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做饵
街上人少，小巷阴凉人倒还多，来往人群步履匆匆。
压根不曾关注身后，一路蹒跚而行，去不得一路磨磨蹭蹭。脚太疼，即便想快也快不起来。
等赶到约定地点，时间早过晌午。蹲下整理袜带，借机四处观察，人勉强放下心。
转入青楼所在横巷，一眼发现不远处静候的精干男子，大拇指遥指身后，去不得压低声音，“多路朋友拜访，请派人好生伺候。谁都不能怠慢，尤其涉及到胡人那一路，更得用心！”
响鼓不用重锤，轻轻点头，精干男子放下软鞋和水囊。冲巷口两端来回做个指点手势，人转眼消失。
不再理会，举水囊牛饮，一口气喝个痛快。小心穿上鞋，忍住火辣辣的疼痛，去不得一路摸回昨夜所处大院。
再三敲门却始终无回应，早有预料，人无奈放弃。以缦胡缨的谨慎，里面的人应该早已全部撤离，即便破门而入，相信照样一无所得。
默然折回怡翠楼所在横巷，一边耐心等候，人一边坐地靠墙歇息。实在过于乏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被粗重嗓音叫醒，“公子醒醒，快醒醒，一会天就黑了，宵禁马上开始——”
一整天虽没吃啥，但睡了个好觉，人勉强恢复大半体力。看看好奇围观的人群，本能检查周身，好在一样没丢。
暗呼侥幸，去不得咧嘴一笑，“有啥吃的没？带了酒没有？今儿真饿了，没丢啥实属万幸。”
“公子可真大胆，居然在这种地方睡着了。这条巷子白日比较冷清，只有晚上才热闹，或许人少再加公子天生威武之相，寻常人不敢起那贼心……”
递上酒食，精干男子歉意一笑，“临行仓促，公子将就对付一下。”
如饿急眼的独狼，大口喝酒吃菜，嘴里几乎被塞满，吃太急差点噎着，去不得直翻白眼，“唔……查到……啥……啥消息没？好……好酒……呃……好……呃……好吃极了……”
“慢慢吃，不用急。的确有消息，而且还不少……”
不雅吃相实在夸张，精干汉子想笑不敢笑，“公子这招引蛇出洞果真妙，据派出去的人回报，跟踪公子的一共有四拨人。”
等待少许，盯着去不得咽下最后一口余食，男子才继续，“田家田崈算一拨，这老小儿居然毫无顾忌，直接派出手下，被我的人一路追踪到长陵邑田府外。”
皱皱眉头，语气忐忑，“另外两拨还没查清其背后主使者，只因这两拨人采取单线联系，而且不断变换接头地点。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兴许跟丢了。”
与殷切眼神对望，男子用力点头，“我知道公子最关注走丢了的胡女，在发现接头人为胡人后，特意加派十余人轮番参与打探。据最新回报，这一拨跟踪者虽狡猾无比，一路不断换人，但我们同样也在换人……”
打个饱嗝，起身检查匕首宝刀和狼玉佩，去不得急不可耐，“到底查到哪一步？女子找到没有？”
环视一圈，精干男子俯身低语，“我们的人一路追踪到了城外一处偏僻独居宅院，怕惊动对方，一直没敢进入。蹲守中发现今日进出宅院的人非常多，尤其下午。而且都是胡人，刻意分散进入，行踪极为可疑，或许和此女有关。”
“走！”心系女子安危，也顾不上客套，飞步出巷，去不得横下一条心，“今夜哪怕大开杀戒，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夜已深，城外暑气有所减退，丝丝凉意不时撩拨蹲伏大院对面树林里的去不得。
对院内情况一无所知，但实在着急，越想越觉得不安，人渐渐按捺不住。
一整天快过去了，毫无女子消息，缦胡缨绝对脱不了干系。被杀的可能性不大，兴许囚禁在某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城郊蚊虫密集，被咬的火大，满头大汗的去不得再也忍受不了。可几次起身，都被精干男子拉住。
“公子千万不能急，眼下不清楚院内到底有多少人。女子在不在院内更无从得知，最好还是继续盯守为妥。”
“不能再等了，今晚要查不出女子下落，后面只会更难……”
探头查看附近地形，去不得下定决心，“这样，我先入院打探，有啥情况再说。万一我被发现，如果对方人多，你们千万不要现身，在外面策应即可。”
“我理解公子心情，但……实在过于冒险，不如……”左思右想，精干男子主动请缨，“不如我先去探路？”
“多谢！”起身出林，下脚不算太稳，但步伐还勉强算得上轻快，人很快抵临院门。
伏地聆听良久，院内貌似没啥动静。绕高耸院墙逐一勘察，目光很快锁定东院侧门高墙外的歪脖子树，去不得展开行动。
收刀上树，人如猿猴一般攀上树枝。透过夜光，仔细窥探院内。前院静悄悄一片，后院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杂音。
杂音与虫鸣及风声混杂在一块，根本无法分辨。视线不开阔，折树枝大力扔入院内空地，去不得隐入黑暗。
耐心等待一会，前院廊檐拐角方向出现响动，一个壮实身影小心翼翼走出隐身处。一路谨慎潜行，没等赶到空地，人已稀里糊涂倒下。
