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刹那之间
“你们都被电影教坏了，我弟也老拿这些人来对比。”叶璇芳也走到大石头上捡靠树荫的一侧也坐了下来，盯着虞昌和的长发说。
双脚在水里划拉着水面，雪白的长腿带起的水花反射着阳光眩起两道光晕，在鳞鳞的波光的反衬下状若凝脂。
虞昌和看得有些呆了，还有一阵淡淡的似茶花和着茉莉花香的清幽气息时隐时现，一时忘了答话。网鱼的三人沿着河流往上游走去，已经钻进拱桥底下。只剩柳树上知了此起彼伏“戏伢子”地叫着，时不时来一声“吱~~~”的长鸣。
叶璇芳见虞昌和不说话，扭头一眼扫见他正盯着自己双腿发愣，“往哪儿看呢”一声娇喝，伸过右手便在虞昌和左腰上猛的一掐。
虞昌和“嘶”的长吸一口凉气，左手一把抓住叶璇芳的右手拽离腰间，右手下意识的把她的左手也牢牢抓住，使出吃奶的力捏住，生怕她反抗。
叶璇芳哪里挣脱得开，“啊”的一声惨叫，双手几乎被捏变形，脸胀得通红，眼里似乎快掉出泪来，急促的呼吸吹在虞昌和的脸上。
虞昌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快变形的双手，轻轻揉搓起来，还用嘴向手上吹着凉气，像儿时一样说：“哦，不疼不疼。”
叶璇芳又羞又恼，急忙抽回双手，一巴掌拍在虞昌和的脑门上。恼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呀。”
虞昌和猝不及防，被拍了个正着，脑袋往后一仰。摸了摸额头，手指搓捏着，感受残留在指尖的滑腻，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间流动。
“我给你写信怎么都不回呀，是没收到吗？”虞昌和质问道。
虞昌和上中专后倒是知道叶璇芳上了一中，也给她写过几封信，均是石沉大海。也许是此原因，两人再无交集。想到这里虞昌和便提了出来。
叶璇芳瞪了他一眼说道：“看了你的信，快气死了，还给你回信。”
“我又没得罪你。”虞昌和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写给她的信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问候和学校生活的叙述。
“得罪大了，你看看你在信里炫耀得什么一样，又是参加歌唱比赛，又是舞蹈社团，踢个毽子还要跟我显摆一下，就你那公鸭嗓子还唱歌。你是除了学习什么都干呀，我还纳闷你到底上的是信息工程还是艺校啊？我这边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你都快玩死了。你叫我怎么跟你回信？”叶璇芳突然像个炸开的马蜂窝一样，连珠炮地向虞昌和抱怨起来，看来虞昌和的信让她受到很大的刺激。
虞昌和哑然失笑，不过这就是两人失去联络的原因吗？虞昌和有些不信。
现在有机会再见到她了，虞昌和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要不然为何自己上辈子再也没见过她。
今天的巧遇也是充满了巧合，要是自己没想到写歌，要是虞晓冉能帮自己谱曲，要是昨天就出来找常文华，要是没有跟叶剑锋打一仗，任何一环节出了差错都不可能在这里碰上她。
虞昌和一下子就开始腻歪起来，既然碰上了，那就天意的安排，更何况现在出落得这么漂亮，你还敢邀我去你家里，那就哼哼。施主，快到贫僧碗里来。
“你们现在忙点，以后前景好呀，考个好大学，不比中专强一大截呀。”虞昌和纵然舌灿莲花，碰上这个问题，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心里却是歪歪开了，你要什么出路，跟了贫僧就是你最好的出路，等着继续做女王就是了。
叶璇芳白了虞昌和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到你这一届就不包工作分配了，你是最后一届，我再读大学也没有什么用啊。”
