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买卖
甘夫接到新的任命后，就开始琢磨兵器装备的问题。既然成立这个缉私队，总不能拿着烧火棍去缉捕罪犯，他想搞点装备。可是装备从哪里搞来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城里的铁匠铺。心想靠着之前那么多的交易怎么着也应该能赊欠点东西出来吧。
于是，他第二天趁着缉私队搬家的间隙跑出县衙直奔铁匠铺去了。
走的时候还从县衙的邮驿那里借了匹脚力马，整个县城里除了那几个富贵家外，也只有县衙有几匹马用于来往公务。
甘夫在马背上奔驰，心想反正这是公家的物件就得耐糟。可是迎面寒风刺骨，将他的耳朵和鼻子冻得通红。
他冻得直哆嗦，但是感觉无比的痛快，他是生平第一次在这个县城里策马奔腾。随着腰间挂着那把游三留下来的破铜剑被颠簸得叮当响，他现在感觉自己犹如一个来去自由的游侠。
不一会儿，甘夫来到了铁匠铺，这里如今和之前热闹的场景不一样。只有一名老者在门口打扫积雪，看背影显然就是这个店的老板。
甘夫跳下马开口便问，老者，你家里的伙计呢？我要定做一批装备器械！
老者转身一看，笑着说，原来是你啊！
老者再打量一下甘夫，只见他身穿黄色戎服，头戴黑色步卒牟，俨然一副县兵的模样。然后又笑着说，你吃上军粮了啊！
甘夫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神气地说，是的，钦差大人钦定的，让我任命缉私队队率！
老者挤着皱巴巴的老脸说，那军爷以后还要多多照顾啊。不知今日到此还是来拉货的吗？
甘夫慌忙将老者的话打断，并告诫说，那种事莫要再提！我现在是缉私队的头，你知道缉私队是干嘛的？
不知道！
就是逮捕那些走私的商贩的！甘夫低声强调说，我怎么还会去干以前走私的事呢？
老者一听，急忙补充说道，那军爷可别把我供出来啊！
甘夫心中不免大喜，心想这赊账的底气不就来了吗？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说，本队率今天就是来看看你这里的情况的，对了，你这里的伙计们呢？
老者依然陪笑着说，回军爷，这不快年底了，也没生意了，这就都歇着了，有的乡下的就回家了，不回去的也都躲在屋里没起床。
甘夫慌忙地问，那个小伙计呢？
老者虽老但不糊涂，军爷说的是哑女啊，她没走，在后院准备朝食呢。
甘夫忍不住地朝后院瞅了瞅，除了屋檐上躲着几只麻雀却什么都看不见。
老者见状，凑上去对甘夫说，军爷可用过膳食？
甘夫奸笑着回答说，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
没等老者开口，便径直朝后院大步走去。老者心想还有那么厚脸皮的人，都怪自己太客气了，心疼自己又要白搭自己一顿饭。
来到伙房，这里是两间不大的低矮茅草房，长时间没有修缮，显得有些破财。
甘夫掀开草帘子，正巧迎面走来三个黑披风的男子。甘夫定睛一看，几人酒足饭饱的样子，身后的案几上还有冒着热气的铜锅。
原来这里还是个小型的饭馆！甘夫感慨着。
只见三个黑披风面无表情与甘夫擦肩而过。甘夫也并无在意，径直朝还在灶台忙碌的哑女而去。
铁匠铺的老者在门口和三个黑披风寒暄了几句，又瞅了瞅外面，随即也掀开草帘子进了伙房。
热气腾腾中的哑女穿的并不臃肿，那妙曼的身姿在甘夫眼中好比国色天香，看得甘夫久久不能忘怀。
官爷也整点热饭菜，可否？身后铁匠的老板的一句话打断了甘夫发的思绪。
甘夫回了回神，然后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钱袋。瞅了瞅案几上那几个散落的铜钱，然后大声地回答说，善！就整刚才那几个人一样的就可以了！
甘夫似乎想通过声音引起哑女的注意，殊不知对方没有理会，直到老者走到她身边，她才知道有人来了。
哑女看着甘夫，有些错愕，到很快又恢复之前的动作。开始准备饭菜。
官爷莫怪，这哑巴啊大多数也耳聋，听不见的。这天冷呢，铁匠铺没生意，就随手做了个小饭馆，反正每天都有十几号人吃饭。收费比人家便宜许多。
这老者似乎把甘夫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甘夫随即跪坐在案几旁，老者也慌忙收拾刚才几人吃过的残羹剩饭，并熟练且快速地捡起那几枚铜钱。
甘夫将钱袋拍在案几上缓缓地说，我不白吃食，待会吃完我再和你说个大买卖！
老者则笑着说，老夫做了一辈子的小生意，没有做过什么大买卖，还是小生意好啊，小生意不伤筋动骨。这大买卖得有大的德行才能驾驭得住。这大买卖呢就好比一烈匹马，驾驭不好可会摔跟头的。
