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左右互搏
“百分之……73？”
白牧看着屏幕上黑色背景中，那如血般鲜红的数字，默默将笔记本合上。
随后，他站起身，随便找了个方向，面色沉重地鞠了个躬。
抱歉！没救了！等死吧！
“别这就着急给人家默哀啊！”林晓伶一巴掌拍在白牧后脑勺上。
白牧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索性顺着这一巴掌就趴到了地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有气无力地道：
“不默哀还能怎么样?人进梦境还不到半天就73%了，就这同化速度，等我的模型分析出来他的具体坐标，人估计已经凉透了。
“到时候梦魇一旦分出精力排查整个梦境，咱们两个立马就会变成防火墙里的病毒，在人家的主场里，简直就是被关门打狗，自身难保。
“完了完了完了，这要是死在这里我的身体可就是植物人了，我早就说了我就是个黑客，我家老爷子非要把我塞进外勤部来，这下好了……”
白牧话唠一样絮絮叨叨个没完，嘴里全都是什么“要死了”“完蛋了”之类的话。
林晓伶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如果不是认识这么多年了，两家又是世交，她真想打死这个不争气的。
随即，她转头想要去看看白牧的数据模型有没有分析出结果，就看到……
“等等！”林晓伶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蹲下身提溜着白牧的脖领子站起来，指着屏幕上的数字说道：“你看这个！”
-----------------
“走？为什么？你应该了解我的，书。”
监牢之中，弗兰米·凯奇忽然压抑不住地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在逝去七十多年后再次拥抱这个世界，感受呼吸的畅快，感受思考的美妙。
“呼——多么美好的感觉，哪怕这只是一场梦。我穷尽一生，追求钱财，追求地位，将【铸币厂】这个只能依附于政府的小组织，发展成阴影笼罩整个欧洲的庞然大物，可神通者说到底也还是人啊。
“是人，就会有寿命的极限。
“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我还有好多遗憾，在生命的尽头才发现他们对我那么重要。
“而现在，我另类地复活了，哪怕即将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我也有挣脱丝线反过去锤爆他脑袋的本事，到时候，我将用这个小子的身体重生，只要——你愿意帮我！”
“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在你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面对曾经的契约者，书姐表情冷漠，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是吗？那为什么我还能感受到契约的联系？承认吧，即使后来我不再幼稚，你也很少再出现，但每次需要【万神宝录】的时候，我都还能畅通无阻地使用，你还是念旧情的。”
书姐却无奈摇头，一页一页地去翻自己的本体，那本被弗兰米称作万神宝录的笔记。
书页翻动，她的目光也随之移动，明明方才还如临大敌，可是现在又不知为何连看都不去看弗兰米·凯奇一眼，仿佛对方只是条狺狺狂吠的哈士奇。
“念不念旧情的话姑且不论，我倒是很好奇，你现在一个只有意识，连那么一点~点实力都没剩下的幽灵，哪来的自信能够夺舍张九生？”
说着，书姐还将大拇指与食指靠近，作出将碰未碰的姿势，示意那一“点”到底有多小。
“张九生？”弗兰米·凯奇挑了挑眉头，“是这小子的名字吗？听起来像个华夏人，他们这个国家……咯——”
弗兰米·凯奇的话说到一半，一只手忽然捏住了这具身体的下巴，让他恶毒的语言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喂，我说，你看不起我这人我还能跟你理论理论，非要带上我的国家可就过分了啊！”
什么？哪来的声音？
弗兰米·凯奇震惊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地上，没有！墙上，没有！天花板，只有一个在看笑话的书……
在这一览无余的监牢之中，弗兰米·凯奇发现自己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并且随着身体传来的感觉，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好像正捏着什么东西。
下巴？
是自己的下巴！
“往哪找呢？我就在这！”
弗兰米·凯奇感受到了喉咙发来的震动，因为嘴巴不能动弹，那声音含糊不清，但其中的愤怒与嘲讽却分外清晰。
