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灵核
伊丝达醒来时还没有意识到她们已经出了幻境，艾达就坐在她身旁，她摸索着拉到艾达的衣袖道：“天黑得很奇怪。”声音很哑。
艾达转过头去看她，她在洞穴中收集到稀少的火元素和两把扫帚，便点了火打算烤干两个人的外袍，伊丝达的袍子已经干了，被艾达披回伊丝达身上。她还穿着贴身的棉布衣裤盘腿坐在地上，示意伊丝达暂时不要说话，往四周看看。
伊丝达紧绷的情绪只肖放松一点，便也发现了异常：“我们出去了？”
艾达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她反手拉住伊丝达：“好些了吗？我带你逛逛！”
伊丝达还没有完全恢复，却也感到满心好奇，她起身靠近了火，却在看见点火的材料后皱起了眉头：“这是……”
艾达干笑两声：“我在一个洞穴里找到两把扫帚。”
伊丝达心跳加速语气激烈：“这是飞天扫帚！”
猜想被伊丝达证实，艾达更显心虚：“啊，果然是这样吗？”她挠挠乱蓬蓬的红发。
艾达只在故事书中看过飞天扫帚，所以第一次看到那两把和普通扫帚无异的扫帚时，她一丁点也没有往法器的方面想，乐陶陶地把它们抱回来生了火。等她再次进入其它洞穴探索的时候，她看到了更多……财宝。铺满洞穴的，金灿灿的，镶嵌着宝石的，流淌着法力的，法器和宝藏。
艾达上一次想起《流浪术士的诗篇》还是刚入学宫的时候，等她反应过来那两把莫名其妙的扫帚有可能是主角用的那种飞天扫帚的时候，火已经升起来了。
伊丝达环顾四周，她显然陷入了怔忪中：“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会有飞天扫帚？”
艾达从地上跳起来：“跟我来。”她可以用说的，但刚才见到的景象实在让她惊愕非常，艾达便想让伊丝达也看一看。
艾达拉着伊丝达往月湖西侧的洞穴走去，石壁被法术处理过，内部干燥温暖，越往里走，越能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散发微弱的法力和光芒。
等走到洞穴的尽头，便能看见宝匣半敛，金币铺地，好几处琉璃盏、宝石串和玉雕上都散发出强烈的法力。然而，最令人吃惊的不是这些，是洞穴正中间放着的一把高背椅子。
那椅子被烧焦了，看起来残破不堪，和满地金银珠宝，珍奇法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椅子上端坐着一具玉骨骷髅，润泽的皓白桡骨和肋骨间放着一个一尺长的铁匣。
艾达本以为能够看见伊丝达吃惊的模样，转头却发现她面色惨白，似乎被吓得不轻，却又情不自禁地向骷髅走近了一步。
“你仔细看看，这是玉雕的骷髅。”艾达跟上去，感觉有些奇异，哪怕这是真的骷髅，她以为也是吓不到伊丝达的。
“你刚才说，这里是月湖底下？”伊丝达还在向前，让她心脏狂跳的却不全是那具骷髅，她认出来那具骷髅是一种法器，但真正的问题是那把烧焦的椅子。
废墟王座。
伊丝达认得它，母亲给她讲过有关那把王座的故事。它熔巨剑为骨，覆经法师庇佑的织金红绸，珊瑚石扶手被雕作朱雀振翅欲飞的模样。
母亲把后来的故事一并讲给她听过，建成了天下最喧赫的宫殿后，王座的主人被活活烧死在宫殿中，永昼王庭从此成为废墟王庭，焦黑的王座融化了一半，淌下的铁水和融化的珊瑚石将它焊死高台，唯有宝座上所垫的织金红绸因为法师的庇佑而保存如新，像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时隐现的黏腻舌颚。
这样不祥的王座早该随着废墟王庭一同被时间遗弃，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有想过这些东西属于谁吗？”伊丝达神色凝重。
艾达说了个第一个跳入她脑中的答案：“孔仪祭酒？”
伊丝达缓缓摇头：“圣人何必把她的……财宝藏在这里，整个学宫都属于她，她的住所在上都。”伊丝达没有说出口的是：孔仪圣人不该与废墟王庭有关。
艾达仍然似懂非懂，伊丝达继续问道：“怎么出去？你有想法了吗？”
