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嗜血的黄金鱼
风雨大作，天地昏暗。
十几辆机车停在一处空地上，排成一排的车灯如利刃刺破黑暗，摩托发动机发出不安的躁动，和车上的弹壳帮成员们一样，心跳加速，脖子上的汗和雨水共同流下。
究竟是处于紧张，还是因为服用了太多的“爽粉”？卡梅隆并不在意。他此时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城市某处升起的积雨云。
那就像一根柱子从地面升起，连接天地，输送着源源不断的雷云。
那里是东区83号，灾难艺术家协会的员工宿舍，老大正在那里做事。自己只需要等候消息，向灾会所在的教堂发起冲击。
教堂所在的位置是他们牺牲了无数兄弟，在绿妖·埃苏莫的帮助下，培养出两个“穷数”领域的奇术者后，强行破解出来的，为的就是今晚的行动。
虽然卡梅隆对灾会没有成见，但那个神秘优雅的老大说做，自己就做。
这雨是老大放的吗？他那染成黄色的头发本该高高耸立，比头还高，现在却被雨水淋湿，软塌塌地趴在头上，劣质染发剂溶解在雨水中，让他打满各种钉的脸乌漆嘛黑。
在现实世界，他这种穿着紧身皮裤，重金属外套，以及打满唇钉，舌钉，耳钉，脸钉鼻钉的人，不被主流认可，但在云乡，这叫视觉系。
“今晚是不是计划出问题了？”一个脸颊上穿洞的帮派成员凑过来，有些漏风地说道：“老大说八点钟不发信号，就叫我们回去。”
“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卡梅隆很是气愤，这家伙在脸上的洞口边装了金属环，环上挂着两个铃铛，说话的时候摇摇晃晃，既吵闹，又能问道长期不刷牙散发的恶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潜水手表，发现距离八点只剩下五分钟。
“走吧！”他招呼兄弟伙。
轰——轰——特意改装的机车开始轰鸣，纷纷在雨中调转车头。
其中两辆车后还拴着长长的铁链，铁链尽头分别连着一个胖子和一个女人。两人的鞋底都被磨穿，血迹在积水中晕染开来。
卡梅隆坐上其中一辆车，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准备开始今天的乐子。
但有一道身影拦在众人面前。
“你妈的……”卡梅隆从排气管边抽出棒球棍，准备上前看看。作为老大钦定的副老大，他不能在任何场合露怯。
他借着灯光向前走去，却只看见一个精神焕发的面孔，凌乱的黑发向后梳起，甚至看起来精神愉悦地举着右手端详。一股芦苇荡般的气味在空中传播，还有些许好闻的香草气味。
三尾黄金铸成的小鱼在眼前之人右手指尖环绕穿梭，不时穿透手掌，又在另一面穿出。
卡梅隆距离他还有七八米，已经感觉头皮发麻，一股不详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头。
他抬手想要阻拦身后的车队，却发现所有人都因为那该死的“爽粉”，陷入癫狂混乱的氛围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帮派成员们狂笑着，尖叫着，驾驶着机车围绕卡梅隆和神秘男人转圈，刺眼的灯光让他有些神志不清，棒球棍和长刀在排气管上敲出铛铛铛的节奏，在雷声中也无比清晰。
这次的爽粉有问题。卡梅隆双眼充血，失去意识前，只剩下这句话。
……
傅珂跟着白猫走街窜巷，勉强跟上理查德的脚步，很快停在两栋坍塌大楼之间的空地旁。
十几辆机车，围着两个人不停旋转起来，传来的欢呼和尖叫盖过雨声，明晃晃的车灯不时甩向躲在一边的二人。
“这是街头斗殴？”理查德有些许不理解，仔细寻找着猫的踪迹。
傅珂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道：“也许是帮派联谊。总之和我们没关系。”
虽然这么说了，但他还是调用奇术，随意一瞥，尽管隔着几十米，他的奇术还是让他找到至少三个熟人，每一个都让他无比吃惊。
一个是预言公司的前台，叫做琳赛·罗恩。她皮肤偏黑，五官格外深邃动人，此时被铁链拴在车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已经生命垂危。
另一个是那天在列车里遇见的胖子。然而这个人在何掀金口中，这个人已经被“踩踏胸腔，爆开头颅”！他的运气不错，挣脱了铁链，此时正躺在地上不知所措，眼泪鼻涕混在雨水里一并流下。
最后一个，是他的老朋友，罗素。他站在圈内，指尖环绕着三尾在空中遨游的黄金小鱼。
轰——轰——
轰！
一个穿着花哨夹克的机车族右手拧了两次油门，终于不再犹豫，径直向罗素撞去！
罗素手指轻绕，指尖轻弹，啵的一声后，一尾黄金小鱼摆动着尾巴，不紧不慢地向前游去，和暴躁冲锋的机车族对比鲜明，像是在水缸前随意逗弄宠物。
铛，铛，铛……
“西内！西内！”机车族抽出左手，将棒球棍在排气管道上敲的邦邦作响，气势十足地撞向罗素！
