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信纸和猫
“紫米面包，犹如汉堡，酥酥味道，胜过薯条……”
傅珂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百无聊赖地唱着烂歌。
当他闻到被子若有若无的香味时，心思复杂的同时开始鄙夷起自己。
他干脆掀开被子，进入理查德传授的冥想状态。这种冥想法不是傅珂想象中，那种修炼神功的东西，只是纯粹的调整心态。
他闭上双眼，那座巍峨神秘的山峰还在那里，模糊不清。
也许有一天真的会登上这座山，傅珂打算用胡思乱想抵御睡意。现在只要放松精神，马上就会死。
既然不能入睡，也不能参与行动，总得打发时间吧。
傅珂撑着半边身子，从兜里拿出被雨水打湿一半的信纸。
它是罗素一小时前让琳赛·罗恩转交给他的，也许是什么重要信息？
出乎意料地，纸上的字是中文，而且字迹娟秀，像是女孩子写的。
“云乡奇术体系观察报告。”他一边看，一边念出声来。
“作者，郑晨风。”
这可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啊。
…
“云乡的奇术，和别处是不同的。云乡最初的建立者在原生奇术的基础上，创造性地开拓了十个领域（此处存疑。）。”
…
“需要背景音乐吗？”何掀金闭眼坐在教堂，手紧紧按在那颗人头大的眼球上，对着空气说道。
“来首《印第安小斑鸠》，会长。”
东区最好的餐厅——翡冷翠中，穿着服帖衬衫的年轻男人很快后悔道：
哦！抱歉，我不知道是您亲自唱。”
年轻男人坐在餐厅最好的位置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云乡。
但奇怪的是，餐桌上摆着已预约的塑料牌，说明它今晚的主人还没有到场。
然而并没有人提出异议，哪怕侍者穿梭不停，食客坐满厅堂，也没有人对两个多出来的奇怪家伙感到意外。
说话的男人是灾会的最初会员之一，叫做盖戈，留着小胡子，寸头，看起来像是上学时数学很好的那种同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手心攥着一块长三角形状的断刺，边缘卷曲，像是从空难现场捡来的。
这是他引以为傲，从不离身的武器。
“你握着那东西，像个不抱着娃娃就睡不着的小女孩。”
盖戈对面，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人嘲讽道。
拉胡尔，皮肤呈现出长期风吹日晒的黝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发福的身体东倒西歪地摊在板凳上。
拉胡尔继续抱怨：“理查德的衣服也太大了，还有，为什么我要和盖戈共进甜蜜晚餐，而不是湖小姐？”
“那我们都会吃不下饭的。”一个声音在他们耳机里冷冷说道。
“为什么，因为秀色可餐？”
“拉胡尔，你究竟愚蠢还是好色？”
盖戈右手在桌上无意识轻敲，嘴里哼着旋律，眼神一直盯着后厨的方向，竟是在期待什么。
一只巴掌大的刺猬从他裤兜里爬出，被盖戈顺着刺抚摸，塞了回去。
“…仙人掌怕羞，蜥蝪横着走，这里什么奇怪的事都有，包括像猫的狗…”
盖戈的哼唱明显加快，带上明显的紧张。
“你在冒汗？”拉胡尔打趣道，“害怕了？”
“这他妈可是生命三型。”盖戈咽了一口唾沫，手心短刺攥得更紧。
……
“准备开始。”何掀金端坐在椅子上，瞳孔扩张，眼底倒映着云乡各个角落的景象，还在不断地切换，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次来了不少朋友。”
盖戈看向电梯口，等待着什么，很快他闻到那股浓厚的气息——杂糅着丛林，机油和动物皮毛的刺鼻气味。
“那就让我们有请像猫的狗。”
“动手！”
吼——
电梯门被一股巨力撞开，从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伴随着野生动物特有的气味，一只由诸多猛兽杂糅而成的奇怪生物从电梯中窜出，花色斑斓，气势逼人。
