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恶魔
走廊深处的黑暗无形地延伸着，魔爪拨弄着火炬的火焰。
“地牢。”
教官终于说话了，他真的不是哑巴。
两人前进，走在火炬的庇佑下。
尽头的门前有一个卫兵站岗，他载着护面盔，身上的装甲也比先前的两个要厚重很多。
卫兵为教官和埃斯克打开了门。
门的另一头就是地牢，不时回荡着铁链碰撞的声响。
埃斯克发现地牢分成了很多部分，距离出口最近的是两侧靠墙的牢房，以石砖为墙壁和地面，铁栅栏门沉重地咬合在地面上，牢房里铺着稻草，几个陈旧的沾着污秽的木桶放在牢房的角落里。在火把的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有一两个黑影蜷缩在那里，不时挪动一下身体。他们看到了走进来的两人，本应该虚弱无力的身体却以惊人的速度撞上了铁栅栏门，然后死死扣在门上，摇晃着手脚上的锁链，在火把的光下露出他们肮脏凌乱的脸。
每个牢房都是这样。
大部分囚犯都口齿不清，其癫狂程度不亚于失心疯。
在囚犯的喧闹声中夹杂着几句微弱的哀求话语，不过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心脏的跳动声在尖叫和怒号声中反而被放大了。
埃斯克看见教官仍然面若冰霜，对于这些疯人不为所动。
虽然很想问清楚情况，但埃斯克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某些喜欢说话的人。
经过了这一片牢房区后，喧闹声逐渐消失。
多人的牢房变成一个个小房间，墙壁更加厚实，每个房间的门也是被换成了密不透风的监禁门，只有通过一个探视窗能看见里面。
与刚才相对比，这里的气氛就是一具尸体。
门上还刻着咒文，应该是屏障或者限制犯人移动的咒文。
埃斯克挨个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况，都没有任何发现。房间里有一张还算舒适的木床，墙上还钉了木架来放东西。
完全没有犯人的踪迹。
直到埃斯克对上了一双血丝像是寄生虫般爬满眼白的双眼。
埃斯克被唬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那双眼睛盯上了埃斯克，准确来说是他身后的翅膀。
眼皮稍微闭合，眼角向下弯曲。
埃斯克听到了一阵窃笑。
“天使，天使，我的主来拯救我了！赞美天父，赞美上帝......”
那双眼睛的主人突然发作，尖厉地喊着，但话还没说完，他的探视窗便被希奥皮洛斯教官一把拉上。
隔音效果很好。
教官摇了摇头，意思应该是不要理他。
单人牢房区很快走完，接着就是地牢的最底层。
埃斯克又听见了那些尖嚎声，和先前的疯人们不同，这阵尖嚎声里没有痛苦和憎恨，甚至说没有任何人的情感，只是带着无穷的恶意。
这是无理智的野兽才能发出的声音。
前面就是那些所说的恶魔了吧。
成堆的笼子，沿着墙壁都是，两米多长宽的铁笼，每个铁笼上都闪烁着无形屏障的红光。
笼子里充盈着低吼、嚎叫、嘶叫和吠叫。
埃斯克蹲了下来，看着一个笼子里面。
希奥皮洛斯停在他旁边，双手环抱在胸前。
从笼子的阴影里突然探出一只指爪，五指，没有皮肤，可以直接看清楚肌肉的纹理，指甲尖锐，尖端沾着血污。接着那只怪物迅猛地朝埃斯克的方向飞扑出来，但铁笼拦住了它，把它打翻在地。
埃斯克彻底看见了那只怪物的原貌。
通体赤红，那是没有皮肤遮挡的肌肉的颜色，体型接近人类，但四肢着地，丑陋头颅上同样没有皮肤，长着两根扭曲瘆人的角，嘴吻突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利齿突破嘴唇，暴露在空气中。
那只怪物的笼子上有一条标签。
“猎犬。”
希奥皮洛斯说出了怪物的名字。
确实比较相似。
埃斯克瞅着笼子里四处打转、发出恐怖低吟的类人怪物，在心里点着头。
“名字取得不错对吧？”
浑厚的中年男声在埃斯克背后响起。
这可要比恶魔吓人的多。
埃斯克慌忙起身，但重心太过偏后，他直接朝后栽倒下去。
一把套着剑柄的剑在后面撑住了他，那是希奥皮洛斯的细剑。
站直后，埃斯克看着突然出现的、笑脸盈盈的团长，却只能在心里问候他亲人。
“拿着这个。”
奥路伽递给埃斯克一本小册子。
埃斯克翻了翻，但很快合上了，似乎并不感兴趣。
奥路伽露出狐疑的神色，因为按他的猜测埃斯克应该至少会看一会儿，找到猎犬魔的位置看看它的详细信息再放下。
“我，不识字。”
三人之间的空气凝结了。
二十岁的小乌鸦居然还不识字！你搞什么鬼啊！阿彻！
可以委托米斯蒂教他。
我也没办法啊，阿彻大叔没教我啊。
几秒钟之间，三个人的脑内闪过了无数句话和无数段画面。
“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率先开口的是奥路伽，他扶了一下额头。
“得找个有空的人教你认字。”
“米斯蒂。”
“很好。”
团长和教官立马商讨好了这件事。
然后奥路伽转过脸对着埃斯克，笑容有些僵硬。
“问一下，阿彻米斯特平时都教了你什么呢？”
“不能抽烟、吸药，怎么打架，怎么喝酒不容易醉，怎么防扒手和当扒手，怎么和黑帮交涉。”
“你娘的，阿彻米斯特......”
