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角总之好
虞崇忠的拖拉机在屋外“通通通”的响了起来。虞崇忠的家就在叶定邦家附近，进进出出的都要经过他家门前。摩托车还停在院子里呢，给他看到还不知道又要嚼什么出什么鬼来。
虞昌和暗叹一口气想了想一把拉着叶璇芳站了起来，说：“要不出去看看，你忙了这么长时间，累坏了我可赔不起呀。”
虞昌和又捏了捏口袋的纸片，叶璇芳歪着头盯着虞昌和的裤子口袋，她已经看他摸了三次了，也从薄薄的裤子凸出的形状看出是一张折了几折的纸一类的东西，冲他的裤子抬了抬下巴，“藏的什么呢？”
虞昌和看了看虞晓冉说：“走，去外面说。”就开始去关叶璇芳家的大门。
“等下，我换个鞋。”等叶璇芳换了一双白色凉鞋锁好门后，拖拉机已经开下斜坡上了主路，很快就要经过叶定邦门口了。
虞昌和不等叶璇芳和虞晓冉坐稳，一扭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叶璇芳先是身子往后一仰，接着又往前一扑，额头重重磕在虞晓冉头上，虞晓冉坐在中间都快挤成饼干了，两人脑门上都冒着火星子。
叶璇芳抚着额头大声问道：“你干嘛呀，这么着急干什么？”
“躲那个大嘴巴呀。”虞昌和朝拖拉机方向一抬下巴。
叶璇芳随即反应过来，马上催促快点，昨天回来后刘继芬就旁敲侧击地问她下午去了哪里，对虞昌和如何评价，要是给他看到虞昌和在她家不知道又传成什么样。
虞昌和趁着拖拉机拐进柳树丛的时候，朝着反方向的下游骑去。来到下游一道超大的瀑布顶上，已经看到柳溪河口那棵巨大的柳树了，这柳树历经数百年不倒，依旧枝繁叶茂，树冠高耸至半山腰，铺开近半亩的面积，被村里奉为神树。
树下已经被修整出多半亩的平地，砌上石桌石凳，平时是村民休闲跳广场舞的地方，这时候的广场舞还不像后面跳集体舞，而是跳的交谊舞，也不是大妈们的专利，而是所有人的专场，有舞伴的跳交谊舞，没舞伴的就跳霹雳舞。
逢年过节，村里的族老们就会在树下举行祭祀。
柳溪入河口的柳河河堤上建了一座单孔石桥，把柳溪两岸连成了一片，这大柳树就在桥的一侧，这边也没有人家，倒是一个清静的所在。
车行至大柳树下时，只见熊建伟、叶剑锋等十几个半大小伙正在讨论着什么。似乎是在交流舞蹈，现在放假了，倒是有的是时间来疯。
虞昌和停下车，看着一米八几，体重超200斤的熊胖子舌战群儒的样子，高声叫道：“胖子，准备干架呢？”
熊建伟一扭头，说：“你舍得出来了。芳姐，小冉，你们也出来了。”
虞昌和赶紧向那几个大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没脑子的来一句：“胖子，这不给你送亲来的呗。”
虞昌和揶揄着，忽然明显感觉到腰间被一只手拧住了。
虞昌和心里一阵紧张，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手势又回来了，上初中后叶璇芳就不再拧虞昌和的耳朵，而是改为拧腰了，虞昌和那时还不能体会出这位置变化所代表的含义，昨天被她拧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
现在却是能理解了，这分明是从长辈到平辈之间质的跨越呀，原来叶璇芳在那时就愿意和自己平辈而论了呀，莫非，虞昌和仿佛听见一首歌传来：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虞昌和一下子又心猿意马起来，不由后悔起了刚才那句送亲来了，哪有把女朋友往外送的呀。
那群半大小伙听完哈哈大笑，登时齐声唱道：“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自从《小芳》火了之后，在这群小伙口中小芳便成了叶璇芳的专属称呼，恰巧她今天还梳个辫子，一时臊得满脸通红。那只掐在虞昌和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拧下去，头微微低下，轻轻的从车上下来，把虞晓冉也拉了下来，看情况今天马上应该就要打架了。
