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乎其技
“开水里怎么会有虫子？”
老查理惊恐地丢开放大镜，拎起一桶水将熊熊燃烧着的锅炉浇灭。
在他的认知里，开水中不会有任何生物存活。
土豆能被煮成浓汤、生肉也能炖的软烂。
就连能轻而易举剿灭一座城市的霍乱病菌也无法在开水里横行。
可这些看起来用手就能捏死的渺小虫子竟然能在开水中活蹦乱跳。
甚至还能腐蚀钢铁！
不，这已经不是虫子了。
查理忽然想起了从教会那里传来的言论。
蒸汽机不是给人类带来动力的机器，而是囚禁恶魔的牢笼。
这些虫子，难不成就是恶魔的先锋军？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老查理就否定了自己愚蠢的想法。
这可是他用来捞钱的宝贝，就算里面藏了恶魔又怎么样。
能帮他挖矿赚钱的恶魔也坏不到那里去。
“格伦先生。”
老查理一改之前的傲慢，看向格伦的眼神也变得恭敬了许多。
他语气缓和地问道：
“您能告诉我，这虫子是怎么回事吗？”
让他变得如此谦逊的并不是因为素养素养，而是格伦神乎其技的操作。
既然他能发现这种诡异的虫子，自然也有希望解决矿场蒸汽机的故障。
至于拉下来脸求格伦维修。
老查理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丢一点脸面又算什么？
格伦也没有辜负老查理撂在地上的脸皮，熄灭炉火解释道：
“很显然，这些小虫就是造成蒸汽机故障的罪魁祸首。”
他似乎早就料到老查理会询问虫子的事，从容有序
“我检查了蒸汽机的零件，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所以就怀疑是蒸汽机以外的地方出了问题。
“于是我就检查了锅炉里的水，果不其然出了问题。”
格伦用手里的螺丝刀挑起一枚肉眼难以看清的白色虫卵，继续说道：
“根据我的猜测，这些虫卵遇到高温就会孵化，出来的虫子会腐蚀钢铁。
“它们平时就像锅炉里的水碱一样附着在蒸汽机内部，一旦水被烧开，虫子便会苏醒，并且随着喷出的蒸汽蔓延到整个蒸汽机，并最终将机器损毁。
“甚至，它们还能以此为跳板，‘寄生’到其他机器上。”
格伦的推测很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违背常理。
但事实上，这些虫子就是如此反常地生活在沸腾的水中，在众人眼前将钢铁啃食殆尽。
若不是格伦用真视之丝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有这种神奇而又诡异的生物。
“真是可怕的东西。”
老查理倒吸了一口凉气，愈发觉得细思恐极。
他沉默良久，脸色很难看。
“格伦先生，我的矿场还有救吗？”
老查理看着千疮百孔的蒸汽机，无奈地问了句。
他没有抱太大希望。
这种虫子会像病毒一样感染矿场上所有的机器，就连路边的铁板都有被啃上两口的风险。
而且，虫子的来源也是个未知数，就算费尽力气除掉虫子、换上新机器，万一虫潮再次感染机器，老查理只会平白无故损失一批昂贵的蒸汽机。
“我说没救了你就会在这儿等死？”
格伦深知老查理那铁公鸡一般的性格。
让他放弃矿场比杀了他还难。
他这家伙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用最原始的人力来挖矿，直到让矿工把矿场塞满。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查理。”
格伦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能将这台锈到掉渣的蒸汽机修好？”
“修好蒸汽机？这不可能！”
老查理还没开口，之前那位对格伦厌恶至极老维修工人就立马将格伦否定。
这该死的虫子让这该死的小鬼出尽了风头，作为矿场上的老维修工，格伦的行为无疑是在啪啪打他的脸。
在这么下去，他在老查理手下的地位恐怕要被一个毛头小子掀翻了。
“且不说你怎么修好被腐蚀出孔洞的蒸汽机，那些不死不灭的虫子你能解决？”
维修工敏锐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想借此反将格伦一军。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但别过了头……”
老工人话还没说完，却看见格伦忽然俯下身子，拿起了一把铁镐，梆的一声敲向蒸汽机的外壳。