奥路伽的最后一句话是在轻声咒骂，但埃斯克还是听见了。
旁边的希奥皮洛斯也低下了头，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
“先不管这些了，我先告诉你一些基本的知识吧。你眼前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东西就是恶魔，恶魔有很多品种，到现在都没有统计完，部分品种的恶魔很相似，所以我们把它们归为一类，总共有四类，分别是暴虐、奸邪、堕欲和孽垢。”
“等一下，我记一下词。”
欸....
奥路伽心里长叹一口气。
“而所有的恶魔都分为多个等级，从一级到四级，数量依次会递减，像这些笼子里的就都只是一级的恶魔。”
“怎么分的级？”
“问得好，这就是接下来你要系统学习的东西。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充斥着魔能。”
奥路伽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冒着黑色的气体。
“这就是魔能，像空气一样哪里都是。我们体内也有魔能。它们体内也有。”
“所以这个分级就是按魔能有多少分级？”
“没错，一级的恶魔体内的魔能量不怎么多，但它们还是很危险。”
“那魔能能干什么？”
“用途很多，首先就是你已经见到过的，通过魔能可以施展咒文和刻画法阵。”
埃斯克脑海里又冒出自己施展咒文的炫酷场面。
“其次，魔能实际上可以改变你的身体。”
“身体？”
“对，通常来说，魔能的量越多，你的身体就会越离谱。比如你可以单手举起一辆车，或者跑起来比车还快。”
奥路伽为了埃斯克能方便理解特意用了这种简易的比方。
看着埃斯克有些出神的表情，他很难确定他到底听懂没有。
“魔能简单来说就是这样，还有很多知识你要学习，过阵子米斯蒂就会系统地教你的。”
“明天。”
希奥插了一句。
“嗯，明天！”
奥路伽加重了语气，把埃斯克从幻想里拉了回来。
“啊，好，明天就行。”
“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希奥，到你了。”
奥路伽快步走向了地牢的最深处，那里有一道楼梯可以直通他的城堡。
奥路伽临走时还留下了几句低语，还是和阿彻大叔有关。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教官冷淡的眼神停留在了埃斯克的脸上。
“战斗训练，第一课。”
“地牢。”
教官终于说话了，他真的不是哑巴。
两人前进，走在火炬的庇佑下。
尽头的门前有一个卫兵站岗，他载着护面盔，身上的装甲也比先前的两个要厚重很多。
卫兵为教官和埃斯克打开了门。
门的另一头就是地牢，不时回荡着铁链碰撞的声响。
埃斯克发现地牢分成了很多部分，距离出口最近的是两侧靠墙的牢房，以石砖为墙壁和地面，铁栅栏门沉重地咬合在地面上，牢房里铺着稻草，几个陈旧的沾着污秽的木桶放在牢房的角落里。在火把的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有一两个黑影蜷缩在那里，不时挪动一下身体。他们看到了走进来的两人，本应该虚弱无力的身体却以惊人的速度撞上了铁栅栏门，然后死死扣在门上，摇晃着手脚上的锁链，在火把的光下露出他们肮脏凌乱的脸。
每个牢房都是这样。
大部分囚犯都口齿不清，其癫狂程度不亚于失心疯。
在囚犯的喧闹声中夹杂着几句微弱的哀求话语，不过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心脏的跳动声在尖叫和怒号声中反而被放大了。
埃斯克看见教官仍然面若冰霜，对于这些疯人不为所动。
虽然很想问清楚情况，但埃斯克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某些喜欢说话的人。
经过了这一片牢房区后，喧闹声逐渐消失。
多人的牢房变成一个个小房间，墙壁更加厚实，每个房间的门也是被换成了密不透风的监禁门，只有通过一个探视窗能看见里面。
与刚才相对比，这里的气氛就是一具尸体。
门上还刻着咒文，应该是屏障或者限制犯人移动的咒文。
埃斯克挨个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况，都没有任何发现。房间里有一张还算舒适的木床，墙上还钉了木架来放东西。
完全没有犯人的踪迹。
直到埃斯克对上了一双血丝像是寄生虫般爬满眼白的双眼。
埃斯克被唬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那双眼睛盯上了埃斯克，准确来说是他身后的翅膀。
眼皮稍微闭合，眼角向下弯曲。
埃斯克听到了一阵窃笑。
“天使，天使，我的主来拯救我了！赞美天父，赞美上帝......”
