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可矣
无人问津的小胡同，挤着三个人的小草堆。
李天心正泪流满面地吃着在唐四子等人面前夸下海口放弃打架也要吃的美食——小安和红袖赐予的酥心斋糕点。
“这也太好吃了......本剑仙已经许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不，应该说已经好几天没吃到正经美食了呜呜。”
看着李天心边抹眼泪便狼吞虎咽，小安和红袖都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年轻剑仙吗，怎么看起来如此的落魄？
“剑仙莫非......身上并无银钱？”
“那是自然，本剑仙出门在外从来不带钱。”
“这是为何？”
“没钱。”
“......”
“那剑仙平时遇到需要花钱的事咋办？”
“花钱啊。”
“......可是剑仙方才说没钱也不带钱，那到底是哪来的钱？”
“自然是抢来的。本剑仙最喜欢找恶人打架，每次打架都要从他们身上抢钱，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小安按着额头，仿佛已经看见一身白衣一柄长剑仙气飘飘的李天心一边砍人一边从被砍之人身上摸索出钱袋子的滑稽景象，实在不忍直视。
这与他心中的剑仙形象委实相去甚远！
“隔~”
李天心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冲两个小孩爽朗一笑。
“多谢两位款待，真是帮了大忙。”
小安腼腆一笑：“哪里，能够让剑仙光临此处，才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红袖忍不住瞟了小安一眼。
李天心哈哈大笑，猛然抽出断剑。
“带我休息足够，恢复实力，稳固境界，便仗剑劈了千金楼，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蓬荜生辉！”
小安眼冒星光，拍手称赞。
对嘛，这才是剑仙嘛！果然还是剑仙！
红袖忍不住斜了小安一眼。
好像只有到了这种时候小安才会像一个真正的十岁小孩那般露出天真。
谁知下一秒，李天心后仰重重倒在草堆上，手上断剑随意地磕在地上，发出脆响，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呼噜。
小安愣愣地看着整个人埋在草堆里呼呼大睡的李天心，终于放弃了挽回心中的剑仙形象的行为，生无可恋地仰倒进草堆里。
红袖忍不住耸肩轻笑，帮李天心，应该说是帮小安再挽回挽回：“我记得老剑仙年轻时可只是一个整日醉酒无所事事的流浪汉，远没有小剑仙这么厉害。我看小剑仙也没比我们大几岁，他才是真正的天纵英才。”
小安忽的坐直了身躯，直勾勾盯着红袖，满脸好奇。
“老剑仙年轻时是个整日醉酒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他将红袖的话重复了一遍，却忽略了那句夸李天心的话。
红袖点点头：“老剑仙在一开始并不那么有名，更不如那些天才那么能打架。但是他喜欢凑热闹，据说每次江湖上有哪些高手打架，他就会拿着酒和剑到旁边观战，看完之后就醉着离开了，嘴里还会说些‘酒不醉人人自醉’和‘恶酒催肠不如不饮’之类的话。如果遇不到有人打架，他便整日醉醺醺的，无所事事，就像一个流浪汉。他从不找人打架，也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有一天老剑仙突然‘唰’的一剑劈开了无双城的城门，虽然城门换了，但城墙上至今还留着那道夸张的剑痕。从那天起，老剑仙才变成了我们所知道的那个老剑仙，只不过那个时候老剑仙已经四十几岁啦！”
小安听得眼冒星光。
“老剑仙这叫做......这叫做啥来着。”他皱着眉头绞尽脑汁，随即灵机一动：“对，老剑仙这叫做大器晚成，一朝悟道便无敌江湖！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实在是太可矣了！”
红袖歪着头双眸迷糊，并未听懂小安在说些什么。
小安看向她，疑惑道：“你咋知道老剑仙以前的事，这可是连我都不知道的！”
打着呼噜的李天心猛然坐起，嘴里大喊：“没错，这事居然连本剑仙也不知道！本剑仙回去一定要好好嘲笑那个死老头，让他天天在本剑仙面前吹嘘自己年轻时多么天赋异禀！”
随后，李天心又重新躺回去打起了呼噜。
两个小孩都目瞪口呆，被吓得不轻。
小安重新转头看向红袖，满脸疑惑，俨然将她完全当成了一个不曾涉世的小白兔。一只小白兔居然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江湖上就不应该有我不知道的事！
红袖眯了眯眼，嘻嘻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我就是知道，哼哼，你不服呀，不服咬我呀。”
