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霍尔夫堡帝国军立学院
“呃，二十五年前，也就是神历825年1月3日，在‘一月暴动’后的一天时间内，法尔尤斯王国单方面对我神圣奥托帝国发动了全面入侵并在当日越过了北方国境线，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奥法战争’。那么先皇威尔特一世为了应对这次侵略都做了哪些临时措施呢？只说明1月4日当天的部署即可。下面请一位同学来回答我的问题，本次回答计入平时表现分。”
教员恩格转过身来面向同学们，听闻将要随机抽问，课堂顿时一片寂静。
虽然当今皇帝威尔特二世和先皇都很贤明，不会因为那么几句话就把人抓起来，但这种有关皇室的问题终究是个烫手的马铃薯，一句没注意到就有可能会被教员以“侮辱皇帝”的名义扣分。
恩格教员会不会这样做，他们不清楚，但隔壁步兵科的教员们经常搞出这种事情。
“……那就……唔，威廉姆斯吧，卡尔·威廉姆斯，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恩格教员的只有连续不断的打鼾声。
“卡尔快起来，恩格教员喊你回答问题呢！”汉娜推了推正在梦乡中卡尔。
“汉娜别推，再推教堂就要倒了……”卡尔一把抱住汉娜的手臂，口中喃喃道。
他刚刚还在和费尔德娜修女、约德尔神父一起修缮教堂，但汉娜却突然出现将本就不稳定的教堂外墙推得摇摇欲坠。好不容易固定好墙体，卡尔却发现背后多了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老人，不对，恩格教员怎么会出现在法斯提克？
“卡尔·威廉姆斯！回答我的问题！”恩格走近他的课桌，对着卡尔吼了出来。高分贝的声波彻底掀倒了梦境中的教堂。
“是！”卡尔猛地站了起来，随后以快到听不清的语速回答到：“主要有五条。第一是发布全国动员令，号召适龄人士踊跃参加军队和军工产业，在战争初期的3个月内极大扩充了帝国军力；第二是解散一切有关魔法的结社、团体和军队单位，此举是为了尽快查出法尔尤斯人的残余奸细并遏制他们继续制造相关的魔法袭击事件；第三是将陆军第五、九军团和近卫第一军团调往凡尔纳高地，预防斯比亚联邦可能对我国采取的军事行动；第四是强化了陆军机动军团的兵力配置，如陆军第一军团、第三军团和第八军团，使这类部队在摒弃魔法支援后拥有局部优势兵力，独立快速的切割战场，为之后主力军团的反攻行动提供坚实保障；第五是在梅尔德西岛部署公海第一、二舰队以应对凯特尔皇家海军的异常调动并阻止法尔尤斯海军南下，在前卫岛部署圣海第十一、十三舰队监视巴斯隆王家海军。以上，回答完毕！荣耀尽归帝国！”
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睡眼惺忪的卡尔，包括那些想看这乡下小子出糗的贵族少爷们。
“非常好！加5分！”恩格教员满意的拍了拍卡尔的肩膀，让其坐下。
“5分？！”卡尔也加入了目瞪口呆的行列。
谁也没有想到，平时课上连回答问题的机会都很少，而且每个问题都不容易，但卡尔这家伙竟然一次性就加了5分，这可是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达到的程度。
面对其他人的不解目光，恩格教员推了推眼镜反问到：“你们看起来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那么我再随机请一位同学回答这个问题，不用增加其他内容，原原本本的把卡尔的话再复述一遍，我会给他加8分！”
这下再没有人提出质疑的声音，也没人能记得请卡尔刚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这些内容在课本上只是一笔带过，没有仔细查找相关资料是没办法说出这么多的。
恩格看向卡尔的眼神犀利了许多，咳了两声后走回了讲台。
他拿出教鞭敲了敲桌面，大声讲到：“你们所有人，在毕业演习合格后很快就会被分配到各地军团里去服役，我不要求你们可以一路升官出人头地，但你们要牢记，在回答长官时一定要做到迅速、铿锵有力！不要吞吞吐吐的，那不是帝国军人该有的作风！回答！”
“是！荣耀尽归帝国！”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荣耀尽归帝国！中午不要吃得太多，不要在下午的实弹射击考核时给我出什么意外。下课！”
恩格拿着教材走了出去，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可以啊卡尔，你在梦里学了这么多？刚刚恩格教员的眼神简直能把你杀了！”汉娜轻轻打了卡尔背部一拳。
“也没什么，就是多看了些书罢了。话说回来，我梦到你差点把我的教堂推倒了。”
“嘁，还惦记着他们呢，教堂可比我们家的小房子要坚挺多了，而且有他们两个在，只要不是炮弹和毁灭系魔法落在上面，怎么可能会倒呢。”
