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情报
“你们可知，这直路县可是要出大事情了啊！”聂壹神秘地说出一句话。
此时坐在末座的聂定国示意酒保退出雅间，自己亲自上前为三人斟酒。游老爹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低着头吃着多年都为曾吃过的美酒佳肴。其实早就把耳朵竖起来听听他们怎么说辞
“聂兄所言莫非是朝廷打算整治最近这里的走私之事？”里正倒是问得比较直接。
“非也。”聂壹见两人并不知晓，于是便说：“这整治边民走私一事可不仅仅是你们直路县的大事，而是整个北境的大事。今天看你们这连告示都贴出来了，我再说这事还算什么秘事呢。”
游老爹一听此言，便不再装腔作势，而是直接问聂壹说，“那你所指是何大事？”
聂壹见状，开口便大笑起来，待平复情绪后，缓缓地说道：“愚兄这十多年来行走江湖，所到之处可不仅只有我大汉境内啊，也算是周游列国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里正不耐烦地说，“当年在侦骑营的时候你就婆婆妈妈的，现如今这个毛病还未改掉，要不愿意告知，就别说了!”
“好，好，我说啊。权当个笑语啊。”聂壹顿了顿，“这直路县位于何处？那可是北地郡最北边的县邑啊，再往北就是匈奴的地界了啊，由于河南之地在秦末之时被匈奴人占据，导致直路县以北没有完备的长城做防护。所以朝廷啊在十几年前就在北边设置了一城寨，常年都有一个营的兵力在此驻守。城寨的名字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叫鸡鹿寨。”
“这鸡鹿寨每年都有一个营驻守，年限一到，便有别的营去换防，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和我们直路县有什么关系？”里正反问道，还不忘抿了一小口酒。
“问题就在这鸡鹿寨上，鸡鹿寨建立在北山的半山腰上，控制北山山涧小路，易守难攻，匈奴人早就看不惯了。而今年正在值守的驻军校尉叫程续，据说是卫尉程不识的侄子。此人有可能被匈奴人收买了！”
聂壹的这番话让两个老兵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怔怔地看着他。身为一个老兵，尤其是在边境上和匈奴人拼杀过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可以去搞走私赚钱，但是如果引狼入室是什么后果，那就不用多加以赘述了。
“倘若是真的，这程续也是玷污了程家的声誉啊。”游老爹叹息地说，“程不识将军当年也是陇右边军出身，打匈奴，战羌族，一生也是军功卓著，后来官至卫尉，统领期门营。我等曾经身为陇右边军，也倍感荣耀。”
“据说兄长和直路县的县尉有过交情？”聂壹问里正。
由于酒精的作用，里正红着眼，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当年服完役后，我们桃源里活着回来八个人，哪个人的军功也不比我少，我为了当这个里正，花了足足十五金给这位县尉，当年他还是个小小的廷掾，后来当上县尉后，关系也疏远了。”
“这个县尉和那个驻军校尉程续来往密切，故而愚兄说恐有大事发生！”聂壹警告地说。
“那他们总不敢把匈奴人放进来吧？”游老爹试探地说。
“那也未必不可能！”里正说道，“只要金银到位，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权当说笑了，这事我等若能知晓，朝廷也不是瞎子、聋子，肯定会有人出来处理的。”聂壹笑着说，“真有大事发生，两位可带家眷去马邑投我。”
