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济世为民

    晏夜江走在绿茵绵绵的山路上，思考着郑婆子所说的话。

    他突然停在一树下面，回望自己来时的路。

    纵使走的时候磕磕绊绊，但从上往下看依然是坦途一片。

    晏夜没有回寨子，直接跑到了老爷子的木屋，老爷子和上次见面一样，在井边打水。

    “老爷子！”晏夜江行了一礼表示问候。

    老爷子看见晏夜江眉头微蹙，“你这人！这我说的很明白了，你还要来几次？”

    “我这次来不是想和您聊这事的，我是这里新上任的太守，从村子那里听说您无书不通，所以这次拜访，希望得到您的指教。”晏夜江又行了一礼。

    “太守？呵呵！又有冤大头来了。”老人语气不善，但面色缓和了几分。

    晏夜江不语，老人也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晏夜江只好再次开口。

    “晚辈非常抱歉第一次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采集药草，还请您原谅。”

    “呵呵！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也不欠我什么，只是你居然能从那群刁民中活下来，还想继续帮助他们，真让我意外。”老人的眸光微动，露出一丝狡黠。

    晏夜江并表露出心里的震惊，淡定自若的开口，“我自是愚笨，还请您不要见笑。”

    “愚笨？哼，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杀那三个村民，陷害于你吗？”老人见晏夜江的反应镇定，打开话匣。

    ……

    “你三番五次来找我，我不信你这次来的最终目的与草药无关，我的秀梅当年就是因为这事被他们活活勒死的！你现在还要我给你药草吗？”老头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语气中带着愤怒，喘着阵阵粗气，对晏夜江吼道，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淡泊气质。

    晏夜江也被老人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晏夜江怔愣之余，老爷子突然喘了起来，晏夜江快步上前给老爷子顺气。

    “衣服！药！黑色药丸！”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说着。

    晏夜江赶忙翻找老人的衣服，找到一木质瓶子，从中倒出一颗黑色药丸。

    老人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诶。”老人看着刚刚救了自己的晏夜江，叹了口气。

    “当年但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出来维护秀梅的！秀梅都不会死！为什么啊！为什么有人维护你，没人维护我那命苦的秀梅！”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晏夜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能理解至亲离去的痛苦，若让他去救杀害自己至亲的敌人，他肯定恨不得把劝他救人的人一同杀掉。

    可是老爷子的仇人都已经赴黄泉，空留仇恨，而让更多的无辜人受累，这与那些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老爷子沉思许久，眼眶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低声喃喃道，“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秀梅！你原谅他们了吗？”

    原本晴朗无云的山上，在老爷子说问出之后挂起一阵暖风。

    “秀梅！秀梅！”老爷子已经泣不成声，晏夜江轻拍老爷子的肩膀表示安慰。

    老爷子平复心情后，双手背在身后，“你用吧！别拔光。”

    说完便提着一桶水走了。

    “谢谢！”晏夜江直接跪下给老爷子拜了一拜，他打心底钦佩这个放下仇恨的老爷子。

    “济世为民，胸怀天下！是怨种，倒不是个孬种！”老爷子背着手，背对晏夜江站在门前说道，

    晏夜江低着头，再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