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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贾珍之邀

    当贾珝在观察众人时,那些小姐丫鬟也在看他。

    身姿挺拔,俊逸神飞,好一个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贾珝看去,几个小姑娘又掩口微笑着避开视线,他便看了两眼被贾母搂在怀里的贾宝玉……大脸宝的卖相确实还不错。

    贾母见宝玉脸色不对,便抚着他的后背笑道:“怎么又闹起来了?还不去见你哥哥。”

    宝玉在贾母怀里回头看了贾珝一眼,贾政也经常叫他去见外客,所以他也习惯了和这些浊物打交道。

    “二哥哥好。”

    贾母又说:“珝哥儿,你在山上跟着你家老爷修行,此番下山又是受钦天监封考,想来是个有造化的,你看看我这个孙儿如何?”

    贾珝心中冷笑,宝玉如何他可再清楚不过了,害死金钏儿,告发蒋玉菡,遇事只会逃避,只会勾搭婢女却不能保护,总之就是一个无能的懦夫淫人。

    “早就听说宝兄弟是衔玉而生的,气运福祉自然俱佳。”贾珝话锋一转笑道:“只要肯刻苦读书,将来金榜题名不是难事,为官做宰更有一番大作为。”

    贾珝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几声嘤咛的笑声。贾母怀里的宝玉脸色也变了,如果是熟悉的姐妹敢说这些话他已经发作了。

    全府都知道宝玉不喜读书,更厌恶仕途经济,但贾珝说得又都是好话,大家只当他一直在山上待着不知道。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异,李纨素来是心如“槁木死灰”,自然不可能帮贾珝圆场,尤氏便说:“咱们府里哪还缺富贵?衔玉而生已经添了几分宗族气运,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如若宝玉作为太大反遭人嫉妒。”

    贾母连连点头:“是这么个道理,我也不求他有多大能为,平安富贵就好。”

    “快见过你这几个妹妹罢。”贾母的声音已经淡了几分。

    贾珝不以为意,他又没想过抱贾母大腿,依附贾府的势力发展,自然不会去装作孝子贤孙哄老太太开心,所以也不会在乎对方的态度。高兴时就虚与委蛇几句,看谁不爽恶心两句也无所谓。

    “这是你薛家妹妹。”

    宝钗起身行了一礼,“珝二哥好。”

    “薛妹妹好。”贾珝颔首回礼。

    细枝结硕果也叫微胖?

    “这是你林姑妈的女儿。”

    两人又各行过礼,黛玉的美真是清新脱俗,只是身子单薄了一些,气色也有些不好。

    贾珝便想着以后得了钦天监的封考,与黛玉熟后再帮她调理调理身体……

    “这是你迎春妹妹和探春妹妹。”

    迎春和探春联袂上前行了一福礼:“二哥哥好。”

    迎春低眉顺眼的,一看就很好欺负,难怪有“二木头”的诨名;

    而探春大胆地打量着他,眼中带着好奇,高门大院里的女子都很少见识生人,尤其是贾珝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哥哥。

    不等贾母介绍,贾诩便看向惜春,“这便是惜春妹妹?我常听大老爷说。”

    惜春怯生生地上前行礼,叫了声二哥哥。

    贾珝摸了摸她的头,谁都不会拒绝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堂妹。

    “哥哥来得急,不曾给你带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惜春只是摇头,探春打趣着说:“二哥哥莫是忘了我们这些妹妹。”

    贾珝笑了笑,“都会有。”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贾珝便识趣的告退了,贾母又拉着尤氏嘱咐了一番……

    直至申正三刻,贾珍才回了府,过了仪门后就看见贾蓉慌张地迎了过来,随即骂道:

    “没脸的下流东西,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贾蓉不知贾珍又因何事生怒,闻到贾珍一身酒气后贾蓉连忙跪下受骂请安。

    自从敬太爷出家后,在这宁国府里贾珍就是天王老子,无论打骂他也只能受着。

    尤其是自他成亲之后,贾珍愈发看他不顺眼,稍有违心不快,就恣意打骂,偏对他媳妇秦氏却比亲女儿还要关爱几分……

    “我叫你办的事怎样了?太爷那边怎么说?”

    贾蓉赶紧颤声答道:“正午我去给太爷送吃食,并回说老爷在家伺候老太太,款待一家子的爷们,遵太爷的话未敢来,太爷听了甚喜欢,旁的话没说,只是叫我刻《阴骘文》散人。”

    贾珍嗯了一声,也不拿正眼瞧他。

    贾蓉又连忙道:“太爷还让我嘱托老爷,往后珝二叔要在府上长住,让老爷好生安排着。”

    贾珍不以为意,但刚走出两步又停下来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问道:“你珝二叔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比女儿家都生得好看?”

    知父莫若子,贾蓉自然知道贾珍所想,便回道:“珝二叔自然是俊美非凡,还说等老爷回府后要亲自拜见。”

    “难怪太爷一直舍不得放下山……明天让他来见我。”贾珍一阵嘀咕,“叫你媳妇儿端碗银耳莲子羹送到园子里来,我这嗓子一直不利索,你也是个没孝心的种子,不如秦氏熨帖。”

    贾蓉更埋下头了,不知是被贾珍骂的羞愧,还是在隐藏自己的表情:“秦氏今儿病了,也没有去园子里看戏,晚饭也没用就回屋躺下了。”

    贾珍怒骂道:“下流囚攮的!连自个儿媳妇都顾不好,你仔细你的皮!”

    贾蓉吓得身体发颤,只觉得又屈又辱,秦氏怎么病得旁人不知,他可是太清楚了。

    “已经请过太医了,也抓来了药熬了让秦氏喝下,太医说秦氏只是劳心伤力并无大碍,休息一两旬就好了。”

    贾珍这才放下心来,又骂了贾蓉两句,叫贾蓉好好伺候着秦氏。

    贾珍捋着胡须,浑浊的双眼射出一缕精光:“你现在去把珝哥儿给我找来,让他进园子里吃酒听戏。”

    贾蓉领了命,连忙退了下去。

    此刻贾珝正在看书,温习天象星图、堪舆卜卦等知识,钦天监封考第一关就是文考,事关身家性命,他自然不敢有丝毫携带。

    贾珝微微皱眉便放下了手中的古籍,片刻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至屋内,贾蓉推门而入。

    贾蓉笑脸盈盈地拱手请安,“珝叔院里怎么这么冷清?连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没有?夜里冷,若是想吃茶了该怎么办?赶明儿我挑两个颜色的送到珝叔院里。”

    像是贾蓉院里,也有六个贴身服侍的二等丫鬟,还有一群专做扫院、浇花、烧水、喂雀等活计的粗使丫鬟。

    “不用了,我知道你是有孝心的,但我与你们不同,乃是修行之人。再说我回府也是准备封考的,你找来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的还让人分心。”

    贾蓉讪笑一声,他自然听懂了贾珝的话外之音,便开门见山道:“我父亲回府了,听见珝叔归府很是高兴,叫我来请珝叔到园子里吃酒看听戏,叙兄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