正当三个老兵在县邑吃酒怀旧的时候，在桃源里以北的边境线上，游三伙同着甘夫一起去送货出境。这是甘夫第一次出境，这也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出境。官府现在抓得那么紧，这条生财之路随时随刻都会被掐断。现在是能干一天是一天，能挣一点是一点。
到了边境线上才知道，能这么想的肯定不止他一个。爬到半山腰上放眼望去，真个边境线上都是火光点点。大家都知道这条路早晚都被掐断，索性都来把大的买卖吧。
而不远处烽火台上的汉军应该是被大的走私商给收买了。干脆对此也不管不问了，毕竟消息也已经传开，在正式的军令还没下达，面对那么多人，法不责众给了他们很好的借口。总不能全都抓起来吧，只要不走脸前过去也就可以了。
此时，边境北边的匈奴人，也手持火把的在自己的草原边上等着，和南边星星点点的火光不同，牧民们都高举着火把，一排排上窜的火苗将北边的半边天照得红彤彤的。
刚翻过山的甘夫和游三看到这一幕，不由地为之震撼。游三十分地兴奋，他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游牧民族的热情，一边向初次出来的甘夫介绍伊莉雅的家境，颇有赞美之意。
“你可能忘了，我十岁以前都是在匈奴境内长大的。你的匈奴语还是我教的呢。”甘夫没好气地提醒着游三。
游三顿时耳根一热，这分明是有点得意忘形了，把甘夫小时候的事情给忘了。他可对匈奴人没有好感，毕竟当年他差一点被匈奴人给吊死了。据说他的亲生父母也是被匈奴人给杀死的。想到这里，游三不好意思地对甘夫说：“是我一时疏忽，还望见谅啊！”
“没事，我不过是想提醒你，匈奴人对你热情是因为你给他们带来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如果你带不了价值给他们，他们就会考虑你这个人有什么价值。他们比草原上的饿狼还要可恶！”
“既然如此，那你还和他们做买卖？”游三反问道，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伊莉雅的样子。
“我做买卖是为了赚他们的钱财。不然我哪里有钱去打造这把刺马刀。”甘夫拔出刺马刀挥舞了几下，恶狠狠地说，“我要像阿爹一样，早晚手刃几个匈奴人，最好能让我找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要亲手活剐了他们！”
“你杀多少匈奴人我都不阻拦，可是千万别在今晚动手，人家人多势众，还都骑着马。”游三有点不安地说。
“放心吧，今天晚上是求财，可不是杀人。”甘夫收起自己的锋芒。
“这刺马刀身那么长，你背在身上怎么抽出来的？”游三看着甘夫身上的刺马刀，也是好生羡慕，毕竟自己是喜欢双手兵器的。太长的双手兵器一般不用刀鞘，因为不管是背着还是挂在腰间，都不太容易抽出来。
甘夫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自豪地说：“因为我发明了半刀鞘。”
游三走近一看才明白什么是半刀鞘，原来是甘夫把刀鞘的一边从上到下都给锯开了。这样刀直接拿开就可以了。既能保障刀锋又方便快速抽刀。游三不禁称赞道甘夫十分聪明。
当两人到达匈奴边境的时候，这里汇集了许多走私商和匈奴牧民。搞得像个临时的夜市，更有甚者直接在这里支起来了篝火，烤起来了羊肉。看样子这帮人是要搞到天亮才罢休。
游三在人群中努力找着伊莉雅的身影。目光所及都是讨价还价的争执和喧闹。他所担心的是伊莉雅或许都没过来，也或者她的哥哥会到这里来，虽然只有一面之缘，看来也应该能认得出来。
甘夫则跟着游三的后面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环顾了四周，匈奴人和汉人交织在了一起。汉人们带来了盐巴和铁器，这正是匈奴们急缺的。而匈奴人带来的牛羊肉和皮货在汉境内可以换取不少的口粮。
