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觉悟
有的时候，张九生真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不是现在这种被超凡力量制造出来，比起梦境更像幻觉的地方。而是那种一觉醒来，阳光明媚，鸟儿攀上枝头，自己可以惬意地伸个懒腰，然后来到客厅，拉开椅子坐下，吃上老妈煮的一碗面，听老爸说今天手机上又刷到了什么新闻的，无关痛痒的梦。
他想回去，所以——绝不能在这里输掉！
乱战之中，少年的右手没有再去攻击其他的肢体，而是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用力地，死命地掐住了这具身体的脖子！
喉咙被叩住，窒息的感觉随之汹涌而来，弗兰米·凯奇想用另只手去扳开张九生的手指，但是后者控制的手指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甚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不好……他的意识在天眼里，不需要……呼吸维持，这样下去……会输……
激烈的运动下，身体的氧气被大量消耗，弗兰米的意识逐渐开始飘远，翻起了白眼，他对身体的主控权也逐渐被剥夺。
终于，试图掰开右手手指的左手松了开来，并同右手一起加大力度去死掐喉咙。
张九生赢回了双手！
不知何时，书姐已经回归了万神宝录之中，只剩下厚重黑色硬纸封皮的笔记在空中摊开一半，放射灿金的灵光。
弗兰米在灵魂上的强度本就远超张九生，想要战胜他，书姐就不得不一直维持二郎神杨戬的纪灵宝牌，无瑕再去帮张九生做什么。
而这，也是弗兰米这个老江湖制胜的机会！
“你们的国家……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学着点，小子，如果……如果你还有命活用于下次的话！”
额头的天眼讶异地震颤起来，张九生真的没想到，在自己完全取得双手控制权的情况下，对方居然还有闲情去争取嘴巴与喉咙来嘲讽自己？
难道他活着的年代没有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吗？
但是下一刻——
他懂了！
在战斗之中一直没有被当做必争之地的双脚动了，它们通力协作，先是蹒跚，然后是行走，最后是冲刺！
张九生眼睁睁看着墙面朝自己撞了过来，他顿时陷入了两难！是松手撑住身体？还是任由自己撞到墙上？
毫无疑问，在弗兰米·凯奇刻意地调整身体重心后，寄宿张九生灵魂的天眼必定会被撞击，到时候他的灵魂也难以幸免，但是在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松手，那也是前功尽弃……
彭——
掌骨与墙壁碰撞，张九生最终选择了以双臂去支撑身体，先保护自己的灵魂，他并没有野兽那种即使遍体鳞伤也要先咬断对手喉咙的魄力——
但是——弗兰米·凯奇有。
就在张九生因惊吓而犹豫的一瞬，弗兰米狞笑着抢回了右手，凭借当年多日被关押在这牢房中得来的熟悉，找到一块松动转头，手指不顾指甲被掀翻地插进了砖缝中，将其拔了出来！
然后举起，砸下！
血花溅得老高。
一下，一下，又一下，集中一点，弗兰米反复地用砖头一角暴击张九生的天眼，砸得鲜血狂飙，砸得浆液迸射，砸得圆润的竖瞳干瘪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弗兰米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着一边残害自己的身体。
“太嫩了，你太嫩了！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没有豁出一切的觉悟的你将毫无胜算！后悔吧，铭记吧，这是前辈给你上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
连续的攻击中，弗兰米碧绿的眼眸愈发碧绿，然后又被鲜血染红。
很多人都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在神通者的领域也相当适用。
眼神，肢体语言，面部表情和最直接的书写与说话，人类所有向外界传达信息的方式，其实都是一种放射自身灵性以求和他人灵性共鸣来转述自我意志的做法，所以眼睛的状态往往反馈一个人的状态。
而当身体右眼变成深棕近黑，如琥珀般清澈纯粹时，砖头——砸偏了。
“怎……”
弗兰米·凯奇呆滞了一瞬，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手臂会突然偏向，将砖头的的棱角楔进了左眼眼眶中。
“啊……好疼……比我当年被切开胸口放支架还疼。”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喉咙中脱出，少年流泪，左眼血泪，右眼眼泪。
张九生——存活。
他在天眼被砸烂之前转移了意志？
弗兰米·凯奇惊愕发现，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这个小子已经两次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举动了，机灵，果断，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而现在，弗兰米控制的眼睛瞎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又落入了下风。
同时，连续不断的自我攻击，让这副身体经历了巨大的消耗，再加上疼痛对精神的削弱，两人对身体的控制同时一松，膝盖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身体的动作停止了，两人又陷入了僵持，似乎谁都无法再拿出什么后手去打破局面。
