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齐家宁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他比平时要骑得慢一点。因为，他想起和李小英的不欢而散，感觉没有心思再去油厂上班。
当他来到油厂，看到严骁虎和李超进两个人站在老车间门口，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让你在一起谈笑风生。他们两人的身后停着一辆汽车，上面装着拉丝厂的设备。
严骁虎冷不丁看到齐家宁，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叫什么名字？”
李超进瞟了一眼齐家宁，故作轻松地说：“齐家宁。”
严骁虎立刻明白过来，笑着说：“我是说有点面熟呢，他和严俊风是同桌。”
李超进听到这样的话，故意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
严骁虎依稀记得上学时，齐家宁和严俊风打架的事情，还有前不久齐家宁和严俊风打架误伤黎莺莺的事情，故意很轻松的样子说：“这个家伙怎么样啊？”
李超进听出严骁虎的意思，解释说：“工作上勤勤恳恳，力气也大，还有很多人服他。”
严骁虎听到这样的话，哦哦了两声，然后对李超进说起严俊风的情况，“不知道那个家伙在浙江怎么样？也没有打给电话来。”
李超进笑着说：“你得给年轻人一点时间。”
严骁虎又朝齐家宁走进的车间大门看了看，笑着说：“这样的害群之马，找机会开除。”
李超进连忙解释说：“他从小爸爸就死了，后面妈妈改嫁，蛮造业。他是一个老同事介绍来的，不好开除啊。”
严骁虎再次哦哦了两声，“难怪，老是和严俊风打架，我为了这个事情去过学校，总不见她的家长来。”
李超进听到这样的话，他不想说出齐家宁和李小英有什么纠葛，只是说：“等有机会吧，还是让他回去种田。”
严骁虎猛然大笑起来，然后为了控制笑连连摆手。
这时，翰斌从车间走出来，他赶紧向着李超进和严骁虎打招呼，然后汇报工作情况。
李超进听完翰斌汇报，赶紧说：“你去榨油车间喊人去帮忙卸设备。”
翰斌走进榨油车间，几个工人看到翰斌就躲开，同时对齐家宁使眼色，意思是不要去帮翰斌。
齐家宁站在原地，翰斌只得去找齐家宁，小声埋怨道：“怎么说呢，之前在一起玩，帮忙都不用说，现在，请都请不动。”
齐家宁笑了笑，立即向其他人招手，大喊：“兄弟之间，那么小气干嘛，一起走啊。”
这时，躲避的几个人再也不好停留，只得一起这才走出车间，
李超进看到翰斌领着几个人出来，就笑着对严骁虎说：“你看，安排工作雷厉风行。”
“我看像是齐家宁带的头呢？”严骁虎有点疑惑地问，然后说，“只要他老实做事，就先让他干着吧。”
李超进当着严骁虎的面只得点头。
齐家宁看到严骁虎，他想起好几次和严骁虎见面的场景，并不想和严骁虎打招呼，也没有正眼去看李超进。他只是想帮着翰斌做点事情。
工友们看到齐家宁那副样子，心里十分痛快；但对于翰斌溜须拍马十分讨厌。
严骁虎看着齐家宁和几个工人只是轻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严骁虎和李超进，还有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伙同齐家宁和翰斌，还有几个工友们卸设备，然后摆放到位。
严骁虎这才对那个不认识的男人说：“熊科长，你得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啊。”
熊科长点点头，笑着说：“行，等你们生产正常。”
李超进连忙笑着说：“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
工人们听到这样的话，都气愤不已，凭什么用油厂的车间建立拉丝厂。这很明显的就是以权谋私，但很多人只是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说出来。
齐家宁回到榨油车间，又开始干活。
几个工友一把拉住齐家宁，一个工友说：“你还干什么啊，这油厂都要卖给严骁虎啦，你干嘛还干啊？”
齐家宁一惊，然后笑着说：“这个油厂卖给谁，我都得干活，不然，谁给我发工资啊。”
这样的话倒是让工友们回到工作岗位，但还是没有人真正干活。
这时，翰斌再次走进来，故意大声对齐家宁说：“明天，让你小姨子来拉丝厂报道，厂里还安排了寝室，带上生活用品吧。”说完，递给齐家宁一把钥匙。
工友们这次明白齐家宁为什么干得那么起劲，原来是他小姨子要来拉丝厂上班，不由得对齐家宁投来讥讽的目光。
“我是说，怎么搞得那么带劲。”
“你也要你小姨子来上班。”
“我也叫我的妹妹来上班。”
工友们七嘴八舌地就议论着，思考着自己家有谁能来上班，然后一拥而上去找翰斌。