甘夫则自信地说，这男子汉就该干一番事业出来，不说做个万户侯了，至少也要名镇一方！
官爷有志气是好事，有抱负更是难得。可凡事皆有宿命，顺其自然，不可逆天行事啊！
面对老者的劝解，甘夫无动于衷，这芝麻大的权力让他有点飘然。
回想这两天，同样是门吏出身的同僚对他的夸赞和衙役们那面目嫉妒恨的眼神，还有在直路县城里策马奔驰的意气风华等等。这怎么能不让人迷恋权力带来的特权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甘夫说出来一句几乎要被砍头的话出来。
老者不由地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年少轻狂，不畏强权，将来也能在这青史中留下一笔！
甘夫笑着说，老先生高看我了，再大的豪情壮志也要一步步地来。
那自然是的，以后的日子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也没了话题。
此时，哑女将一铜锅端上来时，甘夫伸头看去，只见是一锅黄芽菜烩羊肉，油花花的羊汤上漂着一层干山菇，再配上一碗酱菜，一壶烧酒。
引得甘夫直咽口水，心想在县衙这段时间里都过得什么日子，也已经好久没见到荤腥了。
甘夫可不想独享这顿美食，随即招呼老者和哑女一起用餐。在一番拉扯客套下，二人也随之坐了下来。
甘夫的热情让哑女有些害羞，他不停地朝哑女的碗里夹着羊肉。殊不知老者急忙制止，甘夫不解，老者则解释说一般女子不食羊肉，嫌其羊膻味受不了。
于是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惹的哑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酒过三巡后，甘夫便开口说道，后生这次来是要劳烦老先生定制些武器，这可是个大活！
老者接过甘夫从怀里掏出的一封帛书。只见此书上落款印着县衙上方正的红色官印，帛书上写着具体兵器数目:
十炼环刀四十把，漆面革干三十面，铁质步戟二十柄，汉臂张弩十件……
老者不仅感叹着，这确实是一个大活。何时要呢？
越快越好！甘夫严肃地说，可是暂时没有报酬，得等我们抓住走私商，县衙允诺会分一部分赃款给我们缉私队。
这个嘛。老者面露难色，显然有些不情愿。
甘夫早就料到，然后补充说道，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可以付两倍的酬劳，何况还有官府的文书，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现在这个世道最不靠谱的就是官府，没有稳固的关系，官府的钱可不是好要的！老夫这里还有十年前官府欠的工钱呢！
甘夫见老者越说越激动，于是就打断他说，老先生！我和县衙里那些玩意不一样，我们之前也合作过大半年啊，你说说我啥时候欠过工钱了？
老者闷了一口酒，然后笑着回答说，那倒没有！你这个后生看着实在，不像他们那样到处吃白食。
甘夫心想此事可图，赶紧说道，这里有官府的文书，我再给你立个字据，工钱是平时的两倍，你看可好？
老者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说，工钱还是照常收，这官府文书应该留下，毕竟是造兵器。免得惹了官司吃不住。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甘夫大喜，慌忙说，别说一个，十个都可以，只要我能办得到。
老者悠悠地说，之前给你造了那么多马蹄铁，虽然你没明说，可我也知道你是干什么用的。现在老夫我不会强人所难，我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县衙有什么重大行动之前要告知我一下。
重大行动？
是的，比如说你们要出城稽查。去了多少人，由谁带队，都要来和我说一声即可。
甘夫一听，顿时酒醒了一半，心中不免疑惑起来，这老头怎么想起这个条件来，莫非有什么阴谋？
老者见他默不作声，于是又说，如果觉得难做，那就出了这个门，咱们各不相欠，之前的事都烂到肚子里。这顿酒算我请你，劳烦以后缉私队别查到这铺子头上就可以了。
甘夫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老先生能提出来这样的条件。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可否透露一二，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老者笑着说，官爷你当初来采购的时候，我可没问你那么多马蹄铁有什么用途啊。