这时候，弗兰米·凯奇说：“好吧，你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继续争斗将毫无意义。
“这样吧小子，我暂时以灵魂状态寄居在你体内，帮你破除梦境，等出去之后，我会用我的经验，和书一起帮你成长，然后你为我重塑一个新的身体，帮助我重生怎么样？这是场公平的交易。
“看，现在你没了天眼，那张牌也是一次性的，你已经无法再现二郎神的神通，我们两个的灵魂是融合在一起的，你没有办法除掉我不是吗?除非你愿意现在就毁坏这个梦境的假身体，但这也意味着，我们两个的灵魂会一起湮灭，这并不值得。”
弗兰米毕竟没有白活，在明知无法取得更好结果的情况下，暂时合作是他唯一的选择，不然回去继续沉睡，他的机会也将彻底丧失。
他很清楚在一场谈判中，想要对方答应自己的条件，就必须明白对方的需求，并从利弊上为对方分析与自己合作的好处，以及谈判破裂的后果，从两方面夹击对方的判断。
张九生似乎也动摇了，他按着砖头的手松动了，将被血染透半块的墙砖扔在了地上。
“听起来……也还可以。”张九生喘着粗气，这一番交锋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但却让他无比疲惫，他闭上受伤的眼睛，气喘吁吁地道：“继续打下去也确实没有必要。”
“嗯，这才对嘛。”
“但是我拒绝！”
“什么？”
张九生一副终于把自己想说了好多年的台词说出口的样子，得意笑道：“如果是你刚醒的时候，你说这话我还可能信，但在你撕破脸想要夺舍，还和我大打出手之后，我又拿什么相信你刚才说的，不是为了继续找机会夺舍我而用的缓兵之计？
“事到如今，我只能把一句话还给你：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话间，张九生朝天空一招手，漂浮空中的万神宝录飞速翻动书页，书姐再次从其中跳出，在弗兰米摧毁了天眼之后，她得到了解放。
“你确定要这么做？”很明显听张九生在心中说了计划的书姐发出最后的问询。
“嗯，我确定，与其在未来留一个不定时炸弹，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给我住手！”
“不是你说的吗？想要打败你，就得摧毁这个假身，那么现在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滚回去睡你的大头觉，要么和我一起死！”
“疯子，你在诈我，你根本没有那种勇气！”
“是不是诈你，你可以自己体会。”
张九生抬起头，朝书姐释然一笑。
书姐低眉垂目，拿出了新的一张牌，黑色牌面上，由银色线条刻画一男一女，并肩立于云端，为苍生降下雷霆。
男性生得一张鸟脸雷公嘴，背上一双翅膀，手中一把雷光缭绕的雷公凿，女性则衣着华贵，手持名为两面闪电神镜的华丽铜镜，
华夏神系，雷公电母。
不是现在这种被超凡力量制造出来，比起梦境更像幻觉的地方。而是那种一觉醒来，阳光明媚，鸟儿攀上枝头，自己可以惬意地伸个懒腰，然后来到客厅，拉开椅子坐下，吃上老妈煮的一碗面，听老爸说今天手机上又刷到了什么新闻的，无关痛痒的梦。
他想回去，所以——绝不能在这里输掉！
乱战之中，少年的右手没有再去攻击其他的肢体，而是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用力地，死命地掐住了这具身体的脖子！
喉咙被叩住，窒息的感觉随之汹涌而来，弗兰米·凯奇想用另只手去扳开张九生的手指，但是后者控制的手指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甚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不好……他的意识在天眼里，不需要……呼吸维持，这样下去……会输……
激烈的运动下，身体的氧气被大量消耗，弗兰米的意识逐渐开始飘远，翻起了白眼，他对身体的主控权也逐渐被剥夺。
终于，试图掰开右手手指的左手松了开来，并同右手一起加大力度去死掐喉咙。
张九生赢回了双手！
不知何时，书姐已经回归了万神宝录之中，只剩下厚重黑色硬纸封皮的笔记在空中摊开一半，放射灿金的灵光。
弗兰米在灵魂上的强度本就远超张九生，想要战胜他，书姐就不得不一直维持二郎神杨戬的纪灵宝牌，无瑕再去帮张九生做什么。
而这，也是弗兰米这个老江湖制胜的机会！
“你们的国家……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学着点，小子，如果……如果你还有命活用于下次的话！”
额头的天眼讶异地震颤起来，张九生真的没想到，在自己完全取得双手控制权的情况下，对方居然还有闲情去争取嘴巴与喉咙来嘲讽自己？
难道他活着的年代没有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吗？
但是下一刻——
他懂了！
在战斗之中一直没有被当做必争之地的双脚动了，它们通力协作，先是蹒跚，然后是行走，最后是冲刺！
张九生眼睁睁看着墙面朝自己撞了过来，他顿时陷入了两难！是松手撑住身体？还是任由自己撞到墙上？
毫无疑问，在弗兰米·凯奇刻意地调整身体重心后，寄宿张九生灵魂的天眼必定会被撞击，到时候他的灵魂也难以幸免，但是在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松手，那也是前功尽弃……
彭——
掌骨与墙壁碰撞，张九生最终选择了以双臂去支撑身体，先保护自己的灵魂，他并没有野兽那种即使遍体鳞伤也要先咬断对手喉咙的魄力——
但是——弗兰米·凯奇有。
就在张九生因惊吓而犹豫的一瞬，弗兰米狞笑着抢回了右手，凭借当年多日被关押在这牢房中得来的熟悉，找到一块松动转头，手指不顾指甲被掀翻地插进了砖缝中，将其拔了出来！