既然已经脱离幻境进到月湖底下，假如能够直接离开，伊丝达认为艾达会尝试着先带昏迷的自己回到学宫，之后再回湖底探险也不迟，而不是在湖底等她醒来。果然，艾达摇头道：“湖底有阵法，只有湖水可以被自上而下引来，但是水天之下的所有东西都出不去。”
心中的猜测被证明了一半，伊丝达轻声道：“所以，一般人无法从月湖进入这个地方，而千相图中的黄昏塔本不该指引到这里。”她甚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觉得是有人刻意把她们带入这个地方的，为永昼王庭献上祝福的法师是她的母后。
她会来到这里，仅仅是巧合吗？
“这个，”伊丝摈除杂念，达示意艾达看一眼废墟王座上的玉雕枯骨，“是与死亡相关的法器，违反了《通律》。”
艾达不太吃惊，她仍然有点儿好奇：“你果然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伊丝达摇摇头：“不清楚，所有与死亡相关的法器都是禁忌。但是，你要知道，有人特意开辟了这么个地方，存放这些……见不得人的珍奇。洞穴中的法力又异常充沛，仿佛洞穴一直以来都被妥善管理着。如果这些东西的主人尚在，我们就是入侵者。总该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伊丝达眉头紧锁，她心中反常地不安。
虽然艾达仍然对这个底下宝库充满好奇，但她知道伊丝达是对的，她道：“我回学宫时已经是差三刻到未时，从青垣殿到这里花了有一个时辰，你又睡了该有两个时辰。我只是想，这些东西之中兴许有离开这里的线索。”
从她们进入藏书阁为止，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又到亥时，月湖靠近禁地，入夜很可能相当危险，她们不但要走，而且要趁早走。
伊丝达短促地点点头，她还看着那张半朽的王座：“或许。你带我来这个洞穴，是因为那具玉骷髅吗？”
“那个铁匣，有些奇怪。”艾达又往前走了一点，她说得犹豫。看见废墟王座时，她心中涌上一股奇异的破坏欲，想要唤来月湖的水来淹没本来就只剩残骸的王座，想要将整个湖下洞穴毁掉。她因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陌生而跑出这个洞穴，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看上去平凡无奇的铁匣，想要回到这里。
伊丝达能感受到那铁匣隔绝了法力，她并未思索太久：“我们先离开这里。”术者也受《通律》的束缚，违背《通律》也要建造的法器和法器所守护的东西，伊丝达不认为那是两个初级学徒可以触及的层次，哪怕她也好奇。
一滴水打在艾达的前额，她吃惊地抬头看，耳边传来伊丝达的警告声：“艾达！”
水天中卷起漩涡，艾达看见自己的灵力升上水天，卷来风与水柱形成的气旋，向着废墟王座翻涌而去！
真奇怪，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
湖水涌流的瞬间，洞穴中出现了变化。那玉骷髅本高昻着头颅，顷刻之间竟然向她偏转了，铁匣在骷髅的怀抱中震颤起来，几欲脱离骷髅的桎梏！
石壁开始结冰。
艾达又一次隔着月湖望见到那双苍老的眼睛，大选时她瞥见过它一次，金色的竖直瞳孔透过一层层水的迷雾看向自己，无声地驱赶着她前去取走被骷髅看守的铁匣。艾达茫然地被笼罩在无言的震慑中，她突然抬腿向废墟王座走去，伊丝达喊她的名字，她没有听见，伊丝达拉她的衣袖，她感觉不到，伊丝达用微弱的火球拦她，她引来月湖的水反击。
石室中的温度急剧下降，接近骷髅的水被凝结成冰柱，艾达引来未结冰的水结成结界，眉上结满冰霜，她恍若未觉，还在往骷髅的方向走。伊丝达越过她往前跑的时候艾达恍惚地想：哪里来的小孩，鼻子冻得通红，泪水凝结在脸上。
那女孩拉起她的目标摔在地上，骷髅半跪在地上，寒冰从长袍尾部爬上女孩的身体，她在手部也被冻住前艰难地画出了最后的阵法，风刃割裂废墟王座，卷起红绸覆盖在骷髅头顶。
石室中的温度稳定下来，女孩被冻进了冰柱。