虞昌和心说我当然知道啦，我不仅知道我还能后知二十年，就是不知道你到底便宜给哪个王八蛋了。
“那不一定，国资是重组又不是倒闭，以后肯定也是要招人的。再说现在是下岗潮，有没有地方分配都得两说，可能毕业就下岗也说不定。而且我们这一届也是最后一届中专，以后都是技校了。到时候扔社会上我顶多算个技校生，比你起点低多了。再说就算有分配，那么点工资还不如在外面打工呢。而且以你的能力，要考个公务员还不是手到拿来，凭真本事考来的不比分配的有说服力啊。”虞昌和心不在嫣地安慰道，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把这个美妞尽快泡到手，要不然等她一回学校那可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考公务员，哪有那么容易啊。对了，当初你怎么不考个师范呀，至少教师岗位是不会空缺的。而我们对面那个师范学校玩得比你们还疯，吹笛子、拉二胡、吹唢呐、敲锣打鼓的，玩得不知道多开心，快被吵死了。还有，当老师一年可是有三个月的长假啊。”叶璇芳幽幽地说着。
“我说我怕管不住学生，你信吗？毕竟你妈那一手不是谁都会的。”虞昌和调笑道。这是实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上辈子做了老总还喜欢装模作样的搞集体表决，其实在私企哪需要这一套，像刘继芬那样管学生他还真做不来。
倒是叶璇芳挺合适的，初中时她就是班长，班上调皮捣蛋的也不敢在她面前横，也不知道是怕她，还是怕她背后的虞昌和、叶剑锋、熊建伟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虞昌和瞧见叶璇芳眉角那道嫣红，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下，触到一片光滑时大感舒爽，一时竟舍不得挪开手指。叶璇芳一下子就楞住了，却也忘了用手去拨开虞昌和的手。
“嗒嗒嗒嗒~~”一小型盘式拖拉机叮咛匡啷地开了过来，这种拖拉机在农村及三四线城市可是国民神车，通过性好，一般的泥地也不影响通行。虞昌和在琅州市还见过更老式的手扶拖拉机，那是刚上中专时，学校组织学雷锋，他们班去帮郊区收割晚稻，那里的农民还开着手扶拖拉机来装稻谷。还很鄙夷地跟同学说，这里比村里还落后呀，我们那里都开盘式拖拉机了。
车上的虞崇忠突然大笑着喊道：“不准打啵”，二人听闻一惊，两人这姿势看起确实蛮像接吻的。
叶璇芳俏脸绯红，一把打掉虞昌和的手，跳下大石头，一手拎起放在路边的桶，一手提着裙子，露出半截大腿，走进水里追着网鱼的三人去了，走到一半扭头朝虞昌和说了一声：“你别走啊，我妈这几天还说起你呢。”
“你别走啊，啵还没打”，虞崇忠驾着车快开上桥了，见此情景再补一句。虞昌和却是心里一甜，又有些害怕，要是给刘老师知道了说不定就把叶璇芳给禁足了，赶紧跳下大石，跑到自行车旁边从跨包里拿出烟来扔了一支过去。
虞崇忠接过烟，停下拖下机，一边点烟嘴巴仍是不饶人“就发喜烟了呀。”虞昌和赶紧作揖，说道：“忠爷爷，我得叫她姑，你可莫乱讲啊，会害死人的呢。”
虞崇忠是虞承祚的长子，明明和父亲差不多年龄，这辈份硬是高一辈。其本人是出了名的八卦篓子，按辈份虞昌和要叫爷爷，但极其没个正形，这个可不敢让他到处乱说，他一想起刘继芬那威严的脸就心里一突，现在虽是不怕，但是叶璇芳怕呀，一天还没成为丈母娘之前就得谨慎。
虞崇忠抽着烟说道：“放心，不得乱讲。”然后又挤眉弄眼地说：“我们这么大的时候，都生娃了。还害什么羞。璇芳还是不错的，还配你不上啊。”
“还要读书呀，你未必生虞光辉的时候只有我这么大呀。”虞昌和也调侃着说，虞光辉就是正在桥下拉网少年中的一个。
“读书怕什么，你龙叔不是读书的时候就谈着的呀，还不止谈了一个，听说他们学校的女生都给他祸害得差不多了。”虞崇忠嘿嘿笑着说。