作为卡尔仅有的同乡，汉娜·施尔纳最能理解他的心情。书信里的文字再怎么亲切，也不如回去和家人们见上一面。
离开法斯提克来到霍尔夫堡已经六年了，他们作为帝国“特设候补军官教育”计划中的一员即将迎来毕业考核，之后就是恩格教员提到的，帝国军立学院会直接和军队人力部门沟通，视成绩将他们打散分配到各个陆军军团中去，当然也有可能是海军陆战军团。但在领到少尉军衔领章之前，他们算不上是真正的军官，也休不了假。
“但愿吧。汉娜，中午吃什么？”
“我想想，今天早上看到菜单里写的是‘霍尔夫堡肉丸’和‘旁根牛肉卷’，再加上黑面包和碗豆汤，好像是这些，对了，再加上个‘鲜血森林蛋糕’。”
“没有昨天中午的丰盛啊，但说实话，汉娜，来到这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觉得不太真实，每一顿的肉量都可以超过我在法斯提克一个星期内所能接触到的总和。”
“这是理所当然的嘛，昨天可是国庆节！而且这里是帝国最高军事学府，如果连食物都保证不了，那还会有谁到这入学呀？”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上一次战争损失了那么多军官，也轮不到我们来这里吧。但话说回来，每天的军事理论课确实都很无聊，还不如把这点时间用在睡觉上，反正恩格老头理智的很，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扣我的分。”卡尔带上候补生帽，伸了个懒腰。
“无聊？不会扣分？那只是对于你来说是这样，就算把这些数字文字都简化了一遍，很多人依旧理解不了。”汉娜松开了学员服上的第二粒纽扣，这样可以让自己的“胸肌”放松一些。
卡尔并不在意汉娜是个女生，即便其拥有着傲人的身材也勾不起卡尔一丝兴趣。
小时候费尔德娜修女给他讲过很多睡前故事，其中包括了一系列的“精灵传说”，搞得他兴奋的一整晚睡不着觉。费尔德娜感到无奈，再也不给卡尔讲有关于精灵的事迹。
但卡尔却从此以后开始向往着这种圣洁、充满神秘感的尖耳朵“人类”，说是其理想型都不为过。每天做梦的内容除了帮约德尔神父修缮教堂外，也会出现和女精灵结婚这种不着边际的幻想。
走廊里人来人往，“指挥441班”的大多数学员匆匆赶往食堂，吃完饭后还要回宿舍换上野外作训服，做好准备迎接下午的实弹射击考核。
卡尔搂着汉娜的脖子边走边盯着她的脸嘻嘻哈哈，汉娜从小就已经习惯了他每天的疯言疯语，但和其他人并不熟络，渐渐的从无话可说转变为日常反驳。
“威廉姆斯！”
楼道尽头传来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是海德里希·菲因，霍尔夫堡菲因家族的公子。个子又高又挺拔，能惹上他这样的大贵族，这个叫威廉姆斯的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没人回应他。
“卡尔·威廉姆斯！”
“谁啊？”
卡尔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发现正是同班的菲因，但他全名叫什么来着？
海德里希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站在卡尔面前瞪着他，身后跟着几个公子哥。
“你是……哪个菲因来着？”
“真是无礼，已经做了六年同学了竟然还记不住海德里希大人的名字……”跟班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
“你又是谁？”
“你……”跟班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
海德里希调整语气后指了指汉娜，口中的唾沫星子飞溅到卡尔的脸上：“我，海德里希·菲因，要和你卡尔·威廉姆斯决斗！胜负的条件是她！”
此言一出，震惊四下。学院自从合并改名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因为女人而决斗的情况了。
“哈？”只有汉娜一时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卡尔看了看牛高马大的海德里希，又看了看搂着肩膀的汉娜，莫名其妙的问到：“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要马上离开汉娜小姐的身旁，永远不得干涉我和汉娜小姐的感情！反之，如果你赢了，我一样会离开你们的视野！我以菲因家族的名义起誓！卡尔·威廉姆斯，我向你发出决斗邀请！如果你拒绝，那么就请你立刻收回你的爪子然后滚开！”
不知是谁在旁边吹了一声口哨，现场立刻变得火热起来。