艾达站在离伊丝达两步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几息之前发生的事如风暴般席卷过她的脑海，艾达回忆起来，有那么一刻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天空中的某个存在要她拿到那个莫名其妙的铁匣子。艾达浑身战栗了一下，她跑到伊丝达面前用法术融冰，破开冰层，把被冻得脸色发青的伊丝达抱了出来，她昏迷了。
她该带着伊丝达立刻离开，但她看到伊丝达紧闭的眼睛，那种被某个强大的存在随意控制的恐惧渐渐演变成难以抑制的愤怒，艾达抬手揭下那片充斥着神秘法力的织金红绸，用它裹住自己和伊丝达之前的瞬间，寒意又开始加重。艾达用红绸包裹自己的右手，她稳稳地够住了那个外观灰暗平常的铁匣，将它从骷髅的怀中不容抗拒地拿了出来。
没有了铁匣，玉骷髅终于停止了那森寒的法术。艾达搂着伊丝达走出石室，她们回到篝火旁，艾达把铁匣放在身旁。她能够感受到，身上的织金红绸提供了一种极为安定的力量，它能抗拒玉骷髅的法术，不只如此，她还能在水天之上看见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竖瞳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迫切的贪婪，她的身上好像有负重千钧，但艾达还掌控着自己的心智。
伊丝达靠着艾达醒来的时候，艾达伸出裹着红绸的手打开了铁匣，一个流光溢彩的晶核安静地躺在铁匣，满溢的流光照亮了整个水天之下，庞杂的法力在晶核中动荡。
这是什么？天上的那双黄金瞳的主人，它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艾达又一次受到未知的蛊惑，她放开红绸，伸手拾起了那个她平生未见的美丽晶核。伊丝达抬起手，那片边缘破损的织金红绸就从她们身上浮起，罩在她们头顶，隔绝了水天之上那个视线。
织金红绸发出厚重而温暖的法力，将两个女孩和艾达手中的晶核笼罩其间，被映红的晶核在艾达手上震颤，然后一分为二，分别沉入了艾达和伊丝达的灵台之下。
她们同时失去了意识。半空中的红绸轻飘飘往下，盖住了两个女孩的身体。
艾达转过头去看她，她在洞穴中收集到稀少的火元素和两把扫帚，便点了火打算烤干两个人的外袍，伊丝达的袍子已经干了，被艾达披回伊丝达身上。她还穿着贴身的棉布衣裤盘腿坐在地上，示意伊丝达暂时不要说话，往四周看看。
伊丝达紧绷的情绪只肖放松一点，便也发现了异常：“我们出去了？”
艾达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她反手拉住伊丝达：“好些了吗？我带你逛逛！”
伊丝达还没有完全恢复，却也感到满心好奇，她起身靠近了火，却在看见点火的材料后皱起了眉头：“这是……”
艾达干笑两声：“我在一个洞穴里找到两把扫帚。”
伊丝达心跳加速语气激烈：“这是飞天扫帚！”
猜想被伊丝达证实，艾达更显心虚：“啊，果然是这样吗？”她挠挠乱蓬蓬的红发。
艾达只在故事书中看过飞天扫帚，所以第一次看到那两把和普通扫帚无异的扫帚时，她一丁点也没有往法器的方面想，乐陶陶地把它们抱回来生了火。等她再次进入其它洞穴探索的时候，她看到了更多……财宝。铺满洞穴的，金灿灿的，镶嵌着宝石的，流淌着法力的，法器和宝藏。
艾达上一次想起《流浪术士的诗篇》还是刚入学宫的时候，等她反应过来那两把莫名其妙的扫帚有可能是主角用的那种飞天扫帚的时候，火已经升起来了。
伊丝达环顾四周，她显然陷入了怔忪中：“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会有飞天扫帚？”
艾达从地上跳起来：“跟我来。”她可以用说的，但刚才见到的景象实在让她惊愕非常，艾达便想让伊丝达也看一看。
艾达拉着伊丝达往月湖西侧的洞穴走去，石壁被法术处理过，内部干燥温暖，越往里走，越能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散发微弱的法力和光芒。
等走到洞穴的尽头，便能看见宝匣半敛，金币铺地，好几处琉璃盏、宝石串和玉雕上都散发出强烈的法力。然而，最令人吃惊的不是这些，是洞穴正中间放着的一把高背椅子。