黎莺莺向齐家森借了自行车来到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就去家具厂。黎莺莺订好家具，就想去油厂里找齐家宁。当她骑行到油厂大门口时，意外看见严骁虎，她犹豫片刻，就离开油厂。
严骁虎感觉看到一个熟人，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等他反应过来，赶紧追出油厂。但只是看到黎莺莺的背影。
李超进感觉到奇怪，就问：“怎么啦？”
严骁虎不好说破这事，掩饰着说：“没事，我在这里用脚量一下多少米。”
李超进听到这样的说法，哈哈大笑起来，故意问：“这是什么讲究。”
“当然啊，”严骁虎说，“这个过道能放几辆拖货的汽车。”
“老严啊，”李超进极为佩服地说，“你呀，真会算计啊。”
黎莺莺没有想到在油厂里看到严骁虎，她加速骑着自行车往家赶，想起严骁虎当面开除自己的场景，依然心有余悸。她想，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严骁虎。
张心安看到黎莺莺，她下意识看了看黎莺莺隆起的肚子，笑了笑，等黎莺莺走近，然后拉着黎莺莺，嘴巴对着黎莺莺的耳朵小声问：“你这是几个月啦？”
黎莺莺听到这样的话，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什么几个月啦？”
张心安不再问，只是笑。
“嫂子，”黎莺莺又喊了一声张心安，然后又问，“森哥呢？”
张心安有点纳闷，心想，你找我老公做什么。
“嫂子，我跟你向森哥请个假，”黎莺莺说，“你陪我去城里一趟，我去买结婚的衣服，再看看家电。”
张心安一听说要去城里，就来了精神，她想到好久都没有去过城里，但又担心齐家森不同意她去，毕竟家里的事情都忙不完。
“他呀，掉到厕所啦，”张心安笑着说，“每次上厕所一顿就是半天。”
这时，齐家森从厕所里走进茶馆，看到黎莺莺也在，故意问：“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的不是啊？”
黎莺莺见齐家森，就说出去城里的想法，还说要是齐家宁能请假也不麻烦嫂子。
齐家森想了想，这才同意老婆张心安同去。
张心安换上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和鞋子，就和黎莺莺来到荆洪公路上等巴士。
张心安想起什么，问：“你得要带好钱啊，城里扒手可多。”
黎莺莺只是掏出一张银行卡，笑着说：“都在这里呢。”
张心安看到小小的银行卡就笑起来，她想，时代在变，不会再像之前买东西，带一大堆钱。
黎莺莺和张心安来到城里，来到商场里先给齐家宁买了一块“西铁城”夜光手表，然后给张心安和齐家森一人买了一套衣服；接着才给自己和齐家宁买一套结婚穿戴的衣服和鞋袜。
张心安喜不自禁，她十分高兴地说：“我堂弟找到你，真是他的福气，你可比李小英强太多啦。”
黎莺莺就顺着张心安问：“李小英哪里做得不好？”
“田婆婆一直盼望李小英来一趟，”张心安说，“李小英古灵精怪，再说也没有你长得好看。说白了，李小英就是嫌弃我们家宁穷呗。”
黎莺莺听到这里，她内心里一阵高兴。然后，又上二楼商场去看家电。当黎莺莺得知购买五千以上的家电可以送货时，她毫不犹豫地选了一台彩电，一台音响，一台洗衣机，还有冰箱，两辆一大一小两辆自行车。
张心安看到这里，她羡慕不已，脸上乐开了花。
黎莺莺和张心安坐在送货车的驾驶室里回到村子里，屋前已经聚满左邻右舍的人，原来家具厂开着拖拉机送来家具。
张心安见状，立即对着围观的人大喊：“麻烦大家帮忙卸家具和家电啊。”
在场的人大都动起手来，帮忙卸下这买的新式家具，然后搬到房间里，又来卸货车上难得一见的大彩电，冰箱，还有洗衣机，音响，然后抬进屋里。
黎莺莺对张心安笑着说：“嫂子，你帮我去拿两包烟，还有大袋糖果。”
张心安听到这样的话，就明白黎莺莺的意思，快速提着两袋子衣物离开。
有人高兴地大喊：“自行车都是买的两辆。”
众人一阵大笑，沉浸到一种难以置信的欢乐之中。
张心安拿着烟递给众人，说一些好听感谢的话，然后又给每个人一把糖果，村民们才慢慢散去。
“今天，谢谢你啦，嫂子。”黎莺莺十分高兴地说。
“上我家去吃饭啊，”张心安笑着说，“你森哥刚才，杀了一只鸡。”
黎莺莺摆摆手，说：“我做饭，家宁还要吃饭。”
“哎呦，”张心安叫喊一声，“等家宁回来，也来家里吃呗。”
黎莺莺这才答应，让张心安先回去，等齐家宁回来，就一起过去。
齐家宁下班回到家里，他看到房间里摆放的家具，十分惊喜的表情问：“你买的？”
黎莺莺笑着说：“我们结婚，这就是我的陪嫁。”
齐家宁默默转过身，他感觉到黎莺莺对待自己太好，或者说付出的太多，而自己却依然那么固执。总以为李小英才是自己的唯一，内心里恋恋不忘。此时此刻，他的心开始动摇，心想，自己也能办一个超出村里人的婚礼。他看了看大彩电，然后又去看音响，不由得走了过去，他迅速拆掉包装，从里面抱出音响，然后放到专门为音响而设计的一个位置，眼眶湿润了。