熊胖子也被虞昌和搞了个大红脸，调侃别人是最有意思的，但自己成了调侃的对象时就超级难受了。正在思索着要出言反击时，突听见一女声说：“熊建伟，小芳来了，你还不去骑牛。”熊胖子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腾地复燃了，一下张口结舌，指着虞昌和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树下石凳上还坐着两个妙龄的少女，正是常文华和常馨华姐妹。说话的少女叫常文华，穿一身天白底蓝云纹的连衣裙，系着马尾显得英姿飒爽。另一个年龄略小的少女是常馨华，也是牛仔短裤，圆领T恤，留着披肩长发，一张鹅蛋脸上柳眉弯弯，凤眼流波，正在捂嘴轻笑。
虞昌和也有几年没见她俩了，不由也是眼前一亮，心里不自觉的又是一突。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谁还能把当年爱哭鼻子的小女孩和现在的常馨华联系起来。看她出落得这么漂亮，虞昌和想起童年时逼着她和自己成亲时，不觉有些得意，自己的眼光还真不差嘛，想想常馨华被自己揪着小辫顶在树上含着眼泪答应跟自己成亲时的场景，不由一乐。
不过这两人也是出国了，再无相见，虞昌和看着已坐到一起的四大美女居然一个不落地全出国了。真是一等美女漂洋过海呀。
“我看不是送亲，是抢亲，有点事你们不知道吧。看这样子，还是兄妹两一起来抢的。”叶剑锋突然跳出说道，把虞昌和的思绪打断了。
“什么好事，快说快说。”众人纷纷八卦，那两个少女也瞪大好奇的大眼睛。
“你是不是想挨揍了。”叶璇芳大感不妙，赶紧出言喝止。
“快说，我保护你。”熊胖子一看有新料爆出，赶紧起哄。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起起哄：“说说说，我也保护你。”
“秘密就在他的裤兜里。昨天晚上我就看姐姐在写东西，今早出门时就看见还在写。现在那纸就在他裤兜里。”叶剑锋得意的一指虞昌和的裤子。
虞昌和低头一看，原来一路颠箕，几张折好的纸居然露出一大截。忙说：“这是我在学校写的歌，叫小...你姐帮我修改一下。”
“叫你装。”熊胖子裂着个嘴笑得跟狗熊一样，走上前一把抱住虞昌和一只手就开始掏裤兜，虞昌和当然不愿意，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死死按着，两人开始角力。
“帮忙啊”叶剑锋一声驴叫，就冲了过来开始掰虞昌和的手，一群人一齐冲了过来，现在二打一，其他人当然不怕虞昌和了。
叶璇芳拉着虞晓冉和常家姐妹一边打起招呼，一边聊天一边看戏，浑然不知一场更大的尴尬即将到来。
虞晓冉面色古怪地看着众人在掏虞昌和的裤兜，又转头看了看叶璇芳和常馨华二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很快虞昌和就被七手八脚地抬下车，按在地上不能动弹，一个小伙帮他把车推到路边停好后，回过头就加入战团。
很快三张纸就被掏了去，熊建伟拿起翻看了一会儿，摇头晃脑地默念了几遍，突然哈哈大笑：“唉哟，还写情书呀。果然有文化，还是诗词。”
叶璇芳一听就窘了，《那一年的那一场雪》确实是一首赤裸裸的情歌呀，昨天虞昌和又声情并茂地讲了这个故事背景，搞得自己也是心乱如麻，正想说话，却听熊建伟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虞昌和一听念的是《西风疾》，这死胖子倒也不傻，看到《那一年的那一场雪》有写简谱，也知道那是歌词，就念起了鬼画符的《西风疾》。
虞昌和大声抗议说：“这是昨晚突来灵感写的一首词，还没谱好曲......”