此时，甘夫发现北边不远处的土坡上有一队人马，在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不像是普通的牧民，看他们的站位更像是匈奴人的正规军，甘夫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东边不远处，有三五名打着火把的黑衣骑兵朝北边的山坡上疾驰了过去。山坡上确实有一队匈奴骑兵，只见他们全副武装，搭箭在弦，随时准备动手。而奇怪的是这群匈奴骑兵中却有一个汉人装饰的中年人，只见他体态微胖，面无胡须，脸色发紫，应该是常年在高原上风吹日晒导致的。而在他旁边的匈奴百骑长却对他言听计从，显得十分地恭敬。
“这个汉人是什么来头，让百骑长都对他那么客气？”
在军阵后方，一个刚入伍的匈奴新兵对身边的老兵窃窃私语。在他从小到大所有的见识里都在告诉他，匈奴人就像这草原的狼一样，而南边的额汉人就好比这羊群。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南边的汉人们就乖乖的送来女人和金银珠宝。就像羊群时不时都会把自己稚嫩的幼崽贡献给狼群一样。所以，匈奴人没有必要害怕汉人，更不应该对他们恭敬和客气。
“你可不知道，这是大单于身边的的红人，他叫中行说，是以前汉人陪嫁过来的太监。他一进大匈奴境内便投靠了我们，帮助大单于出谋划策。”旁边的老兵压低着声音说，“没过多久他就把自己当成了匈奴人，而且他对待汉人比我们匈奴人还心狠手辣！”
“他为什么会这样？”
“据说他当年不愿意来匈奴，那汉人的皇帝逼迫他过来，汉人把他变成了太监，现在又把他送到苦寒之地，他就立下誓言，在有生之年要让汉人永无宁日！后来他对待汉人无所不用其极，数次外事上都是他与汉使臣交涉，搞得汉使臣连连叫苦。他还尤其喜欢烹食汉人的婴儿，说什么是汉羊羔。关于他的传说太多了，回头我再告诉你。”
在小兵的惊讶之余中，那队黑衣骑兵已经靠近了。走近一看，原来他们都戴着青铜面具，他们一见面便用汉语对话，这是小兵听不懂的，但是也是竖着耳朵往前凑着听。
“南边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这边一乱，他们就可以以保护边民为理由接管县邑，从而收集因恐慌而逃向县邑的百姓。”领头的黑衣服对着中行说述说了之前的情况。
“善！”中行说笑着说，“你且告诉那位，两国现在还没有到了撕破脸的地步，在他接管县邑以后，把边境把口子留出来，我要送一批人过去。”
“有多少人？”领头的黑衣人问道。
“三百人，这是名录。”中行说把一节细竹筒扔给了黑衣人，然后说道，“你先提前过去做准备，这些人是那些汉人奴隶的后代，我精心培养了十几年，他们会带着辎重过去，你要好好谋划！”
“诺！”黑衣人回答道，“还有何事？”
“我会把今晚那帮汉人的人头处理好送给他凑军功，我要让他成为边民心中的大英雄，让他早日当上大将军！”中行说恶狠狠地说，马鞭指向不远处那些过来走私的汉人。
此时坐在末座的聂定国示意酒保退出雅间，自己亲自上前为三人斟酒。游老爹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低着头吃着多年都为曾吃过的美酒佳肴。其实早就把耳朵竖起来听听他们怎么说辞
“聂兄所言莫非是朝廷打算整治最近这里的走私之事？”里正倒是问得比较直接。
“非也。”聂壹见两人并不知晓，于是便说：“这整治边民走私一事可不仅仅是你们直路县的大事，而是整个北境的大事。今天看你们这连告示都贴出来了，我再说这事还算什么秘事呢。”
游老爹一听此言，便不再装腔作势，而是直接问聂壹说，“那你所指是何大事？”
聂壹见状，开口便大笑起来，待平复情绪后，缓缓地说道：“愚兄这十多年来行走江湖，所到之处可不仅只有我大汉境内啊，也算是周游列国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里正不耐烦地说，“当年在侦骑营的时候你就婆婆妈妈的，现如今这个毛病还未改掉，要不愿意告知，就别说了!”