在他与黄金小鱼相撞的瞬间，突然摔倒在地，摩托车也失去控制，在地面带出一串火花后，砰地撞向其他机车。
他的同伴们不明所以，只当是这家伙车技太差，仍然癫狂地叫嚣着，毫无组织地发起第二次冲锋，特殊制造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排气管的黑烟混成一团，将整片空地染成灰色。
啵，啵。
罗素顶着摩托车队刺眼的灯光，没有眨眼，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再次轻弹，将剩下的两尾小鱼弹出。
噗。
第二尾小鱼命中时，傅珂终于看见罗素的攻击手段。那尾黄金鱼穿过敌人的身体，带起阵阵涟漪，好像那具躯体不是血肉，而是水构成的。被液化的身体瞬间崩塌，化作一滩漆黑的液体，哗的一声落到地上。
第二名机车族呆呆地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只有一个大洞，他的脊椎，心脏，部分内脏都尽数流失，再也不能支撑身体。
三尾黄金小鱼并没有停留，在人群中缓慢穿梭，又能刚好停在罗素和敌人之间，让驾驶机车的家伙自己撞上来。
很快，地上只有一个人站着——罗素。
优雅，太优雅了！傅珂记忆里的罗素总是神经兮兮，喜欢寻求刺激，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面孔。
再也没人欢呼和尖叫，那些陷入癫狂的机车族获得罕见的清明，有的人还算幸运，只丢了手或脚，现在还能在恐惧的推动下，向身后或跑或爬。
罗素并没有停下。他手臂在空中轻摆，黄金小鱼自然寻找着目标，将碰到的一切液化。
终于，地上只剩下一滩滩黑红混杂的液体，铺满整片空地。
小鱼们完成任务，飞快游回主人身边，猛地扎进罗素身体，好像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一样。
此时场面上只剩下伤痕累累的琳赛·罗恩，已经吓晕过去的胖子内德·利兹，身体残缺的卡梅隆，还有站在中心的罗素。
雨水冲刷地面，将唯一的黑红色痕迹冲淡，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罗素往傅珂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琳赛·罗恩说了些什么，丢下某样事物，就此离开现场。
十几辆机车停在一处空地上，排成一排的车灯如利刃刺破黑暗，摩托发动机发出不安的躁动，和车上的弹壳帮成员们一样，心跳加速，脖子上的汗和雨水共同流下。
究竟是处于紧张，还是因为服用了太多的“爽粉”？卡梅隆并不在意。他此时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城市某处升起的积雨云。
那就像一根柱子从地面升起，连接天地，输送着源源不断的雷云。
那里是东区83号，灾难艺术家协会的员工宿舍，老大正在那里做事。自己只需要等候消息，向灾会所在的教堂发起冲击。
教堂所在的位置是他们牺牲了无数兄弟，在绿妖·埃苏莫的帮助下，培养出两个“穷数”领域的奇术者后，强行破解出来的，为的就是今晚的行动。
虽然卡梅隆对灾会没有成见，但那个神秘优雅的老大说做，自己就做。
这雨是老大放的吗？他那染成黄色的头发本该高高耸立，比头还高，现在却被雨水淋湿，软塌塌地趴在头上，劣质染发剂溶解在雨水中，让他打满各种钉的脸乌漆嘛黑。
在现实世界，他这种穿着紧身皮裤，重金属外套，以及打满唇钉，舌钉，耳钉，脸钉鼻钉的人，不被主流认可，但在云乡，这叫视觉系。
“今晚是不是计划出问题了？”一个脸颊上穿洞的帮派成员凑过来，有些漏风地说道：“老大说八点钟不发信号，就叫我们回去。”
“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卡梅隆很是气愤，这家伙在脸上的洞口边装了金属环，环上挂着两个铃铛，说话的时候摇摇晃晃，既吵闹，又能问道长期不刷牙散发的恶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潜水手表，发现距离八点只剩下五分钟。
“走吧！”他招呼兄弟伙。
轰——轰——特意改装的机车开始轰鸣，纷纷在雨中调转车头。
其中两辆车后还拴着长长的铁链，铁链尽头分别连着一个胖子和一个女人。两人的鞋底都被磨穿，血迹在积水中晕染开来。
卡梅隆坐上其中一辆车，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准备开始今天的乐子。
但有一道身影拦在众人面前。
“你妈的……”卡梅隆从排气管边抽出棒球棍，准备上前看看。作为老大钦定的副老大，他不能在任何场合露怯。
他借着灯光向前走去，却只看见一个精神焕发的面孔，凌乱的黑发向后梳起，甚至看起来精神愉悦地举着右手端详。一股芦苇荡般的气味在空中传播，还有些许好闻的香草气味。
