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情碎
其实我的确想试试骑马，不光是想偷懒，我也曾在江东兵营涉猎了少许皮毛，却无用武之地，如今，我正好实战下自己的骑术。
只见他思索了片刻，最终同意下来。
于是，我走到一匹马前，然后……
我发现我连怎么上马都忘了，爬了半天也没上去……
鸦雀无声。
气氛极其尴尬，半晌，我僵硬的笑着看向那将军：
“多谢将军，奴婢还是……走回去吧。哈哈哈……”
简直丢人，眼看我就要垂头丧气地离开，他好像于心不忍，不禁开口问：
“走回去太过辛苦，在下可以骑马带你，只是不知澄鹓姑娘是否介意。”
“啊……真的可以吗？”
我心头狂喜，可看到四下赶路的其他人时，又开始了为难。
“可不可以，取决于姑娘。”
心里依旧犯难，毕竟我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好像对这些将军们来说，似乎并不在意，张辽是这样，这位将军也是这样。
简单做了下思想斗争，看着渐行渐远的曹营人马，我显然已经落下成为了最后一批，如果全程靠走，不说累死，起码也得磨出几个水泡。
因此，我同意并谢谢了他。
他将缴获的马匹吩咐给押运辎重物品的将士，然后揽着我重新坐上了马，出于礼节，他并没有紧贴着我，而是与我前后隔开了些空隙。不过由于必要，手还得保持从后面搂住我的状态，他一手握马缰绳，一手搂我腰间，弄得我有些别扭，毕竟我身着兵服，在别人看来，两个男的这样，一定怪极了。
就这样与他一起乘着，沉默更显尴尬，但是不沉默，又能说点什么。
“奴婢还不知将军的名字呢。”
半天，我也只说了这个。
“哦，在下曹纯，字子和。”
虎豹骑曹纯！我着实又怔了下，如今又算认识了一位曹魏名将。
就在我紧张时，忽听见曹纯道：
“感觉姑娘你，在不安？”
感受到他极近的吐息，我愈发紧张，才想起他确实距我很近，就在我后方一拳之处。
寻思你帮了我大忙，我又这般低微，岂能坦言我的局促，只好装作轻松笑言：
“没有啦，能受曹将军护送，奴婢心安极了！”
“哈哈！”
曹纯豪爽一笑：
“姑娘不必拘泥于礼法，你这身装扮，不细看不会发觉是女子。”
我整个无语，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无论怎样我的真实性别你不也知道嘛！想到这，我突然好奇问：
“对了曹将军，你不会觉得我此番行为太过豪放吗？而且看将军你也……不太在乎的样子。”
“嗯，有么？”
曹纯声音无甚所谓：
“许是受环境熏陶，啊，子和若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环境熏陶？
诶，好像是诶！这句话提醒了我，先前看书时貌似了解过，曹操崇尚法家思想，就连郭嘉也是，崇尚法家而不看好儒家，可能也因此，郭嘉的行事作风才会那般随性无束。
我刚想微微转身告诉他并未冒犯，我挺喜欢这种率性风格，怎料没控制好力道，一个转身惊了马儿，马背随之颠簸起来，把我吓得往后靠了靠，而曹纯也搂得紧了些。
待马儿被他稳住，我赶紧向前挪挪位置，趁机说：
“多谢曹将军，方才是奴婢冒犯了，还望将军勿怪。”
他倒是毫不在意。
“何来冒犯，话说姑娘你还是军师祭酒的婢女么？”
或许是听我一口一个奴婢自称，他疑惑道：
“你们那般亲近，倒不像是主仆。”
“嗯……只是婢女呢。”
我低低笑了笑，眼里浮起些无奈。
外人都能看出来，想必郭嘉不会不懂我那旖旎心思。算了，不想也罢。
长长叹了口气，收起心头那份苦涩。
见我这样，曹纯多少也已了然，忙说了句“失礼”，便不好意思再同我讲话。
丧夫几载的美艳女郎，况且又未过门，如今爱上他人，不难理解。
为了防止气氛继续尴尬，我在沉默中开了口：
“路途遥远，将军若有兴，奴婢愿讲几个小故事以解烦闷，为将军得趣怡情。”
“哦？不妨说说。”
“传说有个郎君名宁采臣，性情慷慨豪爽，品行端正。常对人说‘平生没有碰过第二位女色。’有一次，他去一个叫金华的地方……”
我的声音悦耳，在不同人物角色、剧情发展间随意变幻，时而清冷，时而酥媚，时而哀怨，时而缠绵，令人很是享受。
虽然所讲只是个故事，但爱情，不正如其中一样跌宕起伏，妙不可言。
回府三日，我都没有等来郭嘉。
料想他可能被曹操留住，我也就并未在意，兀自在府上捣鼓起了葡萄茶。
就这样百无聊赖待到晚上，我都打算就寝了，忽有小厮传话来说郭嘉醉倒在楚燕楼，指了名让我去接他。
我听完顿时火气上头，他醉倒一夜不归又与我何干，那里面的女子还会照顾不好他？自然是把他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如此还叫我作甚？