然后举起，砸下！
血花溅得老高。
一下，一下，又一下，集中一点，弗兰米反复地用砖头一角暴击张九生的天眼，砸得鲜血狂飙，砸得浆液迸射，砸得圆润的竖瞳干瘪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弗兰米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着一边残害自己的身体。
“太嫩了，你太嫩了！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没有豁出一切的觉悟的你将毫无胜算！后悔吧，铭记吧，这是前辈给你上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
连续的攻击中，弗兰米碧绿的眼眸愈发碧绿，然后又被鲜血染红。
很多人都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在神通者的领域也相当适用。
眼神，肢体语言，面部表情和最直接的书写与说话，人类所有向外界传达信息的方式，其实都是一种放射自身灵性以求和他人灵性共鸣来转述自我意志的做法，所以眼睛的状态往往反馈一个人的状态。
而当身体右眼变成深棕近黑，如琥珀般清澈纯粹时，砖头——砸偏了。
“怎……”
弗兰米·凯奇呆滞了一瞬，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手臂会突然偏向，将砖头的的棱角楔进了左眼眼眶中。
“啊……好疼……比我当年被切开胸口放支架还疼。”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喉咙中脱出，少年流泪，左眼血泪，右眼眼泪。
张九生——存活。
他在天眼被砸烂之前转移了意志？
弗兰米·凯奇惊愕发现，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这个小子已经两次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举动了，机灵，果断，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而现在，弗兰米控制的眼睛瞎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又落入了下风。
同时，连续不断的自我攻击，让这副身体经历了巨大的消耗，再加上疼痛对精神的削弱，两人对身体的控制同时一松，膝盖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身体的动作停止了，两人又陷入了僵持，似乎谁都无法再拿出什么后手去打破局面。
这时候，弗兰米·凯奇说：“好吧，你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继续争斗将毫无意义。
“这样吧小子，我暂时以灵魂状态寄居在你体内，帮你破除梦境，等出去之后，我会用我的经验，和书一起帮你成长，然后你为我重塑一个新的身体，帮助我重生怎么样？这是场公平的交易。
“看，现在你没了天眼，那张牌也是一次性的，你已经无法再现二郎神的神通，我们两个的灵魂是融合在一起的，你没有办法除掉我不是吗?除非你愿意现在就毁坏这个梦境的假身体，但这也意味着，我们两个的灵魂会一起湮灭，这并不值得。”
弗兰米毕竟没有白活，在明知无法取得更好结果的情况下，暂时合作是他唯一的选择，不然回去继续沉睡，他的机会也将彻底丧失。
他很清楚在一场谈判中，想要对方答应自己的条件，就必须明白对方的需求，并从利弊上为对方分析与自己合作的好处，以及谈判破裂的后果，从两方面夹击对方的判断。
张九生似乎也动摇了，他按着砖头的手松动了，将被血染透半块的墙砖扔在了地上。
“听起来……也还可以。”张九生喘着粗气，这一番交锋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但却让他无比疲惫，他闭上受伤的眼睛，气喘吁吁地道：“继续打下去也确实没有必要。”
“嗯，这才对嘛。”
“但是我拒绝！”
“什么？”
张九生一副终于把自己想说了好多年的台词说出口的样子，得意笑道：“如果是你刚醒的时候，你说这话我还可能信，但在你撕破脸想要夺舍，还和我大打出手之后，我又拿什么相信你刚才说的，不是为了继续找机会夺舍我而用的缓兵之计？
“事到如今，我只能把一句话还给你：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话间，张九生朝天空一招手，漂浮空中的万神宝录飞速翻动书页，书姐再次从其中跳出，在弗兰米摧毁了天眼之后，她得到了解放。
“你确定要这么做？”很明显听张九生在心中说了计划的书姐发出最后的问询。
“嗯，我确定，与其在未来留一个不定时炸弹，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给我住手！”
“不是你说的吗？想要打败你，就得摧毁这个假身，那么现在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滚回去睡你的大头觉，要么和我一起死！”
“疯子，你在诈我，你根本没有那种勇气！”
“是不是诈你，你可以自己体会。”
张九生抬起头，朝书姐释然一笑。
书姐低眉垂目，拿出了新的一张牌，黑色牌面上，由银色线条刻画一男一女，并肩立于云端，为苍生降下雷霆。
男性生得一张鸟脸雷公嘴，背上一双翅膀，手中一把雷光缭绕的雷公凿，女性则衣着华贵，手持名为两面闪电神镜的华丽铜镜，
华夏神系，雷公电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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