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矛盾的第六天
太怪了。
一切都太怪了。
已经第六天了，我在这地方待了六天了。
埃斯克睁着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这时早上起床的钟声还未响起。
有一股疯狂的躁动从埃斯克的骨髓侵蚀到皮肉中，不是从下腹部那里。
每天都是营房，厨房，地下基地三个地方来回飞，没有一点改变。
埃斯克回想起炼狱城里的生活，有无数俱乐部和酒吧可以逛，平时还可以和帮派们一起找点乐子，每天都可以见到面孔不同的人，看见各种事，比在这里要有趣得多。
为什么我之前会这么适应这里的生活？
克里梅诺斯又对我下咒了？
埃斯克稍微瞟向仍在睡眠中的克里梅诺斯。
不是。
这次的感觉不像是被加上的，也就是说我真的适应这里了？
六天前我还在想着逃跑的计划，接着几天我就一直在想着上课学到的知识，把逃脱计划完全忘了，也对这群人完全没了戒心。
“不过这就是友善的意义。”
克里梅诺斯的那句话蹦到埃斯克的耳旁。
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刚刚我的想法会和我的真正意愿很矛盾啊。
我不就是为了学咒文和吃饭嘛，顺便摆脱炼狱城那种嘈杂的环境。
这个原因的前半部分埃斯克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刚刚我会这么....奇怪？
这是个好问题。
埃斯克继续盯着天花板，眉头稍微拧紧了一些。
不久，钟声传进了营房里。
“我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应该能解决。”
坐在木桌后的埃斯克举起了左手，米斯蒂依然穿着贴身的黑袍，站在黑板旁边，手里拿着教鞭和粉笔。
“请说吧。”
“我最近的心理有些奇怪。”
还好之前学到了“心理”这个词。
“你讲讲具体的情况吧。”
米斯蒂走到埃斯克的面前，稍微俯下身，关切地看着埃斯克的脸。
“额，我六天前来这里的时候很抗拒，但后来我感觉比较安心，于是我就这么比较好地待在基地里，可今天早上，我突然感觉到了对基地和其他人的排斥和怀疑感，就好像我又变回了六天前的样子，我明明已经决定待在这里了。”
“嗯——，让我想想。”
专心听了埃斯克的描述后，米斯蒂直起身子，托着下巴闭眼沉思着。
埃斯克右手撑着头，也在寻思着什么。
不会因为我讲的太奇怪让她以为我有精神病吧。
埃斯克脑里突然浮现出自己被关在牢房里的场面，隔壁的老疯子又蹦又跳哼着歌。
“啊，我明白了。”
米斯蒂睁开眼睛，瞳孔里发射出智慧的光。
“埃斯克，你的症状的原因就是.....”
她还特意顿了一下。
“你太累了！”
“什么？”
“没错，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米斯蒂胸有成竹的语气和奇异的回答搅得埃斯克的思维好像是抽水马桶。
而埃斯克近乎停滞的表情也让米斯蒂仿佛听见了埃斯克的思维被冲进下水道的声音。
“长期反复的工作，没有放松和休息时间，没有娱乐活动很容易引起一个人的各种负面情绪，而你先前就一直处在炼狱城那种负面情绪杂乱的地方，自然就一直被影响着。所以当你再次出现类似负面情绪时，你会很像以前的你。”
出色的推理和专业的心理学知识，你真是太棒了，米斯蒂。
她感觉坐在面前的埃斯克的似懂非懂的目光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射在出色的教师米斯蒂小姐身上。
“我太累了？”
“你的精神已经十分疲劳，你需要休息和放松。”
难道是我睡眠不足害的？
有可能。
埃斯克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么既然我已经这么累了，今天的课要不就....”
