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迷茫
夏凌歌从温昌纥后方攻来，她最擅长是风元素，山风撩起，与温昌纥擅长的火焰遥相应和。
艾达凭空画出阵型推出右手，在身前张开广阔的水幕，火焰应声而灭，空气中聚集着大量的水蒸气，艾达用强风卷起灼热的水蒸汽向前方翻涌，温昌纥和夏凌歌都急速向后退去。
艾达叹一口气：“不行，你们这也太弱了。”
几天前在夜晚见识过沈如琢的灵力后，艾达知道他比在星庭又有进益。她们并未交锋，艾达不清楚他的全部实力，但据说他在这一辈中是最杰出的存在。
而她自己对灵力的控制还达不到在星庭那个下午从沈如琢身上感受到控制力，她知道自己还很弱，但温昌纥和夏凌歌比她还要不如。还有二十一天就要比试了，艾达有些许焦躁。
带着艾达遍历了整个《周易》之后，周尧让她去和新学徒们做对手，艾达不太看得出周尧这样安排的用意。不解归不解，她既把时间用在了这上头，便认真给了温昌纥和夏凌歌建议：“你们若要配合，不需以风催火。今日吹东南风，凌歌用微风迷惑我，凌歌把我逼入大面积的自然风压中，昌纥的火就能有更大范围的施展空间，我也就更难招架你们两人的联合。”温昌纥今日戴了坠了宝石的软绸发带，头发却因动作剧烈散作一团，她一边取下发带揣进口袋一边小跑向同样狼狈的夏凌歌。
艾达看了一眼两人，她总觉得刚才攻击时，夏凌歌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但因为灵力在学宫算是末等，凌歌好像对自己的实力很不自信。
但随着艾达对于法术的理解的深入，她知道天赋并不能决定许多事，天生灵力强盛的人只不过更容易修成灵台构型，但一旦拥有灵台构型，便可以快速提升灵力总量，灵力稀薄并非一个无法迈过的门槛。她如实和凌歌说了，对方向她一点头，退下了。
这个时候艾达已经和大多数人交过手了，她站在谷地的中心抬头向外周发问：“还有要和我对战的吗？”头顶只有蝉鸣鸟啁，无人再回应她，艾达便向她们一拱手，转身跑回学宫，她还要去玄宫完成黎章布置的任务。
她与玄宫偏殿的侍女青衣已经熟识了，对方一部分如她所料，曾是角亢学宫的术士学徒。术士学徒只有两次参加大试的机会，在学宫修习满十年之后，无论是否成为术士，都必须离开学宫。大试是十二个学宫一同举行的，青衣说洛知秋在她参加的第二次大试中于她有恩，她这才在大试以后前来为洛知秋效力。艾达这才知道，虽说上一届往前，十二学宫不在大选中招揽女性学徒，但法术世家与贵族中资质良好的女性却也能进入学宫成为学徒。
最让艾达感兴趣的是，青衣用的是角亢学宫的灵台构型，这是艾达所知道的第一个以力量见长的构型。她缠着对方在自己完成黎章布置的功课之后与自己交手。
青衣微笑应允了，却有个条件：她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做完今天的功课。
艾达今日要往花园中去抱走锦鳞腾蛇生的蛋。
锦鳞腾蛇翠斑金纹，无足而飞，生性诡谲狡诈，乘雾而行，那雾气笼罩在人身上，人心便生出恐怖，乃至于因惧意而生出死志。锦鳞腾蛇产卵后会将蛇蛋藏在树上，在临近的地方觅食。但青衣每日给飞禽走兽们喂食，使得景鳞腾蛇只在原地等候着它的蛇蛋孵化。
艾达不能攻击锦麟腾蛇，便只得想办法诱开它拾得蛇蛋。可蛇性狡黠，艾达用灌注了灵力的食物引诱未果，又拿伪造了锦麟腾蛇气息的鸟蛋骗它，还是不行。她绕着空中花园游走，希望从哪里找来一丝灵感。
前几日里，艾达看书和修习累了就拿关于凤凰饲养方法的笔记当消遣，看了笔记她才知道，空中花园内并无凤凰，那只被她误认为是凤凰的鸟儿长着重瞳，原是重明鸟，和凤凰有着相似的叫声。
重明鸟已然气质卓绝声势非凡，艾达不由得更为期待凤凰的模样。
她绕到另一种不知名的棕纹蓝颈鸟儿边上，看见鸟儿衔着虫子喂养小鸟，又心生一计。艾达跑回锦麟腾蛇栖息的树下，守好灵台，进入锦麟腾蛇放出的迷雾范围，她探出一点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灵力琢磨迷雾的法术构型。然后艾达离开空中花园跑向玄宫以外的藏书阁，她要去找关于幻境的书来钻研。偏殿的书房中大概也有类似主题的书，但艾达才开始学习凛冬体，能看懂的字还很有限，便只得麻烦一些，跑远一些。