忽如其来的响声把众人吓了一跳，老工人气愤地骂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没事敲蒸汽机干什么？”
说话时被人打断让他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本身就对格伦有偏见。
工人一把夺过格伦手里的镐子，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格伦根本没有理会他。
他顺着格伦笃定的视线，看向蒸汽机。
蒸汽机上，一块铁皮因为镐头的敲击掀起一角，松动的螺丝几近脱落。
而在铁皮之后，不大的空洞中，一只大得不像样的蠕虫躺在尚有余温的钢铁之中，白花花的蠕动着，像一根软体的玉米棒子。
它啃食着机器上的铁器，隆起的腹部不断震颤，一颗颗能引发密集恐惧的虫卵在它身后堆成了小山。
老工人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手里的铁镐咣当一声砸在他的脚上。
脚尖传来的刺痛感并没有让他缓过神来，工人嘴唇惨白，一直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之类的话。
格伦可没有闲心情理会呆滞的工人，他满不在乎地拿出一把镊子，伸进洞里夹出了那只肥硕的母虫。
但老查理站的角度刚好看不清格伦在做什么，只听到一声敲击，随后工人就急了眼。
“你们俩咋啦？”
他往前走了两步，不解地发问。
这时，查理看见了格伦夹着的那只比手掌还大的蠕虫。
还没等他发问，蒸汽机的方向又出现了异变。
钢铁铸造的巨大机器上，密密麻麻的锈迹与腐蚀顷刻间消退的一干二净，坑坑洼洼的孔洞重新回到之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炉火被点燃，锅炉再次发出怒吼，就像是胜利者在占领一座城池前吹响的最后一声号角。
随着蒸汽涌入活塞，轰隆隆响个不停的运作声提醒了老查理。
整个矿场的蒸汽机，竟然就这样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工人修理好了。
他的矿场，有救了。
他张了张嘴，面容浮夸地说出了自己由衷的赞美：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老查理惊恐地丢开放大镜，拎起一桶水将熊熊燃烧着的锅炉浇灭。
在他的认知里，开水中不会有任何生物存活。
土豆能被煮成浓汤、生肉也能炖的软烂。
就连能轻而易举剿灭一座城市的霍乱病菌也无法在开水里横行。
可这些看起来用手就能捏死的渺小虫子竟然能在开水中活蹦乱跳。
甚至还能腐蚀钢铁！
不，这已经不是虫子了。
查理忽然想起了从教会那里传来的言论。
蒸汽机不是给人类带来动力的机器，而是囚禁恶魔的牢笼。
这些虫子，难不成就是恶魔的先锋军？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老查理就否定了自己愚蠢的想法。
这可是他用来捞钱的宝贝，就算里面藏了恶魔又怎么样。
能帮他挖矿赚钱的恶魔也坏不到那里去。
“格伦先生。”
老查理一改之前的傲慢，看向格伦的眼神也变得恭敬了许多。
他语气缓和地问道：
“您能告诉我，这虫子是怎么回事吗？”
让他变得如此谦逊的并不是因为素养素养，而是格伦神乎其技的操作。
既然他能发现这种诡异的虫子，自然也有希望解决矿场蒸汽机的故障。
至于拉下来脸求格伦维修。
老查理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丢一点脸面又算什么？
格伦也没有辜负老查理撂在地上的脸皮，熄灭炉火解释道：
“很显然，这些小虫就是造成蒸汽机故障的罪魁祸首。”
他似乎早就料到老查理会询问虫子的事，从容有序
“我检查了蒸汽机的零件，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所以就怀疑是蒸汽机以外的地方出了问题。
“于是我就检查了锅炉里的水，果不其然出了问题。”
格伦用手里的螺丝刀挑起一枚肉眼难以看清的白色虫卵，继续说道：
“根据我的猜测，这些虫卵遇到高温就会孵化，出来的虫子会腐蚀钢铁。
“它们平时就像锅炉里的水碱一样附着在蒸汽机内部，一旦水被烧开，虫子便会苏醒，并且随着喷出的蒸汽蔓延到整个蒸汽机，并最终将机器损毁。
“甚至，它们还能以此为跳板，‘寄生’到其他机器上。”
格伦的推测很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违背常理。
但事实上，这些虫子就是如此反常地生活在沸腾的水中，在众人眼前将钢铁啃食殆尽。
