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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姑布子卿

    赵鞅很快缓过神,却没理会子路的话,而是低头喝茶沉吟。

    姑布子卿捋了捋三缕长须,神秘莫测地笑道:“上军将大人何至于如此,依在下看,赵氏兴旺昌盛并不远。”

    赵鞅前倾身子,态度谦恭地问道:“还请先生教我。”

    “我在路上见过一个少年,大概是大人您的儿子?”

    赵鞅满头雾水,过了半晌才想起来:“我还有个庶子,名为无恤,今天倒也来了。安于,你去把无恤带过来。”

    须臾,赵无恤至。

    姑布子卿绕着赵无恤转了几圈,随即啧啧称赞道:“此乃真将军也!”

    赵鞅疑惑地问道:“他的母亲地位卑微,他怎么可能显贵,成为将军呢?”

    姑布子卿正色道:“天命所授,虽贱必贵。”随即,他的手指向一直在蒯聩身后打酱油的魏驹,“比若此子,也是生母卑贱,却天命所授,贵不可言,他日必一飞冲天。”

    魏驹愣住了,脑海中闪过三大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你们相面,关我屁事?

    韩不信和赵鞅都是深度迷信患者,立即把目光投向了魏驹,俱是瞳孔一缩。

    这个能得国君宠爱的魏氏庶子,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

    魏铮是赵鞅的亲外甥,也是韩不信的亲女婿。

    无论如何,韩不信和赵鞅都不会允许娶了弥氏女的魏驹,取代魏铮,成为魏氏未来宗主!

    再说了,即便姑布子卿说得对,这个臭小子会成为魏氏宗主,带着魏氏一飞冲天,他们早就想瓜分掉魏氏的韩、赵两家,吃什么补品才能壮大自身?

    不吃掉魏氏,他们赵、韩两家又拿什么去抵抗范氏和中行氏的联手攻击?

    韩不信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子卿此言,韩某半信半疑。今天来的青年子弟众多,不如来场文武艺的比试,测一测各位子弟的资质。诸君以为如何?”

    蒯聩附和道:“此事若无彩头,比试便索然无味。不如东道主拿出彩头,也好让诸位公子们使出浑身解数。”

    韩不信很畅快地接受了提议:“这有何难,我们韩家拿出一把宝剑作彩头,想来定然趋之若鹜。”

    弥速嗤笑:“区区一把宝剑,能值几何?听闻当年韩氏曾得一枚玉环。为了寻得另一枚成对的玉环,还曾与郑国发生冲突。若能以这枚玉环作为彩头,想来才能真正振奋人心!”

    韩不信目光犀利地看向弥速,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公子倒是颇具慧眼。也罢,此事便依你。”

    韩不信想以六艺作为靠考较手段,蒯聩却直呼不妥:“六艺太过繁复,考较起来时间太久,不若简单些,只考较武艺一项。如今战乱频仍,尚武才是正道。”

    韩不信略思忖也应允了。

    赵鞅也默许了蒯聩的提议。赵鞅本人更务实,对姑布子卿的说法也半信半疑。他知道弟子们一直接受着传统的周礼教育,若是用六艺作为比试项目,庶子赵无恤必定被甩出好几条街。

    可带领一个家族的走向兴盛,成为一个称职的将军,靠的却不是形式上的六艺,而是冷静理智的头脑,坚韧谨慎的性格,矢志不渝的信念。

    只要能看出后辈们的潜力,他不在乎形式。

    两两对比的形式,简单快捷,连蒯聩都不顾身份地下场了。

    子贡因为是商人的身份,在贵族圈是被瞧不起的存在,他也就没有自取其辱地下场。

    魏驹没想到,自己首先对上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说是中行家的庶子,叫中行渠。

    围观人群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各种议论声一边倒。

    “那个瘦子是谁啊?怎么这么倒霉,一上来就对上了中兴渠这个杀神?”

    “那是魏家的庶子魏驹,怕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安排中兴渠与他对战。”

    “这个瘦子可惜了,今天不死也得重伤。”

    子贡在一旁表情凝重地提醒魏驹:“这个中行渠实力强悍,心狠手辣,虐杀过不少奴隶,你注意安全!”

    魏驹瞳孔一缩,右手立即握上腰间剑柄。还好他今日带了工布剑出门,否则今天怕是不好办。

    中行渠一上来就痛下杀手,抡起一个巨大的青铜锤冲魏驹砸过来。

    魏驹吓得一身冷汗,四周张望,完全没有援兵——无所不能的二舅哥弥速也下场了,正在和人斗得不亦乐乎呢。

    魏驹不敢硬抗,向侧方一个打滚躲过巨锤。

    嘭!

    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坑。

    我的个乖乖!

    魏驹心中闪过一阵后怕,若不是他速度够快躲避及时,这会儿已经成了肉饼!

    寺玉就要变成眼泪汪汪的小寡妇了!

    他心中暗叫不好,中行渠并不是以比试为目的,而是以杀掉自己为目标!

    魏驹心中一横,如今之计,也只有拼了!

    他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弥速教给他的招式,把丹田之气悉数运转,提气上跃,几步跃上中行渠的青铜锤,拔剑就刺。

    中行渠把手中巨锤抡起来,要把魏驹甩出去。

    巨锤高高抡起,魏驹在飞出去的千钧一发之际,跳上中行渠的后背。

    中兴渠没想到他身手如此灵活,气得怒吼一声,一只粗壮的胳膊就过来抓魏驹。

    魏驹哪能让他得逞手中的工布剑朝中行渠的脖子砍去。

    只是,他与中行渠无冤无仇,还下不了决心痛下杀手,剑锋往一旁偏斜。

    “喀!”

    中行渠衣服内穿了甲胄!

    我靠!

    一阵火花四溅,中行渠安然无恙。

    魏驹此时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被中行渠一把揪住肩膀,抓起往地上猛甩。

    不得不说,中行渠有一把蛮力,魏驹一个大活人抡起来也是举重若轻。

    就在魏驹将要碰地之时,他猛地扭身,手中工布剑寒光一闪,齐刷刷把中行渠的手掌砍了下来!

    “啊!啊!”

    中兴渠怒不可遏地惨叫,另一只手上的巨锤向刚刚落地的魏驹砸过来。

    魏驹知道巨锤的厉害,不敢硬拼,还是老招式躲开。

    嘭!地面又出现一个巨坑。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魏驹继续快跑跃起,中行渠害怕再被他跳上后背连连后退。

    魏驹却不打算故技重施,而是在巨锤还没拔出地面时,又是一道寒光闪过,齐掌砍断中行渠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