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很久了
小孩子俩的话似乎打断了卢平教授本想说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笑了笑：“彼得，说实话，在霍格沃茨我和詹姆是朋友。好了，也许我们今天应该到此为止。这种魔咒太高深了，我不应该建议你经历这些事情……”
“不！”
彼得立刻表示不同意，他动作飞快地摘下眼镜似乎使劲擦了汗水，然后戴好眼镜说，“我要再试一次，我想的事情不够快乐，所以才会这样子，我必须坚持下去！”
卢平教授这次显得很无奈，但他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卡梅莉亚，卡梅莉亚便退到了教室里面的角落。
他问彼得：“准备好了吗？”
彼得抓着魔杖使劲点头。
“努力集中想了吗？好，开始！”
卢平教授第三次放出了博格特。
这次博格特停在了半途——彼得大声喊着“呼神护卫”后从魔杖杖尖射出一个巨大的银色影子，随后那道影子盘旋在博格特和彼得中间——彼得成功了。
“滑稽滑稽！”卢平教授上前，博格特随着一声响亮的劈啪声同彼得的守护神一起消失了。
彼得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坐进了椅子里，身体在发着颤，但他精神不错。
“太好了！”
卡梅莉亚跑了过来，由衷地恭喜彼得成功。她再次认真打量彼得打颤的身体，试图想出什么办法帮他不发抖——这目光让彼得猛地一个冷颤：“谢谢，卡梅莉亚，你魔咒的练习也很不错！”
他觉得身体似乎没怎么抖了。
卡梅莉亚也收回了让他寒颤的目光。
卢平教授走过来：“棒极了，彼得！这肯定是好的开始！”
“我们能再试一次吗？就一次好吗？”彼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
“现在不行，”卢平教授这次断然拒绝，“今晚已经够你受的了。喏……”他递给彼得一大块来自蜂蜜公爵的最好的巧克力。
“把它全吃了，要不然庞弗雷夫人要找我算账了。下星期这时候怎么样？”他说。
“好。”
彼得回答后，又看着卡梅莉亚，再次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接着看向正在熄灭灯的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你认识爸爸的话，那你知不知道——”
彼得有些局促的吃了一口巧克力，他再次看了一眼卡梅莉亚。卡梅莉亚不禁再度露出疑惑的表情。彼得飞快地移开视线，问，“在那个夜里，还有一个女人是谁？”
卢平教授动作顿了一顿，他缓缓回头，镇定地说：“彼得，那是你的教母，艾瑞斯•维纳斯。”
“也是我的妈妈，彼得学长。”卡梅莉亚飞快地接口。她在卢平教授回答的那一刻，迅速理通了先前得知的事情，心情一下子有些糟糕。
彼得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紧皱眉头，狠狠咬着巧克力，语速很快的说。
“我听见尖叫声、哭泣声、还有东西被砸到墙上的声音。伏地魔一直在狂笑，妈妈哀求他不要杀我，教母不停讨饶求伏地魔放过我……还有爸爸最后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我知道他们都想保护我……”
彼得的声音忽然又显得鼻音很重，卡梅莉亚知道这次不是因为她掐人中掐得太狠。
“卡梅莉亚，你看上去并不好，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过了吗？”卢平教授看她站到了讲台这边，红眼睛没有以前那样明亮，他动了动，但最后没有做什么，只是问她。
卡梅莉亚没有说话，比起彼得的无精打采，她看上去是失去了生机勃勃的模样。
连彼得都忍不住出声了：“卡梅莉亚，我带你去校医院吧……”
“不。”
这次卡梅莉亚回答了，声音很小。
卢平教授只能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只瓶子，他说：“这是霍格莫德的黄油啤酒，你们会喜欢的。”
卡梅莉亚轻轻啜了一口她的那份黄油啤酒，然后魂不守舍似的发起了呆。
她脑子里全是苏珊、韦斯莱兄妹、彼得、赫敏、赫夫帕夫、格兰芬多、布莱克、妈妈、上一代、朋友、背叛等等词汇。
卢平教授和彼得心不在焉地喝着黄油啤酒，不约而同地关注着卡梅莉亚，直到她出声。
卡梅莉亚忽然问：“我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愣了一下，而后微笑着正要回答，卡梅莉亚却神情恍惚地自己回答了：“上次你已经说过了……那你的守护神是什么，教授？”
彼得也好奇地看着卢平教授：“我们能看看您的守护神吗，卢平教授？我也想知道守护神到底是怎么和每一个巫师有关联的。”
卢平教授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微笑着试图镇定地回答：“守护神是很奇妙的，并不能用特定的形式来表达它。虽然一般来说，守护神是凝结爱而形成的，但并不是一定。”
他举起了魔杖，表情有些奇怪，但他还是以从容不迫的语气念出了守护神咒：“呼神护卫。”
银色的影子迅速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银白色形状，一只四肢矫健、体型优美且尾长的动物。
那是一只巨大的豹子。