甘夫心一狠，咬牙说道，就那么定了！什么时候来取这些武器？
老者大笑起来说，一个月之后的今日定能取到这些数目的武器！
于是，他第二天趁着缉私队搬家的间隙跑出县衙直奔铁匠铺去了。
走的时候还从县衙的邮驿那里借了匹脚力马，整个县城里除了那几个富贵家外，也只有县衙有几匹马用于来往公务。
甘夫在马背上奔驰，心想反正这是公家的物件就得耐糟。可是迎面寒风刺骨，将他的耳朵和鼻子冻得通红。
他冻得直哆嗦，但是感觉无比的痛快，他是生平第一次在这个县城里策马奔腾。随着腰间挂着那把游三留下来的破铜剑被颠簸得叮当响，他现在感觉自己犹如一个来去自由的游侠。
不一会儿，甘夫来到了铁匠铺，这里如今和之前热闹的场景不一样。只有一名老者在门口打扫积雪，看背影显然就是这个店的老板。
甘夫跳下马开口便问，老者，你家里的伙计呢？我要定做一批装备器械！
老者转身一看，笑着说，原来是你啊！
老者再打量一下甘夫，只见他身穿黄色戎服，头戴黑色步卒牟，俨然一副县兵的模样。然后又笑着说，你吃上军粮了啊！
甘夫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神气地说，是的，钦差大人钦定的，让我任命缉私队队率！
老者挤着皱巴巴的老脸说，那军爷以后还要多多照顾啊。不知今日到此还是来拉货的吗？
甘夫慌忙将老者的话打断，并告诫说，那种事莫要再提！我现在是缉私队的头，你知道缉私队是干嘛的？
不知道！
就是逮捕那些走私的商贩的！甘夫低声强调说，我怎么还会去干以前走私的事呢？
老者一听，急忙补充说道，那军爷可别把我供出来啊！
甘夫心中不免大喜，心想这赊账的底气不就来了吗？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说，本队率今天就是来看看你这里的情况的，对了，你这里的伙计们呢？
老者依然陪笑着说，回军爷，这不快年底了，也没生意了，这就都歇着了，有的乡下的就回家了，不回去的也都躲在屋里没起床。
甘夫慌忙地问，那个小伙计呢？
老者虽老但不糊涂，军爷说的是哑女啊，她没走，在后院准备朝食呢。
甘夫忍不住地朝后院瞅了瞅，除了屋檐上躲着几只麻雀却什么都看不见。
老者见状，凑上去对甘夫说，军爷可用过膳食？
甘夫奸笑着回答说，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
没等老者开口，便径直朝后院大步走去。老者心想还有那么厚脸皮的人，都怪自己太客气了，心疼自己又要白搭自己一顿饭。
来到伙房，这里是两间不大的低矮茅草房，长时间没有修缮，显得有些破财。
甘夫掀开草帘子，正巧迎面走来三个黑披风的男子。甘夫定睛一看，几人酒足饭饱的样子，身后的案几上还有冒着热气的铜锅。
原来这里还是个小型的饭馆！甘夫感慨着。
只见三个黑披风面无表情与甘夫擦肩而过。甘夫也并无在意，径直朝还在灶台忙碌的哑女而去。
铁匠铺的老者在门口和三个黑披风寒暄了几句，又瞅了瞅外面，随即也掀开草帘子进了伙房。
热气腾腾中的哑女穿的并不臃肿，那妙曼的身姿在甘夫眼中好比国色天香，看得甘夫久久不能忘怀。
官爷也整点热饭菜，可否？身后铁匠的老板的一句话打断了甘夫发的思绪。
甘夫回了回神，然后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钱袋。瞅了瞅案几上那几个散落的铜钱，然后大声地回答说，善！就整刚才那几个人一样的就可以了！
甘夫似乎想通过声音引起哑女的注意，殊不知对方没有理会，直到老者走到她身边，她才知道有人来了。
哑女看着甘夫，有些错愕，到很快又恢复之前的动作。开始准备饭菜。
官爷莫怪，这哑巴啊大多数也耳聋，听不见的。这天冷呢，铁匠铺没生意，就随手做了个小饭馆，反正每天都有十几号人吃饭。收费比人家便宜许多。
这老者似乎把甘夫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甘夫随即跪坐在案几旁，老者也慌忙收拾刚才几人吃过的残羹剩饭，并熟练且快速地捡起那几枚铜钱。
甘夫将钱袋拍在案几上缓缓地说，我不白吃食，待会吃完我再和你说个大买卖！
老者则笑着说，老夫做了一辈子的小生意，没有做过什么大买卖，还是小生意好啊，小生意不伤筋动骨。这大买卖得有大的德行才能驾驭得住。这大买卖呢就好比一烈匹马，驾驭不好可会摔跟头的。
甘夫则自信地说，这男子汉就该干一番事业出来，不说做个万户侯了，至少也要名镇一方！
官爷有志气是好事，有抱负更是难得。可凡事皆有宿命，顺其自然，不可逆天行事啊！
面对老者的劝解，甘夫无动于衷，这芝麻大的权力让他有点飘然。