“告诉我，汉娜小姐，你什么时候和这大猩猩挂上钩了？”在听过海德里希的诉求后，卡尔贴到汉娜耳边小声问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什么时候惹上他了？我和海德里希又不熟，你每天都拉着我走，肯定会让别人想歪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生啊，有人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除了你这个迟钝男！”
“原来如此，那么我问你，你想和他来上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吗？说不定还能当上菲因家族的女主人，从此荣华富贵，也能让伯父伯母过上好日子呢。”
汉娜闻言白了他一眼说到：“要我加入菲因家也可以，你先给我示范一下好吗，恩格教员的优秀门生？”
“唉，汉娜，你错过了多好的机会。行吧，我去和他沟通一下。”
见到卡尔在自己的面前依旧和汉娜保持着暧昧的距离窃窃私语，海德里希感到自己的怒火无处宣泄，当即就想冲过来把这个散漫无礼的乡下混蛋从自己心仪的女神身边扯开揍一顿。
“你干什么呢，想动手？有点绅士风度行不行啊，连这点气都沉不住还有脸提自己来自菲因家族？”
卡尔走到面前嘲讽着比他高了一头的海德里希，随即答复到：“行啊，我接受你的决斗邀请，说说，比什么？”
“我没听错吧？他竟然接受了海德里希的决斗邀请！”
“有好戏看咯。”
周围开始不断传出起哄的话语，但被汉娜瞪了一圈后变得鸦雀无声。
“可以，有胆气！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比三个公共科目，分别是射击考核、格斗能力和毕业演习综合评估。如果这三项里有两项占优，那么你我都知道该如何判定！裁判就由……”
“谁？谁当裁判？你？还是你屁股后面那些跟屁虫们？”
海德里希抬起手掌理了理左侧鬓毛，红着脸说到：“由……由汉娜小姐担任！”
看来这家伙对汉娜的感情不会假。
“行，我没有异议，就让汉娜判断胜负吧。那么你说完了吗？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可以！”
卡尔在众目睽睽下继续搂着汉娜走出了理论教学楼。
“可恶！那家伙竟然还敢对汉娜小姐动手动脚的，走！约克顿，菲尔，我们找他麻烦去！”
“慢着！”
海德里希伸出粗壮的臂膀拦住了躁动不安的跟班们。
“你们看什么看？都散开！大哥，你忍得下这口气吗？”
“我既然已经以菲因家族的名义和他达成约定了，不会再去做那些有损于名气的事情，”海德里希点燃了一根马尔雪茄放在嘴里嘬了一口，“你们都不要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对决。”
学院上空飘过一片难以察觉的白色袍子，默默记录着这群天真男女们的青春闹剧。
教员恩格转过身来面向同学们，听闻将要随机抽问，课堂顿时一片寂静。
虽然当今皇帝威尔特二世和先皇都很贤明，不会因为那么几句话就把人抓起来，但这种有关皇室的问题终究是个烫手的马铃薯，一句没注意到就有可能会被教员以“侮辱皇帝”的名义扣分。
恩格教员会不会这样做，他们不清楚，但隔壁步兵科的教员们经常搞出这种事情。
“……那就……唔，威廉姆斯吧，卡尔·威廉姆斯，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恩格教员的只有连续不断的打鼾声。
“卡尔快起来，恩格教员喊你回答问题呢！”汉娜推了推正在梦乡中卡尔。
“汉娜别推，再推教堂就要倒了……”卡尔一把抱住汉娜的手臂，口中喃喃道。
他刚刚还在和费尔德娜修女、约德尔神父一起修缮教堂，但汉娜却突然出现将本就不稳定的教堂外墙推得摇摇欲坠。好不容易固定好墙体，卡尔却发现背后多了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老人，不对，恩格教员怎么会出现在法斯提克？
“卡尔·威廉姆斯！回答我的问题！”恩格走近他的课桌，对着卡尔吼了出来。高分贝的声波彻底掀倒了梦境中的教堂。
“是！”卡尔猛地站了起来，随后以快到听不清的语速回答到：“主要有五条。第一是发布全国动员令，号召适龄人士踊跃参加军队和军工产业，在战争初期的3个月内极大扩充了帝国军力；第二是解散一切有关魔法的结社、团体和军队单位，此举是为了尽快查出法尔尤斯人的残余奸细并遏制他们继续制造相关的魔法袭击事件；第三是将陆军第五、九军团和近卫第一军团调往凡尔纳高地，预防斯比亚联邦可能对我国采取的军事行动；第四是强化了陆军机动军团的兵力配置，如陆军第一军团、第三军团和第八军团，使这类部队在摒弃魔法支援后拥有局部优势兵力，独立快速的切割战场，为之后主力军团的反攻行动提供坚实保障；第五是在梅尔德西岛部署公海第一、二舰队以应对凯特尔皇家海军的异常调动并阻止法尔尤斯海军南下，在前卫岛部署圣海第十一、十三舰队监视巴斯隆王家海军。以上，回答完毕！荣耀尽归帝国！”
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睡眼惺忪的卡尔，包括那些想看这乡下小子出糗的贵族少爷们。