小安有些不甘心，却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不可能真的去咬人家......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小安张开嘴巴打算凑过去的时候，红袖忽然神秘兮兮道：“而且呀，这个老剑仙可不是齐国人，他原本是南楚人，只是后来流浪才到了齐国。”
“可恶，你居然还知道这种事！”
红袖笑得直耸肩。
小安颇有些不服：“那你知道上古时期的神仙们都是怎么打架的吗？”
“上古的神仙？”红袖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呀，上古真的有神仙吗？”
小安神秘一笑，开始摇头晃脑。
“几千年前的古人呀，修道者超凡脱俗，能力通玄，得道者更是可搬山倒海，执掌乾坤。有夫子一跺脚就让天幕崩裂，有道士一挥手就能摄来九天雷劫，有剑仙一剑斩去十万里，有武夫法相顶天立地，总之世间气象蔚为壮观。你可知道，廊州城外那座云霄山上的停云台，就是以前被某个剑仙削出来的，这才造就了那里的奇异景象。”
红袖听得张大嘴巴，忍不住道：“这么厉害。”她确实不知道云霄山上的停云台是被一剑砍出来的，她也没听过什么几千年前有那么多厉害的神仙。
“你是从哪听到这些的呀，是从书上吗？”她知道小安虽然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但是却已经看了许多书，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这或许他是从哪本秘传典籍看到了这段历史，毕竟描绘的那么波澜壮阔，总不能是编的吧。
小安嘻嘻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从书上看到的。”
红袖疑惑：“那是听哪个先生说的吗。”
小安挠了挠头，想了一会，道：“确实是某个人说的，只是这个人算不算先生我就不知道啦。”
“这个人是谁呀，肯定是个隐世不出的高门老前辈吧！”
小安眨了眨眼，将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嗯？”
红袖没懂。
小安手指又点了点。
“这些就是我说的。”
红袖：“……”
“准确的说，是我梦到的。”
“梦到？”
“对呀，我经常在梦里见到这些场景，最厉害的古人们用通天彻地的伟力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与他们相比，我们现在的江湖就像已经干涸的河床。”
红袖听得一愣一愣的，并没有理解小安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正常人会梦到这种东西吗？
“但是神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或许根本没存在过。”
“我觉得不是。”小安摇了摇手指，“或许现在已经没有神仙了，但是以前说不定有过！你看停云台不就是最好的佐证。”
“好吧。”
红袖勉为其难认可了小安的说法。
小安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老剑仙现在那么厉害，那他能不能御剑飞行啊。我梦里的大剑仙们可都是踩着飞剑上天入地的呢。”
红袖歪了歪头，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那千里飞剑取人头呢？”
红袖再次歪头又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小安满脸失望，“要是连老剑仙这么厉害的人都办不到，那也太不可矣了。”
红袖茫然，小安又说她听不懂的话了。
“可矣……是什么意思？”
“嘻嘻，这是我自创的。柿子最喜欢把‘该赏’两个字挂在嘴上，我也要有一个口头禅。怎么样，可矣吧？”
红袖逐渐理解了小安的古灵精怪，轻轻一笑。
“可矣！”
“什么飞剑取人头？”
李天心再次毫无征兆地弹坐起来，只不过这次他是睁着眼睛的。
小安吓得紧紧搂着红袖，惊恐地看着他。
红袖虽然也吓得不轻，但还是忍不住瞟了小安一眼。
李天心正泪流满面地吃着在唐四子等人面前夸下海口放弃打架也要吃的美食——小安和红袖赐予的酥心斋糕点。
“这也太好吃了......本剑仙已经许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不，应该说已经好几天没吃到正经美食了呜呜。”
看着李天心边抹眼泪便狼吞虎咽，小安和红袖都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年轻剑仙吗，怎么看起来如此的落魄？
“剑仙莫非......身上并无银钱？”
“那是自然，本剑仙出门在外从来不带钱。”
“这是为何？”
“没钱。”
“......”