三尾黄金铸成的小鱼在眼前之人右手指尖环绕穿梭，不时穿透手掌，又在另一面穿出。
卡梅隆距离他还有七八米，已经感觉头皮发麻，一股不详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头。
他抬手想要阻拦身后的车队，却发现所有人都因为那该死的“爽粉”，陷入癫狂混乱的氛围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帮派成员们狂笑着，尖叫着，驾驶着机车围绕卡梅隆和神秘男人转圈，刺眼的灯光让他有些神志不清，棒球棍和长刀在排气管上敲出铛铛铛的节奏，在雷声中也无比清晰。
这次的爽粉有问题。卡梅隆双眼充血，失去意识前，只剩下这句话。
……
傅珂跟着白猫走街窜巷，勉强跟上理查德的脚步，很快停在两栋坍塌大楼之间的空地旁。
十几辆机车，围着两个人不停旋转起来，传来的欢呼和尖叫盖过雨声，明晃晃的车灯不时甩向躲在一边的二人。
“这是街头斗殴？”理查德有些许不理解，仔细寻找着猫的踪迹。
傅珂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道：“也许是帮派联谊。总之和我们没关系。”
虽然这么说了，但他还是调用奇术，随意一瞥，尽管隔着几十米，他的奇术还是让他找到至少三个熟人，每一个都让他无比吃惊。
一个是预言公司的前台，叫做琳赛·罗恩。她皮肤偏黑，五官格外深邃动人，此时被铁链拴在车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已经生命垂危。
另一个是那天在列车里遇见的胖子。然而这个人在何掀金口中，这个人已经被“踩踏胸腔，爆开头颅”！他的运气不错，挣脱了铁链，此时正躺在地上不知所措，眼泪鼻涕混在雨水里一并流下。
最后一个，是他的老朋友，罗素。他站在圈内，指尖环绕着三尾在空中遨游的黄金小鱼。
轰——轰——
轰！
一个穿着花哨夹克的机车族右手拧了两次油门，终于不再犹豫，径直向罗素撞去！
罗素手指轻绕，指尖轻弹，啵的一声后，一尾黄金小鱼摆动着尾巴，不紧不慢地向前游去，和暴躁冲锋的机车族对比鲜明，像是在水缸前随意逗弄宠物。
铛，铛，铛……
“西内！西内！”机车族抽出左手，将棒球棍在排气管道上敲的邦邦作响，气势十足地撞向罗素！
在他与黄金小鱼相撞的瞬间，突然摔倒在地，摩托车也失去控制，在地面带出一串火花后，砰地撞向其他机车。
他的同伴们不明所以，只当是这家伙车技太差，仍然癫狂地叫嚣着，毫无组织地发起第二次冲锋，特殊制造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排气管的黑烟混成一团，将整片空地染成灰色。
啵，啵。
罗素顶着摩托车队刺眼的灯光，没有眨眼，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再次轻弹，将剩下的两尾小鱼弹出。
噗。
第二尾小鱼命中时，傅珂终于看见罗素的攻击手段。那尾黄金鱼穿过敌人的身体，带起阵阵涟漪，好像那具躯体不是血肉，而是水构成的。被液化的身体瞬间崩塌，化作一滩漆黑的液体，哗的一声落到地上。
第二名机车族呆呆地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只有一个大洞，他的脊椎，心脏，部分内脏都尽数流失，再也不能支撑身体。
三尾黄金小鱼并没有停留，在人群中缓慢穿梭，又能刚好停在罗素和敌人之间，让驾驶机车的家伙自己撞上来。
很快，地上只有一个人站着——罗素。
优雅，太优雅了！傅珂记忆里的罗素总是神经兮兮，喜欢寻求刺激，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面孔。
再也没人欢呼和尖叫，那些陷入癫狂的机车族获得罕见的清明，有的人还算幸运，只丢了手或脚，现在还能在恐惧的推动下，向身后或跑或爬。
罗素并没有停下。他手臂在空中轻摆，黄金小鱼自然寻找着目标，将碰到的一切液化。
终于，地上只剩下一滩滩黑红混杂的液体，铺满整片空地。
小鱼们完成任务，飞快游回主人身边，猛地扎进罗素身体，好像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一样。
此时场面上只剩下伤痕累累的琳赛·罗恩，已经吓晕过去的胖子内德·利兹，身体残缺的卡梅隆，还有站在中心的罗素。
雨水冲刷地面，将唯一的黑红色痕迹冲淡，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罗素往傅珂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琳赛·罗恩说了些什么，丢下某样事物，就此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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