瞅准时机，掷匕首直取对方咽喉，去不得不动声色。不清楚院内到底设下多少暗哨，得再三试探才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靠近院墙的假山旁很快又出现一高个黑衣人。等待少许，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矮身靠近一动不动的同伙。
虽一路蛇形绕步，但下场如出一辙。一声不响倒下，人倒卧于空地旁的草丛边，喉咙被匕首生生洞穿。
昨夜缴获的战利品终于派上大用场，可万一还有暗哨，难道祭出宝刀？举棋不定，去不得耐着性子继续守候，却再不见任何异动。
适才步量，宅院不小，既然前院暗哨不多，多半后院才是重点布防方位。时不待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冒险一试。
边想边下定决心，继续扔树枝，等待好一会儿，院内依然毫无动静。小心下到树杈，人一个蹬跃攀上墙头。
辨识方位，瞅准墙下空地，去不得果断跳下。轻巧落地，脚底不巧踩到硬土坷，人虽龇牙咧嘴但强行忍住。
观察少许，悄无声息打开侧门并虚掩，去不得伏地而行。一口气爬到倒伏黑影所在，借微弱夜光翻看，果真胡人无疑。
仔细搜身毫无收获，伏地摸向草丛中的第二个黑衣人。没错，也没收获但又是胡人，此院的确有蹊跷，人喜忧参半。不设明哨，附近一定还有潜伏者，多半守在别的方位。
回收两把匕首，将两人拖抱到院墙下的阴暗处。挑高个黑衣人下手，脱衣换装，人麻利化身黑衣人。
对一切潜在危险不管不顾，急迫的去不得堂而皇之直奔西院。跨假山，越长廊，人轻手轻脚直抵后方院落。
杂音终于变得清晰，声音飘来方向出现微弱光亮。一路大大咧咧直行，静立中堂门外，去不得支起耳朵聆听。
面对后门的院落屋脊上，一个蹲伏黑影悄然转身。或许习惯性四处巡查，也或许有所察觉，总之黑影明显加强戒备。
静听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去不得冒险行动。上前大胆敲门，刻意憋出尖利嗓音：
“禀主子，有要事回报。东院方向发现异常，大批不明人员在窥探院内。小的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禀！”
也不知何时，后院东侧屋脊黑影莫名失去踪影。
时间不长，又一个幽灵般的黑衣人出现在前院东端屋脊上，微张的弓箭赫然指向后院中堂门口。
压根不曾关注身后，一路蹒跚而行，去不得一路磨磨蹭蹭。脚太疼，即便想快也快不起来。
等赶到约定地点，时间早过晌午。蹲下整理袜带，借机四处观察，人勉强放下心。
转入青楼所在横巷，一眼发现不远处静候的精干男子，大拇指遥指身后，去不得压低声音，“多路朋友拜访，请派人好生伺候。谁都不能怠慢，尤其涉及到胡人那一路，更得用心！”
响鼓不用重锤，轻轻点头，精干男子放下软鞋和水囊。冲巷口两端来回做个指点手势，人转眼消失。
不再理会，举水囊牛饮，一口气喝个痛快。小心穿上鞋，忍住火辣辣的疼痛，去不得一路摸回昨夜所处大院。
再三敲门却始终无回应，早有预料，人无奈放弃。以缦胡缨的谨慎，里面的人应该早已全部撤离，即便破门而入，相信照样一无所得。
默然折回怡翠楼所在横巷，一边耐心等候，人一边坐地靠墙歇息。实在过于乏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被粗重嗓音叫醒，“公子醒醒，快醒醒，一会天就黑了，宵禁马上开始——”
一整天虽没吃啥，但睡了个好觉，人勉强恢复大半体力。看看好奇围观的人群，本能检查周身，好在一样没丢。
暗呼侥幸，去不得咧嘴一笑，“有啥吃的没？带了酒没有？今儿真饿了，没丢啥实属万幸。”
“公子可真大胆，居然在这种地方睡着了。这条巷子白日比较冷清，只有晚上才热闹，或许人少再加公子天生威武之相，寻常人不敢起那贼心……”
递上酒食，精干男子歉意一笑，“临行仓促，公子将就对付一下。”
如饿急眼的独狼，大口喝酒吃菜，嘴里几乎被塞满，吃太急差点噎着，去不得直翻白眼，“唔……查到……啥……啥消息没？好……好酒……呃……好……呃……好吃极了……”
“慢慢吃，不用急。的确有消息，而且还不少……”
不雅吃相实在夸张，精干汉子想笑不敢笑，“公子这招引蛇出洞果真妙，据派出去的人回报，跟踪公子的一共有四拨人。”
等待少许，盯着去不得咽下最后一口余食，男子才继续，“田家田崈算一拨，这老小儿居然毫无顾忌，直接派出手下，被我的人一路追踪到长陵邑田府外。”
皱皱眉头，语气忐忑，“另外两拨还没查清其背后主使者，只因这两拨人采取单线联系，而且不断变换接头地点。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兴许跟丢了。”
与殷切眼神对望，男子用力点头，“我知道公子最关注走丢了的胡女，在发现接头人为胡人后，特意加派十余人轮番参与打探。据最新回报，这一拨跟踪者虽狡猾无比，一路不断换人，但我们同样也在换人……”
