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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片·稚翁袭名,守录史者

    离开卜沱,桼和、童生与逢未随稚翁与小稚翁一同来到一悄山。

    童生终于看见稚翁记下的“历史”,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符号与画面,大部分像鱼骨,也像叶片的纹路。

    童生:“看不懂。”

    桼和:“看不懂没关系,我讲给你听,至于我看不懂的,藏青可以讲给你听。”

    童生:“藏青?”

    桼和:“藏青也住这耽,它经常与稚翁一起,所以全都懂。”

    写鹤人历史的鹤人叫稚翁,从始至今都是稚翁,稚翁不是一个稚翁,是无数稚翁。

    此刻童生眼前的稚翁,是老稚翁的一片羽毛,而这老稚翁又是老老稚翁的一片羽毛......老稚翁与稚翁长得一模一样,每个稚翁都一模一样,如今的小稚翁也将与稚翁长得一模一样。

    稚翁的名字是承袭之名,不像其它鹤人每一代每一个都有新名字,甚至两个名字。每代稚翁一生只做一件事,就是守护与记录鹤人的历史,这是随生而来的任务。

    一悄山书洞内有很多冰墙,书就像被吸在冰墙上。

    书洞的书,分三类,故历、鹤历以及片影。

    故历又称前世,因鹤人祖先来此是九死一生,就当是重生,故将曾经在地表的生活称为前世。故历的书所在冰墙叫故历墙,书名《心湖鹤》,共十五本,记录了鹤人来鹤渊之前在地表的生活。

    鹤历又称今生,所在冰墙叫鹤历墙,书名《鹤人旬录》,目前共二千二百零七本,记录了鹤人自来到鹤渊至今的一切。鹤人身形、意识、语言、习惯、能力等等一系列的变化,皆被记录其中。

    片影,所在冰墙叫片影墙,书名《片影流》,目前共一千零二十五本,所记录事物杂聚万千。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鹤人们便习惯于平静安逸的生活,不用谋生,所以不再学习、改变。稚翁是难得还在动脑与学习的鹤人。虽然被局限在鹤渊这口“井”中,但依然对世界充满好奇心,依然努力去创造。稚翁发现云纱果的妙用,之后做成纸与衣服。以冰片为刀,以蓝砾石为笔,以旬叶计时......等等,皆出自稚翁。

    桼和向洞顶飞,从鹤历墙最上方摘下一本《鹤人旬录》。

    鹤历元旬:鹤人于氹山入鹤渊......

    对于鹤人的历史,童生听的极其认真,与她在地表上课时的状态完全不同。可是,童生并未从这读完的两本《鹤人旬录》中听到关于清色圆球的记录。

    童生:“这面墙是从鹤人到鹤渊开始记录,那到底是怎么来到鹤渊的呢?”

    童生发现前面也有冰墙,于是向前走,果然看到许多冰墙上都贴着书,每个冰墙上的书所记录的类别不同。此刻,童生所面对的冰墙,书名是《心湖鹤》。

    童生:“桼和,你看看这里有没有记录鹤人是如何来到鹤渊的书?”

    藏青:“没有,此墙之记录了祖先来鹤渊之前的地表生活,关于来到鹤渊的具体过程,没有。”

    童生:“心湖鹤最后一本最后一页写的什么?”

    藏青:“九十六个人皆入一口枯井,沉没在井水里。”

    童生:“既然是枯井,怎么还会沉没水里呢?”

    藏青:“到了一定深度突然有了水。”

    童生:“那然后呢?”

    藏青:“然后就是《鹤人旬录》初篇,祖先们恢复意识时,已经在氹山内。至于如何从井到鹤渊,因祖先们无一人目睹过程,记忆空白也就无从记载。”

    童生:“这是不是说从氹山可以出去?”

    桼和:“不是,氹山除了洞门,无其它出口。”

    藏青:“祖先刚来时有,是一个小湖,后来湖水干涸,就成了冰墙。”

    童生:“位置在哪里?如果把冰墙凿开,也许就能出去。”

    稚翁与小稚翁进洞。

    稚翁:“冰墙后面依旧是冰,更坚硬的冰,再往后其至坚,无物能将损分毫。时间一长,洞内冰不停生长,那片区域就被时光自行封上。”

    桼和:“童生,你又不是从氹山来,而是从南渊门来,有门尚且出不去,更何况无门地。”

    童生:“唉......稚翁,你知不知道清色圆球?”

    藏青:“清色圆球,雾森出。”

    童生:“可以飞出鹤渊,飞到地表对不对?”

    藏青:“无法亲眼目睹,所以不知。”

    稚翁:“不要踏进雾森。”

    童生:“我知道,会死。”

    藏青:“我突然想到一点,稚翁,童生是鹤渊唯一人类,但她与桼和一起生活,桼和是鹤人。若童生侵扰雾森,鹤人会不会被森兽视为童生的同族。”

    稚翁:“之前没有此类情况,所以不知。”

    藏青:“也就是说有可能了。童生,总之,你不可以踏入雾森,不然可能祸及鹤人,千万记住。”

    童生:“知道,我还不想死。”

    稚翁沉思片刻,说:“你到底为什么会活着?”

    童生:“我不知道,运气吧。幸好是我到了这里,如果是我姐姐,她肯定就死掉了,我姐姐俱寒,稍微冷一点就会生病咳嗽。”

    稚翁:“运气?”稚翁摇了摇头,又说:“鹤人因有冰晶而得以存活于鹤渊,莫非,是冰晶,童生,你之前有没有冰晶?”

    童生抬起右手,说:“这是桼和给我的。”

    稚翁:“除了这个冰晶,你来鹤渊前有没有冰晶?”

    童生:“没有。”

    童生突然想起在辞渊岛得到的那两个小冰晶。

    童生:“有,样子有点像,不过非常小,但触感也是冰的,不确定与你们的是不是一个东西,既然也叫冰晶,可能就是吧。我在鹤渊醒来后,那冰晶就不见了,绳子还在,我想是融化了吧。”

    稚翁:“你怎么会有冰晶?”

    童生:“辞渊岛上得的,是以前岛主的。”

    稚翁:“冰晶怎么会出现在地表?”

    童生:“是不是曾有鹤人出去过?”

    藏青:“不会,鹤人一直保持在75个,从未少过。”

    稚翁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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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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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的诗,写给地球

    世间从无完美无缺

    肉眼看不到的缝,布满漏洞

    耳朵听不到的声,错认风影

    时光间隙中,月亮早已将一切诉清

    月亮,从来完整,何曾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