在熊胖子饱含情感的朗诵声中虞昌和也听出不对头来了。这分明是一首讲述离愁的词，从两小无猜到各奔东西后又意外重逢，倒是非常符合他们几个现在的境遇。
强行往情诗上靠的话简直就是写词的人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要表白呀，虞昌和一脸红成猪肝色，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叶璇芳瞟去，只见叶璇芳也是满脸通红却是不看他。
熊建伟嘴上念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二人，一见这神情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了。突然大喝一声：“虞昌和，你好大胆，你们是姑侄岂可胡来。”
然后笑得打跌，众人更是放肆大笑。虞昌和趁众人分神一个挣扎爬了起来就要去抢夺。
常馨华离熊建伟近，伸手抢过去。她把三张纸都翻看了一遍，不过没有去细究《西风疾》，反倒是对着曲谱哼起了《那一年的那一场雪》。
哼了一段后常馨华一脸不信的问着：“这歌真是你写的？很有韵味嘛，只是这歌词嘛太直白了一点”。
“是我起的稿，她帮我修改的，叶剑锋所说的其实就是在修改曲谱。”虞昌和赶紧说道。
“听说你在学校搞了乐队，你在学校写了这歌要是唱开你们早火了。就算自己不唱卖给音像公司，也该在市面上流行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常馨华异常冷静的分析着说。
叶璇芳听她这么一说也产生了疑惑。
“那就是他随便抄了个曲子，借故接近小芳，然后再借机会把情诗送出。”常文华突然接口道。然后和常馨华笑作一团，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叶璇芳已经把脸埋到虞晓冉的背后了，虞晓冉强忍着笑憋得满脸通红。
虞昌和一把抢过纸张扯着嗓门大声说：“这真是我在学校新谱的歌，我只是不会谱曲，你们别误会了，再说要是我要向小芳表白，会在这里表白吗？这大山里哪里不能表白呀，还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带在身上吗，我又不是个傻子，能让你们随随便便找出来。你们先听一下品鉴一下再说好不好。”
虞昌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倒是把众人说得有些相信了。
虞昌和边说边把西风疾稿纸悄悄捏作一团准备扔到河里时，却被叶璇芳抓住，用力从他手心里抠出纸团，举在他面前问：“这是什么？”
虞昌和好容易化解了尴尬，这时被叶璇芳抓了现行不由一楞。
虞晓冉这时也不确定虞昌和这首歌是不是送给叶璇芳的了，要不然在她家干嘛不拿出来了，便出言解释说：“这是我哥昨天晚上写的一首歌，他不会谱曲，想请你们几位帮忙把曲写出来。”
“对呀对呀，就想像昨天一样把曲子奏给你听，然后请你再帮我谱曲。”虞昌和尴尬的说道。
“你自己不能谱曲吗？”叶璇芳鼻子快气歪了，这是什么理由，刚才在家里为什么不拿出来，还藏半天，问你还不拿。
“我只会唱歌，不会唱曲......”虞昌和实话实说。其实没有认真学过音乐的都不会唱曲，把歌词和歌名去掉，确实不知道怎么唱。
叶璇芳气乐了，盯着虞昌和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们的乐队有人会唱曲谱曲吗？”虞昌和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说有。心说还是老婆聪明，要连带着把所有危机都消除掉呀，自己那首《西风疾》已经被熊胖子当众念出来了，如果真扔掉的话那不就坐实了吗？虽然两人现在应该算是两情相悦了吧，但还是不要公开的好，两个人的事两个人知道就好了。