那双眼睛的主人突然发作，尖厉地喊着，但话还没说完，他的探视窗便被希奥皮洛斯教官一把拉上。
隔音效果很好。
教官摇了摇头，意思应该是不要理他。
单人牢房区很快走完，接着就是地牢的最底层。
埃斯克又听见了那些尖嚎声，和先前的疯人们不同，这阵尖嚎声里没有痛苦和憎恨，甚至说没有任何人的情感，只是带着无穷的恶意。
这是无理智的野兽才能发出的声音。
前面就是那些所说的恶魔了吧。
成堆的笼子，沿着墙壁都是，两米多长宽的铁笼，每个铁笼上都闪烁着无形屏障的红光。
笼子里充盈着低吼、嚎叫、嘶叫和吠叫。
埃斯克蹲了下来，看着一个笼子里面。
希奥皮洛斯停在他旁边，双手环抱在胸前。
从笼子的阴影里突然探出一只指爪，五指，没有皮肤，可以直接看清楚肌肉的纹理，指甲尖锐，尖端沾着血污。接着那只怪物迅猛地朝埃斯克的方向飞扑出来，但铁笼拦住了它，把它打翻在地。
埃斯克彻底看见了那只怪物的原貌。
通体赤红，那是没有皮肤遮挡的肌肉的颜色，体型接近人类，但四肢着地，丑陋头颅上同样没有皮肤，长着两根扭曲瘆人的角，嘴吻突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利齿突破嘴唇，暴露在空气中。
那只怪物的笼子上有一条标签。
“猎犬。”
希奥皮洛斯说出了怪物的名字。
确实比较相似。
埃斯克瞅着笼子里四处打转、发出恐怖低吟的类人怪物，在心里点着头。
“名字取得不错对吧？”
浑厚的中年男声在埃斯克背后响起。
这可要比恶魔吓人的多。
埃斯克慌忙起身，但重心太过偏后，他直接朝后栽倒下去。
一把套着剑柄的剑在后面撑住了他，那是希奥皮洛斯的细剑。
站直后，埃斯克看着突然出现的、笑脸盈盈的团长，却只能在心里问候他亲人。
“拿着这个。”
奥路伽递给埃斯克一本小册子。
埃斯克翻了翻，但很快合上了，似乎并不感兴趣。
奥路伽露出狐疑的神色，因为按他的猜测埃斯克应该至少会看一会儿，找到猎犬魔的位置看看它的详细信息再放下。
“我，不识字。”
三人之间的空气凝结了。
二十岁的小乌鸦居然还不识字！你搞什么鬼啊！阿彻！
可以委托米斯蒂教他。
我也没办法啊，阿彻大叔没教我啊。
几秒钟之间，三个人的脑内闪过了无数句话和无数段画面。
“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率先开口的是奥路伽，他扶了一下额头。
“得找个有空的人教你认字。”
“米斯蒂。”
“很好。”
团长和教官立马商讨好了这件事。
然后奥路伽转过脸对着埃斯克，笑容有些僵硬。
“问一下，阿彻米斯特平时都教了你什么呢？”
“不能抽烟、吸药，怎么打架，怎么喝酒不容易醉，怎么防扒手和当扒手，怎么和黑帮交涉。”
“你娘的，阿彻米斯特......”
奥路伽的最后一句话是在轻声咒骂，但埃斯克还是听见了。
旁边的希奥皮洛斯也低下了头，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
“先不管这些了，我先告诉你一些基本的知识吧。你眼前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东西就是恶魔，恶魔有很多品种，到现在都没有统计完，部分品种的恶魔很相似，所以我们把它们归为一类，总共有四类，分别是暴虐、奸邪、堕欲和孽垢。”
“等一下，我记一下词。”
欸....
奥路伽心里长叹一口气。
“而所有的恶魔都分为多个等级，从一级到四级，数量依次会递减，像这些笼子里的就都只是一级的恶魔。”
“怎么分的级？”
“问得好，这就是接下来你要系统学习的东西。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充斥着魔能。”
奥路伽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冒着黑色的气体。
“这就是魔能，像空气一样哪里都是。我们体内也有魔能。它们体内也有。”
“所以这个分级就是按魔能有多少分级？”
“没错，一级的恶魔体内的魔能量不怎么多，但它们还是很危险。”
“那魔能能干什么？”
“用途很多，首先就是你已经见到过的，通过魔能可以施展咒文和刻画法阵。”
埃斯克脑海里又冒出自己施展咒文的炫酷场面。
“其次，魔能实际上可以改变你的身体。”
“身体？”
“对，通常来说，魔能的量越多，你的身体就会越离谱。比如你可以单手举起一辆车，或者跑起来比车还快。”
奥路伽为了埃斯克能方便理解特意用了这种简易的比方。
看着埃斯克有些出神的表情，他很难确定他到底听懂没有。
“魔能简单来说就是这样，还有很多知识你要学习，过阵子米斯蒂就会系统地教你的。”
“明天。”
希奥插了一句。
“嗯，明天！”
奥路伽加重了语气，把埃斯克从幻想里拉了回来。
“啊，好，明天就行。”
“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希奥，到你了。”
奥路伽快步走向了地牢的最深处，那里有一道楼梯可以直通他的城堡。
奥路伽临走时还留下了几句低语，还是和阿彻大叔有关。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教官冷淡的眼神停留在了埃斯克的脸上。
“战斗训练，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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