“你……”弗兰米抬起左手，指向书姐并怒目而视。
“你什么你？这是我的身体。”张九生用右手抓住了左手，把那根用来指人的不礼貌的食指给压了回去。
同化度：70%
书姐掩嘴偷笑，但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哪里是半透不透的粉色罗纱大袖能挡住的，这一挡反倒让她笑得越发猖狂。
“哎呀哎呀，弗兰米，是意识在灵界飘荡七十多年，让你的脑子坏了吗？难不成你忘了，当年的这个时候，我的书页里都有哪些牌了吗？”
同化度：60%
书姐放下了万神宝录，露出她夹在指缝之间那张黑色硬纸卡牌，那上面绘制的是一名面容秀气，衣着华丽，手持三尖两刃刀，额上一只竖瞳的俊美男子。
华夏神系，二郎显圣真君！
在弗兰米·凯奇无法观测到的额头上，一只竖瞳缓缓张开，其中流光溢彩仿佛具备无上的威严，并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四处转动。
原本被弗兰米·凯奇压制的张九生意识不知何时，竟悄然转移到了这只因神通而暂时生长出来的第三只眼上。
少年体内仿佛一方战场，两个意识在其中交锋，互相争夺着地盘。
原本还是经过时光磨练，经历更加丰富的弗兰米·凯奇在灵魂的强度上占了上风，但是随着记录了二郎神的纪灵宝牌上场，张九生的意识便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两人无形的角力在体内，而激烈的搏斗则表现在了身体之上。
一时之间，牢房之中出现了一个少年时而双手互博，时而左手抽右脸，又时而四肢捆成麻花，甚至两只眼睛都高低不一的诡异画面。
“放弃吧，你这样是毫无意义的，无论我们之间谁获得了胜利，最终都要去直面梦魇，这不是你一个一小时前连神通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能处理的！交给我，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话说完，张九生的右手便一下子捏住了弗兰米·凯奇的左脸，他控制自己还能动的一边嘴角，将反驳的话语挤了出来：
“忽悠，你接着忽悠，不管是被梦魇同化操控还是被你夺舍，我都是一个死的事你是一句也不提啊！”
“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白牧看着屏幕上黑色背景中，那如血般鲜红的数字，默默将笔记本合上。
随后，他站起身，随便找了个方向，面色沉重地鞠了个躬。
抱歉！没救了！等死吧！
“别这就着急给人家默哀啊！”林晓伶一巴掌拍在白牧后脑勺上。
白牧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索性顺着这一巴掌就趴到了地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有气无力地道：
“不默哀还能怎么样?人进梦境还不到半天就73%了，就这同化速度，等我的模型分析出来他的具体坐标，人估计已经凉透了。
“到时候梦魇一旦分出精力排查整个梦境，咱们两个立马就会变成防火墙里的病毒，在人家的主场里，简直就是被关门打狗，自身难保。
“完了完了完了，这要是死在这里我的身体可就是植物人了，我早就说了我就是个黑客，我家老爷子非要把我塞进外勤部来，这下好了……”
白牧话唠一样絮絮叨叨个没完，嘴里全都是什么“要死了”“完蛋了”之类的话。
林晓伶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如果不是认识这么多年了，两家又是世交，她真想打死这个不争气的。
随即，她转头想要去看看白牧的数据模型有没有分析出结果，就看到……
“等等！”林晓伶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蹲下身提溜着白牧的脖领子站起来，指着屏幕上的数字说道：“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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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为什么？你应该了解我的，书。”
监牢之中，弗兰米·凯奇忽然压抑不住地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在逝去七十多年后再次拥抱这个世界，感受呼吸的畅快，感受思考的美妙。
“呼——多么美好的感觉，哪怕这只是一场梦。我穷尽一生，追求钱财，追求地位，将【铸币厂】这个只能依附于政府的小组织，发展成阴影笼罩整个欧洲的庞然大物，可神通者说到底也还是人啊。
“是人，就会有寿命的极限。
“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我还有好多遗憾，在生命的尽头才发现他们对我那么重要。