“好，好，我说啊。权当个笑语啊。”聂壹顿了顿，“这直路县位于何处？那可是北地郡最北边的县邑啊，再往北就是匈奴的地界了啊，由于河南之地在秦末之时被匈奴人占据，导致直路县以北没有完备的长城做防护。所以朝廷啊在十几年前就在北边设置了一城寨，常年都有一个营的兵力在此驻守。城寨的名字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叫鸡鹿寨。”
“这鸡鹿寨每年都有一个营驻守，年限一到，便有别的营去换防，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和我们直路县有什么关系？”里正反问道，还不忘抿了一小口酒。
“问题就在这鸡鹿寨上，鸡鹿寨建立在北山的半山腰上，控制北山山涧小路，易守难攻，匈奴人早就看不惯了。而今年正在值守的驻军校尉叫程续，据说是卫尉程不识的侄子。此人有可能被匈奴人收买了！”
聂壹的这番话让两个老兵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怔怔地看着他。身为一个老兵，尤其是在边境上和匈奴人拼杀过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可以去搞走私赚钱，但是如果引狼入室是什么后果，那就不用多加以赘述了。
“倘若是真的，这程续也是玷污了程家的声誉啊。”游老爹叹息地说，“程不识将军当年也是陇右边军出身，打匈奴，战羌族，一生也是军功卓著，后来官至卫尉，统领期门营。我等曾经身为陇右边军，也倍感荣耀。”
“据说兄长和直路县的县尉有过交情？”聂壹问里正。
由于酒精的作用，里正红着眼，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当年服完役后，我们桃源里活着回来八个人，哪个人的军功也不比我少，我为了当这个里正，花了足足十五金给这位县尉，当年他还是个小小的廷掾，后来当上县尉后，关系也疏远了。”
“这个县尉和那个驻军校尉程续来往密切，故而愚兄说恐有大事发生！”聂壹警告地说。
“那他们总不敢把匈奴人放进来吧？”游老爹试探地说。
“那也未必不可能！”里正说道，“只要金银到位，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权当说笑了，这事我等若能知晓，朝廷也不是瞎子、聋子，肯定会有人出来处理的。”聂壹笑着说，“真有大事发生，两位可带家眷去马邑投我。”
正当三个老兵在县邑吃酒怀旧的时候，在桃源里以北的边境线上，游三伙同着甘夫一起去送货出境。这是甘夫第一次出境，这也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出境。官府现在抓得那么紧，这条生财之路随时随刻都会被掐断。现在是能干一天是一天，能挣一点是一点。
到了边境线上才知道，能这么想的肯定不止他一个。爬到半山腰上放眼望去，真个边境线上都是火光点点。大家都知道这条路早晚都被掐断，索性都来把大的买卖吧。
而不远处烽火台上的汉军应该是被大的走私商给收买了。干脆对此也不管不问了，毕竟消息也已经传开，在正式的军令还没下达，面对那么多人，法不责众给了他们很好的借口。总不能全都抓起来吧，只要不走脸前过去也就可以了。
此时，边境北边的匈奴人，也手持火把的在自己的草原边上等着，和南边星星点点的火光不同，牧民们都高举着火把，一排排上窜的火苗将北边的半边天照得红彤彤的。
刚翻过山的甘夫和游三看到这一幕，不由地为之震撼。游三十分地兴奋，他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游牧民族的热情，一边向初次出来的甘夫介绍伊莉雅的家境，颇有赞美之意。
“你可能忘了，我十岁以前都是在匈奴境内长大的。你的匈奴语还是我教的呢。”甘夫没好气地提醒着游三。
游三顿时耳根一热，这分明是有点得意忘形了，把甘夫小时候的事情给忘了。他可对匈奴人没有好感，毕竟当年他差一点被匈奴人给吊死了。据说他的亲生父母也是被匈奴人给杀死的。想到这里，游三不好意思地对甘夫说：“是我一时疏忽，还望见谅啊！”
“没事，我不过是想提醒你，匈奴人对你热情是因为你给他们带来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如果你带不了价值给他们，他们就会考虑你这个人有什么价值。他们比草原上的饿狼还要可恶！”
“既然如此，那你还和他们做买卖？”游三反问道，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伊莉雅的样子。
“我做买卖是为了赚他们的钱财。不然我哪里有钱去打造这把刺马刀。”甘夫拔出刺马刀挥舞了几下，恶狠狠地说，“我要像阿爹一样，早晚手刃几个匈奴人，最好能让我找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要亲手活剐了他们！”