即使拍下照片，也很难让人相信世界上会存在这样一种生物，它皮肤表面不断变化，间或性地呈现出狮子，老虎，豹等猫科动物的姿态。
唯一不变的，是它的倨傲眼神，以及浑身肌肉紧绷带来的压迫感。
高大，凶狠，平等地漠视每一个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泰拉不喜欢这个称呼，她说下次亲自和你谈。带上你的刺猬。”
穿着黑色罩袍的神秘女人，身材同样高大的阿曼尼亚紧随着这只叫“泰拉”的猛兽，从电梯里缓缓走出。
“别怕，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前辈一样了。”盖戈想到一些糟糕的经历，轻轻抚摸着缩成一团的小刺猬。
砰砰砰——
“啊——”
“怪物！！”
“……跑！”
人群慌乱，往餐厅另一边涌去，尽可能地远离这头危险的猛兽。
砰！砰！砰！
几秒后，后厨的门轰然洞开，几名保镖模样的人持手枪冲出，训练有素地抬手点射，似乎对眼前的怪物毫不畏惧。
铛铛！铛铛！
所有射向泰拉的子弹都像击中了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反而让这头猛兽弓起身子，嘴里发出愤怒的咕噜声。
站在最前面的保镖见状，立即改变目标，枪口对准阿曼尼亚——
砰——
火光迸发，子弹出膛，一道明黄的残影在餐厅内闪烁而过。
等残影停顿，泰拉围绕着阿曼尼亚踱步，像在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两个高大身影叠在一起，透露出一股奇艺的和谐，好像从某片茂盛密林走出的异域女王，正驱使麾下的猛兽，进击钢铁丛林。
阿曼尼亚伸出手，捋顺泰拉的后颈毛，嘴里冷冷吐出一个字：
“去。”
吼——嘶吼声再次传出，泰拉眼神中射出精光，啸叫着发起冲锋，冲向那个试图伤害自己主人的家伙。
那人绝望地看着泰拉冲来，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堵时速七十公里的墙。
下一秒，他的身体摔进后厨，嘴里渗出血来，不再有说话的机会。
血腥味弥漫开来，猛兽愈加暴虐，后厨尽头一扇小门打开，更多的保镖冲了出来，全都长相英俊，身材标致，穿戴墨镜和西装，似乎是迎合某人的独特爱好。
泰拉伏低身子，发红的双眼凶戾，后腿猛地发力，在地板上踩出细小的裂纹。
冲锋！
它如一支离弦之箭，灵活地冲进人堆，用利爪和尖齿撕破敌人的喉咙，抓开他们的胸膛，也吓破了他们的胆——
一时间没有人开枪，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找着能够躲避的地方，哪怕是储存食材的冰柜，置放垃圾的大桶。
活命！活命要紧！
在后厨众人狼狈逃窜的时候，只有一个女人站在小门边，巍然不动。
她嘴角甚至挂起笑容，双手因兴奋止不住地颤抖，最后干脆捂住脸，发出癫狂愉悦的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大，好像眼前只是一场刻意表演的闹剧，把她逗得浑身肌肉抽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泰拉很快注意到这个发笑的女人，它甚至歪着头，眼睑稍合，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但这种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别长久积压的血性掩盖。
它要血，更多的血！
“吼——”
泰拉甩了甩沾满血珠的皮毛，兴奋地跳下灶台，在墙上助力一蹬，越过已经昏死在案板上的保镖，冲向这个看起来极不寻常的女人。
“吼——嗷~”
在它快要用头骨撞碎女人胸骨的时候，意外发生。
泰拉那庞大身躯迅速萎缩，身体迅速萎缩，毛色也随之变化，最终无声落地，变回一只肥胖的橘猫，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余烬般的飞灰。