虞昌和也回想起虞成龙那时候带回家好几个女生，有一次虞成梁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顿说教，那个女生被教育得差点当场分了手。常兰枝知道后对虞成梁一顿指责，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后来虞成龙参加工作后带着常莲华回来，常兰枝因为一些旧事与其父常耀晖断绝了父女关系，而常莲华却是常家族人，按辈份还是常兰枝的侄女，最主要当年一段公案是与常莲华的父亲常铭检有直接关系的。是故常兰枝死活不同意，虞成龙就找虞成梁来问计，虞成梁劝说二人先成婚，把生米煮成熟饭也就好了，虞成龙就偷了户口本和常莲华秘密领了结婚证。
常兰枝气急败坏，把虞成龙赶出了家门，又跑到虞成梁家大骂了一通。虞成梁等常兰枝骂累了，说这是你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撒。把常兰枝噎得张口结舌，干脆跑到常莲华的单位大闹，虞成龙被逼得无法，只好弃职南下打工去了。
两人闲聊抽烟一阵后，虞崇忠开着他的拖拉机叮叮哐哐的走了。虞昌和看虞崇忠走后，思绪又飘远了，小时候刘继芬对他其实挺好，但他却只记得如酷刑般的体罚，和单独布置给他如山的作业。
现在用40岁的心理回头来看，刘继芬未必没有要招他为婿的打算，只是当时乱花渐入迷人眼，加上从小对叶璇芳的畏惧，初中毕业后便逃离了这两母女，要是没有今天的偶遇，他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叶璇芳。
现在嘛，凭自己多了20年的阅历，收拾你个小丫头还没把握吗。
心下有了计较后，把烟拿着，追上正在网鱼的四人，叶璇芳提着的桶里已经装了小半桶了，不过都是些半尺长的小白鱼，还有一些土憨巴、泥鳅、黄颡鱼、水蜂子几只螃蟹和虾，种类繁多。虞昌和从叶璇芳手里抢过水桶，不经意间又触碰了一下叶璇芳柔嫩的小手，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触电般的感觉。
虞昌和给叶剑锋递了一根烟，叶剑锋盯着他姐看了一眼，见没反应便接了过去，虞昌和给他点着，两人开始吞云吐雾。叶璇芳拿过网兜朝着拉网的二人走去，刚把网兜伸过去就见虞光辉一个哆嗦差点栽到水里。
叶剑锋又开始了杀猪般的笑声，虞昌和发现虞光辉背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在虞昌和求知的目光中，叶剑锋才说了出来，原来虞崇忠的大喊，桥下三人也听到了，叶璇芳红着脸追上三人时，虞光辉来了句“就打完啵了？”叶璇芳一巴掌就呼到他背上，疼得直龇牙裂嘴，哼哼叽叽了好一会。
虞昌和苦笑道：“这绝对是亲儿子，遗传基因真强大。”
“下半年我准备不读书了，去参加征兵。”叶剑锋吐出个烟圈说。他在辰元三中就读，成绩一般，估计考大学无望，看来已经做通了家里的工作了。
虞昌和当然知道他下半年就去当兵了，不过也是感觉到有些事也是迫在眉睫。
良久才缓缓说：“那也挺好的，争取留部队，也是一条出路。”
其实叶家在军队还是有点人脉的，他同宗大伯叶安国就在南都军区，算起来现在也差不多退休了。
叶剑锋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跑到水里接过网兜又开始干活，虞昌和提着水桶和叶璇芳跟在后面，思绪翻涌，闻着淡淡的幽香，想说点什么，憋好久的气刚发出“哦”的一声，叶璇芳马上“嗯？”的一声。虞昌和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发不出声了。
泡马子对虞昌和来说确实是思想上的伟人，行动上的矮子，脑子里想得天花乱坠，一到付诸行动时就泄了气，这多出来的20年算是白活了。那么多的小段子呀，那么多的笑话呀，实在不行讲一部搞笑电影，或者讲一段相声也也行啊。可是现在虞昌和什么都想不起来，站在叶璇芳身边被那幽幽暗香一熏，这人就像中了降头一样傻了。