叶璇芳突然发现没抓住重点，终于红着脸眼露寒霜的盯着虞昌和问道：“那这到底是写给谁的呢？”
重点来了，一帮傻小子都竖起耳朵迎接这个八卦。常家姐妹更是两眼放光的盯着虞昌和。
“是写给大家的。”虞昌和又露了出那贼一样的表情，眼光闪躲着叶璇芳的眼神慎重的说。坚决不能说是送给叶璇芳的，但又舍不得说不是，于是便含糊其词道。
常馨华从叶璇芳手里接过纸张，认真的看了起来。
虞昌和暗叹一口气想了想一把拉着叶璇芳站了起来，说：“要不出去看看，你忙了这么长时间，累坏了我可赔不起呀。”
虞昌和又捏了捏口袋的纸片，叶璇芳歪着头盯着虞昌和的裤子口袋，她已经看他摸了三次了，也从薄薄的裤子凸出的形状看出是一张折了几折的纸一类的东西，冲他的裤子抬了抬下巴，“藏的什么呢？”
虞昌和看了看虞晓冉说：“走，去外面说。”就开始去关叶璇芳家的大门。
“等下，我换个鞋。”等叶璇芳换了一双白色凉鞋锁好门后，拖拉机已经开下斜坡上了主路，很快就要经过叶定邦门口了。
虞昌和不等叶璇芳和虞晓冉坐稳，一扭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叶璇芳先是身子往后一仰，接着又往前一扑，额头重重磕在虞晓冉头上，虞晓冉坐在中间都快挤成饼干了，两人脑门上都冒着火星子。
叶璇芳抚着额头大声问道：“你干嘛呀，这么着急干什么？”
“躲那个大嘴巴呀。”虞昌和朝拖拉机方向一抬下巴。
叶璇芳随即反应过来，马上催促快点，昨天回来后刘继芬就旁敲侧击地问她下午去了哪里，对虞昌和如何评价，要是给他看到虞昌和在她家不知道又传成什么样。
虞昌和趁着拖拉机拐进柳树丛的时候，朝着反方向的下游骑去。来到下游一道超大的瀑布顶上，已经看到柳溪河口那棵巨大的柳树了，这柳树历经数百年不倒，依旧枝繁叶茂，树冠高耸至半山腰，铺开近半亩的面积，被村里奉为神树。
树下已经被修整出多半亩的平地，砌上石桌石凳，平时是村民休闲跳广场舞的地方，这时候的广场舞还不像后面跳集体舞，而是跳的交谊舞，也不是大妈们的专利，而是所有人的专场，有舞伴的跳交谊舞，没舞伴的就跳霹雳舞。
逢年过节，村里的族老们就会在树下举行祭祀。
柳溪入河口的柳河河堤上建了一座单孔石桥，把柳溪两岸连成了一片，这大柳树就在桥的一侧，这边也没有人家，倒是一个清静的所在。
车行至大柳树下时，只见熊建伟、叶剑锋等十几个半大小伙正在讨论着什么。似乎是在交流舞蹈，现在放假了，倒是有的是时间来疯。
虞昌和停下车，看着一米八几，体重超200斤的熊胖子舌战群儒的样子，高声叫道：“胖子，准备干架呢？”
熊建伟一扭头，说：“你舍得出来了。芳姐，小冉，你们也出来了。”
虞昌和赶紧向那几个大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没脑子的来一句：“胖子，这不给你送亲来的呗。”
虞昌和揶揄着，忽然明显感觉到腰间被一只手拧住了。
虞昌和心里一阵紧张，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手势又回来了，上初中后叶璇芳就不再拧虞昌和的耳朵，而是改为拧腰了，虞昌和那时还不能体会出这位置变化所代表的含义，昨天被她拧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
现在却是能理解了，这分明是从长辈到平辈之间质的跨越呀，原来叶璇芳在那时就愿意和自己平辈而论了呀，莫非，虞昌和仿佛听见一首歌传来：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虞昌和一下子又心猿意马起来，不由后悔起了刚才那句送亲来了，哪有把女朋友往外送的呀。
那群半大小伙听完哈哈大笑，登时齐声唱道：“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自从《小芳》火了之后，在这群小伙口中小芳便成了叶璇芳的专属称呼，恰巧她今天还梳个辫子，一时臊得满脸通红。那只掐在虞昌和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拧下去，头微微低下，轻轻的从车上下来，把虞晓冉也拉了下来，看情况今天马上应该就要打架了。