“嗷~”
泰拉不懂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四处逃窜，缩在菜案下瑟瑟发抖，湿润的双眼看向同样缩在角落里，穿着白色厨装的刘仁湖。
刘仁湖半蹲着，拿出那把半透明外壳的黑色手枪，将手柄处的两根针管插进自己的静脉。
血液沿着透明塑料管游走，很快流进手枪。
这把枪叫做“矢量交响”，是何掀金特意找人制造的，完全适配于她的武器，能将她的血液转化为一定范围内，特定方向的力，和游戏里的重力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转换的损耗极大，她极少使用这把武器。
…
““穷数”领域，依靠智慧之盐进入。主要能力表现为对信息流的利用，例如信息标记，预言或者极强的学习能力。”
“但令人惊奇的是，智慧之盐偶尔能让动物具有智慧，对猫这一物种尤其有效。”
…
“失序领域导致的智慧之盐暂时失效。”
刘仁湖听完何掀金最后一句话，长按扳机蓄力几秒，而后突然站起，对准那个狂笑的女人扣下扳机！
开枪的瞬间，血液急速消耗，她的手臂瞬间脱力。
咚！
开枪本身并没有任何声音，但巨大的力量叠加重力，瞬间将那人压制，跪在地上砰地一响。
在刘仁湖主动解除武器，放弃提供血液前，这种压制不会解除！
“哈哈哈哈哈！！！！”女人还在笑，只是膝盖抵着胸腔，笑声也变得扭曲怪异，像垂死之人对世界发出的无情嘲笑，不再顾虑，纵声大笑。
“来吧！洗个澡！！”
在刘仁湖想要开出第二枪时，女人终于发出除了笑声之外的其他声音。
厨房内，一个装着食用油的白色塑料桶突然爆开，本不该沸腾的凉油瞬间沸腾，向刘仁湖飞洒而去！
滋滋，滋，大量滚烫的热油泼向刘仁湖全身，没有一处皮肤幸免！
“去找个整形医院吧，假小子！”女人身上的限制在热油浇灌的瞬间解除，她走向刘仁湖，想看看这个标致女孩毁容后的惨样。
但她失望了。刘仁湖全身笼罩在一层油腻的薄膜中，皮肤却没有任何变化，右手的“矢量交响”已经换到左手，再次往这件奇术物品中输送血液！
喀。
刘仁湖扣动扳机，稍微超过最大剂量的血液被消耗，磅礴的力量积蓄在枪口，在瞬间喷薄而出！
砰！女人只感到一股巨力袭来，首先是鼻梁，然后是颅骨，肋骨，手指，脚趾…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股脑传来，好在只是一瞬间——
她发出一声闷哼后彻底昏迷，像一支断线风筝横飞出去，摔在小门旁边，全身软塌塌地从墙上滑落。
“盖戈。”刘仁湖按下耳机，轻轻说了一句，将“矢量交响”对准自己的下巴，挣扎许久后又放下。
“矢量交响”会消耗过多血液，为了防止昏迷，她提前服用了清明溶剂，没想到刚好抵挡了女人的攻势。
溶剂的副作用正折磨着她，被她强行压制下去。
女人应该是“失序”领域奇术者，泰拉造成的混乱让她越来越强，甚至能做出瞬间沸腾大量食用油的操作。
刘仁湖抱起橘猫化的泰拉，勉强支撑着起身，朝门外走去，和攥着短刺的盖戈擦肩而过。
他们没有交流，只是默契点头。
根据琳赛·罗恩的情报，艾丽卡女士已经是一个生命三型的奇术者，一个能够创造真正奇迹的奇术者。
虽然何掀金断定进阶三型没有那么容易，艾丽卡的状态一定极差，但其中包含的危险，一句“小心”没有任何用处。
…
““支配”和“失序”，两者之间呈现出奇妙的对称。”
““支配”靠一种叫做‘月壤’的物质进入领域，追求极致的秩序，包括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掌控自己的精神，甚至能做到和外界产生一定的隔离，规避即将到来的伤害，以及免疫精神控制。”
““失序”领域，依靠收集戈拉莫托之书的残页，并携带超过一个月进入领域。这本书是有名的邪恶力量的代表，在某些传说中，它来自深渊和遥远的星空，隐含人类无法控制的力量。”
“也许正是这种力量，为失序领域的奇术者带来无与伦比的强大效果，例如从混乱的环境中吸收力量，扭曲思维，破坏环境中的秩序等。”