等她在回到空中花园时，艾达在树下画出了转换幻术的阵型，这种法术能够把噩梦转换为美梦，并影响锦麟腾蛇自己。
艾达朝阵型中灌注灵力，一息之后，大腿粗的腾蛇终于动了，它似乎以为蛇蛋已经孵化，绕着树干缠绕磨蹭，然后，慢悠悠地，锦麟腾蛇从树干上腾空而起。艾达顺利地爬上失却了看守的高树，取走了比她的巴掌还大的蛇蛋。
等她浑身脏兮兮地从空中花园回到偏殿，已然落日西斜，她没能达成青衣的条件，便只得明日再试。
第二天又有新月学派的集会，周尧勒令她参与。集会上，艾达当众询问了有关抱一书院的事。她注意到，当自己提出这个名字时，很多人脸色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从抱一书院回去寝宫的第二天早晨，伊丝达去上了课，两个人却没有主动交谈。艾达去尾箕森林找周尧时，周尧只说伊丝达在杜仲夜的看护下，却只字未提抱一书院。艾达心中有鬼，怕自己擅入夜晚的学宫一事暴露，便也没有问有关这个学派的事。现在，几天过去了，艾达觉得是时候了。
周尧似乎不觉有异，她淡淡道：“与新月学派不同，抱一书院是尾箕的隐秘结社之一，也是最讲究学徒身份背景的结社。非法师世家的后代不得入，非上一届学徒推荐不得入，非为入社法阵接纳者不得入，他们很强，是你们最强大的对手之一。”
周尧介绍得很笼统，但基本验证了艾达自己的想法。她垂着头，脑袋里想的却是：伊丝达果然实力不俗。
这天入夜，一个和艾达同住七舍的，名叫希瑟的金发蓝眼的女孩来敲了艾达的房门，说有人在宿舍外面等她。
艾达出了宿舍，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是伊丝达，她在一众十一二岁上下的新学徒中也算是年龄比较小的。
她们遥遥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把视线错开了。
时隔多日，艾达还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和伊丝达相处。
艾达凭空画出阵型推出右手，在身前张开广阔的水幕，火焰应声而灭，空气中聚集着大量的水蒸气，艾达用强风卷起灼热的水蒸汽向前方翻涌，温昌纥和夏凌歌都急速向后退去。
艾达叹一口气：“不行，你们这也太弱了。”
几天前在夜晚见识过沈如琢的灵力后，艾达知道他比在星庭又有进益。她们并未交锋，艾达不清楚他的全部实力，但据说他在这一辈中是最杰出的存在。
而她自己对灵力的控制还达不到在星庭那个下午从沈如琢身上感受到控制力，她知道自己还很弱，但温昌纥和夏凌歌比她还要不如。还有二十一天就要比试了，艾达有些许焦躁。
带着艾达遍历了整个《周易》之后，周尧让她去和新学徒们做对手，艾达不太看得出周尧这样安排的用意。不解归不解，她既把时间用在了这上头，便认真给了温昌纥和夏凌歌建议：“你们若要配合，不需以风催火。今日吹东南风，凌歌用微风迷惑我，凌歌把我逼入大面积的自然风压中，昌纥的火就能有更大范围的施展空间，我也就更难招架你们两人的联合。”温昌纥今日戴了坠了宝石的软绸发带，头发却因动作剧烈散作一团，她一边取下发带揣进口袋一边小跑向同样狼狈的夏凌歌。
艾达看了一眼两人，她总觉得刚才攻击时，夏凌歌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但因为灵力在学宫算是末等，凌歌好像对自己的实力很不自信。
但随着艾达对于法术的理解的深入，她知道天赋并不能决定许多事，天生灵力强盛的人只不过更容易修成灵台构型，但一旦拥有灵台构型，便可以快速提升灵力总量，灵力稀薄并非一个无法迈过的门槛。她如实和凌歌说了，对方向她一点头，退下了。
这个时候艾达已经和大多数人交过手了，她站在谷地的中心抬头向外周发问：“还有要和我对战的吗？”头顶只有蝉鸣鸟啁，无人再回应她，艾达便向她们一拱手，转身跑回学宫，她还要去玄宫完成黎章布置的任务。
她与玄宫偏殿的侍女青衣已经熟识了，对方一部分如她所料，曾是角亢学宫的术士学徒。术士学徒只有两次参加大试的机会，在学宫修习满十年之后，无论是否成为术士，都必须离开学宫。大试是十二个学宫一同举行的，青衣说洛知秋在她参加的第二次大试中于她有恩，她这才在大试以后前来为洛知秋效力。艾达这才知道，虽说上一届往前，十二学宫不在大选中招揽女性学徒，但法术世家与贵族中资质良好的女性却也能进入学宫成为学徒。
