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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何其难

    夕阳西下,余晖脉脉,天悠悠,路茫茫。城墙影单,蹄声独孤,两人一马,纵行天涯。

    任由保护神一路狂奔,俊俏女子始终沉默不语,人不时抽搐一下。

    单手搂紧怀中女子,去不得只管不断催马,懊恼挥之不去。

    田崈之所以敢横行无忌,原来得力于其兄弟田充的助纣为虐。既为一丘之貉,对其腌臜小儿真不该手下留情。

    天色已晚,也不知新贵意欲何往,但不太像打道回府的样子。几次想上前提醒,周胜又担心惹恼眼前彪悍新贵。

    陛下宠信,皇后疼爱,殿下更百般呵护。眼下连执金吾侯也不放在眼里,可算得上年少轻狂。冲身后两下属轻轻摆手,示意散开,人微微摇头。

    街上人迹寥无,春风得意马蹄疾,去不得愁眉渐展。一直被追杀至今,终于扬眉吐气,魑魅魍魉再多,又何足惧也。

    凉风习习,惊惧渐去,俊俏女子慢慢恢复清醒。目光不经意扫过被压扁的前胸,脸一红,再次把头埋入保护神胸膛。

    做梦都在期盼某天白马王子出现,为自己独闯火海刀山。也曾羡慕休屠当户一朝拥有,可无论如何没想到美梦居然转眼成真。

    赤手空拳打倒一大群暴徒救出自己,视京师宿卫军于无物。当众叱责听上去名头吓人的执金吾侯,而且身旁还有太子宫护卫,眼前的白马王子简直霸气冲天。

    胸隐隐作痛,不管不顾,拼命贴紧,俊俏女子心花怒放。

    “你想去哪?”眼神柔和,去不得轻言细语,生恐吓到怀中女子,“你叫什么?为何独自出来?婵儿是否被囚禁?星月伤势恢复如何?”

    “回……回公子……”轻轻挪动,让贴合更紧密一些,俊俏女子羞涩难耐。

    “自与公子妥协,全体人员奉令撤离京师,只留下少许人值守并照顾伤者。休屠当户可以在二楼活动,但不许下楼,少主伤势日趋好转……”

    嘴一瘪,人差点哭出来,“我叫拓跋燕。数日前药已用完,伺候少主的奴仆又不巧病倒。不得已之下,我才一个人出来抓药,谁知……”

    “拓跋燕,拓跋部……”眺望如血残阳,去不得随口安慰,“你已安全,不必害怕,能否带我去看看婵儿和星月?”

    虽心有所属,也意乱情迷,可间者身份永不忘。仰视保护神下巴,俊俏女子歉然一笑,“请公子体谅,我不能带公子过去。但我保证所说绝对真实,公子大可安心。”

    “行!”不可强人所难,知道姊妹俩一切平安就够了。放缓奔跑速度,去不得转而担忧,“白日都不安全,晚上你一个人回去岂不更危险?”

    扫视皮橐,当场作出决定,“我有一部分金子托你转交给婵儿和星月,其中也有你一份,多谢你当日救星月一命。金子数量不少,你可有把握顺利带回去?”

    “公子对女人真好……”脸似彩霞飞,心如小鹿撞,俊俏女子大胆表白,“公子今日舍身救我,我欲以身相许回报,不知公子能否接纳燕儿?”

    胡女就是直率,说话都不带拐弯。闹个大红脸,被吓住的去不得口齿都变得不大利落。

    “你……你救过星月,我出手相助……理所应当……何须……何须如此……如此……”

    “我早心许公子,今日只是凑巧,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燕儿愿服侍公子,以报公子大恩……”

    一口气说出心里话,俊俏女子满脸通红,“只要公子不弃,燕儿愿一生相随。”

    旧债未了,又添新债,如何得了?头变大,人含糊其辞,“这个……这个……我不日后率军离京出征,婵儿和星月还需要你好生照料和看护,一切拜托。”

    说来说去把正事都给忘了,“我该送你到哪?如何保证金子安全送达?”