回想这两天，同样是门吏出身的同僚对他的夸赞和衙役们那面目嫉妒恨的眼神，还有在直路县城里策马奔驰的意气风华等等。这怎么能不让人迷恋权力带来的特权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甘夫说出来一句几乎要被砍头的话出来。
老者不由地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年少轻狂，不畏强权，将来也能在这青史中留下一笔！
甘夫笑着说，老先生高看我了，再大的豪情壮志也要一步步地来。
那自然是的，以后的日子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也没了话题。
此时，哑女将一铜锅端上来时，甘夫伸头看去，只见是一锅黄芽菜烩羊肉，油花花的羊汤上漂着一层干山菇，再配上一碗酱菜，一壶烧酒。
引得甘夫直咽口水，心想在县衙这段时间里都过得什么日子，也已经好久没见到荤腥了。
甘夫可不想独享这顿美食，随即招呼老者和哑女一起用餐。在一番拉扯客套下，二人也随之坐了下来。
甘夫的热情让哑女有些害羞，他不停地朝哑女的碗里夹着羊肉。殊不知老者急忙制止，甘夫不解，老者则解释说一般女子不食羊肉，嫌其羊膻味受不了。
于是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惹的哑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酒过三巡后，甘夫便开口说道，后生这次来是要劳烦老先生定制些武器，这可是个大活！
老者接过甘夫从怀里掏出的一封帛书。只见此书上落款印着县衙上方正的红色官印，帛书上写着具体兵器数目:
十炼环刀四十把，漆面革干三十面，铁质步戟二十柄，汉臂张弩十件……
老者不仅感叹着，这确实是一个大活。何时要呢？
越快越好！甘夫严肃地说，可是暂时没有报酬，得等我们抓住走私商，县衙允诺会分一部分赃款给我们缉私队。
这个嘛。老者面露难色，显然有些不情愿。
甘夫早就料到，然后补充说道，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可以付两倍的酬劳，何况还有官府的文书，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现在这个世道最不靠谱的就是官府，没有稳固的关系，官府的钱可不是好要的！老夫这里还有十年前官府欠的工钱呢！
甘夫见老者越说越激动，于是就打断他说，老先生！我和县衙里那些玩意不一样，我们之前也合作过大半年啊，你说说我啥时候欠过工钱了？
老者闷了一口酒，然后笑着回答说，那倒没有！你这个后生看着实在，不像他们那样到处吃白食。
甘夫心想此事可图，赶紧说道，这里有官府的文书，我再给你立个字据，工钱是平时的两倍，你看可好？
老者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说，工钱还是照常收，这官府文书应该留下，毕竟是造兵器。免得惹了官司吃不住。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甘夫大喜，慌忙说，别说一个，十个都可以，只要我能办得到。
老者悠悠地说，之前给你造了那么多马蹄铁，虽然你没明说，可我也知道你是干什么用的。现在老夫我不会强人所难，我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县衙有什么重大行动之前要告知我一下。
重大行动？
是的，比如说你们要出城稽查。去了多少人，由谁带队，都要来和我说一声即可。
甘夫一听，顿时酒醒了一半，心中不免疑惑起来，这老头怎么想起这个条件来，莫非有什么阴谋？
老者见他默不作声，于是又说，如果觉得难做，那就出了这个门，咱们各不相欠，之前的事都烂到肚子里。这顿酒算我请你，劳烦以后缉私队别查到这铺子头上就可以了。
甘夫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老先生能提出来这样的条件。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可否透露一二，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老者笑着说，官爷你当初来采购的时候，我可没问你那么多马蹄铁有什么用途啊。
甘夫心一狠，咬牙说道，就那么定了！什么时候来取这些武器？
老者大笑起来说，一个月之后的今日定能取到这些数目的武器！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