最让艾达感兴趣的是，青衣用的是角亢学宫的灵台构型，这是艾达所知道的第一个以力量见长的构型。她缠着对方在自己完成黎章布置的功课之后与自己交手。
青衣微笑应允了，却有个条件：她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做完今天的功课。
艾达今日要往花园中去抱走锦鳞腾蛇生的蛋。
锦鳞腾蛇翠斑金纹，无足而飞，生性诡谲狡诈，乘雾而行，那雾气笼罩在人身上，人心便生出恐怖，乃至于因惧意而生出死志。锦鳞腾蛇产卵后会将蛇蛋藏在树上，在临近的地方觅食。但青衣每日给飞禽走兽们喂食，使得景鳞腾蛇只在原地等候着它的蛇蛋孵化。
艾达不能攻击锦麟腾蛇，便只得想办法诱开它拾得蛇蛋。可蛇性狡黠，艾达用灌注了灵力的食物引诱未果，又拿伪造了锦麟腾蛇气息的鸟蛋骗它，还是不行。她绕着空中花园游走，希望从哪里找来一丝灵感。
前几日里，艾达看书和修习累了就拿关于凤凰饲养方法的笔记当消遣，看了笔记她才知道，空中花园内并无凤凰，那只被她误认为是凤凰的鸟儿长着重瞳，原是重明鸟，和凤凰有着相似的叫声。
重明鸟已然气质卓绝声势非凡，艾达不由得更为期待凤凰的模样。
她绕到另一种不知名的棕纹蓝颈鸟儿边上，看见鸟儿衔着虫子喂养小鸟，又心生一计。艾达跑回锦麟腾蛇栖息的树下，守好灵台，进入锦麟腾蛇放出的迷雾范围，她探出一点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灵力琢磨迷雾的法术构型。然后艾达离开空中花园跑向玄宫以外的藏书阁，她要去找关于幻境的书来钻研。偏殿的书房中大概也有类似主题的书，但艾达才开始学习凛冬体，能看懂的字还很有限，便只得麻烦一些，跑远一些。
等她在回到空中花园时，艾达在树下画出了转换幻术的阵型，这种法术能够把噩梦转换为美梦，并影响锦麟腾蛇自己。
艾达朝阵型中灌注灵力，一息之后，大腿粗的腾蛇终于动了，它似乎以为蛇蛋已经孵化，绕着树干缠绕磨蹭，然后，慢悠悠地，锦麟腾蛇从树干上腾空而起。艾达顺利地爬上失却了看守的高树，取走了比她的巴掌还大的蛇蛋。
等她浑身脏兮兮地从空中花园回到偏殿，已然落日西斜，她没能达成青衣的条件，便只得明日再试。
第二天又有新月学派的集会，周尧勒令她参与。集会上，艾达当众询问了有关抱一书院的事。她注意到，当自己提出这个名字时，很多人脸色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从抱一书院回去寝宫的第二天早晨，伊丝达去上了课，两个人却没有主动交谈。艾达去尾箕森林找周尧时，周尧只说伊丝达在杜仲夜的看护下，却只字未提抱一书院。艾达心中有鬼，怕自己擅入夜晚的学宫一事暴露，便也没有问有关这个学派的事。现在，几天过去了，艾达觉得是时候了。
周尧似乎不觉有异，她淡淡道：“与新月学派不同，抱一书院是尾箕的隐秘结社之一，也是最讲究学徒身份背景的结社。非法师世家的后代不得入，非上一届学徒推荐不得入，非为入社法阵接纳者不得入，他们很强，是你们最强大的对手之一。”
周尧介绍得很笼统，但基本验证了艾达自己的想法。她垂着头，脑袋里想的却是：伊丝达果然实力不俗。
这天入夜，一个和艾达同住七舍的，名叫希瑟的金发蓝眼的女孩来敲了艾达的房门，说有人在宿舍外面等她。
艾达出了宿舍，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是伊丝达，她在一众十一二岁上下的新学徒中也算是年龄比较小的。
她们遥遥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把视线错开了。
时隔多日，艾达还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和伊丝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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