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日
伊丝达是一位公主！
在《流浪术士的诗篇》中，主角尼恩也就遇到过两位公主！
她甚至还没有开始流浪呢！
伊丝达的身份极大地满足了艾达的幻想，她实在不能明白这与自己不能与她结交有任何关系。因此艾达只是说：“伊丝达既然能在这里修习，就说明她没有触犯叛国罪，既然她没有犯罪，我又怎么会因为和无罪的人结交而获罪呢？”
普莱赛特凑得更近了，她的脸因焦急而通红：“你怎么不明白！帝国的人们和异族怎么能一样，而且伊丝达再落魄也是尊贵的公主，你却什么也不是！”
艾达似懂非懂，她明白普莱赛特是在担心她，却没办法就因为这个离开伊丝达：“可是伊丝达很有趣，我喜欢她。”
普莱赛特看着艾达摇了摇头，走了。
艾达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她要趁着通道还没关闭再次返回学宫的藏书室，去借她昨天没有借到的书。
因为是下午，学宫中学生们往来交错。艾达眼睁睁看着一个学徒在她之前进入藏书室，但当她走进藏书室之后，却又发觉自己独自置身其间。
她还不能明白这些法术的目的，却已然感受到了其中的趣味。艾达惊讶地发现她昨天看过的那本《魔法建筑的基础》被摆在了接近藏书室入口的地方，艾达翻开它，果然看见了在《基础法术演算》和《法术的构型和转换》中出现过的公式和构型。
还不知道去往住处的通道什么时候关闭，艾达想要把书带回住所，却发现藏书室里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难道说借书不用经过任何人吗？她可以直接把书带出去吗？
艾达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试了，但是，当她抱着《魔法建筑的基础》走出藏书室，书本就消失了。出门后，艾达和另一个学员擦肩而过，当她退回藏书阁，果然又是空无一人的狭小圆顶石室。
艾达顺着藏书阁中心的螺旋楼梯向上攀爬，没怎么费力就爬上了塔顶。从塔顶的窗户向外眺望，夕阳落在月湖和琉璃瓦顶上，学宫看起来庄重而澄静，艾达却逐渐知道学宫不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平静，这里的建筑和生活有它们的秘密，而她暂时还是个局外人。
艾达在狭窄的塔顶过道上走动，她尝试着推动每一扇窗每一块砖，它们触摸上去都与普通材料无异，她却怀疑它们和书本是一样的，并非真的能够带出这座特殊的建筑。
藏书阁的顶部摆着光看名字就十分艰难的老旧书本，大部分书籍甚至不是用帝国的通用语写就的。艾达随意地翻开一本，书上画着花卉和植物一样美丽又特别的符号，可惜她一点儿也看不懂。
伊丝达会知道这种语言吗？她懂很多魔法相关的事，又来自别的国家。
但伊丝达找她的师姐去了，艾达还不想出去寻她，她抬起头仰望天顶的壁画，围绕着正中学生与讲师的壁画的，是一圈兰花、不认识的花卉和鸟兽围成的圆环。
不知怎的，她想起老师和伊丝达说的“魔法是从起始直达终结的捷径，它自身蕴含着有关途径的线索”。
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心上，艾达简直要在过道里跳起来，如果天花板上是一种特殊的文字呢？如果这圈文字就是有关藏书阁的秘密的提示呢？
有了这样的猜测，她越看天花板的布局越觉得那就是那种自己看不懂的文字，艾达再次打开那本大书，果然在对比中找出了类似的图案。
真的是文字！
可是，这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解开秘密她就回去，艾达本不打算在图书馆过夜。但是，当她真的开始凭借自己找书时，艾达才发现这是个艰巨又复杂的工作，最上层大半书籍都是用她看不懂的文字写就的，最关键的是这种文字还不止一种，那些她能看懂的，要不然就是极为艰巨，要不然根本连翻也翻不开。
等下到第三层，艾达才逐渐发现一点规律，这一层的书都是用通用语写就的，也都是是关于通识的，历史、地理、天文、算数、几何等等科目分别占据了一小块角落。
第二层也是关于通识的，内容大都比上一层简单易懂。第一层有少量关于法术的书籍，但是占大头的还是通识书，入门级别的通识书，艾达在贝叶门的右侧发现了语言类别的书籍，但她翻遍了语言书，也没有找到写着天花板上那种语言的书籍。