虞昌和现在又明白了，爱上一个人真的只要一瞬间。
双脚在水里划拉着水面，雪白的长腿带起的水花反射着阳光眩起两道光晕，在鳞鳞的波光的反衬下状若凝脂。
虞昌和看得有些呆了，还有一阵淡淡的似茶花和着茉莉花香的清幽气息时隐时现，一时忘了答话。网鱼的三人沿着河流往上游走去，已经钻进拱桥底下。只剩柳树上知了此起彼伏“戏伢子”地叫着，时不时来一声“吱~~~”的长鸣。
叶璇芳见虞昌和不说话，扭头一眼扫见他正盯着自己双腿发愣，“往哪儿看呢”一声娇喝，伸过右手便在虞昌和左腰上猛的一掐。
虞昌和“嘶”的长吸一口凉气，左手一把抓住叶璇芳的右手拽离腰间，右手下意识的把她的左手也牢牢抓住，使出吃奶的力捏住，生怕她反抗。
叶璇芳哪里挣脱得开，“啊”的一声惨叫，双手几乎被捏变形，脸胀得通红，眼里似乎快掉出泪来，急促的呼吸吹在虞昌和的脸上。
虞昌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快变形的双手，轻轻揉搓起来，还用嘴向手上吹着凉气，像儿时一样说：“哦，不疼不疼。”
叶璇芳又羞又恼，急忙抽回双手，一巴掌拍在虞昌和的脑门上。恼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呀。”
虞昌和猝不及防，被拍了个正着，脑袋往后一仰。摸了摸额头，手指搓捏着，感受残留在指尖的滑腻，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间流动。
“我给你写信怎么都不回呀，是没收到吗？”虞昌和质问道。
虞昌和上中专后倒是知道叶璇芳上了一中，也给她写过几封信，均是石沉大海。也许是此原因，两人再无交集。想到这里虞昌和便提了出来。
叶璇芳瞪了他一眼说道：“看了你的信，快气死了，还给你回信。”
“我又没得罪你。”虞昌和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写给她的信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问候和学校生活的叙述。
“得罪大了，你看看你在信里炫耀得什么一样，又是参加歌唱比赛，又是舞蹈社团，踢个毽子还要跟我显摆一下，就你那公鸭嗓子还唱歌。你是除了学习什么都干呀，我还纳闷你到底上的是信息工程还是艺校啊？我这边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你都快玩死了。你叫我怎么跟你回信？”叶璇芳突然像个炸开的马蜂窝一样，连珠炮地向虞昌和抱怨起来，看来虞昌和的信让她受到很大的刺激。
虞昌和哑然失笑，不过这就是两人失去联络的原因吗？虞昌和有些不信。
现在有机会再见到她了，虞昌和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要不然为何自己上辈子再也没见过她。
今天的巧遇也是充满了巧合，要是自己没想到写歌，要是虞晓冉能帮自己谱曲，要是昨天就出来找常文华，要是没有跟叶剑锋打一仗，任何一环节出了差错都不可能在这里碰上她。
虞昌和一下子就开始腻歪起来，既然碰上了，那就天意的安排，更何况现在出落得这么漂亮，你还敢邀我去你家里，那就哼哼。施主，快到贫僧碗里来。
“你们现在忙点，以后前景好呀，考个好大学，不比中专强一大截呀。”虞昌和纵然舌灿莲花，碰上这个问题，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心里却是歪歪开了，你要什么出路，跟了贫僧就是你最好的出路，等着继续做女王就是了。
叶璇芳白了虞昌和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到你这一届就不包工作分配了，你是最后一届，我再读大学也没有什么用啊。”
虞昌和心说我当然知道啦，我不仅知道我还能后知二十年，就是不知道你到底便宜给哪个王八蛋了。