“那剑仙平时遇到需要花钱的事咋办？”
“花钱啊。”
“......可是剑仙方才说没钱也不带钱，那到底是哪来的钱？”
“自然是抢来的。本剑仙最喜欢找恶人打架，每次打架都要从他们身上抢钱，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小安按着额头，仿佛已经看见一身白衣一柄长剑仙气飘飘的李天心一边砍人一边从被砍之人身上摸索出钱袋子的滑稽景象，实在不忍直视。
这与他心中的剑仙形象委实相去甚远！
“隔~”
李天心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冲两个小孩爽朗一笑。
“多谢两位款待，真是帮了大忙。”
小安腼腆一笑：“哪里，能够让剑仙光临此处，才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红袖忍不住瞟了小安一眼。
李天心哈哈大笑，猛然抽出断剑。
“带我休息足够，恢复实力，稳固境界，便仗剑劈了千金楼，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蓬荜生辉！”
小安眼冒星光，拍手称赞。
对嘛，这才是剑仙嘛！果然还是剑仙！
红袖忍不住斜了小安一眼。
好像只有到了这种时候小安才会像一个真正的十岁小孩那般露出天真。
谁知下一秒，李天心后仰重重倒在草堆上，手上断剑随意地磕在地上，发出脆响，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呼噜。
小安愣愣地看着整个人埋在草堆里呼呼大睡的李天心，终于放弃了挽回心中的剑仙形象的行为，生无可恋地仰倒进草堆里。
红袖忍不住耸肩轻笑，帮李天心，应该说是帮小安再挽回挽回：“我记得老剑仙年轻时可只是一个整日醉酒无所事事的流浪汉，远没有小剑仙这么厉害。我看小剑仙也没比我们大几岁，他才是真正的天纵英才。”
小安忽的坐直了身躯，直勾勾盯着红袖，满脸好奇。
“老剑仙年轻时是个整日醉酒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他将红袖的话重复了一遍，却忽略了那句夸李天心的话。
红袖点点头：“老剑仙在一开始并不那么有名，更不如那些天才那么能打架。但是他喜欢凑热闹，据说每次江湖上有哪些高手打架，他就会拿着酒和剑到旁边观战，看完之后就醉着离开了，嘴里还会说些‘酒不醉人人自醉’和‘恶酒催肠不如不饮’之类的话。如果遇不到有人打架，他便整日醉醺醺的，无所事事，就像一个流浪汉。他从不找人打架，也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有一天老剑仙突然‘唰’的一剑劈开了无双城的城门，虽然城门换了，但城墙上至今还留着那道夸张的剑痕。从那天起，老剑仙才变成了我们所知道的那个老剑仙，只不过那个时候老剑仙已经四十几岁啦！”
小安听得眼冒星光。
“老剑仙这叫做......这叫做啥来着。”他皱着眉头绞尽脑汁，随即灵机一动：“对，老剑仙这叫做大器晚成，一朝悟道便无敌江湖！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实在是太可矣了！”
红袖歪着头双眸迷糊，并未听懂小安在说些什么。
小安看向她，疑惑道：“你咋知道老剑仙以前的事，这可是连我都不知道的！”
打着呼噜的李天心猛然坐起，嘴里大喊：“没错，这事居然连本剑仙也不知道！本剑仙回去一定要好好嘲笑那个死老头，让他天天在本剑仙面前吹嘘自己年轻时多么天赋异禀！”
随后，李天心又重新躺回去打起了呼噜。
两个小孩都目瞪口呆，被吓得不轻。
小安重新转头看向红袖，满脸疑惑，俨然将她完全当成了一个不曾涉世的小白兔。一只小白兔居然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江湖上就不应该有我不知道的事！
红袖眯了眯眼，嘻嘻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我就是知道，哼哼，你不服呀，不服咬我呀。”