打个饱嗝，起身检查匕首宝刀和狼玉佩，去不得急不可耐，“到底查到哪一步？女子找到没有？”
环视一圈，精干男子俯身低语，“我们的人一路追踪到了城外一处偏僻独居宅院，怕惊动对方，一直没敢进入。蹲守中发现今日进出宅院的人非常多，尤其下午。而且都是胡人，刻意分散进入，行踪极为可疑，或许和此女有关。”
“走！”心系女子安危，也顾不上客套，飞步出巷，去不得横下一条心，“今夜哪怕大开杀戒，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夜已深，城外暑气有所减退，丝丝凉意不时撩拨蹲伏大院对面树林里的去不得。
对院内情况一无所知，但实在着急，越想越觉得不安，人渐渐按捺不住。
一整天快过去了，毫无女子消息，缦胡缨绝对脱不了干系。被杀的可能性不大，兴许囚禁在某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城郊蚊虫密集，被咬的火大，满头大汗的去不得再也忍受不了。可几次起身，都被精干男子拉住。
“公子千万不能急，眼下不清楚院内到底有多少人。女子在不在院内更无从得知，最好还是继续盯守为妥。”
“不能再等了，今晚要查不出女子下落，后面只会更难……”
探头查看附近地形，去不得下定决心，“这样，我先入院打探，有啥情况再说。万一我被发现，如果对方人多，你们千万不要现身，在外面策应即可。”
“我理解公子心情，但……实在过于冒险，不如……”左思右想，精干男子主动请缨，“不如我先去探路？”
“多谢！”起身出林，下脚不算太稳，但步伐还勉强算得上轻快，人很快抵临院门。
伏地聆听良久，院内貌似没啥动静。绕高耸院墙逐一勘察，目光很快锁定东院侧门高墙外的歪脖子树，去不得展开行动。
收刀上树，人如猿猴一般攀上树枝。透过夜光，仔细窥探院内。前院静悄悄一片，后院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杂音。
杂音与虫鸣及风声混杂在一块，根本无法分辨。视线不开阔，折树枝大力扔入院内空地，去不得隐入黑暗。
耐心等待一会，前院廊檐拐角方向出现响动，一个壮实身影小心翼翼走出隐身处。一路谨慎潜行，没等赶到空地，人已稀里糊涂倒下。
瞅准时机，掷匕首直取对方咽喉，去不得不动声色。不清楚院内到底设下多少暗哨，得再三试探才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靠近院墙的假山旁很快又出现一高个黑衣人。等待少许，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矮身靠近一动不动的同伙。
虽一路蛇形绕步，但下场如出一辙。一声不响倒下，人倒卧于空地旁的草丛边，喉咙被匕首生生洞穿。
昨夜缴获的战利品终于派上大用场，可万一还有暗哨，难道祭出宝刀？举棋不定，去不得耐着性子继续守候，却再不见任何异动。
适才步量，宅院不小，既然前院暗哨不多，多半后院才是重点布防方位。时不待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冒险一试。
边想边下定决心，继续扔树枝，等待好一会儿，院内依然毫无动静。小心下到树杈，人一个蹬跃攀上墙头。
辨识方位，瞅准墙下空地，去不得果断跳下。轻巧落地，脚底不巧踩到硬土坷，人虽龇牙咧嘴但强行忍住。
观察少许，悄无声息打开侧门并虚掩，去不得伏地而行。一口气爬到倒伏黑影所在，借微弱夜光翻看，果真胡人无疑。
仔细搜身毫无收获，伏地摸向草丛中的第二个黑衣人。没错，也没收获但又是胡人，此院的确有蹊跷，人喜忧参半。不设明哨，附近一定还有潜伏者，多半守在别的方位。
回收两把匕首，将两人拖抱到院墙下的阴暗处。挑高个黑衣人下手，脱衣换装，人麻利化身黑衣人。
对一切潜在危险不管不顾，急迫的去不得堂而皇之直奔西院。跨假山，越长廊，人轻手轻脚直抵后方院落。
杂音终于变得清晰，声音飘来方向出现微弱光亮。一路大大咧咧直行，静立中堂门外，去不得支起耳朵聆听。
面对后门的院落屋脊上，一个蹲伏黑影悄然转身。或许习惯性四处巡查，也或许有所察觉，总之黑影明显加强戒备。
静听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去不得冒险行动。上前大胆敲门，刻意憋出尖利嗓音：
“禀主子，有要事回报。东院方向发现异常，大批不明人员在窥探院内。小的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禀！”
也不知何时，后院东侧屋脊黑影莫名失去踪影。
时间不长，又一个幽灵般的黑衣人出现在前院东端屋脊上，微张的弓箭赫然指向后院中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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