若不是格伦用真视之丝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有这种神奇而又诡异的生物。
“真是可怕的东西。”
老查理倒吸了一口凉气，愈发觉得细思恐极。
他沉默良久，脸色很难看。
“格伦先生，我的矿场还有救吗？”
老查理看着千疮百孔的蒸汽机，无奈地问了句。
他没有抱太大希望。
这种虫子会像病毒一样感染矿场上所有的机器，就连路边的铁板都有被啃上两口的风险。
而且，虫子的来源也是个未知数，就算费尽力气除掉虫子、换上新机器，万一虫潮再次感染机器，老查理只会平白无故损失一批昂贵的蒸汽机。
“我说没救了你就会在这儿等死？”
格伦深知老查理那铁公鸡一般的性格。
让他放弃矿场比杀了他还难。
他这家伙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用最原始的人力来挖矿，直到让矿工把矿场塞满。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查理。”
格伦开玩笑似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能将这台锈到掉渣的蒸汽机修好？”
“修好蒸汽机？这不可能！”
老查理还没开口，之前那位对格伦厌恶至极老维修工人就立马将格伦否定。
这该死的虫子让这该死的小鬼出尽了风头，作为矿场上的老维修工，格伦的行为无疑是在啪啪打他的脸。
在这么下去，他在老查理手下的地位恐怕要被一个毛头小子掀翻了。
“且不说你怎么修好被腐蚀出孔洞的蒸汽机，那些不死不灭的虫子你能解决？”
维修工敏锐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想借此反将格伦一军。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但别过了头……”
老工人话还没说完，却看见格伦忽然俯下身子，拿起了一把铁镐，梆的一声敲向蒸汽机的外壳。
忽如其来的响声把众人吓了一跳，老工人气愤地骂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没事敲蒸汽机干什么？”
说话时被人打断让他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本身就对格伦有偏见。
工人一把夺过格伦手里的镐子，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格伦根本没有理会他。
他顺着格伦笃定的视线，看向蒸汽机。
蒸汽机上，一块铁皮因为镐头的敲击掀起一角，松动的螺丝几近脱落。
而在铁皮之后，不大的空洞中，一只大得不像样的蠕虫躺在尚有余温的钢铁之中，白花花的蠕动着，像一根软体的玉米棒子。
它啃食着机器上的铁器，隆起的腹部不断震颤，一颗颗能引发密集恐惧的虫卵在它身后堆成了小山。
老工人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手里的铁镐咣当一声砸在他的脚上。
脚尖传来的刺痛感并没有让他缓过神来，工人嘴唇惨白，一直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之类的话。
格伦可没有闲心情理会呆滞的工人，他满不在乎地拿出一把镊子，伸进洞里夹出了那只肥硕的母虫。
但老查理站的角度刚好看不清格伦在做什么，只听到一声敲击，随后工人就急了眼。
“你们俩咋啦？”
他往前走了两步，不解地发问。
这时，查理看见了格伦夹着的那只比手掌还大的蠕虫。
还没等他发问，蒸汽机的方向又出现了异变。
钢铁铸造的巨大机器上，密密麻麻的锈迹与腐蚀顷刻间消退的一干二净，坑坑洼洼的孔洞重新回到之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炉火被点燃，锅炉再次发出怒吼，就像是胜利者在占领一座城池前吹响的最后一声号角。
随着蒸汽涌入活塞，轰隆隆响个不停的运作声提醒了老查理。
整个矿场的蒸汽机，竟然就这样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工人修理好了。
他的矿场，有救了。
他张了张嘴，面容浮夸地说出了自己由衷的赞美：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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