,而娄锡拿二十厘米高的塑料玩具哆啦A梦把童生的额头拍青了一块。童生哭着回到家,童卄深虽然心疼,但严肃说着:“是你先无故伤了别人,别人才来伤你,以后呀,当你想要伤害别人时,就要想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别人对你更重的反击。”

    童生一开始坐在地上哭,后来在地上打滚哭。

    童卄深:“以后还伤不伤别人了?若以后,每当你伤了人,被伤的人就会将同样或者更严重的伤给到你,你愿意吗?”

    童生:“不愿意。”

    童卄深:“不愿意的话,那就不要去伤害别人,知道吗?”

    童生:“知道了。”

    一个月后,童生在幼儿园咬哭了同学梅滕谬。

    老师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两个奶酪包,童生快速地吃完了,但还想吃。此时,坐在童生旁边的梅滕谬才吃了半个。

    童生指着梅滕谬未动的奶酪包,说:“我想吃这个?”

    梅滕谬:“你拿去吧,我现在吃不下了。”梅滕谬因为刚刚吃了一盒饼干,所以才吃不下。

    梅滕谬将奶酪包给了童生。

    第二日,老师又发了两个奶酪包。这次梅滕谬没有提前吃东西,所以能吃下。童生依然又很快将奶酪包吃完了,梅滕谬吃东西非常慢,第一个才吃了一小半。这次,童生直接拿走梅滕谬的奶酪包,说:“我帮你吃。”刚说完就咬了一大口。

    梅滕谬:“我还要吃呢。”说着就想将奶酪包抢回来,童生不给她,于是梅滕谬两只手齐上阵,童生见势不妙,为了保住奶酪包就咬了梅滕谬的胳膊。

    童生回到家。

    空埃米:“怎么可以抢别人的东西呢?”

    童生:“我不要去上学了,在家里想吃什么你们都会给我的,为什么在学校不可以。”

    空埃米:“因为咱们是家人,你要自然就给了,出了家门,你面对的大多是陌生人,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童生:“出了家门?那皖皖呢,她不是家人,但她的东西我可以随便吃。”

    空埃米:“皖皖不一样,你们天天一起玩,是好朋友,不分你我,嗯......像家人的朋友。”

    童生挠挠头,思考模样。

    空埃米:“这样吧,你想一下,如果你正吃着冰激凌,突然来了一个人要抢你的冰激凌,你开心吗?”

    童生:“不开心,但如果他想吃,我可以分他一半,我们一起吃。”

    空埃米:“呃......分一半,嗯,妈妈说的是在你未同意的情况下拿走你的冰激凌,你无法吃到了,连一半都吃不到。”

    童生斩钉截铁:“那不行!”

    空埃米:“所以呀,你也不能拿或抢别人的东西。”

    童生若有所思。

    童生不再抢别人的东西了,但是,几天后,童生砸坏了一块玻璃。

    幼儿园组织大家去动物园,路途中,童生坐在车窗位置。偶然,她发现碎玻璃按钮,这按钮是用来在危险时刻碎掉窗玻璃逃生用的。老师曾讲过其功能以及不可以随便按下,但童生没记住。童生想起苏姥爷家的窗玻璃旁也有按钮,按那按钮可以调整室内光线强弱,有次童生按了十一下,整个空间就变黑了,大白天的,屋内就这样被按成了“夜晚”。此刻,童生想按下车玻璃按钮试试,于是,就真的按了......结果,玻璃并未变色,而是碎掉了。

    后来,空埃米向司机师傅任虑岢以及老师单侓道歉,并将玻璃钱赔给任虑岢。本来一块玻璃两千元,空埃米给了任虑岢四千元。

    鉴于童生三天两头变着法地闯祸,於则结合自己的经验,为空埃米支了个招,就是用童生喜欢的东西拴一下童生。于是“自己的过错,自己担责”童家家规横空出世,准确说是为童生量身定制的家规。

    童卄深:“这次就罚你一周不能吃冰激凌。”

    童生:“不要,没有冰激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童生又打雷不下雨装哭腔。

    童卄深:“这就是代价。”

    空埃米:“童生,你砸坏了一块玻璃,就要赔两块玻璃的钱,你自己赚钱赔。”

    童生:“我只砸坏一块,为什么要赔两块?”