“非常好！加5分！”恩格教员满意的拍了拍卡尔的肩膀，让其坐下。
“5分？！”卡尔也加入了目瞪口呆的行列。
谁也没有想到，平时课上连回答问题的机会都很少，而且每个问题都不容易，但卡尔这家伙竟然一次性就加了5分，这可是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达到的程度。
面对其他人的不解目光，恩格教员推了推眼镜反问到：“你们看起来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那么我再随机请一位同学回答这个问题，不用增加其他内容，原原本本的把卡尔的话再复述一遍，我会给他加8分！”
这下再没有人提出质疑的声音，也没人能记得请卡尔刚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这些内容在课本上只是一笔带过，没有仔细查找相关资料是没办法说出这么多的。
恩格看向卡尔的眼神犀利了许多，咳了两声后走回了讲台。
他拿出教鞭敲了敲桌面，大声讲到：“你们所有人，在毕业演习合格后很快就会被分配到各地军团里去服役，我不要求你们可以一路升官出人头地，但你们要牢记，在回答长官时一定要做到迅速、铿锵有力！不要吞吞吐吐的，那不是帝国军人该有的作风！回答！”
“是！荣耀尽归帝国！”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荣耀尽归帝国！中午不要吃得太多，不要在下午的实弹射击考核时给我出什么意外。下课！”
恩格拿着教材走了出去，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可以啊卡尔，你在梦里学了这么多？刚刚恩格教员的眼神简直能把你杀了！”汉娜轻轻打了卡尔背部一拳。
“也没什么，就是多看了些书罢了。话说回来，我梦到你差点把我的教堂推倒了。”
“嘁，还惦记着他们呢，教堂可比我们家的小房子要坚挺多了，而且有他们两个在，只要不是炮弹和毁灭系魔法落在上面，怎么可能会倒呢。”
作为卡尔仅有的同乡，汉娜·施尔纳最能理解他的心情。书信里的文字再怎么亲切，也不如回去和家人们见上一面。
离开法斯提克来到霍尔夫堡已经六年了，他们作为帝国“特设候补军官教育”计划中的一员即将迎来毕业考核，之后就是恩格教员提到的，帝国军立学院会直接和军队人力部门沟通，视成绩将他们打散分配到各个陆军军团中去，当然也有可能是海军陆战军团。但在领到少尉军衔领章之前，他们算不上是真正的军官，也休不了假。
“但愿吧。汉娜，中午吃什么？”
“我想想，今天早上看到菜单里写的是‘霍尔夫堡肉丸’和‘旁根牛肉卷’，再加上黑面包和碗豆汤，好像是这些，对了，再加上个‘鲜血森林蛋糕’。”
“没有昨天中午的丰盛啊，但说实话，汉娜，来到这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觉得不太真实，每一顿的肉量都可以超过我在法斯提克一个星期内所能接触到的总和。”
“这是理所当然的嘛，昨天可是国庆节！而且这里是帝国最高军事学府，如果连食物都保证不了，那还会有谁到这入学呀？”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上一次战争损失了那么多军官，也轮不到我们来这里吧。但话说回来，每天的军事理论课确实都很无聊，还不如把这点时间用在睡觉上，反正恩格老头理智的很，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扣我的分。”卡尔带上候补生帽，伸了个懒腰。
“无聊？不会扣分？那只是对于你来说是这样，就算把这些数字文字都简化了一遍，很多人依旧理解不了。”汉娜松开了学员服上的第二粒纽扣，这样可以让自己的“胸肌”放松一些。
卡尔并不在意汉娜是个女生，即便其拥有着傲人的身材也勾不起卡尔一丝兴趣。
小时候费尔德娜修女给他讲过很多睡前故事，其中包括了一系列的“精灵传说”，搞得他兴奋的一整晚睡不着觉。费尔德娜感到无奈，再也不给卡尔讲有关于精灵的事迹。
但卡尔却从此以后开始向往着这种圣洁、充满神秘感的尖耳朵“人类”，说是其理想型都不为过。每天做梦的内容除了帮约德尔神父修缮教堂外，也会出现和女精灵结婚这种不着边际的幻想。
走廊里人来人往，“指挥441班”的大多数学员匆匆赶往食堂，吃完饭后还要回宿舍换上野外作训服，做好准备迎接下午的实弹射击考核。
卡尔搂着汉娜的脖子边走边盯着她的脸嘻嘻哈哈，汉娜从小就已经习惯了他每天的疯言疯语，但和其他人并不熟络，渐渐的从无话可说转变为日常反驳。
“威廉姆斯！”
楼道尽头传来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是海德里希·菲因，霍尔夫堡菲因家族的公子。个子又高又挺拔，能惹上他这样的大贵族，这个叫威廉姆斯的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没人回应他。
“卡尔·威廉姆斯！”
“谁啊？”