    “燕儿会照料好少主与当户,从今往后,公子就是燕儿的汉子……”

    不否定即默认,挺挺胸脯,让温暖来得更热烈一些,俊俏女子脱口而出,“请公子送燕儿到洛城门附近的窦家宅院……”

    窦家不过空宅,虽有人值守,即便放弃也无大碍。心有歉意,人羞涩解释,“燕儿王族出身,绝非狂蜂浪蝶之辈。还请公子怜惜,燕儿会用一生回报。”

    动辄惹一身债,去不得唯有闭嘴。由女子指引方位,催马东行,两人一马很快失去踪影。

    目标一会东一会西,忽而南,再而北,继而一通乱转,完全没个准向。

    跑得口吐白沫,年轻护卫苦不堪言。摊上一趟倒霉差事,纵神行飞毛腿,又哪里追得上疑似汗血宝马。

    腿发软,头犯晕,人蹲下歇口气。死死盯着一溜烟消失的人马方向,嘴里不停诅咒。勉强歇会,正欲起身,身后突现急促蹄声。

    命两名属官提前拐入岔道,警觉的周胜居前以身做饵。待一路尾随的年轻男子再次出现,即返身堵住巷口,来个瓮中捉鳖。

    鱼儿刚上钩,转头却不见新贵踪影。一边转马追赶,周胜一边大声交代,“不必纠缠,适当教训一下即可。我先追,你们赶紧跟上来,保护去校尉为大——”

    沿途街巷繁复,两人都不熟悉路径,等赶到洛城门,天色已暗淡下来。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城门旁的府宅区一片沉寂。按女子指引,一路辨认,天黑时分,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街巷无人,叫春声声,远处楼阁飞檐碧瓦上,一对夜猫顾自缠绵。

    府门旁的大树下,两只野狗正卖力苟合。见人马靠近,一边连体跑一边狂吠,以示强烈抗议。

    夜,春情泛滥,也不知相思落谁家。

    萤光闪,虫声怯,月儿爬上柳树梢。婆娑树影下,系好马缰,扶女子下马。借淡雅月光,去不得仔细清点绣龙包裹。

    十九锭金子外带一个锦盒,加上赠送给年长宦官的一锭,殿下共赏赐二十斤黄金与锦盒一个,也不知盒中所装何物。

    收妥包裹,略做思忖,去不得颇感犯难。到底该如何分?按人头均分?一来有余数,二则有违本意。

    痴痴目光凝视夜色下的俊朗汉子,拓跋燕一时情难自已。月影迷离,撩人心扉,非常之举倾情上演。

    个子娇小,够不到高大汉子,人突然一个鱼跃。双脚交叉,缠上汉子后腰,两手合抱颈背。

    收腰挺胸昂首,努力让自己高过一头还多,调整少许,腾出一只手。

    黑暗中,下意识伸双手托住女子,以防不慎摔下,去不得努力稳住脚。没等反应过来,口鼻被堵个严严实实,人憋得脸红脖子粗。

    好不容易得空喘口气,正懵圈中,怀中香影下移。一切如出一辙,嘴被再次封堵,一通翻江倒海。手足无措,去不得一下被整晕。

    一阵大闹天宫,香影旋即下地,喘息止不住。人晕晕乎乎,手被强行拖拽,耳畔吹气如兰,“燕儿已将身心交付公子,待来日再好生服侍,还请公子耐心等待……”

    不敢动弹,傻傻伫立,一脸震惊的去不得呆若木鸡。

    心愿得成,羞红脸的拓跋燕柔声提醒,“夜已深,宵禁森严,公子也该早些回府!”

    抽手不舍,欲罢不能,脸涨成猪肝色,去不得舌头都捋不直,“你……你这……这是……我……我……我们这样……在……在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