    空埃米:“这就是代价,本来,那块玻璃完好地在它的位置,因为你,它碎了,玻璃渣落了一地。而且,对车子也造成了影响,此外,司机师傅要清理玻璃渣,还要重新装玻璃,浪费了他的时间,这些时间,他本可以做其他的事,还有......”

    童生:“我没钱,赚不来钱。”

    空埃米:“你可以用自己的压岁钱,如果压岁钱用完了,妈妈也可以借给你,但你要还的。”

    童生:“怎么还呀?”

    空埃米:“种地,你可以种花,也可以种小青果,卖了钱都是你的。”

    童生答应了,就这样,童生在於则的教授下,学会了种花以及培育小青果。如此,不仅让小小的童生有了经济来源,也在某种程度上改善了她不爱运动的诟病,一举两得。

    可是没多久,童生在玩耍过程中,不小心压到同学区(ou)克西的手,结果致其拇指骨折。

    空埃米:“这次,你要怎么担责?”

    童生:“赔她两个拇指。”

    本来严肃的空埃米被逗笑,很快又强装镇定,说:“你赔手指她又不能安上,只要她的手指被医生治好就行了,治病要花钱......”

    童生:“我知道了,付双倍医药费。”

    空埃米:“双倍倒不用,我已经先帮你付了,你接下来靠自己的劳动赚钱还我就行。但是,付了医药费并不是说你可以脱责了,欧克西的左手最近都不能动,本来好好的,很是灵便,但因为你,现在不能动了,左手本可以做很多事,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你说怎么办?”

    童生:“那我代替她的左手,比如,喂她吃饭,帮她拿东西......”

    空埃米:“手受伤了,不仅生活不方便,而且偶尔还会疼痛,她会因此不开心,你怎么办?”

    童生:“那我就哄她开心,她喜欢海绵宝宝,我买海绵宝宝送给她。”

    空埃米:“嗯,收到喜欢的礼物,她应该会很开心。你再想想,她还喜欢什么?”

    童生:“她和我一样,喜欢吃棒棒糖,我每天都送给她几支棒棒糖吧。”

    空埃米:“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买海绵宝宝以及棒棒糖,再找找看有没有海绵宝宝样子的棒棒糖。”

    童卄深:“在她的手恢复正常之前,你要一直负责,能做到吗?”

    童生:“能做到。”

    童卄深:“还有,这次罚你两周不能吃冰激凌。”

    童生嘟着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童卄深见童生可怜样,说:“嗯......行吧,这次就算了,如果以后你故意伤了别人,就要罚你不能吃冰激凌。”

    童生一听不能吃冰激凌,又开始发誓:“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伤到任何人。”

    童家给予童一与童生最大的自由,他们想要成为怎样的人由他们自己决定,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空埃米与童卄深不作干涉。但自由的前提是自律,不行犯法伤他以及有违人性道德之事,而且做任何事形成的后果,皆由他们自己承担责任。比如损坏的别人的物品,要双倍赔偿并道歉。若伤了人,不仅要付医药费、疗养费以及精神损失费等,还要负责到底,伤痊愈后才能算结束......童家虽然对童一与童生放养,但当他们犯了伤害别人的错,就会极其严格以及“狠心罚戒”。

    人生在世,犯错难以避免,童家只求童生万万不要犯担不起责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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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片中片结束,下面连接之前的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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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埃米听到童生说要赔贺疾风眼泪钱,被逗笑。

    空埃米:“这次眼泪钱就算了,他太小,谷丘钱袋尚未激活,但你可以买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补偿他。”

    童生先是将贺疾风哄好,告诉他马上买新的灯笼给他。然后,童生打开谷丘,进入灯会广场,先是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纸灯笼,又让贺疾风选了另一个其它样式的纸灯笼,就这样买了两个。机器人会在三分钟内根据定位送过来,等配送机器人的时间里,童生来到食饮页面,让贺疾风任意选自己想吃想喝的东西。