卡尔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发现正是同班的菲因，但他全名叫什么来着？
海德里希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站在卡尔面前瞪着他，身后跟着几个公子哥。
“你是……哪个菲因来着？”
“真是无礼，已经做了六年同学了竟然还记不住海德里希大人的名字……”跟班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
“你又是谁？”
“你……”跟班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
海德里希调整语气后指了指汉娜，口中的唾沫星子飞溅到卡尔的脸上：“我，海德里希·菲因，要和你卡尔·威廉姆斯决斗！胜负的条件是她！”
此言一出，震惊四下。学院自从合并改名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因为女人而决斗的情况了。
“哈？”只有汉娜一时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卡尔看了看牛高马大的海德里希，又看了看搂着肩膀的汉娜，莫名其妙的问到：“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要马上离开汉娜小姐的身旁，永远不得干涉我和汉娜小姐的感情！反之，如果你赢了，我一样会离开你们的视野！我以菲因家族的名义起誓！卡尔·威廉姆斯，我向你发出决斗邀请！如果你拒绝，那么就请你立刻收回你的爪子然后滚开！”
不知是谁在旁边吹了一声口哨，现场立刻变得火热起来。
“告诉我，汉娜小姐，你什么时候和这大猩猩挂上钩了？”在听过海德里希的诉求后，卡尔贴到汉娜耳边小声问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什么时候惹上他了？我和海德里希又不熟，你每天都拉着我走，肯定会让别人想歪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生啊，有人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除了你这个迟钝男！”
“原来如此，那么我问你，你想和他来上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吗？说不定还能当上菲因家族的女主人，从此荣华富贵，也能让伯父伯母过上好日子呢。”
汉娜闻言白了他一眼说到：“要我加入菲因家也可以，你先给我示范一下好吗，恩格教员的优秀门生？”
“唉，汉娜，你错过了多好的机会。行吧，我去和他沟通一下。”
见到卡尔在自己的面前依旧和汉娜保持着暧昧的距离窃窃私语，海德里希感到自己的怒火无处宣泄，当即就想冲过来把这个散漫无礼的乡下混蛋从自己心仪的女神身边扯开揍一顿。
“你干什么呢，想动手？有点绅士风度行不行啊，连这点气都沉不住还有脸提自己来自菲因家族？”
卡尔走到面前嘲讽着比他高了一头的海德里希，随即答复到：“行啊，我接受你的决斗邀请，说说，比什么？”
“我没听错吧？他竟然接受了海德里希的决斗邀请！”
“有好戏看咯。”
周围开始不断传出起哄的话语，但被汉娜瞪了一圈后变得鸦雀无声。
“可以，有胆气！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比三个公共科目，分别是射击考核、格斗能力和毕业演习综合评估。如果这三项里有两项占优，那么你我都知道该如何判定！裁判就由……”
“谁？谁当裁判？你？还是你屁股后面那些跟屁虫们？”
海德里希抬起手掌理了理左侧鬓毛，红着脸说到：“由……由汉娜小姐担任！”
看来这家伙对汉娜的感情不会假。
“行，我没有异议，就让汉娜判断胜负吧。那么你说完了吗？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可以！”
卡尔在众目睽睽下继续搂着汉娜走出了理论教学楼。
“可恶！那家伙竟然还敢对汉娜小姐动手动脚的，走！约克顿，菲尔，我们找他麻烦去！”
“慢着！”
海德里希伸出粗壮的臂膀拦住了躁动不安的跟班们。
“你们看什么看？都散开！大哥，你忍得下这口气吗？”
“我既然已经以菲因家族的名义和他达成约定了，不会再去做那些有损于名气的事情，”海德里希点燃了一根马尔雪茄放在嘴里嘬了一口，“你们都不要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对决。”
学院上空飘过一片难以察觉的白色袍子，默默记录着这群天真男女们的青春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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