卢平教授微笑着回头：“好了吗，卡梅莉亚、彼得？”神色从容，口吻平静，他总是这样微笑着。
卡梅莉亚瞪大了眼睛望着停在空中的银色守护神，那真的是一只豹子。
卡梅莉亚觉得心脏在颤抖。
麦格教授对她说过，她的妈妈阿尼玛格斯形态就是一只大黑豹。
她也许是错误的联想，但是她制止不了看到卢平教授的守护神时的震动，她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卢平教授，你和我妈妈以前很亲近对不对？”
莱姆斯•卢平这个名字不停盘旋在脑海里，那是妈妈藏书里出现太多的名字。
仅仅比莉莉这个名字少一些的出现率，根本无法否认他和妈妈的亲近。
“是，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回答，他的微笑依然在脸上，但有些不真实，他沙哑的声音平和地用若无其事似的口吻继续问了一句，“她现在还好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
卡梅莉亚面无表情地盯着卢平教授，她没有回答。
彼得被这个气氛弄得不知所措的僵住了，他试图把自己的存在透明化，一双祖母绿似的眼睛静静地观察着卡梅莉亚和卢平教授。
“你问我，她还好吗？我应该回答的是‘很好，她死了’吗？”
沙哑的少女声音慢慢说着，声调被拖得异常缓慢。
教室里的沉默在这个声音出现后，立刻仿佛被撕裂的布帛，几乎可以听见一声撕裂声刺耳地划过。卡梅莉亚在说完那句语速极为缓慢的句子后失控地站起来。
但她却只是急促的呼吸了两下，然后用比刚才稍微更快些的语速说：“卢平教授，您能解答我这个问题吗？我真的很困惑，明明您的名字总是出现在妈妈的藏书里，有许多便笺都是由您署名，很多的便笺，一张又一张……这代表您和妈妈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可是，为什么您却不知道我妈妈在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轻声说着，说话时声调起伏不大，但是声音却微微地发颤。她说完，甚至嘴角一弯露出了显得死板的微笑。
卢平教授苍白的脸这时候才仿佛反应过来似的变得更加苍白，他微微摇晃了一下，一手撑住讲台才没有踉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呈现出朦胧的茫然与恍惚。他的心神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就好像中了夺魂咒。
卡梅莉亚似乎想观察他的反应，但是，她的话音才落下，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捂着口猛烈咳嗽了起来。
她捂住口的指缝间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色。
卢平教授却连卡梅莉亚正在剧烈咳嗽都看不到一样，他站在那里，直到彼得已经急切地扶住开始喘不过气的卡梅莉亚，他还动作迟钝地愣了一下。
琥珀色的眼睛茫然地映出卡梅莉亚的影子，这才驱散了他眼中迷雾。卢平教授迅速过来抱起卡梅莉亚，即使眼神依然恍惚，却很干脆地冲出了魔法史课教室。
彼得也跟了上去，表情也很迷茫，他似乎不知道该去想他已经去世的教母，还是去惦记被卢平教授抱去校医院的卡梅莉亚，或者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庞弗雷夫人严厉斥责了送卡梅莉亚到校医院的卢平教授，卢平教授依然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但这次他神情恍惚，他离开校医院的时候，甚至像是飘走的。
……
卡梅莉亚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校医院，天已经亮了，白晃晃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但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所以并不刺眼。
一时间卡梅莉亚有些茫然措。
“下午好，卡梅莉亚。”邓布利多在她床前微笑，蓝色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明亮，“喝点水吧。”
喝过水，卡梅莉亚这才清醒了些：“校长。”
她顿了一下小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问完她的眼神露出一点小羞赧，刚刚邓布利多才说了下午好，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是下午，亲爱的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腼腆地笑了一笑，目光扫过旁边桌子发现上面堆着一些东西，她一时怔然。
“你的朋友们都来过了，他们很担心你，可是庞弗雷夫人觉得孩子们影响你休息，他们被赶走了。”邓布利多说，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知道你醒来了，这些孩子会很开心的，卡梅莉亚。”
朋友——
卡梅莉亚轻轻地动了动睫毛，眼睛一眨，居然就忍不住盈满了泪水，然后迅速顺着脸颊滑落。她忙不迭用手擦掉泪水，但还是抽泣了好几声。