熊胖子也被虞昌和搞了个大红脸，调侃别人是最有意思的，但自己成了调侃的对象时就超级难受了。正在思索着要出言反击时，突听见一女声说：“熊建伟，小芳来了，你还不去骑牛。”熊胖子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腾地复燃了，一下张口结舌，指着虞昌和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树下石凳上还坐着两个妙龄的少女，正是常文华和常馨华姐妹。说话的少女叫常文华，穿一身天白底蓝云纹的连衣裙，系着马尾显得英姿飒爽。另一个年龄略小的少女是常馨华，也是牛仔短裤，圆领T恤，留着披肩长发，一张鹅蛋脸上柳眉弯弯，凤眼流波，正在捂嘴轻笑。
虞昌和也有几年没见她俩了，不由也是眼前一亮，心里不自觉的又是一突。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谁还能把当年爱哭鼻子的小女孩和现在的常馨华联系起来。看她出落得这么漂亮，虞昌和想起童年时逼着她和自己成亲时，不觉有些得意，自己的眼光还真不差嘛，想想常馨华被自己揪着小辫顶在树上含着眼泪答应跟自己成亲时的场景，不由一乐。
不过这两人也是出国了，再无相见，虞昌和看着已坐到一起的四大美女居然一个不落地全出国了。真是一等美女漂洋过海呀。
“我看不是送亲，是抢亲，有点事你们不知道吧。看这样子，还是兄妹两一起来抢的。”叶剑锋突然跳出说道，把虞昌和的思绪打断了。
“什么好事，快说快说。”众人纷纷八卦，那两个少女也瞪大好奇的大眼睛。
“你是不是想挨揍了。”叶璇芳大感不妙，赶紧出言喝止。
“快说，我保护你。”熊胖子一看有新料爆出，赶紧起哄。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起起哄：“说说说，我也保护你。”
“秘密就在他的裤兜里。昨天晚上我就看姐姐在写东西，今早出门时就看见还在写。现在那纸就在他裤兜里。”叶剑锋得意的一指虞昌和的裤子。
虞昌和低头一看，原来一路颠箕，几张折好的纸居然露出一大截。忙说：“这是我在学校写的歌，叫小...你姐帮我修改一下。”
“叫你装。”熊胖子裂着个嘴笑得跟狗熊一样，走上前一把抱住虞昌和一只手就开始掏裤兜，虞昌和当然不愿意，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死死按着，两人开始角力。
“帮忙啊”叶剑锋一声驴叫，就冲了过来开始掰虞昌和的手，一群人一齐冲了过来，现在二打一，其他人当然不怕虞昌和了。
叶璇芳拉着虞晓冉和常家姐妹一边打起招呼，一边聊天一边看戏，浑然不知一场更大的尴尬即将到来。
虞晓冉面色古怪地看着众人在掏虞昌和的裤兜，又转头看了看叶璇芳和常馨华二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很快虞昌和就被七手八脚地抬下车，按在地上不能动弹，一个小伙帮他把车推到路边停好后，回过头就加入战团。
很快三张纸就被掏了去，熊建伟拿起翻看了一会儿，摇头晃脑地默念了几遍，突然哈哈大笑：“唉哟，还写情书呀。果然有文化，还是诗词。”
叶璇芳一听就窘了，《那一年的那一场雪》确实是一首赤裸裸的情歌呀，昨天虞昌和又声情并茂地讲了这个故事背景，搞得自己也是心乱如麻，正想说话，却听熊建伟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虞昌和一听念的是《西风疾》，这死胖子倒也不傻，看到《那一年的那一场雪》有写简谱，也知道那是歌词，就念起了鬼画符的《西风疾》。
虞昌和大声抗议说：“这是昨晚突来灵感写的一首词，还没谱好曲......”