那椅子被烧焦了，看起来残破不堪，和满地金银珠宝，珍奇法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椅子上端坐着一具玉骨骷髅，润泽的皓白桡骨和肋骨间放着一个一尺长的铁匣。
艾达本以为能够看见伊丝达吃惊的模样，转头却发现她面色惨白，似乎被吓得不轻，却又情不自禁地向骷髅走近了一步。
“你仔细看看，这是玉雕的骷髅。”艾达跟上去，感觉有些奇异，哪怕这是真的骷髅，她以为也是吓不到伊丝达的。
“你刚才说，这里是月湖底下？”伊丝达还在向前，让她心脏狂跳的却不全是那具骷髅，她认出来那具骷髅是一种法器，但真正的问题是那把烧焦的椅子。
废墟王座。
伊丝达认得它，母亲给她讲过有关那把王座的故事。它熔巨剑为骨，覆经法师庇佑的织金红绸，珊瑚石扶手被雕作朱雀振翅欲飞的模样。
母亲把后来的故事一并讲给她听过，建成了天下最喧赫的宫殿后，王座的主人被活活烧死在宫殿中，永昼王庭从此成为废墟王庭，焦黑的王座融化了一半，淌下的铁水和融化的珊瑚石将它焊死高台，唯有宝座上所垫的织金红绸因为法师的庇佑而保存如新，像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时隐现的黏腻舌颚。
这样不祥的王座早该随着废墟王庭一同被时间遗弃，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有想过这些东西属于谁吗？”伊丝达神色凝重。
艾达说了个第一个跳入她脑中的答案：“孔仪祭酒？”
伊丝达缓缓摇头：“圣人何必把她的……财宝藏在这里，整个学宫都属于她，她的住所在上都。”伊丝达没有说出口的是：孔仪圣人不该与废墟王庭有关。
艾达仍然似懂非懂，伊丝达继续问道：“怎么出去？你有想法了吗？”
既然已经脱离幻境进到月湖底下，假如能够直接离开，伊丝达认为艾达会尝试着先带昏迷的自己回到学宫，之后再回湖底探险也不迟，而不是在湖底等她醒来。果然，艾达摇头道：“湖底有阵法，只有湖水可以被自上而下引来，但是水天之下的所有东西都出不去。”
心中的猜测被证明了一半，伊丝达轻声道：“所以，一般人无法从月湖进入这个地方，而千相图中的黄昏塔本不该指引到这里。”她甚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觉得是有人刻意把她们带入这个地方的，为永昼王庭献上祝福的法师是她的母后。
她会来到这里，仅仅是巧合吗？
“这个，”伊丝摈除杂念，达示意艾达看一眼废墟王座上的玉雕枯骨，“是与死亡相关的法器，违反了《通律》。”
艾达不太吃惊，她仍然有点儿好奇：“你果然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伊丝达摇摇头：“不清楚，所有与死亡相关的法器都是禁忌。但是，你要知道，有人特意开辟了这么个地方，存放这些……见不得人的珍奇。洞穴中的法力又异常充沛，仿佛洞穴一直以来都被妥善管理着。如果这些东西的主人尚在，我们就是入侵者。总该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伊丝达眉头紧锁，她心中反常地不安。
虽然艾达仍然对这个底下宝库充满好奇，但她知道伊丝达是对的，她道：“我回学宫时已经是差三刻到未时，从青垣殿到这里花了有一个时辰，你又睡了该有两个时辰。我只是想，这些东西之中兴许有离开这里的线索。”
从她们进入藏书阁为止，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又到亥时，月湖靠近禁地，入夜很可能相当危险，她们不但要走，而且要趁早走。
伊丝达短促地点点头，她还看着那张半朽的王座：“或许。你带我来这个洞穴，是因为那具玉骷髅吗？”
“那个铁匣，有些奇怪。”艾达又往前走了一点，她说得犹豫。看见废墟王座时，她心中涌上一股奇异的破坏欲，想要唤来月湖的水来淹没本来就只剩残骸的王座，想要将整个湖下洞穴毁掉。她因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陌生而跑出这个洞穴，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看上去平凡无奇的铁匣，想要回到这里。