傅珂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百无聊赖地唱着烂歌。
当他闻到被子若有若无的香味时，心思复杂的同时开始鄙夷起自己。
他干脆掀开被子，进入理查德传授的冥想状态。这种冥想法不是傅珂想象中，那种修炼神功的东西，只是纯粹的调整心态。
他闭上双眼，那座巍峨神秘的山峰还在那里，模糊不清。
也许有一天真的会登上这座山，傅珂打算用胡思乱想抵御睡意。现在只要放松精神，马上就会死。
既然不能入睡，也不能参与行动，总得打发时间吧。
傅珂撑着半边身子，从兜里拿出被雨水打湿一半的信纸。
它是罗素一小时前让琳赛·罗恩转交给他的，也许是什么重要信息？
出乎意料地，纸上的字是中文，而且字迹娟秀，像是女孩子写的。
“云乡奇术体系观察报告。”他一边看，一边念出声来。
“作者，郑晨风。”
这可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啊。
…
“云乡的奇术，和别处是不同的。云乡最初的建立者在原生奇术的基础上，创造性地开拓了十个领域（此处存疑。）。”
…
“需要背景音乐吗？”何掀金闭眼坐在教堂，手紧紧按在那颗人头大的眼球上，对着空气说道。
“来首《印第安小斑鸠》，会长。”
东区最好的餐厅——翡冷翠中，穿着服帖衬衫的年轻男人很快后悔道：
哦！抱歉，我不知道是您亲自唱。”
年轻男人坐在餐厅最好的位置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云乡。
但奇怪的是，餐桌上摆着已预约的塑料牌，说明它今晚的主人还没有到场。
然而并没有人提出异议，哪怕侍者穿梭不停，食客坐满厅堂，也没有人对两个多出来的奇怪家伙感到意外。
说话的男人是灾会的最初会员之一，叫做盖戈，留着小胡子，寸头，看起来像是上学时数学很好的那种同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手心攥着一块长三角形状的断刺，边缘卷曲，像是从空难现场捡来的。
这是他引以为傲，从不离身的武器。
“你握着那东西，像个不抱着娃娃就睡不着的小女孩。”
盖戈对面，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人嘲讽道。
拉胡尔，皮肤呈现出长期风吹日晒的黝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发福的身体东倒西歪地摊在板凳上。
拉胡尔继续抱怨：“理查德的衣服也太大了，还有，为什么我要和盖戈共进甜蜜晚餐，而不是湖小姐？”
“那我们都会吃不下饭的。”一个声音在他们耳机里冷冷说道。
“为什么，因为秀色可餐？”
“拉胡尔，你究竟愚蠢还是好色？”
盖戈右手在桌上无意识轻敲，嘴里哼着旋律，眼神一直盯着后厨的方向，竟是在期待什么。
一只巴掌大的刺猬从他裤兜里爬出，被盖戈顺着刺抚摸，塞了回去。
“…仙人掌怕羞，蜥蝪横着走，这里什么奇怪的事都有，包括像猫的狗…”
盖戈的哼唱明显加快，带上明显的紧张。
“你在冒汗？”拉胡尔打趣道，“害怕了？”
“这他妈可是生命三型。”盖戈咽了一口唾沫，手心短刺攥得更紧。
……
“准备开始。”何掀金端坐在椅子上，瞳孔扩张，眼底倒映着云乡各个角落的景象，还在不断地切换，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次来了不少朋友。”
盖戈看向电梯口，等待着什么，很快他闻到那股浓厚的气息——杂糅着丛林，机油和动物皮毛的刺鼻气味。
“那就让我们有请像猫的狗。”
“动手！”
吼——
电梯门被一股巨力撞开，从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伴随着野生动物特有的气味，一只由诸多猛兽杂糅而成的奇怪生物从电梯中窜出，花色斑斓，气势逼人。
即使拍下照片，也很难让人相信世界上会存在这样一种生物，它皮肤表面不断变化，间或性地呈现出狮子，老虎，豹等猫科动物的姿态。