在熊胖子饱含情感的朗诵声中虞昌和也听出不对头来了。这分明是一首讲述离愁的词，从两小无猜到各奔东西后又意外重逢，倒是非常符合他们几个现在的境遇。
强行往情诗上靠的话简直就是写词的人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要表白呀，虞昌和一脸红成猪肝色，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叶璇芳瞟去，只见叶璇芳也是满脸通红却是不看他。
熊建伟嘴上念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二人，一见这神情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了。突然大喝一声：“虞昌和，你好大胆，你们是姑侄岂可胡来。”
然后笑得打跌，众人更是放肆大笑。虞昌和趁众人分神一个挣扎爬了起来就要去抢夺。
常馨华离熊建伟近，伸手抢过去。她把三张纸都翻看了一遍，不过没有去细究《西风疾》，反倒是对着曲谱哼起了《那一年的那一场雪》。
哼了一段后常馨华一脸不信的问着：“这歌真是你写的？很有韵味嘛，只是这歌词嘛太直白了一点”。
“是我起的稿，她帮我修改的，叶剑锋所说的其实就是在修改曲谱。”虞昌和赶紧说道。
“听说你在学校搞了乐队，你在学校写了这歌要是唱开你们早火了。就算自己不唱卖给音像公司，也该在市面上流行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常馨华异常冷静的分析着说。
叶璇芳听她这么一说也产生了疑惑。
“那就是他随便抄了个曲子，借故接近小芳，然后再借机会把情诗送出。”常文华突然接口道。然后和常馨华笑作一团，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叶璇芳已经把脸埋到虞晓冉的背后了，虞晓冉强忍着笑憋得满脸通红。
虞昌和一把抢过纸张扯着嗓门大声说：“这真是我在学校新谱的歌，我只是不会谱曲，你们别误会了，再说要是我要向小芳表白，会在这里表白吗？这大山里哪里不能表白呀，还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带在身上吗，我又不是个傻子，能让你们随随便便找出来。你们先听一下品鉴一下再说好不好。”
虞昌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倒是把众人说得有些相信了。
虞昌和边说边把西风疾稿纸悄悄捏作一团准备扔到河里时，却被叶璇芳抓住，用力从他手心里抠出纸团，举在他面前问：“这是什么？”
虞昌和好容易化解了尴尬，这时被叶璇芳抓了现行不由一楞。
虞晓冉这时也不确定虞昌和这首歌是不是送给叶璇芳的了，要不然在她家干嘛不拿出来了，便出言解释说：“这是我哥昨天晚上写的一首歌，他不会谱曲，想请你们几位帮忙把曲写出来。”
“对呀对呀，就想像昨天一样把曲子奏给你听，然后请你再帮我谱曲。”虞昌和尴尬的说道。
“你自己不能谱曲吗？”叶璇芳鼻子快气歪了，这是什么理由，刚才在家里为什么不拿出来，还藏半天，问你还不拿。
“我只会唱歌，不会唱曲......”虞昌和实话实说。其实没有认真学过音乐的都不会唱曲，把歌词和歌名去掉，确实不知道怎么唱。
叶璇芳气乐了，盯着虞昌和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们的乐队有人会唱曲谱曲吗？”虞昌和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说有。心说还是老婆聪明，要连带着把所有危机都消除掉呀，自己那首《西风疾》已经被熊胖子当众念出来了，如果真扔掉的话那不就坐实了吗？虽然两人现在应该算是两情相悦了吧，但还是不要公开的好，两个人的事两个人知道就好了。
叶璇芳突然发现没抓住重点，终于红着脸眼露寒霜的盯着虞昌和问道：“那这到底是写给谁的呢？”
重点来了，一帮傻小子都竖起耳朵迎接这个八卦。常家姐妹更是两眼放光的盯着虞昌和。
“是写给大家的。”虞昌和又露了出那贼一样的表情，眼光闪躲着叶璇芳的眼神慎重的说。坚决不能说是送给叶璇芳的，但又舍不得说不是，于是便含糊其词道。
常馨华从叶璇芳手里接过纸张，认真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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