伊丝达能感受到那铁匣隔绝了法力，她并未思索太久：“我们先离开这里。”术者也受《通律》的束缚，违背《通律》也要建造的法器和法器所守护的东西，伊丝达不认为那是两个初级学徒可以触及的层次，哪怕她也好奇。
一滴水打在艾达的前额，她吃惊地抬头看，耳边传来伊丝达的警告声：“艾达！”
水天中卷起漩涡，艾达看见自己的灵力升上水天，卷来风与水柱形成的气旋，向着废墟王座翻涌而去！
真奇怪，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
湖水涌流的瞬间，洞穴中出现了变化。那玉骷髅本高昻着头颅，顷刻之间竟然向她偏转了，铁匣在骷髅的怀抱中震颤起来，几欲脱离骷髅的桎梏！
石壁开始结冰。
艾达又一次隔着月湖望见到那双苍老的眼睛，大选时她瞥见过它一次，金色的竖直瞳孔透过一层层水的迷雾看向自己，无声地驱赶着她前去取走被骷髅看守的铁匣。艾达茫然地被笼罩在无言的震慑中，她突然抬腿向废墟王座走去，伊丝达喊她的名字，她没有听见，伊丝达拉她的衣袖，她感觉不到，伊丝达用微弱的火球拦她，她引来月湖的水反击。
石室中的温度急剧下降，接近骷髅的水被凝结成冰柱，艾达引来未结冰的水结成结界，眉上结满冰霜，她恍若未觉，还在往骷髅的方向走。伊丝达越过她往前跑的时候艾达恍惚地想：哪里来的小孩，鼻子冻得通红，泪水凝结在脸上。
那女孩拉起她的目标摔在地上，骷髅半跪在地上，寒冰从长袍尾部爬上女孩的身体，她在手部也被冻住前艰难地画出了最后的阵法，风刃割裂废墟王座，卷起红绸覆盖在骷髅头顶。
石室中的温度稳定下来，女孩被冻进了冰柱。
艾达站在离伊丝达两步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几息之前发生的事如风暴般席卷过她的脑海，艾达回忆起来，有那么一刻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天空中的某个存在要她拿到那个莫名其妙的铁匣子。艾达浑身战栗了一下，她跑到伊丝达面前用法术融冰，破开冰层，把被冻得脸色发青的伊丝达抱了出来，她昏迷了。
她该带着伊丝达立刻离开，但她看到伊丝达紧闭的眼睛，那种被某个强大的存在随意控制的恐惧渐渐演变成难以抑制的愤怒，艾达抬手揭下那片充斥着神秘法力的织金红绸，用它裹住自己和伊丝达之前的瞬间，寒意又开始加重。艾达用红绸包裹自己的右手，她稳稳地够住了那个外观灰暗平常的铁匣，将它从骷髅的怀中不容抗拒地拿了出来。
没有了铁匣，玉骷髅终于停止了那森寒的法术。艾达搂着伊丝达走出石室，她们回到篝火旁，艾达把铁匣放在身旁。她能够感受到，身上的织金红绸提供了一种极为安定的力量，它能抗拒玉骷髅的法术，不只如此，她还能在水天之上看见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竖瞳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迫切的贪婪，她的身上好像有负重千钧，但艾达还掌控着自己的心智。
伊丝达靠着艾达醒来的时候，艾达伸出裹着红绸的手打开了铁匣，一个流光溢彩的晶核安静地躺在铁匣，满溢的流光照亮了整个水天之下，庞杂的法力在晶核中动荡。
这是什么？天上的那双黄金瞳的主人，它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艾达又一次受到未知的蛊惑，她放开红绸，伸手拾起了那个她平生未见的美丽晶核。伊丝达抬起手，那片边缘破损的织金红绸就从她们身上浮起，罩在她们头顶，隔绝了水天之上那个视线。
织金红绸发出厚重而温暖的法力，将两个女孩和艾达手中的晶核笼罩其间，被映红的晶核在艾达手上震颤，然后一分为二，分别沉入了艾达和伊丝达的灵台之下。
她们同时失去了意识。半空中的红绸轻飘飘往下，盖住了两个女孩的身体。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