即使她突然拒绝他们，可是朋友还是没有放弃她。
“来看看，卡梅莉亚。”
邓布利多慈祥地笑着，仿佛没有看到卡梅莉亚在哭——这个态度很轻易地让小女孩没感受到羞窘不安——他指着床边那堆东西。
“彼得•波特和罗恩•韦斯莱送的是笔，作用可能要等你用过才知道；这个是赫敏•格兰杰的一年级魔药课笔记，她真是聪明的女孩儿对吗？苏珊•博恩斯也送了一年级魔咒课笔记和能让你睡得更舒服的枕头，她一直是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珀西和金妮•韦斯莱送了糖果，他们担心你喝不下魔药，不过如果你喝的魔药不能掺杂糖分，就不可以吃糖果；噢，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也送了东西，但被庞弗雷夫人没收了，她觉得双胞胎可能又是恶作剧——你知道双胞胎虽然可爱，但更淘气。”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
卡梅莉亚被邓布利多逗笑了，心里不自禁产生信任和愉快的感觉。她觉得身体有了力气，坐起来用几乎可以说是贪婪的目光不断扫射着桌上的礼物。
她不掩饰的神情让邓布利多的笑容更温和慈爱了。
他就在床边，静静看着小女孩爱不释手地抚摸过朋友送来的东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恢复了活力。
等卡梅莉亚表现的心情已经很不错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用认真的口气说话了。
“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很想看着你，但他现在在上课。”
小女孩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她咬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别过头，抿着唇不说话。
“你妈妈去世的事情只有我、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知道。”邓布利多说，“这点请别怪卢平教授，他并不知道。当初战后，我让所有人都别打扰你妈妈，她需要安全的休息环境。卢平教授昨晚才知道你妈妈的死，他很难过，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听到这话，露出生气的表情却没能说出话来，因为邓布利多的话让她愣住了。
“这是我的错，”老人悲哀地说，“卡梅莉亚，我发现这个错太晚了，可我还是希望……”
希望——……
希望什么呢？
卡梅莉亚没有问，但她觉得心挺沉的。尽管邓布利多承认了那是个错误，可是妈妈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不！”
彼得立刻表示不同意，他动作飞快地摘下眼镜似乎使劲擦了汗水，然后戴好眼镜说，“我要再试一次，我想的事情不够快乐，所以才会这样子，我必须坚持下去！”
卢平教授这次显得很无奈，但他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卡梅莉亚，卡梅莉亚便退到了教室里面的角落。
他问彼得：“准备好了吗？”
彼得抓着魔杖使劲点头。
“努力集中想了吗？好，开始！”
卢平教授第三次放出了博格特。
这次博格特停在了半途——彼得大声喊着“呼神护卫”后从魔杖杖尖射出一个巨大的银色影子，随后那道影子盘旋在博格特和彼得中间——彼得成功了。
“滑稽滑稽！”卢平教授上前，博格特随着一声响亮的劈啪声同彼得的守护神一起消失了。
彼得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坐进了椅子里，身体在发着颤，但他精神不错。
“太好了！”
卡梅莉亚跑了过来，由衷地恭喜彼得成功。她再次认真打量彼得打颤的身体，试图想出什么办法帮他不发抖——这目光让彼得猛地一个冷颤：“谢谢，卡梅莉亚，你魔咒的练习也很不错！”
他觉得身体似乎没怎么抖了。
卡梅莉亚也收回了让他寒颤的目光。
卢平教授走过来：“棒极了，彼得！这肯定是好的开始！”
“我们能再试一次吗？就一次好吗？”彼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
“现在不行，”卢平教授这次断然拒绝，“今晚已经够你受的了。喏……”他递给彼得一大块来自蜂蜜公爵的最好的巧克力。
“把它全吃了，要不然庞弗雷夫人要找我算账了。下星期这时候怎么样？”他说。
“好。”
彼得回答后，又看着卡梅莉亚，再次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接着看向正在熄灭灯的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你认识爸爸的话，那你知不知道——”
彼得有些局促的吃了一口巧克力，他再次看了一眼卡梅莉亚。卡梅莉亚不禁再度露出疑惑的表情。彼得飞快地移开视线，问，“在那个夜里，还有一个女人是谁？”
卢平教授动作顿了一顿，他缓缓回头，镇定地说：“彼得，那是你的教母，艾瑞斯•维纳斯。”
“也是我的妈妈，彼得学长。”卡梅莉亚飞快地接口。她在卢平教授回答的那一刻，迅速理通了先前得知的事情，心情一下子有些糟糕。