她尤不死心，又爬上二楼和三楼寻找，这一回，她找到一种写着她不认识的外语和天花板上那种她不认识的文字的书，她把书本摊开来和一楼的语言书对照，终于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文字，她对照着通用语查询，才知道另一种异国文字名为凛冬体。
艾达把两本重要的语言书摊在一楼的地板上，现在，她终于可以通过将通用语翻译成凛冬体，再将凛冬体翻译为那些花一样的文字来解读天花板上的文字了。
她过于专注，没能发现时间在外界流逝，藏书阁外的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花一样的文字名为圣体，天花板上写的是一句谏言般的话：唯有真理和落日不朽。
艾达看不太懂，但她觉得这句话和怎么找到进入藏书室的其他人和借书的方法干系不大，废了那么大的劲儿却多半猜错了，艾达稍稍有点儿气馁。
然而，等到艾达想到要赶回住所时，她终于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伊丝达说过，普通人恐怕难以在夜晚的上都生存，她只做了一天的学徒，对于怎样使用法术还一窍不通，实际上也就是个普通人。
艾达直觉般地感受到她不能出去，外面看上去平静又美丽，月辉映在月湖上，亭台楼阁隐入夜色，但她就是觉得有什么东XZ在黑暗中窥伺。她的心在打鼓，夜晚好像有些冷。
没有灯或者蜡烛，但藏书阁内却有如白昼一般明亮，这里和外界是不同的。艾达克制住一瞬间的慌乱，不出去当然是回不去的，但是她可以在藏书室过夜吗？这里是安全的吗？艾达不这么想。
假如室内就是安全的，普通人应该也能在上都过夜才对。
艾达看着手上的学徒戒指，黎章教过她用戒指联系她的方式，但是，藏书阁和外界似乎是隔断的，戒指在这里仍然有用吗？还是说，她应该走出门去，呼唤黎章呢？艾达觉得需要先试试再说，她捏紧拳头，在地上走出一个新月图形，然后按照书上看到过的，将来空气中稀薄的法力注入戒指，蝎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算是成功了吗？艾达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她不确定。
可是，召唤术倒是使她想起了在《魔法入门》和《法术的构型和转换》看到的其它事。
《魔法入门》中说过法力的来源，魔法来自各种各样的元素，魔法师可以调用元素中蕴藏的力量构筑魔法或者法术，同时，魔法师也要懂得储存各式各样的法力，这样才能随时使用魔法。
但是，艾达还没有构筑出自己的法力源泉，她还不能通过储存魔法力而随时随地使用魔法，同时，她也没有用来储存法力结晶，她所能够倚仗的无非是周遭的元素。
藏书阁没有水火风土，看上去实在不是一个调动元素力量的好地方，但当艾达再次触碰到那扇贝叶形状的门时，冰凉的木门带给她一种强烈的危机预感，艾达飞快地缩回手来，但她的指尖已经结冰了。
绝不能出去！
艾达这才察觉到，她并非因为紧张而感觉寒冷，而是夜晚的温度的确在下降。她飞快地跑上楼梯，从明亮的室内往外眺望，月湖已经结冰了，凝在地上像一轮巨大的霜月。学宫却没有什么变化，她试探着用指尖点了点高阁上的琉璃窗，也冷得让人发抖。
只有光线照过的地方还维持着温度，艾达退回了阁楼最顶端楼梯的中心处，那里比其它地方温度都高。
可是，真的只有温度变化吗？哪怕是结冰的天气，普通人也有办法可以生存，艾达的家乡船坞镇到了冬天也冷得惊人，她总觉得现在只是夜晚的开始。
她徒劳地仰起头想要寻找别的出口，却发现天顶的壁画改变了，下午时分明是老师向学生授课的场景，现在却变成了一群学徒坐在围满书籍的圆形大堂中看书的场景。
在壁画的中心，天顶的圆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艾达想要伸手触摸却发现够不到，她从书柜中取下厚厚的书籍搭成楼梯，将手伸到天顶之上摸索。
天顶的中心，壁画围绕的地方果然有着什么东西，那种文字一如她曾经见过的圣体花字，艾达用眼睛和手指记住了那些小小的图形。
她飞奔回已经结冰的藏书阁一层仔细对照查看那些文字。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这是提示吗？要怎么用呢？楼下实在太冷，艾达跑回楼顶，她摸索着那行字默念了这句话。
世界似乎黑了一瞬，艾达出现在点着蜡烛的圆形大厅之中。
夜间大厅内安静却不乏学徒，他们坐在阅览室中读书修习，似乎对一切引起艾达惊异的东西习以为常。
在《流浪术士的诗篇》中，主角尼恩也就遇到过两位公主！