回神又见那小厮提到楚燕楼时一脸痴迷，看他那向往之色，我也深知郭嘉在里面能做什么，更是不由怒冲心头，本来还在犹豫去也不去，但一想到郭嘉在那心里实在难受，索性一咬牙豁出去了：
不就是个窑子，我怕什么？难道老娘的姿容还能输给那里面的女子不成？
随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一袭便衣，轻纱遮面，我挎着行囊，里面还不忘装上最新口味茶饮，随后别过小厮，驱了辆马车就往那赶，马夫轻车熟路，很快就停了下来，我下车，映入眼帘的还是那辉煌的双层楼宇。
呵。
进入前，我先在心中嗤笑了一声。
“楚燕楼非寻常人可进入，你一女子为何至此？”
和上次一样，又碰到门僮拦路，没办法，我只好将面纱拉下一角，露出我轻纱下的美貌：
“小女来签卖身契。”
我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神情似是痴了，赶紧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请进请进。”
果然，那门僮没再拦我，赶紧对我略施一礼，随后便让了路。
里面，还是熟悉的陈设布局。
走进楼内，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花圃，随后便是一池活水，走过水上的石桥，才能看到内里的光景。
再往里，别有洞天。堂内布置着错落有致的桌椅，正中央有着一块平地而起的歌台，歌台旁的两侧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我看向二楼，上面全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房门上的镂雕纹理图案华美，引人不由浮想联翩。
这方天地来客不少，有的谈天作乐有的划拳吃酒，无一不是由美人陪侍，我寻着，但怎么找也未见到郭嘉的身影。
难道在二楼？
我跑了上去，看着那些镂雕房门，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又闲又舔狗的傻子，凭什么他让来就真的来了。
正不爽的寻着，不料刚迈步就撞在了一堵结实的肉墙上，我抬眸望去，竟然是杨修！
“修公子，请问郭嘉在哪？”
我赶紧开口询问，不料杨修已然喝醉了，醉醺醺的浑身酒气，这次似乎没能认出我。
“姑娘……哈哈哈……今晚你恐怕陪不了郭嘉了，因为他已抱得佳人……”
他指着不远处一扇门笑道，随后，竟猛的拽住了我纤细的手腕：
“姑娘眉眼生得真是动人……不若今晚来陪我杨修，也不枉此良辰美景！”
他笑着，竟将脸埋进了我的头发，嘴里似乎还嘟囔着“好香”。
我大惊，虽然说杨修高低也是个帅哥，可是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好吧。
“杨修你醉了。”
我慌忙抽出手，一把推开他，也不敢过多解释，随后就往郭嘉所在的那扇门跑去。
待我走近后才发现，每扇门前都挂着一木牌，而郭嘉所在的这扇木牌上面刻着——陌霜。
陌霜，真是个好名字。
我心中苦笑，缓缓抬起手，轻轻扣了几下木门。
无人回应。
于是，我又使劲敲了几下，不料门竟然没锁，就这样猛然被敲开了，里面，春光乍泄。
我呆住，只感到全身血液都冷滞凝固，即便不想看，但还是将那旖旎风光尽收眼底。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轻纱拢起的床榻，榻上有一男一女，躺着下面的是一脸迷醉的郎君，而那个名叫陌霜的女子则坐在他上面，扭动着腰身。
那郎君，正是郭嘉！
“啊！”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那女子惊呼一声，马上钻进了被褥中。
我大脑一片空白，呆站在那，我想马上离开，但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挎着的行囊“啪”的掉落在了地上，茶水溅的满地都是，四周，全是水迹。
我的心，也随着陶罐摔碎，再也拾不起来。
泪水无声滑落。
面前，在我呆滞的目光中，郭嘉已套上衣服，起身缓缓向我走来。
“车马已在楼下恭候，我会告知马夫待至天明。”
我深深低着头，声音轻微而颤抖。言罢飞速转身，夺门而出。
哦，貌似忘记将房门带上。
我边擦着大把涌下的眼泪，边再度转身折返门前，拽住门环的手却忽地被人拉起，整个人随即被带入屋中。