彼得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紧皱眉头，狠狠咬着巧克力，语速很快的说。
“我听见尖叫声、哭泣声、还有东西被砸到墙上的声音。伏地魔一直在狂笑，妈妈哀求他不要杀我，教母不停讨饶求伏地魔放过我……还有爸爸最后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我知道他们都想保护我……”
彼得的声音忽然又显得鼻音很重，卡梅莉亚知道这次不是因为她掐人中掐得太狠。
“卡梅莉亚，你看上去并不好，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过了吗？”卢平教授看她站到了讲台这边，红眼睛没有以前那样明亮，他动了动，但最后没有做什么，只是问她。
卡梅莉亚没有说话，比起彼得的无精打采，她看上去是失去了生机勃勃的模样。
连彼得都忍不住出声了：“卡梅莉亚，我带你去校医院吧……”
“不。”
这次卡梅莉亚回答了，声音很小。
卢平教授只能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只瓶子，他说：“这是霍格莫德的黄油啤酒，你们会喜欢的。”
卡梅莉亚轻轻啜了一口她的那份黄油啤酒，然后魂不守舍似的发起了呆。
她脑子里全是苏珊、韦斯莱兄妹、彼得、赫敏、赫夫帕夫、格兰芬多、布莱克、妈妈、上一代、朋友、背叛等等词汇。
卢平教授和彼得心不在焉地喝着黄油啤酒，不约而同地关注着卡梅莉亚，直到她出声。
卡梅莉亚忽然问：“我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卢平教授？”
卢平教授愣了一下，而后微笑着正要回答，卡梅莉亚却神情恍惚地自己回答了：“上次你已经说过了……那你的守护神是什么，教授？”
彼得也好奇地看着卢平教授：“我们能看看您的守护神吗，卢平教授？我也想知道守护神到底是怎么和每一个巫师有关联的。”
卢平教授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微笑着试图镇定地回答：“守护神是很奇妙的，并不能用特定的形式来表达它。虽然一般来说，守护神是凝结爱而形成的，但并不是一定。”
他举起了魔杖，表情有些奇怪，但他还是以从容不迫的语气念出了守护神咒：“呼神护卫。”
银色的影子迅速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银白色形状，一只四肢矫健、体型优美且尾长的动物。
那是一只巨大的豹子。
卢平教授微笑着回头：“好了吗，卡梅莉亚、彼得？”神色从容，口吻平静，他总是这样微笑着。
卡梅莉亚瞪大了眼睛望着停在空中的银色守护神，那真的是一只豹子。
卡梅莉亚觉得心脏在颤抖。
麦格教授对她说过，她的妈妈阿尼玛格斯形态就是一只大黑豹。
她也许是错误的联想，但是她制止不了看到卢平教授的守护神时的震动，她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卢平教授，你和我妈妈以前很亲近对不对？”
莱姆斯•卢平这个名字不停盘旋在脑海里，那是妈妈藏书里出现太多的名字。
仅仅比莉莉这个名字少一些的出现率，根本无法否认他和妈妈的亲近。
“是，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回答，他的微笑依然在脸上，但有些不真实，他沙哑的声音平和地用若无其事似的口吻继续问了一句，“她现在还好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
卡梅莉亚面无表情地盯着卢平教授，她没有回答。
彼得被这个气氛弄得不知所措的僵住了，他试图把自己的存在透明化，一双祖母绿似的眼睛静静地观察着卡梅莉亚和卢平教授。
“你问我，她还好吗？我应该回答的是‘很好，她死了’吗？”
沙哑的少女声音慢慢说着，声调被拖得异常缓慢。
教室里的沉默在这个声音出现后，立刻仿佛被撕裂的布帛，几乎可以听见一声撕裂声刺耳地划过。卡梅莉亚在说完那句语速极为缓慢的句子后失控地站起来。
但她却只是急促的呼吸了两下，然后用比刚才稍微更快些的语速说：“卢平教授，您能解答我这个问题吗？我真的很困惑，明明您的名字总是出现在妈妈的藏书里，有许多便笺都是由您署名，很多的便笺，一张又一张……这代表您和妈妈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可是，为什么您却不知道我妈妈在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轻声说着，说话时声调起伏不大，但是声音却微微地发颤。她说完，甚至嘴角一弯露出了显得死板的微笑。
卢平教授苍白的脸这时候才仿佛反应过来似的变得更加苍白，他微微摇晃了一下，一手撑住讲台才没有踉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呈现出朦胧的茫然与恍惚。他的心神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就好像中了夺魂咒。
卡梅莉亚似乎想观察他的反应，但是，她的话音才落下，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捂着口猛烈咳嗽了起来。
她捂住口的指缝间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色。