小安有些不甘心，却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不可能真的去咬人家......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小安张开嘴巴打算凑过去的时候，红袖忽然神秘兮兮道：“而且呀，这个老剑仙可不是齐国人，他原本是南楚人，只是后来流浪才到了齐国。”
“可恶，你居然还知道这种事！”
红袖笑得直耸肩。
小安颇有些不服：“那你知道上古时期的神仙们都是怎么打架的吗？”
“上古的神仙？”红袖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呀，上古真的有神仙吗？”
小安神秘一笑，开始摇头晃脑。
“几千年前的古人呀，修道者超凡脱俗，能力通玄，得道者更是可搬山倒海，执掌乾坤。有夫子一跺脚就让天幕崩裂，有道士一挥手就能摄来九天雷劫，有剑仙一剑斩去十万里，有武夫法相顶天立地，总之世间气象蔚为壮观。你可知道，廊州城外那座云霄山上的停云台，就是以前被某个剑仙削出来的，这才造就了那里的奇异景象。”
红袖听得张大嘴巴，忍不住道：“这么厉害。”她确实不知道云霄山上的停云台是被一剑砍出来的，她也没听过什么几千年前有那么多厉害的神仙。
“你是从哪听到这些的呀，是从书上吗？”她知道小安虽然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但是却已经看了许多书，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这或许他是从哪本秘传典籍看到了这段历史，毕竟描绘的那么波澜壮阔，总不能是编的吧。
小安嘻嘻一笑，摇了摇头。
“不是从书上看到的。”
红袖疑惑：“那是听哪个先生说的吗。”
小安挠了挠头，想了一会，道：“确实是某个人说的，只是这个人算不算先生我就不知道啦。”
“这个人是谁呀，肯定是个隐世不出的高门老前辈吧！”
小安眨了眨眼，将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嗯？”
红袖没懂。
小安手指又点了点。
“这些就是我说的。”
红袖：“……”
“准确的说，是我梦到的。”
“梦到？”
“对呀，我经常在梦里见到这些场景，最厉害的古人们用通天彻地的伟力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与他们相比，我们现在的江湖就像已经干涸的河床。”
红袖听得一愣一愣的，并没有理解小安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正常人会梦到这种东西吗？
“但是神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或许根本没存在过。”
“我觉得不是。”小安摇了摇手指，“或许现在已经没有神仙了，但是以前说不定有过！你看停云台不就是最好的佐证。”
“好吧。”
红袖勉为其难认可了小安的说法。
小安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老剑仙现在那么厉害，那他能不能御剑飞行啊。我梦里的大剑仙们可都是踩着飞剑上天入地的呢。”
红袖歪了歪头，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那千里飞剑取人头呢？”
红袖再次歪头又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小安满脸失望，“要是连老剑仙这么厉害的人都办不到，那也太不可矣了。”
红袖茫然，小安又说她听不懂的话了。
“可矣……是什么意思？”
“嘻嘻，这是我自创的。柿子最喜欢把‘该赏’两个字挂在嘴上，我也要有一个口头禅。怎么样，可矣吧？”
红袖逐渐理解了小安的古灵精怪，轻轻一笑。
“可矣！”
“什么飞剑取人头？”
李天心再次毫无征兆地弹坐起来，只不过这次他是睁着眼睛的。
小安吓得紧紧搂着红袖，惊恐地看着他。
红袖虽然也吓得不轻，但还是忍不住瞟了小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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