他控制着情绪，插上电源线，然后打开电源开关，两个音响就发出砰的一声，然后是电流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令他振奋不已。
黎莺莺拿着一张大碟片，递给齐家宁，齐家宁来不及看唱片是什么歌曲，就打开音响的半透明的盖子，把唱片放上去，轻轻地用手指捏着音臂放到唱片上，立刻响起不同意录音机的音效效果。那样的音质犹如天籁之音。他激动地加大音量，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是一张刘德华的唱片，唱着粤语歌，尽管这样，但优美的节奏感十足的伴奏让人振奋。
黎莺莺忽然笑起来，附在齐家宁耳边大喊：“再去买几张国语唱片。”
齐家宁伸手拉住黎莺莺的手，他轻轻地搂着黎莺莺，俯下身体亲了亲黎莺莺的脸。他很想说什么，但内心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黎莺莺笑着说：“森哥，杀了鸡，说要我们去吃。”
齐家宁点点头，他拉着黎莺莺走出房间。
黎莺莺只得跟着走出房间，到了屋前，才问：“你不关吗？”
齐家宁摇摇头，笑着说：“我们到森哥家也能听到。”
黎莺莺听到这样的话，就满意的笑了。她想，看来商场的营业员说的话确实可信。
齐家宁拉着黎莺莺的手经过村口的桥，遇见妇女主任曾美英，曾美英一直很担心黎莺莺怀孕的事情，她看到齐家宁拉着黎莺莺，就知道两个可能要结婚，这才很高兴地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齐家宁平时不大喜欢和这位妇女主任搭讪，但今天心情好，就说：“快啦。”
曾美英就笑着说：“拿结婚证，就去办理生育证，上面要来检查证件。”
齐家宁点点头，对着曾美英说了一句：“投胎是女孩，五年才能怀。”
曾美英也笑着说：“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好。”
黎莺莺十分不好意思，她轻轻地推着齐家宁离开。
齐家宁这才对曾美英说再见。两个人来到齐家森家里，齐家森和张心安还在厨房里忙碌。
“还有别人？”齐家宁冲进厨房，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个菜。
当他来到油厂，看到严骁虎和李超进两个人站在老车间门口，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让你在一起谈笑风生。他们两人的身后停着一辆汽车，上面装着拉丝厂的设备。
严骁虎冷不丁看到齐家宁，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叫什么名字？”
李超进瞟了一眼齐家宁，故作轻松地说：“齐家宁。”
严骁虎立刻明白过来，笑着说：“我是说有点面熟呢，他和严俊风是同桌。”
李超进听到这样的话，故意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
严骁虎依稀记得上学时，齐家宁和严俊风打架的事情，还有前不久齐家宁和严俊风打架误伤黎莺莺的事情，故意很轻松的样子说：“这个家伙怎么样啊？”
李超进听出严骁虎的意思，解释说：“工作上勤勤恳恳，力气也大，还有很多人服他。”
严骁虎听到这样的话，哦哦了两声，然后对李超进说起严俊风的情况，“不知道那个家伙在浙江怎么样？也没有打给电话来。”
李超进笑着说：“你得给年轻人一点时间。”
严骁虎又朝齐家宁走进的车间大门看了看，笑着说：“这样的害群之马，找机会开除。”
李超进连忙解释说：“他从小爸爸就死了，后面妈妈改嫁，蛮造业。他是一个老同事介绍来的，不好开除啊。”
严骁虎再次哦哦了两声，“难怪，老是和严俊风打架，我为了这个事情去过学校，总不见她的家长来。”
李超进听到这样的话，他不想说出齐家宁和李小英有什么纠葛，只是说：“等有机会吧，还是让他回去种田。”
严骁虎猛然大笑起来，然后为了控制笑连连摆手。
这时，翰斌从车间走出来，他赶紧向着李超进和严骁虎打招呼，然后汇报工作情况。
李超进听完翰斌汇报，赶紧说：“你去榨油车间喊人去帮忙卸设备。”
翰斌走进榨油车间，几个工人看到翰斌就躲开，同时对齐家宁使眼色，意思是不要去帮翰斌。
齐家宁站在原地，翰斌只得去找齐家宁，小声埋怨道：“怎么说呢，之前在一起玩，帮忙都不用说，现在，请都请不动。”
齐家宁笑了笑，立即向其他人招手，大喊：“兄弟之间，那么小气干嘛，一起走啊。”
这时，躲避的几个人再也不好停留，只得一起这才走出车间，
李超进看到翰斌领着几个人出来，就笑着对严骁虎说：“你看，安排工作雷厉风行。”