卢平教授却连卡梅莉亚正在剧烈咳嗽都看不到一样，他站在那里，直到彼得已经急切地扶住开始喘不过气的卡梅莉亚，他还动作迟钝地愣了一下。
琥珀色的眼睛茫然地映出卡梅莉亚的影子，这才驱散了他眼中迷雾。卢平教授迅速过来抱起卡梅莉亚，即使眼神依然恍惚，却很干脆地冲出了魔法史课教室。
彼得也跟了上去，表情也很迷茫，他似乎不知道该去想他已经去世的教母，还是去惦记被卢平教授抱去校医院的卡梅莉亚，或者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庞弗雷夫人严厉斥责了送卡梅莉亚到校医院的卢平教授，卢平教授依然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但这次他神情恍惚，他离开校医院的时候，甚至像是飘走的。
……
卡梅莉亚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校医院，天已经亮了，白晃晃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但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所以并不刺眼。
一时间卡梅莉亚有些茫然措。
“下午好，卡梅莉亚。”邓布利多在她床前微笑，蓝色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明亮，“喝点水吧。”
喝过水，卡梅莉亚这才清醒了些：“校长。”
她顿了一下小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问完她的眼神露出一点小羞赧，刚刚邓布利多才说了下午好，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是下午，亲爱的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腼腆地笑了一笑，目光扫过旁边桌子发现上面堆着一些东西，她一时怔然。
“你的朋友们都来过了，他们很担心你，可是庞弗雷夫人觉得孩子们影响你休息，他们被赶走了。”邓布利多说，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知道你醒来了，这些孩子会很开心的，卡梅莉亚。”
朋友——
卡梅莉亚轻轻地动了动睫毛，眼睛一眨，居然就忍不住盈满了泪水，然后迅速顺着脸颊滑落。她忙不迭用手擦掉泪水，但还是抽泣了好几声。
即使她突然拒绝他们，可是朋友还是没有放弃她。
“来看看，卡梅莉亚。”
邓布利多慈祥地笑着，仿佛没有看到卡梅莉亚在哭——这个态度很轻易地让小女孩没感受到羞窘不安——他指着床边那堆东西。
“彼得•波特和罗恩•韦斯莱送的是笔，作用可能要等你用过才知道；这个是赫敏•格兰杰的一年级魔药课笔记，她真是聪明的女孩儿对吗？苏珊•博恩斯也送了一年级魔咒课笔记和能让你睡得更舒服的枕头，她一直是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珀西和金妮•韦斯莱送了糖果，他们担心你喝不下魔药，不过如果你喝的魔药不能掺杂糖分，就不可以吃糖果；噢，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也送了东西，但被庞弗雷夫人没收了，她觉得双胞胎可能又是恶作剧——你知道双胞胎虽然可爱，但更淘气。”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
卡梅莉亚被邓布利多逗笑了，心里不自禁产生信任和愉快的感觉。她觉得身体有了力气，坐起来用几乎可以说是贪婪的目光不断扫射着桌上的礼物。
她不掩饰的神情让邓布利多的笑容更温和慈爱了。
他就在床边，静静看着小女孩爱不释手地抚摸过朋友送来的东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恢复了活力。
等卡梅莉亚表现的心情已经很不错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用认真的口气说话了。
“卡梅莉亚，卢平教授很想看着你，但他现在在上课。”
小女孩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她咬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别过头，抿着唇不说话。
“你妈妈去世的事情只有我、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知道。”邓布利多说，“这点请别怪卢平教授，他并不知道。当初战后，我让所有人都别打扰你妈妈，她需要安全的休息环境。卢平教授昨晚才知道你妈妈的死，他很难过，卡梅莉亚。”
卡梅莉亚听到这话，露出生气的表情却没能说出话来，因为邓布利多的话让她愣住了。
“这是我的错，”老人悲哀地说，“卡梅莉亚，我发现这个错太晚了，可我还是希望……”
希望——……
希望什么呢？
卡梅莉亚没有问，但她觉得心挺沉的。尽管邓布利多承认了那是个错误，可是妈妈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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