“不行！”
看来米斯蒂早有准备。
“这和锻炼肉体是一个道理，要坚持训练，这样你才能培养出一个足够强大的心智来对付恶魔。而且，明天是星期日，非后勤人员是可以休息一天的。”
星期日休息？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在炼狱城里每天都是周日。
重点是明天可以休息了！
“正好讲到了心理问题，今天就跟你介绍魔能和心理之间的关系吧。”
米斯蒂看到埃斯克的眼神要比以前有神得多，在心里叉腰叹着气。
“之前我们讲过魔能具有侵蚀性，实际上这种侵蚀有两个层面，一种是真正进入物体中，另一种就是影响生物的精神。”
米斯蒂画了一个简单的小人，接着画了两把箭头，分别指向小人的身子和脑袋。
“对物体的侵蚀大部分情况是可逆的，也就是说魔能既能进去又能出来。而对精神的侵蚀则完全相反，一般被侵蚀后没办法复原。”
一把勾和一把叉分别落在对应的地方。
接着米斯蒂的视线从黑板移到埃斯克的脸上，她表情有些郑重。
“魔能对精神的侵蚀从来都不是好事，因为魔能就是‘恶’的能量。”
恶？
“根据团长和其他更早的前辈们的研究，魔能就是人世里的各种恶念来到地狱所产生的。”
又是人世？
灵魂也来自人世，魔能也来自人世，那地狱还有没有自己的土特产了？
对了，有恶魔啊。
见埃斯克顺利理解了自己的话，米斯蒂接着向下讲。
“所以如果一个人体内的魔能浓度越高，那么他就可能越邪恶或者越疯狂。”
米斯蒂在“可能”上加重了语气。
埃斯克明白她在强调的人是谁。
“那那些恶念是怎么来到地狱的呢？”
或许应该先问人世和地狱到底是在什么位置上。
难道就在头顶上？
“这个我也不知道。”
米斯蒂迅速承认了这片知识的空白，她越来越熟练了。
“总之，魔能带有恶念，而且不同魔能就有不同的恶念，这种区别可以用颜色来区别。”
米斯蒂说着写下了“暴虐”“奸邪”“堕欲”“孽垢”四个词，然后按顺序写了“红色”“黑色”“紫色”“绿色”四种颜色。
“恶魔的颜色就对应着魔能的颜色？”
“对。”
那这样的话，我以后魔能浓度高了，会不会也会变色啊？
“放心，只有恶魔会有对应的肤色，我们不会。”
米斯蒂似乎读懂了埃斯克的想法，直接解答了这个问题。
或者说是埃斯克的表情暴露了一切。
米斯蒂放下了粉笔和教鞭，轻轻拍了拍手，清理掉手上的粉笔灰。
“今天就讲这些吧。”
下课的时间要比平时早将近一个小时。
看着埃斯克带着笔记本喜悦地走出去的背影，米斯蒂绷着的身体当场软成了棉花。
她伸手朝上一指，天花板上的灯就熄灭了。
我也要休息一会啊，不，要休息一整个下午！
米斯蒂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嘭”地关上了门。
好像忘记擦黑板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一切都太怪了。
已经第六天了，我在这地方待了六天了。
埃斯克睁着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这时早上起床的钟声还未响起。
有一股疯狂的躁动从埃斯克的骨髓侵蚀到皮肉中，不是从下腹部那里。
每天都是营房，厨房，地下基地三个地方来回飞，没有一点改变。
埃斯克回想起炼狱城里的生活，有无数俱乐部和酒吧可以逛，平时还可以和帮派们一起找点乐子，每天都可以见到面孔不同的人，看见各种事，比在这里要有趣得多。
为什么我之前会这么适应这里的生活？
克里梅诺斯又对我下咒了？
埃斯克稍微瞟向仍在睡眠中的克里梅诺斯。
不是。
这次的感觉不像是被加上的，也就是说我真的适应这里了？
六天前我还在想着逃跑的计划，接着几天我就一直在想着上课学到的知识，把逃脱计划完全忘了，也对这群人完全没了戒心。
“不过这就是友善的意义。”
克里梅诺斯的那句话蹦到埃斯克的耳旁。
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刚刚我的想法会和我的真正意愿很矛盾啊。
我不就是为了学咒文和吃饭嘛，顺便摆脱炼狱城那种嘈杂的环境。
这个原因的前半部分埃斯克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刚刚我会这么....奇怪？
这是个好问题。
埃斯克继续盯着天花板，眉头稍微拧紧了一些。
不久，钟声传进了营房里。
“我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应该能解决。”
坐在木桌后的埃斯克举起了左手，米斯蒂依然穿着贴身的黑袍，站在黑板旁边，手里拿着教鞭和粉笔。
“请说吧。”
“我最近的心理有些奇怪。”
还好之前学到了“心理”这个词。
“你讲讲具体的情况吧。”
米斯蒂走到埃斯克的面前，稍微俯下身，关切地看着埃斯克的脸。
“额，我六天前来这里的时候很抗拒，但后来我感觉比较安心，于是我就这么比较好地待在基地里，可今天早上，我突然感觉到了对基地和其他人的排斥和怀疑感，就好像我又变回了六天前的样子，我明明已经决定待在这里了。”
“嗯——，让我想想。”
专心听了埃斯克的描述后，米斯蒂直起身子，托着下巴闭眼沉思着。
埃斯克右手撑着头，也在寻思着什么。
不会因为我讲的太奇怪让她以为我有精神病吧。
埃斯克脑里突然浮现出自己被关在牢房里的场面，隔壁的老疯子又蹦又跳哼着歌。
“啊，我明白了。”
米斯蒂睁开眼睛，瞳孔里发射出智慧的光。
“埃斯克，你的症状的原因就是.....”