她甚至还没有开始流浪呢！
伊丝达的身份极大地满足了艾达的幻想，她实在不能明白这与自己不能与她结交有任何关系。因此艾达只是说：“伊丝达既然能在这里修习，就说明她没有触犯叛国罪，既然她没有犯罪，我又怎么会因为和无罪的人结交而获罪呢？”
普莱赛特凑得更近了，她的脸因焦急而通红：“你怎么不明白！帝国的人们和异族怎么能一样，而且伊丝达再落魄也是尊贵的公主，你却什么也不是！”
艾达似懂非懂，她明白普莱赛特是在担心她，却没办法就因为这个离开伊丝达：“可是伊丝达很有趣，我喜欢她。”
普莱赛特看着艾达摇了摇头，走了。
艾达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她要趁着通道还没关闭再次返回学宫的藏书室，去借她昨天没有借到的书。
因为是下午，学宫中学生们往来交错。艾达眼睁睁看着一个学徒在她之前进入藏书室，但当她走进藏书室之后，却又发觉自己独自置身其间。
她还不能明白这些法术的目的，却已然感受到了其中的趣味。艾达惊讶地发现她昨天看过的那本《魔法建筑的基础》被摆在了接近藏书室入口的地方，艾达翻开它，果然看见了在《基础法术演算》和《法术的构型和转换》中出现过的公式和构型。
还不知道去往住处的通道什么时候关闭，艾达想要把书带回住所，却发现藏书室里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难道说借书不用经过任何人吗？她可以直接把书带出去吗？
艾达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试了，但是，当她抱着《魔法建筑的基础》走出藏书室，书本就消失了。出门后，艾达和另一个学员擦肩而过，当她退回藏书阁，果然又是空无一人的狭小圆顶石室。
艾达顺着藏书阁中心的螺旋楼梯向上攀爬，没怎么费力就爬上了塔顶。从塔顶的窗户向外眺望，夕阳落在月湖和琉璃瓦顶上，学宫看起来庄重而澄静，艾达却逐渐知道学宫不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平静，这里的建筑和生活有它们的秘密，而她暂时还是个局外人。
艾达在狭窄的塔顶过道上走动，她尝试着推动每一扇窗每一块砖，它们触摸上去都与普通材料无异，她却怀疑它们和书本是一样的，并非真的能够带出这座特殊的建筑。
藏书阁的顶部摆着光看名字就十分艰难的老旧书本，大部分书籍甚至不是用帝国的通用语写就的。艾达随意地翻开一本，书上画着花卉和植物一样美丽又特别的符号，可惜她一点儿也看不懂。
伊丝达会知道这种语言吗？她懂很多魔法相关的事，又来自别的国家。
但伊丝达找她的师姐去了，艾达还不想出去寻她，她抬起头仰望天顶的壁画，围绕着正中学生与讲师的壁画的，是一圈兰花、不认识的花卉和鸟兽围成的圆环。
不知怎的，她想起老师和伊丝达说的“魔法是从起始直达终结的捷径，它自身蕴含着有关途径的线索”。
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心上，艾达简直要在过道里跳起来，如果天花板上是一种特殊的文字呢？如果这圈文字就是有关藏书阁的秘密的提示呢？
有了这样的猜测，她越看天花板的布局越觉得那就是那种自己看不懂的文字，艾达再次打开那本大书，果然在对比中找出了类似的图案。
真的是文字！
可是，这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解开秘密她就回去，艾达本不打算在图书馆过夜。但是，当她真的开始凭借自己找书时，艾达才发现这是个艰巨又复杂的工作，最上层大半书籍都是用她看不懂的文字写就的，最关键的是这种文字还不止一种，那些她能看懂的，要不然就是极为艰巨，要不然根本连翻也翻不开。
等下到第三层，艾达才逐渐发现一点规律，这一层的书都是用通用语写就的，也都是是关于通识的，历史、地理、天文、算数、几何等等科目分别占据了一小块角落。
第二层也是关于通识的，内容大都比上一层简单易懂。第一层有少量关于法术的书籍，但是占大头的还是通识书，入门级别的通识书，艾达在贝叶门的右侧发现了语言类别的书籍，但她翻遍了语言书，也没有找到写着天花板上那种语言的书籍。
她尤不死心，又爬上二楼和三楼寻找，这一回，她找到一种写着她不认识的外语和天花板上那种她不认识的文字的书，她把书本摊开来和一楼的语言书对照，终于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文字，她对照着通用语查询，才知道另一种异国文字名为凛冬体。