只见他思索了片刻，最终同意下来。
于是，我走到一匹马前，然后……
我发现我连怎么上马都忘了，爬了半天也没上去……
鸦雀无声。
气氛极其尴尬，半晌，我僵硬的笑着看向那将军：
“多谢将军，奴婢还是……走回去吧。哈哈哈……”
简直丢人，眼看我就要垂头丧气地离开，他好像于心不忍，不禁开口问：
“走回去太过辛苦，在下可以骑马带你，只是不知澄鹓姑娘是否介意。”
“啊……真的可以吗？”
我心头狂喜，可看到四下赶路的其他人时，又开始了为难。
“可不可以，取决于姑娘。”
心里依旧犯难，毕竟我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好像对这些将军们来说，似乎并不在意，张辽是这样，这位将军也是这样。
简单做了下思想斗争，看着渐行渐远的曹营人马，我显然已经落下成为了最后一批，如果全程靠走，不说累死，起码也得磨出几个水泡。
因此，我同意并谢谢了他。
他将缴获的马匹吩咐给押运辎重物品的将士，然后揽着我重新坐上了马，出于礼节，他并没有紧贴着我，而是与我前后隔开了些空隙。不过由于必要，手还得保持从后面搂住我的状态，他一手握马缰绳，一手搂我腰间，弄得我有些别扭，毕竟我身着兵服，在别人看来，两个男的这样，一定怪极了。
就这样与他一起乘着，沉默更显尴尬，但是不沉默，又能说点什么。
“奴婢还不知将军的名字呢。”
半天，我也只说了这个。
“哦，在下曹纯，字子和。”
虎豹骑曹纯！我着实又怔了下，如今又算认识了一位曹魏名将。
就在我紧张时，忽听见曹纯道：
“感觉姑娘你，在不安？”
感受到他极近的吐息，我愈发紧张，才想起他确实距我很近，就在我后方一拳之处。
寻思你帮了我大忙，我又这般低微，岂能坦言我的局促，只好装作轻松笑言：
“没有啦，能受曹将军护送，奴婢心安极了！”
“哈哈！”
曹纯豪爽一笑：
“姑娘不必拘泥于礼法，你这身装扮，不细看不会发觉是女子。”
我整个无语，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无论怎样我的真实性别你不也知道嘛！想到这，我突然好奇问：
“对了曹将军，你不会觉得我此番行为太过豪放吗？而且看将军你也……不太在乎的样子。”
“嗯，有么？”
曹纯声音无甚所谓：
“许是受环境熏陶，啊，子和若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环境熏陶？
诶，好像是诶！这句话提醒了我，先前看书时貌似了解过，曹操崇尚法家思想，就连郭嘉也是，崇尚法家而不看好儒家，可能也因此，郭嘉的行事作风才会那般随性无束。
我刚想微微转身告诉他并未冒犯，我挺喜欢这种率性风格，怎料没控制好力道，一个转身惊了马儿，马背随之颠簸起来，把我吓得往后靠了靠，而曹纯也搂得紧了些。
待马儿被他稳住，我赶紧向前挪挪位置，趁机说：
“多谢曹将军，方才是奴婢冒犯了，还望将军勿怪。”
他倒是毫不在意。
“何来冒犯，话说姑娘你还是军师祭酒的婢女么？”
或许是听我一口一个奴婢自称，他疑惑道：
“你们那般亲近，倒不像是主仆。”
“嗯……只是婢女呢。”
我低低笑了笑，眼里浮起些无奈。
外人都能看出来，想必郭嘉不会不懂我那旖旎心思。算了，不想也罢。
长长叹了口气，收起心头那份苦涩。
见我这样，曹纯多少也已了然，忙说了句“失礼”，便不好意思再同我讲话。
丧夫几载的美艳女郎，况且又未过门，如今爱上他人，不难理解。
为了防止气氛继续尴尬，我在沉默中开了口：
“路途遥远，将军若有兴，奴婢愿讲几个小故事以解烦闷，为将军得趣怡情。”
“哦？不妨说说。”
“传说有个郎君名宁采臣，性情慷慨豪爽，品行端正。常对人说‘平生没有碰过第二位女色。’有一次，他去一个叫金华的地方……”
我的声音悦耳，在不同人物角色、剧情发展间随意变幻，时而清冷，时而酥媚，时而哀怨，时而缠绵，令人很是享受。
虽然所讲只是个故事，但爱情，不正如其中一样跌宕起伏，妙不可言。
回府三日，我都没有等来郭嘉。
料想他可能被曹操留住，我也就并未在意，兀自在府上捣鼓起了葡萄茶。
就这样百无聊赖待到晚上，我都打算就寝了，忽有小厮传话来说郭嘉醉倒在楚燕楼，指了名让我去接他。
我听完顿时火气上头，他醉倒一夜不归又与我何干，那里面的女子还会照顾不好他？自然是把他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如此还叫我作甚？
回神又见那小厮提到楚燕楼时一脸痴迷，看他那向往之色，我也深知郭嘉在里面能做什么，更是不由怒冲心头，本来还在犹豫去也不去，但一想到郭嘉在那心里实在难受，索性一咬牙豁出去了：
