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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直隶(二)

    朱亨嘉令马宝、景可勤三天之内打下北直隶广平府治永宁城。皇命如山,二将不敢怠慢,率两万兵马由彰德府武安县乘舟船沿洺水而上,往永年杀来。

    光武帝则带着七万大军,从彰德府磁州县北上,他要打邯郸。穿越以来,大战连连,坚城、雄城打下来无数,对一般的小城,这位皇帝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了。要拔,朕便拔天下名城!

    邯郸城很有名。相传女娲娘娘便是在这附近补的天,商朝又曾以之为都,赵敬侯迁都邯郸后,一直是赵囯的都城,自古便有天下名都之称。

    朱亨嘉对邯郸还是很感兴趣的,根据情报,清昂邦章京巴山被顺治帝派往山西后,北直隶十分空虚。邯郸城内,只有参将张云翼的两千绿营,不堪一击。所以,他认为打邯郸不过是一场军事旅行,甚至连庆祝夺取邯郸的诗都写好了。

    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又深受满清圈地令的荼毒,闻王师北来,百姓箪食壶浆以迎,投军者不断。

    偏有人要逆民心而动。清参将张云翼、知县韩思敬不肯降,征发百姓上城协守。

    张云翼不肯降,是因为他和明军有杀父之仇。他爹张勇在南直隶战死了,一门心思地想为父报仇。韩思敬不肯降,是因为兵马都在张云翼手中,降了,怕张云翼砍他脑袋。

    张云翼留下三百亲兵做预备队,在每面城墙上都摆了四百多战兵和千余百姓。

    朱亨嘉率大军到了,见邯郸城上居然没挂降旗,龙颜大怒,区区两千兵马,竟敢冒犯朕的龙威!

    冷笑一声,传令道:“令白文选、王国玺、张成武、李元胤,各率五千兵马,四面攻城。朕倒要看看,这么大一座城,鞑子的两千兵马能守多久”。

    明军人多势众,仅用半天,便将护城河填平了大半,呼啸着往城池杀来。

    “轰~轰~轰~”

    一......,后面跟着大军。见浦城伯亲自攻城,部下无不振奋,不顾生死地抢上城去。

    马宝登上城,四处砍杀,寻到了负责守东门的广平知府沈奕琛,一刀劈成两断,清军见之胆寒。

    明军迅速攻下了东城,暴风雨般涌入城内,将武默讷紧紧包围。

    “皇上,臣力竭矣!”

    武默讷不愿受辱,挥刀自刎。

    邯郸、永年一下,鸡泽、曲周、肥乡、广平、成安、临漳均不战而降。

    ??

    消息传到了保定府清苑县,清保定巡抚张悬锡给顺治帝写起了遗疏。他这个巡抚新设了不过半年,八年前,顺治帝裁撤了顺天、保定、宣府三巡抚。可如今直隶、山东、河南总督李荫祖被明军围在了开封,北直隶没人主持防御可不行,又急忙恢复了保定巡抚一职。

    眼下这个职位,可谓临危受命,非忠心者不能为。顺治帝信得过张悬锡,便派了他来。

    他没有看错人,张悬锡不光诗词写得好,身上还有一股士大夫的耿直之气。历史上,此人廉洁奉公,不与贪官同流合污,所以“遭众之忌”,在直隶、山东、河南总督任上自杀。临死前,给顺治帝上了一道遗疏,劝顺治帝如要平治天下,就必须“禁私征杂派及上官过客借名苛索之弊”,息“借假逃人之名以行诈”之风,以及“轸恤驿递”、严禁凌虐纤夫等。

    遗疏中写道:“臣自莅任以后,矢心愿作忠良。喜怒不拂民欲,是非必告穹苍。意欲平治天下,谁知直道难行。清白招众之忌,憨直举国如狂。是以满腔愁郁,因而仪节乖张。自右此身必死,何如引咎而亡”。顺治帝该此疏后震动极大,发誓要取消苛政、善待百姓。

    张悬锡忠于顺治帝,一不为官,二不为钱。事实上,此人很清贫,家无余蓄,亦无良田美宅。他被左春坊左庶子李若琳举荐后,先后担任内翰林国史院庶......吉士、内翰林国史院检讨、秘书院侍讲、《顺治大训》副总裁官,一直跟在顺治帝身边,两人感情极深。他将顺治帝视为能帮助自己实现政治抱负的知己,士为知己者死。

    “保定巡抚臣张悬锡泣血呈奏,为以死报国、恭谢天恩事:

    窃臣一介腐儒,若冢中枯骨,百无一用之身,皇恩浩大,拔擢庶常,历任今职。莅任以来,清白为官、恪尽职守,上恐负吾皇厚恩,下恐违百姓之意。今伪帝北伐、贼势益重,兵锋已及京畿,大名、广平尽皆失守。臣身为巡抚,封疆之臣死封疆,义所然也。守土之责,须臾不敢忘,尚可喜、吴三桂之流丑态,绝不屑为。今已于家中备好鸩酒,城破之日当饮之。思及与皇上相处之时,恍如昨日,不胜唏嘘,竟致泪下。一点愚忠,谨具奏闻”。

    写完后,张悬锡将遗疏藏好,只等明军至保定后,便派人进京呈递给顺治帝。

    吉士、内翰林国史院检讨、秘书院侍讲、《顺治大训》副总裁官,一直跟在顺治帝身边,两人感情极深。他将顺治帝视为能帮助自己实现政治抱负的知己,士为知己者死。

    “保定巡抚臣张悬锡泣血呈奏,为以死报国、恭谢天恩事:

    窃臣一介腐儒,若冢中枯骨,百无一用之身,皇恩浩大,拔擢庶常,历任今职。莅任以来,清白为官、恪尽职守,上恐负吾皇厚恩,下恐违百姓之意。今伪帝北伐、贼势益重,兵锋已及京畿,大名、广平尽皆失守。臣身为巡抚,封疆之臣死封疆,义所然也。守土之责,须臾不敢忘,尚可喜、吴三桂之流丑态,绝不屑为。今已于家中备好鸩酒,城破之日当饮之。思及与皇上相处之时,恍如昨日,不胜唏嘘,竟致泪下。一点愚忠,谨具奏闻”。

    写完后,张悬锡将遗疏藏好,只等明军至保定后,便派人进京呈递给顺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