    贺疾风因为只有五岁,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只见他疯狂地打勾,这一通选下来,把童生给买破产了。很快,送灯笼的机器人来到了,大约六分钟后,贺疾风的一小车零食也到了。

    贺疾风开心极了,空埃米见此也就放心了,童生此错已消。

    贺疾风的哥哥贺隆冬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弟弟拿了两个灯笼,以及靠在零食车上吃着甜甜圈,无比诧异,贺隆冬吃惊地用自己的近心眼看着弟弟的远心眼。

    贺隆冬:“这是怎么回事?”

    贺疾风:“别人弄坏了我的灯笼,赔给我的。”

    贺隆冬:“这赔的也太过了,莫非那人是傻子?”

    贺疾风:“傻子?原来她是傻子呀。哥哥,如果再有傻子弄坏我的灯笼,是不是还会有一车零食。”

    此时的贺疾风无比希望有人来弄坏灯笼。

    贺隆冬:“别想了,那样的傻子千年难遇,被你遇着一个也是幸运,哈哈。”

    这边,空埃米看着倾家荡产后的童生,拍了下金箍棒灯笑着说:“这是第几次了?”

    童生:“什么?”

    空埃米:“耍金箍棒犯错。”

    童生:“第......第四次吧。”

    空埃米:“是第五次了,第四次,你挥着金箍棒打枣子,把鸟窝给戳烂捅破,一只幼鸟被生生摔死。第三次,你在廊下转金箍棒把皖皖的鼻子撞流血了,记不记得?”

    毁了鸟窝那次,童生亲手给鸟儿们重新做了个窝,而且经常带着食物去看望它们。可是,几个月后,鸟儿们就搬家去了森林,童生再没见过它们。其实,鸟儿搬家是因为鸟妈妈嫌孩子们太懒了,它们要么窝在窝里,要么飞着玩,就是不去找吃的,总等着童生去送。渐渐地,它们习惯了坐享其成,久而久之便觉得鸟生就是如此,人类会给送食物,自己等着吃就行。鸟妈妈见此,觉得再这样下去就完了,于是在森林里重新筑巢,带着孩子们远离童生。

    童生心疼自己的钱,哭腔说着:“我再也不转金箍棒了。”

    空埃米:“金箍棒实冤枉,这可不怪金箍棒,你可以转,但转之前要确认旁边有没有人,在不会伤及他人或物的前提下转。”

    童生:“我记住了。”

    空埃米:“上次也说记住了。”

    童生:“这次真的记住了,赔太多,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空埃米看了看童生的钱袋:“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有十七块钱呢,尚且不算穷光蛋。”

    童生:“有啥区别,呜呜呜呜呜。”

    童生承担过错的代价确实有些大,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但她并未想过可以只买一个灯笼赔回去就行,因为她所受到的父母的教育就是如此,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分毫之伤,竭力以偿。空埃米与童卄深之所以如此教育,意在让孩子因犯错成本高,而免于再次犯同样的错,就是为了长其记性。享受自由放养的人生,犯错就要承受更高的代价。

    水母灯刚配送到家,童生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谷丘操作。

    水母灯可以设为静止或飘游,其中飘游又分为自由飘游与随行飘游。

    若设置自由飘游,水母灯会在设定的范围内飘游。随行飘游则要设定飘游因素,比如,随行飘游的设定,先将水母灯绑定谷丘,然后就可以以谷丘持有人为中心,设置水母灯的位置。此刻,童生将一个水母灯设置为白色,放在距离自己1米的两点钟方向。又将一个水母灯设置为红色,放在距离自己1.2米的六点半方向。童生向前走,水母灯也向前飘,且保持着设定的距离与方向。

    水母灯飘游着,它的光,将它所到之处同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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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

    物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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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一的诗,写给彩虹

    云天故雨骤思泉,

    日悬垂发温冰面。

    身在高天目还乡,

    新月中秋仰俯间。

    线曲光含空续半,

    巧颜非桥实竟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