不就是个窑子，我怕什么？难道老娘的姿容还能输给那里面的女子不成？
随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一袭便衣，轻纱遮面，我挎着行囊，里面还不忘装上最新口味茶饮，随后别过小厮，驱了辆马车就往那赶，马夫轻车熟路，很快就停了下来，我下车，映入眼帘的还是那辉煌的双层楼宇。
呵。
进入前，我先在心中嗤笑了一声。
“楚燕楼非寻常人可进入，你一女子为何至此？”
和上次一样，又碰到门僮拦路，没办法，我只好将面纱拉下一角，露出我轻纱下的美貌：
“小女来签卖身契。”
我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神情似是痴了，赶紧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请进请进。”
果然，那门僮没再拦我，赶紧对我略施一礼，随后便让了路。
里面，还是熟悉的陈设布局。
走进楼内，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花圃，随后便是一池活水，走过水上的石桥，才能看到内里的光景。
再往里，别有洞天。堂内布置着错落有致的桌椅，正中央有着一块平地而起的歌台，歌台旁的两侧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我看向二楼，上面全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房门上的镂雕纹理图案华美，引人不由浮想联翩。
这方天地来客不少，有的谈天作乐有的划拳吃酒，无一不是由美人陪侍，我寻着，但怎么找也未见到郭嘉的身影。
难道在二楼？
我跑了上去，看着那些镂雕房门，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又闲又舔狗的傻子，凭什么他让来就真的来了。
正不爽的寻着，不料刚迈步就撞在了一堵结实的肉墙上，我抬眸望去，竟然是杨修！
“修公子，请问郭嘉在哪？”
我赶紧开口询问，不料杨修已然喝醉了，醉醺醺的浑身酒气，这次似乎没能认出我。
“姑娘……哈哈哈……今晚你恐怕陪不了郭嘉了，因为他已抱得佳人……”
他指着不远处一扇门笑道，随后，竟猛的拽住了我纤细的手腕：
“姑娘眉眼生得真是动人……不若今晚来陪我杨修，也不枉此良辰美景！”
他笑着，竟将脸埋进了我的头发，嘴里似乎还嘟囔着“好香”。
我大惊，虽然说杨修高低也是个帅哥，可是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好吧。
“杨修你醉了。”
我慌忙抽出手，一把推开他，也不敢过多解释，随后就往郭嘉所在的那扇门跑去。
待我走近后才发现，每扇门前都挂着一木牌，而郭嘉所在的这扇木牌上面刻着——陌霜。
陌霜，真是个好名字。
我心中苦笑，缓缓抬起手，轻轻扣了几下木门。
无人回应。
于是，我又使劲敲了几下，不料门竟然没锁，就这样猛然被敲开了，里面，春光乍泄。
我呆住，只感到全身血液都冷滞凝固，即便不想看，但还是将那旖旎风光尽收眼底。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轻纱拢起的床榻，榻上有一男一女，躺着下面的是一脸迷醉的郎君，而那个名叫陌霜的女子则坐在他上面，扭动着腰身。
那郎君，正是郭嘉！
“啊！”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那女子惊呼一声，马上钻进了被褥中。
我大脑一片空白，呆站在那，我想马上离开，但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挎着的行囊“啪”的掉落在了地上，茶水溅的满地都是，四周，全是水迹。
我的心，也随着陶罐摔碎，再也拾不起来。
泪水无声滑落。
面前，在我呆滞的目光中，郭嘉已套上衣服，起身缓缓向我走来。
“车马已在楼下恭候，我会告知马夫待至天明。”
我深深低着头，声音轻微而颤抖。言罢飞速转身，夺门而出。
哦，貌似忘记将房门带上。
我边擦着大把涌下的眼泪，边再度转身折返门前，拽住门环的手却忽地被人拉起，整个人随即被带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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