唯一不变的，是它的倨傲眼神，以及浑身肌肉紧绷带来的压迫感。
高大，凶狠，平等地漠视每一个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泰拉不喜欢这个称呼，她说下次亲自和你谈。带上你的刺猬。”
穿着黑色罩袍的神秘女人，身材同样高大的阿曼尼亚紧随着这只叫“泰拉”的猛兽，从电梯里缓缓走出。
“别怕，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前辈一样了。”盖戈想到一些糟糕的经历，轻轻抚摸着缩成一团的小刺猬。
砰砰砰——
“啊——”
“怪物！！”
“……跑！”
人群慌乱，往餐厅另一边涌去，尽可能地远离这头危险的猛兽。
砰！砰！砰！
几秒后，后厨的门轰然洞开，几名保镖模样的人持手枪冲出，训练有素地抬手点射，似乎对眼前的怪物毫不畏惧。
铛铛！铛铛！
所有射向泰拉的子弹都像击中了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反而让这头猛兽弓起身子，嘴里发出愤怒的咕噜声。
站在最前面的保镖见状，立即改变目标，枪口对准阿曼尼亚——
砰——
火光迸发，子弹出膛，一道明黄的残影在餐厅内闪烁而过。
等残影停顿，泰拉围绕着阿曼尼亚踱步，像在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两个高大身影叠在一起，透露出一股奇艺的和谐，好像从某片茂盛密林走出的异域女王，正驱使麾下的猛兽，进击钢铁丛林。
阿曼尼亚伸出手，捋顺泰拉的后颈毛，嘴里冷冷吐出一个字：
“去。”
吼——嘶吼声再次传出，泰拉眼神中射出精光，啸叫着发起冲锋，冲向那个试图伤害自己主人的家伙。
那人绝望地看着泰拉冲来，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堵时速七十公里的墙。
下一秒，他的身体摔进后厨，嘴里渗出血来，不再有说话的机会。
血腥味弥漫开来，猛兽愈加暴虐，后厨尽头一扇小门打开，更多的保镖冲了出来，全都长相英俊，身材标致，穿戴墨镜和西装，似乎是迎合某人的独特爱好。
泰拉伏低身子，发红的双眼凶戾，后腿猛地发力，在地板上踩出细小的裂纹。
冲锋！
它如一支离弦之箭，灵活地冲进人堆，用利爪和尖齿撕破敌人的喉咙，抓开他们的胸膛，也吓破了他们的胆——
一时间没有人开枪，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找着能够躲避的地方，哪怕是储存食材的冰柜，置放垃圾的大桶。
活命！活命要紧！
在后厨众人狼狈逃窜的时候，只有一个女人站在小门边，巍然不动。
她嘴角甚至挂起笑容，双手因兴奋止不住地颤抖，最后干脆捂住脸，发出癫狂愉悦的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大，好像眼前只是一场刻意表演的闹剧，把她逗得浑身肌肉抽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泰拉很快注意到这个发笑的女人，它甚至歪着头，眼睑稍合，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但这种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别长久积压的血性掩盖。
它要血，更多的血！
“吼——”
泰拉甩了甩沾满血珠的皮毛，兴奋地跳下灶台，在墙上助力一蹬，越过已经昏死在案板上的保镖，冲向这个看起来极不寻常的女人。
“吼——嗷~”
在它快要用头骨撞碎女人胸骨的时候，意外发生。
泰拉那庞大身躯迅速萎缩，身体迅速萎缩，毛色也随之变化，最终无声落地，变回一只肥胖的橘猫，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余烬般的飞灰。
“嗷~”
泰拉不懂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四处逃窜，缩在菜案下瑟瑟发抖，湿润的双眼看向同样缩在角落里，穿着白色厨装的刘仁湖。
