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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别离

    凯亚一个人满身伤痕的走过至冬的街道,他的腰间插着两把剑,一柄是已经断裂的月寒剑,另一柄是玫瑰。他孤独的走在街上,路过的愚人众守卫军很快便认出了他,但他们同时也看到了他腰间那把曾经属于阿蕾奇诺的剑,他们知道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阿蕾奇诺的实力,所以根本不敢靠近凯亚。凯亚上楼,回到房间中,达达利亚扶他坐下,他休息了一会便对达达利亚说:“去帮罗莎莉亚吧,我要带诺艾尔回家”

    “回蒙德吗?可是我们就要胜利了”达达利亚知道这样说凯亚一定会生气,但他还是要告诉凯亚这么做不利于彻底消灭愚人众的战略目标。

    “你说什么?!”凯亚面露凶光,听到达达利亚的话语他十分愤怒,但他的头脑之中仍存有一丝理性,这时他突然想起在海祇岛的时候珊瑚宫心海曾经给自己的锦囊。于是凯亚打开了锦囊,里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放。

    凯亚瞬间明白了心海的意思,她是在说此时不宜彻底消灭愚人众,所以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凯亚仔细想了想,一来如果他们选择和愚人众斗争到底,以愚人众的性格也定会死战,很有可能造成双方两败俱伤的结果;二来,如果愚人众的所有势力都被彻底消灭,至冬国将再无守备之力,而七国的平衡也将被打破,换言之,愚人众被灭之日也是纷争再起之时。

    不得不说,心海的政治手腕在提瓦特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比拟。她这一锦囊妙计体现了她高超的战略眼光,灵活的战术手段和深邃的奇谋思想。放愚人众一条生路是七国平衡的必要条件,这是战略眼光;同时围师必阙避免和愚人众死战则是战术手段;最关键的则是锦囊的作用,如果凯亚打开了锦囊并按照心海的建议行事,则七国相安无事,海祇岛和凯亚的感情将会更牢固。如果凯亚没有打开锦囊,选择对愚人众赶尽杀绝,那么七国的平衡将被打破,其余平日里受到愚人众欺压的六国将会对至冬群起而攻之,而海祇岛也可以从接下来的战争之中分得一杯羹。无论凯亚怎样选择,对于海祇岛和珊瑚宫心海来说,都是受益的。

    思考了一番的凯亚依然决定带诺艾尔回到蒙德,他对达达利亚说:“你和罗莎莉亚接下来的任务只有一个-杀死木偶。这之后你们两人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吧”

    “那你呢,你要永远离开吗?”

    凯亚并没有说话,他也不敢保证将一定会回来,因为这片冰冷的令人身体和心灵都发寒的土地已经带给了他太多的悲伤,他唯一的温暖都已经消失了。

    凯亚抱起诺艾尔,出了门,所有见到他身影的愚人众全都不敢直视并让出路来,有的甚至望风而逃。凯亚虽然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但仍抱着诺艾尔一步一步朝着蒙德的方向走着,他的背影伟岸而坚定,逐渐消失在这漫天的风雪之中。

    而此时的罗莎莉亚,已经找到了木偶所带的由两个愚人众分队组成的愚人众如今唯一的总队。

    罗莎莉亚一直跟随着他们,准备找到一个好时机将木偶刺杀。

    夜已深,木偶带领的愚人众军队已经安营扎寨,罗莎莉亚潜入营寨之中寻找着木偶所在的帐篷,终于在最中央的帐篷里发现了木偶。但周围有很多愚人众士兵,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在帐篷上面做好标记之后便撤回以伺机行动。

    在等待了一晚之后,达达利亚来到了这里,两人经过商量,准备直接用弓箭进行射杀。但达达利亚的弓已经被阿蕾奇诺斩断了,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两棵树旁绑上藤条作弓,利用罗莎莉亚用冰元素力凝结的长枪作箭。