“而现在，我另类地复活了，哪怕即将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我也有挣脱丝线反过去锤爆他脑袋的本事，到时候，我将用这个小子的身体重生，只要——你愿意帮我！”
“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在你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面对曾经的契约者，书姐表情冷漠，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是吗？那为什么我还能感受到契约的联系？承认吧，即使后来我不再幼稚，你也很少再出现，但每次需要【万神宝录】的时候，我都还能畅通无阻地使用，你还是念旧情的。”
书姐却无奈摇头，一页一页地去翻自己的本体，那本被弗兰米称作万神宝录的笔记。
书页翻动，她的目光也随之移动，明明方才还如临大敌，可是现在又不知为何连看都不去看弗兰米·凯奇一眼，仿佛对方只是条狺狺狂吠的哈士奇。
“念不念旧情的话姑且不论，我倒是很好奇，你现在一个只有意识，连那么一点~点实力都没剩下的幽灵，哪来的自信能够夺舍张九生？”
说着，书姐还将大拇指与食指靠近，作出将碰未碰的姿势，示意那一“点”到底有多小。
“张九生？”弗兰米·凯奇挑了挑眉头，“是这小子的名字吗？听起来像个华夏人，他们这个国家……咯——”
弗兰米·凯奇的话说到一半，一只手忽然捏住了这具身体的下巴，让他恶毒的语言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喂，我说，你看不起我这人我还能跟你理论理论，非要带上我的国家可就过分了啊！”
什么？哪来的声音？
弗兰米·凯奇震惊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地上，没有！墙上，没有！天花板，只有一个在看笑话的书……
在这一览无余的监牢之中，弗兰米·凯奇发现自己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并且随着身体传来的感觉，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好像正捏着什么东西。
下巴？
是自己的下巴！
“往哪找呢？我就在这！”
弗兰米·凯奇感受到了喉咙发来的震动，因为嘴巴不能动弹，那声音含糊不清，但其中的愤怒与嘲讽却分外清晰。
“你……”弗兰米抬起左手，指向书姐并怒目而视。
“你什么你？这是我的身体。”张九生用右手抓住了左手，把那根用来指人的不礼貌的食指给压了回去。
同化度：70%
书姐掩嘴偷笑，但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哪里是半透不透的粉色罗纱大袖能挡住的，这一挡反倒让她笑得越发猖狂。
“哎呀哎呀，弗兰米，是意识在灵界飘荡七十多年，让你的脑子坏了吗？难不成你忘了，当年的这个时候，我的书页里都有哪些牌了吗？”
同化度：60%
书姐放下了万神宝录，露出她夹在指缝之间那张黑色硬纸卡牌，那上面绘制的是一名面容秀气，衣着华丽，手持三尖两刃刀，额上一只竖瞳的俊美男子。
华夏神系，二郎显圣真君！
在弗兰米·凯奇无法观测到的额头上，一只竖瞳缓缓张开，其中流光溢彩仿佛具备无上的威严，并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四处转动。
原本被弗兰米·凯奇压制的张九生意识不知何时，竟悄然转移到了这只因神通而暂时生长出来的第三只眼上。
少年体内仿佛一方战场，两个意识在其中交锋，互相争夺着地盘。
原本还是经过时光磨练，经历更加丰富的弗兰米·凯奇在灵魂的强度上占了上风，但是随着记录了二郎神的纪灵宝牌上场，张九生的意识便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两人无形的角力在体内，而激烈的搏斗则表现在了身体之上。
一时之间，牢房之中出现了一个少年时而双手互博，时而左手抽右脸，又时而四肢捆成麻花，甚至两只眼睛都高低不一的诡异画面。
“放弃吧，你这样是毫无意义的，无论我们之间谁获得了胜利，最终都要去直面梦魇，这不是你一个一小时前连神通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能处理的！交给我，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话说完，张九生的右手便一下子捏住了弗兰米·凯奇的左脸，他控制自己还能动的一边嘴角，将反驳的话语挤了出来：
“忽悠，你接着忽悠，不管是被梦魇同化操控还是被你夺舍，我都是一个死的事你是一句也不提啊！”
“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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