“你杀多少匈奴人我都不阻拦，可是千万别在今晚动手，人家人多势众，还都骑着马。”游三有点不安地说。
“放心吧，今天晚上是求财，可不是杀人。”甘夫收起自己的锋芒。
“这刺马刀身那么长，你背在身上怎么抽出来的？”游三看着甘夫身上的刺马刀，也是好生羡慕，毕竟自己是喜欢双手兵器的。太长的双手兵器一般不用刀鞘，因为不管是背着还是挂在腰间，都不太容易抽出来。
甘夫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自豪地说：“因为我发明了半刀鞘。”
游三走近一看才明白什么是半刀鞘，原来是甘夫把刀鞘的一边从上到下都给锯开了。这样刀直接拿开就可以了。既能保障刀锋又方便快速抽刀。游三不禁称赞道甘夫十分聪明。
当两人到达匈奴边境的时候，这里汇集了许多走私商和匈奴牧民。搞得像个临时的夜市，更有甚者直接在这里支起来了篝火，烤起来了羊肉。看样子这帮人是要搞到天亮才罢休。
游三在人群中努力找着伊莉雅的身影。目光所及都是讨价还价的争执和喧闹。他所担心的是伊莉雅或许都没过来，也或者她的哥哥会到这里来，虽然只有一面之缘，看来也应该能认得出来。
甘夫则跟着游三的后面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环顾了四周，匈奴人和汉人交织在了一起。汉人们带来了盐巴和铁器，这正是匈奴们急缺的。而匈奴人带来的牛羊肉和皮货在汉境内可以换取不少的口粮。
此时，甘夫发现北边不远处的土坡上有一队人马，在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不像是普通的牧民，看他们的站位更像是匈奴人的正规军，甘夫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东边不远处，有三五名打着火把的黑衣骑兵朝北边的山坡上疾驰了过去。山坡上确实有一队匈奴骑兵，只见他们全副武装，搭箭在弦，随时准备动手。而奇怪的是这群匈奴骑兵中却有一个汉人装饰的中年人，只见他体态微胖，面无胡须，脸色发紫，应该是常年在高原上风吹日晒导致的。而在他旁边的匈奴百骑长却对他言听计从，显得十分地恭敬。
“这个汉人是什么来头，让百骑长都对他那么客气？”
在军阵后方，一个刚入伍的匈奴新兵对身边的老兵窃窃私语。在他从小到大所有的见识里都在告诉他，匈奴人就像这草原的狼一样，而南边的额汉人就好比这羊群。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南边的汉人们就乖乖的送来女人和金银珠宝。就像羊群时不时都会把自己稚嫩的幼崽贡献给狼群一样。所以，匈奴人没有必要害怕汉人，更不应该对他们恭敬和客气。
“你可不知道，这是大单于身边的的红人，他叫中行说，是以前汉人陪嫁过来的太监。他一进大匈奴境内便投靠了我们，帮助大单于出谋划策。”旁边的老兵压低着声音说，“没过多久他就把自己当成了匈奴人，而且他对待汉人比我们匈奴人还心狠手辣！”
“他为什么会这样？”
“据说他当年不愿意来匈奴，那汉人的皇帝逼迫他过来，汉人把他变成了太监，现在又把他送到苦寒之地，他就立下誓言，在有生之年要让汉人永无宁日！后来他对待汉人无所不用其极，数次外事上都是他与汉使臣交涉，搞得汉使臣连连叫苦。他还尤其喜欢烹食汉人的婴儿，说什么是汉羊羔。关于他的传说太多了，回头我再告诉你。”
在小兵的惊讶之余中，那队黑衣骑兵已经靠近了。走近一看，原来他们都戴着青铜面具，他们一见面便用汉语对话，这是小兵听不懂的，但是也是竖着耳朵往前凑着听。
“南边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这边一乱，他们就可以以保护边民为理由接管县邑，从而收集因恐慌而逃向县邑的百姓。”领头的黑衣服对着中行说述说了之前的情况。
“善！”中行说笑着说，“你且告诉那位，两国现在还没有到了撕破脸的地步，在他接管县邑以后，把边境把口子留出来，我要送一批人过去。”
“有多少人？”领头的黑衣人问道。
“三百人，这是名录。”中行说把一节细竹筒扔给了黑衣人，然后说道，“你先提前过去做准备，这些人是那些汉人奴隶的后代，我精心培养了十几年，他们会带着辎重过去，你要好好谋划！”
“诺！”黑衣人回答道，“还有何事？”
“我会把今晚那帮汉人的人头处理好送给他凑军功，我要让他成为边民心中的大英雄，让他早日当上大将军！”中行说恶狠狠地说，马鞭指向不远处那些过来走私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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