刘仁湖半蹲着，拿出那把半透明外壳的黑色手枪，将手柄处的两根针管插进自己的静脉。
血液沿着透明塑料管游走，很快流进手枪。
这把枪叫做“矢量交响”，是何掀金特意找人制造的，完全适配于她的武器，能将她的血液转化为一定范围内，特定方向的力，和游戏里的重力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转换的损耗极大，她极少使用这把武器。
…
““穷数”领域，依靠智慧之盐进入。主要能力表现为对信息流的利用，例如信息标记，预言或者极强的学习能力。”
“但令人惊奇的是，智慧之盐偶尔能让动物具有智慧，对猫这一物种尤其有效。”
…
“失序领域导致的智慧之盐暂时失效。”
刘仁湖听完何掀金最后一句话，长按扳机蓄力几秒，而后突然站起，对准那个狂笑的女人扣下扳机！
开枪的瞬间，血液急速消耗，她的手臂瞬间脱力。
咚！
开枪本身并没有任何声音，但巨大的力量叠加重力，瞬间将那人压制，跪在地上砰地一响。
在刘仁湖主动解除武器，放弃提供血液前，这种压制不会解除！
“哈哈哈哈哈！！！！”女人还在笑，只是膝盖抵着胸腔，笑声也变得扭曲怪异，像垂死之人对世界发出的无情嘲笑，不再顾虑，纵声大笑。
“来吧！洗个澡！！”
在刘仁湖想要开出第二枪时，女人终于发出除了笑声之外的其他声音。
厨房内，一个装着食用油的白色塑料桶突然爆开，本不该沸腾的凉油瞬间沸腾，向刘仁湖飞洒而去！
滋滋，滋，大量滚烫的热油泼向刘仁湖全身，没有一处皮肤幸免！
“去找个整形医院吧，假小子！”女人身上的限制在热油浇灌的瞬间解除，她走向刘仁湖，想看看这个标致女孩毁容后的惨样。
但她失望了。刘仁湖全身笼罩在一层油腻的薄膜中，皮肤却没有任何变化，右手的“矢量交响”已经换到左手，再次往这件奇术物品中输送血液！
喀。
刘仁湖扣动扳机，稍微超过最大剂量的血液被消耗，磅礴的力量积蓄在枪口，在瞬间喷薄而出！
砰！女人只感到一股巨力袭来，首先是鼻梁，然后是颅骨，肋骨，手指，脚趾…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股脑传来，好在只是一瞬间——
她发出一声闷哼后彻底昏迷，像一支断线风筝横飞出去，摔在小门旁边，全身软塌塌地从墙上滑落。
“盖戈。”刘仁湖按下耳机，轻轻说了一句，将“矢量交响”对准自己的下巴，挣扎许久后又放下。
“矢量交响”会消耗过多血液，为了防止昏迷，她提前服用了清明溶剂，没想到刚好抵挡了女人的攻势。
溶剂的副作用正折磨着她，被她强行压制下去。
女人应该是“失序”领域奇术者，泰拉造成的混乱让她越来越强，甚至能做出瞬间沸腾大量食用油的操作。
刘仁湖抱起橘猫化的泰拉，勉强支撑着起身，朝门外走去，和攥着短刺的盖戈擦肩而过。
他们没有交流，只是默契点头。
根据琳赛·罗恩的情报，艾丽卡女士已经是一个生命三型的奇术者，一个能够创造真正奇迹的奇术者。
虽然何掀金断定进阶三型没有那么容易，艾丽卡的状态一定极差，但其中包含的危险，一句“小心”没有任何用处。
…
““支配”和“失序”，两者之间呈现出奇妙的对称。”
““支配”靠一种叫做‘月壤’的物质进入领域，追求极致的秩序，包括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掌控自己的精神，甚至能做到和外界产生一定的隔离，规避即将到来的伤害，以及免疫精神控制。”
““失序”领域，依靠收集戈拉莫托之书的残页，并携带超过一个月进入领域。这本书是有名的邪恶力量的代表，在某些传说中，它来自深渊和遥远的星空，隐含人类无法控制的力量。”
“也许正是这种力量，为失序领域的奇术者带来无与伦比的强大效果，例如从混乱的环境中吸收力量，扭曲思维，破坏环境中的秩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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