“那不一定，国资是重组又不是倒闭，以后肯定也是要招人的。再说现在是下岗潮，有没有地方分配都得两说，可能毕业就下岗也说不定。而且我们这一届也是最后一届中专，以后都是技校了。到时候扔社会上我顶多算个技校生，比你起点低多了。再说就算有分配，那么点工资还不如在外面打工呢。而且以你的能力，要考个公务员还不是手到拿来，凭真本事考来的不比分配的有说服力啊。”虞昌和心不在嫣地安慰道，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把这个美妞尽快泡到手，要不然等她一回学校那可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考公务员，哪有那么容易啊。对了，当初你怎么不考个师范呀，至少教师岗位是不会空缺的。而我们对面那个师范学校玩得比你们还疯，吹笛子、拉二胡、吹唢呐、敲锣打鼓的，玩得不知道多开心，快被吵死了。还有，当老师一年可是有三个月的长假啊。”叶璇芳幽幽地说着。
“我说我怕管不住学生，你信吗？毕竟你妈那一手不是谁都会的。”虞昌和调笑道。这是实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上辈子做了老总还喜欢装模作样的搞集体表决，其实在私企哪需要这一套，像刘继芬那样管学生他还真做不来。
倒是叶璇芳挺合适的，初中时她就是班长，班上调皮捣蛋的也不敢在她面前横，也不知道是怕她，还是怕她背后的虞昌和、叶剑锋、熊建伟他们。
两人相视一笑，虞昌和瞧见叶璇芳眉角那道嫣红，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下，触到一片光滑时大感舒爽，一时竟舍不得挪开手指。叶璇芳一下子就楞住了，却也忘了用手去拨开虞昌和的手。
“嗒嗒嗒嗒~~”一小型盘式拖拉机叮咛匡啷地开了过来，这种拖拉机在农村及三四线城市可是国民神车，通过性好，一般的泥地也不影响通行。虞昌和在琅州市还见过更老式的手扶拖拉机，那是刚上中专时，学校组织学雷锋，他们班去帮郊区收割晚稻，那里的农民还开着手扶拖拉机来装稻谷。还很鄙夷地跟同学说，这里比村里还落后呀，我们那里都开盘式拖拉机了。
车上的虞崇忠突然大笑着喊道：“不准打啵”，二人听闻一惊，两人这姿势看起确实蛮像接吻的。
叶璇芳俏脸绯红，一把打掉虞昌和的手，跳下大石头，一手拎起放在路边的桶，一手提着裙子，露出半截大腿，走进水里追着网鱼的三人去了，走到一半扭头朝虞昌和说了一声：“你别走啊，我妈这几天还说起你呢。”
“你别走啊，啵还没打”，虞崇忠驾着车快开上桥了，见此情景再补一句。虞昌和却是心里一甜，又有些害怕，要是给刘老师知道了说不定就把叶璇芳给禁足了，赶紧跳下大石，跑到自行车旁边从跨包里拿出烟来扔了一支过去。
虞崇忠接过烟，停下拖下机，一边点烟嘴巴仍是不饶人“就发喜烟了呀。”虞昌和赶紧作揖，说道：“忠爷爷，我得叫她姑，你可莫乱讲啊，会害死人的呢。”
虞崇忠是虞承祚的长子，明明和父亲差不多年龄，这辈份硬是高一辈。其本人是出了名的八卦篓子，按辈份虞昌和要叫爷爷，但极其没个正形，这个可不敢让他到处乱说，他一想起刘继芬那威严的脸就心里一突，现在虽是不怕，但是叶璇芳怕呀，一天还没成为丈母娘之前就得谨慎。
虞崇忠抽着烟说道：“放心，不得乱讲。”然后又挤眉弄眼地说：“我们这么大的时候，都生娃了。还害什么羞。璇芳还是不错的，还配你不上啊。”
“还要读书呀，你未必生虞光辉的时候只有我这么大呀。”虞昌和也调侃着说，虞光辉就是正在桥下拉网少年中的一个。
“读书怕什么，你龙叔不是读书的时候就谈着的呀，还不止谈了一个，听说他们学校的女生都给他祸害得差不多了。”虞崇忠嘿嘿笑着说。