艾达把两本重要的语言书摊在一楼的地板上，现在，她终于可以通过将通用语翻译成凛冬体，再将凛冬体翻译为那些花一样的文字来解读天花板上的文字了。
她过于专注，没能发现时间在外界流逝，藏书阁外的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花一样的文字名为圣体，天花板上写的是一句谏言般的话：唯有真理和落日不朽。
艾达看不太懂，但她觉得这句话和怎么找到进入藏书室的其他人和借书的方法干系不大，废了那么大的劲儿却多半猜错了，艾达稍稍有点儿气馁。
然而，等到艾达想到要赶回住所时，她终于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伊丝达说过，普通人恐怕难以在夜晚的上都生存，她只做了一天的学徒，对于怎样使用法术还一窍不通，实际上也就是个普通人。
艾达直觉般地感受到她不能出去，外面看上去平静又美丽，月辉映在月湖上，亭台楼阁隐入夜色，但她就是觉得有什么东XZ在黑暗中窥伺。她的心在打鼓，夜晚好像有些冷。
没有灯或者蜡烛，但藏书阁内却有如白昼一般明亮，这里和外界是不同的。艾达克制住一瞬间的慌乱，不出去当然是回不去的，但是她可以在藏书室过夜吗？这里是安全的吗？艾达不这么想。
假如室内就是安全的，普通人应该也能在上都过夜才对。
艾达看着手上的学徒戒指，黎章教过她用戒指联系她的方式，但是，藏书阁和外界似乎是隔断的，戒指在这里仍然有用吗？还是说，她应该走出门去，呼唤黎章呢？艾达觉得需要先试试再说，她捏紧拳头，在地上走出一个新月图形，然后按照书上看到过的，将来空气中稀薄的法力注入戒指，蝎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算是成功了吗？艾达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她不确定。
可是，召唤术倒是使她想起了在《魔法入门》和《法术的构型和转换》看到的其它事。
《魔法入门》中说过法力的来源，魔法来自各种各样的元素，魔法师可以调用元素中蕴藏的力量构筑魔法或者法术，同时，魔法师也要懂得储存各式各样的法力，这样才能随时使用魔法。
但是，艾达还没有构筑出自己的法力源泉，她还不能通过储存魔法力而随时随地使用魔法，同时，她也没有用来储存法力结晶，她所能够倚仗的无非是周遭的元素。
藏书阁没有水火风土，看上去实在不是一个调动元素力量的好地方，但当艾达再次触碰到那扇贝叶形状的门时，冰凉的木门带给她一种强烈的危机预感，艾达飞快地缩回手来，但她的指尖已经结冰了。
绝不能出去！
艾达这才察觉到，她并非因为紧张而感觉寒冷，而是夜晚的温度的确在下降。她飞快地跑上楼梯，从明亮的室内往外眺望，月湖已经结冰了，凝在地上像一轮巨大的霜月。学宫却没有什么变化，她试探着用指尖点了点高阁上的琉璃窗，也冷得让人发抖。
只有光线照过的地方还维持着温度，艾达退回了阁楼最顶端楼梯的中心处，那里比其它地方温度都高。
可是，真的只有温度变化吗？哪怕是结冰的天气，普通人也有办法可以生存，艾达的家乡船坞镇到了冬天也冷得惊人，她总觉得现在只是夜晚的开始。
她徒劳地仰起头想要寻找别的出口，却发现天顶的壁画改变了，下午时分明是老师向学生授课的场景，现在却变成了一群学徒坐在围满书籍的圆形大堂中看书的场景。
在壁画的中心，天顶的圆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艾达想要伸手触摸却发现够不到，她从书柜中取下厚厚的书籍搭成楼梯，将手伸到天顶之上摸索。
天顶的中心，壁画围绕的地方果然有着什么东西，那种文字一如她曾经见过的圣体花字，艾达用眼睛和手指记住了那些小小的图形。
她飞奔回已经结冰的藏书阁一层仔细对照查看那些文字。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这是提示吗？要怎么用呢？楼下实在太冷，艾达跑回楼顶，她摸索着那行字默念了这句话。
世界似乎黑了一瞬，艾达出现在点着蜡烛的圆形大厅之中。
夜间大厅内安静却不乏学徒，他们坐在阅览室中读书修习，似乎对一切引起艾达惊异的东西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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