    夜晚,行走了一天的军队开始了安营扎寨,达达利亚准备好攻势,把罗莎莉亚的冰枪搭上弓,用力的向后拉弓,准备向着已经做好了标记的木偶的帐篷射去。一切准备就绪,达达利亚凝聚着水元素力,在冰枪之上笼罩了一层水元素,并借由元素力提供了更大的初速度,达达利亚动手射出了箭,一箭便射中了帐篷,方圆20米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冰枪不断的释放着冰元素力,冰冻着军队中的一切。愚人众的士兵慌了神,慌乱中他们等待着木偶的指令。

    但这时却从角落处的一个帐篷中走出来了一个少女,罗莎莉亚很吃惊,原来那才是木偶的本体,但帐篷之内的身形和这个本体是一样的。少女向上看了一眼,露出了鬼魅的笑容,罗莎莉亚内心出现了一丝凉意,那个笑容似乎在表示她就像傀儡一样被操纵着。

    这时达达利亚又射出了一把冰枪,罗莎莉亚在射出的那一刻抓住了冰枪,直接冲入了军营之中。见到刺客进入了军营,愚人众士兵纷纷奔向罗莎莉亚准备进攻,但达达利亚射出了很多雷元素力凝结而成的雷电之枪,掩护着罗莎莉亚,这些枪使得其余的愚人众士兵无法靠近罗莎莉亚。

    木偶开始从帐篷之中拖出傀儡,她用着手中的丝线操纵着傀儡进行进攻,此时这个傀儡是一个手持重剑的战士,虽然操持重剑,但身法极其凌厉,这些招数和动作绝非人类可以做出来的。罗莎莉亚旋转长枪绕到身后,她手中酷似十字架的长枪上面爬满了冰蔷薇,那把枪和罗莎莉亚的身形并不搭,相比于那把可以作为十字架的长枪来说,罗莎莉亚的身形相对比较小了。但她的动作招式却可以极其熟练的使用这把冰蔷薇缠绕的长枪,而没有丝毫的阻碍。

    双方开始了进攻,罗莎莉亚挥舞长枪和木偶的傀儡进行了数次的劈砍,周围的愚人众受制于达达利亚的掩护,无法靠近。木偶和罗莎莉亚之间交战了很多回合胜负仍未见分晓。

    这时,达达利亚射出了一支由水元素力凝结的箭到傀儡身上,而罗莎莉亚抓住了机会用长枪刺中傀儡,傀儡身上的水瞬间被冻结,木偶无法操纵了,而这时达达利亚又射出了一支雷元素长枪,傀儡的身体瞬间被刺穿然后破碎。罗莎莉亚瞬移到了木偶的身后,用长枪指着她的喉咙。罗莎莉亚说:“告诉我丑角接下来的计划。”木偶浅笑了一下,她手中留着一把随身匕首,准备直接刺到罗莎莉亚,但高处的达达利亚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于是他直接射出雷元素长枪,木偶的头颅被刺穿,插到了地面之上。周围所有的愚人众全部都沸腾了,他们一拥而上,准备和罗莎莉亚决一死战。但达达利亚射出了一把罗莎莉亚留下来的冰枪,周围的很多愚人众士兵都被瞬间冻结,罗莎莉亚趁此机会和达达利亚逃走了。

    达达利亚把凯亚和诺艾尔的事情告诉了罗莎莉亚,罗莎莉亚很悲伤,但悲伤之后仍然要为接下来的生活做打算。两人打算分头行动,罗莎莉亚决定去须弥发展,而达达利亚选择回到璃月找行秋帮忙。

    人们总是喜欢在不经意之中提出分别,而遇到分别却又止不住的悲伤,但乱世之中,分别才是常事,欢聚只有死后才能成为永恒。经此一役,凯亚回到蒙德,达达利亚去向璃月,罗莎莉亚远赴须弥,江雪仍居至冬,冬妮娅和托克则留于海祇岛。人们常说聚是一把火,散是满天星,但这离别之后又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世上真正能改变时代浪潮的人是极少的,说那是神明的力量都不为过,英雄们也不过是被这浪花裹挟着前行,不知经年之后,他们中的彼此又是否还会和今日一样。

    人们或许无法在这大地之上见证沧海桑田日月变迁,但至少可以捧起些许潮水,那是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中留下的一点痕迹,而它终将成为整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