她还特意顿了一下。
“你太累了！”
“什么？”
“没错，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米斯蒂胸有成竹的语气和奇异的回答搅得埃斯克的思维好像是抽水马桶。
而埃斯克近乎停滞的表情也让米斯蒂仿佛听见了埃斯克的思维被冲进下水道的声音。
“长期反复的工作，没有放松和休息时间，没有娱乐活动很容易引起一个人的各种负面情绪，而你先前就一直处在炼狱城那种负面情绪杂乱的地方，自然就一直被影响着。所以当你再次出现类似负面情绪时，你会很像以前的你。”
出色的推理和专业的心理学知识，你真是太棒了，米斯蒂。
她感觉坐在面前的埃斯克的似懂非懂的目光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射在出色的教师米斯蒂小姐身上。
“我太累了？”
“你的精神已经十分疲劳，你需要休息和放松。”
难道是我睡眠不足害的？
有可能。
埃斯克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么既然我已经这么累了，今天的课要不就....”
“不行！”
看来米斯蒂早有准备。
“这和锻炼肉体是一个道理，要坚持训练，这样你才能培养出一个足够强大的心智来对付恶魔。而且，明天是星期日，非后勤人员是可以休息一天的。”
星期日休息？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在炼狱城里每天都是周日。
重点是明天可以休息了！
“正好讲到了心理问题，今天就跟你介绍魔能和心理之间的关系吧。”
米斯蒂看到埃斯克的眼神要比以前有神得多，在心里叉腰叹着气。
“之前我们讲过魔能具有侵蚀性，实际上这种侵蚀有两个层面，一种是真正进入物体中，另一种就是影响生物的精神。”
米斯蒂画了一个简单的小人，接着画了两把箭头，分别指向小人的身子和脑袋。
“对物体的侵蚀大部分情况是可逆的，也就是说魔能既能进去又能出来。而对精神的侵蚀则完全相反，一般被侵蚀后没办法复原。”
一把勾和一把叉分别落在对应的地方。
接着米斯蒂的视线从黑板移到埃斯克的脸上，她表情有些郑重。
“魔能对精神的侵蚀从来都不是好事，因为魔能就是‘恶’的能量。”
恶？
“根据团长和其他更早的前辈们的研究，魔能就是人世里的各种恶念来到地狱所产生的。”
又是人世？
灵魂也来自人世，魔能也来自人世，那地狱还有没有自己的土特产了？
对了，有恶魔啊。
见埃斯克顺利理解了自己的话，米斯蒂接着向下讲。
“所以如果一个人体内的魔能浓度越高，那么他就可能越邪恶或者越疯狂。”
米斯蒂在“可能”上加重了语气。
埃斯克明白她在强调的人是谁。
“那那些恶念是怎么来到地狱的呢？”
或许应该先问人世和地狱到底是在什么位置上。
难道就在头顶上？
“这个我也不知道。”
米斯蒂迅速承认了这片知识的空白，她越来越熟练了。
“总之，魔能带有恶念，而且不同魔能就有不同的恶念，这种区别可以用颜色来区别。”
米斯蒂说着写下了“暴虐”“奸邪”“堕欲”“孽垢”四个词，然后按顺序写了“红色”“黑色”“紫色”“绿色”四种颜色。
“恶魔的颜色就对应着魔能的颜色？”
“对。”
那这样的话，我以后魔能浓度高了，会不会也会变色啊？
“放心，只有恶魔会有对应的肤色，我们不会。”
米斯蒂似乎读懂了埃斯克的想法，直接解答了这个问题。
或者说是埃斯克的表情暴露了一切。
米斯蒂放下了粉笔和教鞭，轻轻拍了拍手，清理掉手上的粉笔灰。
“今天就讲这些吧。”
下课的时间要比平时早将近一个小时。
看着埃斯克带着笔记本喜悦地走出去的背影，米斯蒂绷着的身体当场软成了棉花。
她伸手朝上一指，天花板上的灯就熄灭了。
我也要休息一会啊，不，要休息一整个下午！
米斯蒂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嘭”地关上了门。
好像忘记擦黑板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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