虞昌和也回想起虞成龙那时候带回家好几个女生，有一次虞成梁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顿说教，那个女生被教育得差点当场分了手。常兰枝知道后对虞成梁一顿指责，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后来虞成龙参加工作后带着常莲华回来，常兰枝因为一些旧事与其父常耀晖断绝了父女关系，而常莲华却是常家族人，按辈份还是常兰枝的侄女，最主要当年一段公案是与常莲华的父亲常铭检有直接关系的。是故常兰枝死活不同意，虞成龙就找虞成梁来问计，虞成梁劝说二人先成婚，把生米煮成熟饭也就好了，虞成龙就偷了户口本和常莲华秘密领了结婚证。
常兰枝气急败坏，把虞成龙赶出了家门，又跑到虞成梁家大骂了一通。虞成梁等常兰枝骂累了，说这是你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撒。把常兰枝噎得张口结舌，干脆跑到常莲华的单位大闹，虞成龙被逼得无法，只好弃职南下打工去了。
两人闲聊抽烟一阵后，虞崇忠开着他的拖拉机叮叮哐哐的走了。虞昌和看虞崇忠走后，思绪又飘远了，小时候刘继芬对他其实挺好，但他却只记得如酷刑般的体罚，和单独布置给他如山的作业。
现在用40岁的心理回头来看，刘继芬未必没有要招他为婿的打算，只是当时乱花渐入迷人眼，加上从小对叶璇芳的畏惧，初中毕业后便逃离了这两母女，要是没有今天的偶遇，他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叶璇芳。
现在嘛，凭自己多了20年的阅历，收拾你个小丫头还没把握吗。
心下有了计较后，把烟拿着，追上正在网鱼的四人，叶璇芳提着的桶里已经装了小半桶了，不过都是些半尺长的小白鱼，还有一些土憨巴、泥鳅、黄颡鱼、水蜂子几只螃蟹和虾，种类繁多。虞昌和从叶璇芳手里抢过水桶，不经意间又触碰了一下叶璇芳柔嫩的小手，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触电般的感觉。
虞昌和给叶剑锋递了一根烟，叶剑锋盯着他姐看了一眼，见没反应便接了过去，虞昌和给他点着，两人开始吞云吐雾。叶璇芳拿过网兜朝着拉网的二人走去，刚把网兜伸过去就见虞光辉一个哆嗦差点栽到水里。
叶剑锋又开始了杀猪般的笑声，虞昌和发现虞光辉背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在虞昌和求知的目光中，叶剑锋才说了出来，原来虞崇忠的大喊，桥下三人也听到了，叶璇芳红着脸追上三人时，虞光辉来了句“就打完啵了？”叶璇芳一巴掌就呼到他背上，疼得直龇牙裂嘴，哼哼叽叽了好一会。
虞昌和苦笑道：“这绝对是亲儿子，遗传基因真强大。”
“下半年我准备不读书了，去参加征兵。”叶剑锋吐出个烟圈说。他在辰元三中就读，成绩一般，估计考大学无望，看来已经做通了家里的工作了。
虞昌和当然知道他下半年就去当兵了，不过也是感觉到有些事也是迫在眉睫。
良久才缓缓说：“那也挺好的，争取留部队，也是一条出路。”
其实叶家在军队还是有点人脉的，他同宗大伯叶安国就在南都军区，算起来现在也差不多退休了。
叶剑锋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跑到水里接过网兜又开始干活，虞昌和提着水桶和叶璇芳跟在后面，思绪翻涌，闻着淡淡的幽香，想说点什么，憋好久的气刚发出“哦”的一声，叶璇芳马上“嗯？”的一声。虞昌和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发不出声了。
泡马子对虞昌和来说确实是思想上的伟人，行动上的矮子，脑子里想得天花乱坠，一到付诸行动时就泄了气，这多出来的20年算是白活了。那么多的小段子呀，那么多的笑话呀，实在不行讲一部搞笑电影，或者讲一段相声也也行啊。可是现在虞昌和什么都想不起来，站在叶璇芳身边被那幽幽暗香一熏，这人就像中了降头一样傻了。
虞昌和现在又明白了，爱上一个人真的只要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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