“我看像是齐家宁带的头呢？”严骁虎有点疑惑地问，然后说，“只要他老实做事，就先让他干着吧。”
李超进当着严骁虎的面只得点头。
齐家宁看到严骁虎，他想起好几次和严骁虎见面的场景，并不想和严骁虎打招呼，也没有正眼去看李超进。他只是想帮着翰斌做点事情。
工友们看到齐家宁那副样子，心里十分痛快；但对于翰斌溜须拍马十分讨厌。
严骁虎看着齐家宁和几个工人只是轻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严骁虎和李超进，还有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伙同齐家宁和翰斌，还有几个工友们卸设备，然后摆放到位。
严骁虎这才对那个不认识的男人说：“熊科长，你得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啊。”
熊科长点点头，笑着说：“行，等你们生产正常。”
李超进连忙笑着说：“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
工人们听到这样的话，都气愤不已，凭什么用油厂的车间建立拉丝厂。这很明显的就是以权谋私，但很多人只是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说出来。
齐家宁回到榨油车间，又开始干活。
几个工友一把拉住齐家宁，一个工友说：“你还干什么啊，这油厂都要卖给严骁虎啦，你干嘛还干啊？”
齐家宁一惊，然后笑着说：“这个油厂卖给谁，我都得干活，不然，谁给我发工资啊。”
这样的话倒是让工友们回到工作岗位，但还是没有人真正干活。
这时，翰斌再次走进来，故意大声对齐家宁说：“明天，让你小姨子来拉丝厂报道，厂里还安排了寝室，带上生活用品吧。”说完，递给齐家宁一把钥匙。
工友们这次明白齐家宁为什么干得那么起劲，原来是他小姨子要来拉丝厂上班，不由得对齐家宁投来讥讽的目光。
“我是说，怎么搞得那么带劲。”
“你也要你小姨子来上班。”
“我也叫我的妹妹来上班。”
工友们七嘴八舌地就议论着，思考着自己家有谁能来上班，然后一拥而上去找翰斌。
黎莺莺向齐家森借了自行车来到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就去家具厂。黎莺莺订好家具，就想去油厂里找齐家宁。当她骑行到油厂大门口时，意外看见严骁虎，她犹豫片刻，就离开油厂。
严骁虎感觉看到一个熟人，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等他反应过来，赶紧追出油厂。但只是看到黎莺莺的背影。
李超进感觉到奇怪，就问：“怎么啦？”
严骁虎不好说破这事，掩饰着说：“没事，我在这里用脚量一下多少米。”
李超进听到这样的说法，哈哈大笑起来，故意问：“这是什么讲究。”
“当然啊，”严骁虎说，“这个过道能放几辆拖货的汽车。”
“老严啊，”李超进极为佩服地说，“你呀，真会算计啊。”
黎莺莺没有想到在油厂里看到严骁虎，她加速骑着自行车往家赶，想起严骁虎当面开除自己的场景，依然心有余悸。她想，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严骁虎。
张心安看到黎莺莺，她下意识看了看黎莺莺隆起的肚子，笑了笑，等黎莺莺走近，然后拉着黎莺莺，嘴巴对着黎莺莺的耳朵小声问：“你这是几个月啦？”
黎莺莺听到这样的话，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什么几个月啦？”
张心安不再问，只是笑。
“嫂子，”黎莺莺又喊了一声张心安，然后又问，“森哥呢？”
张心安有点纳闷，心想，你找我老公做什么。
“嫂子，我跟你向森哥请个假，”黎莺莺说，“你陪我去城里一趟，我去买结婚的衣服，再看看家电。”
张心安一听说要去城里，就来了精神，她想到好久都没有去过城里，但又担心齐家森不同意她去，毕竟家里的事情都忙不完。
“他呀，掉到厕所啦，”张心安笑着说，“每次上厕所一顿就是半天。”
这时，齐家森从厕所里走进茶馆，看到黎莺莺也在，故意问：“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的不是啊？”
黎莺莺见齐家森，就说出去城里的想法，还说要是齐家宁能请假也不麻烦嫂子。
齐家森想了想，这才同意老婆张心安同去。
张心安换上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和鞋子，就和黎莺莺来到荆洪公路上等巴士。
张心安想起什么，问：“你得要带好钱啊，城里扒手可多。”
黎莺莺只是掏出一张银行卡，笑着说：“都在这里呢。”
张心安看到小小的银行卡就笑起来，她想，时代在变，不会再像之前买东西，带一大堆钱。
黎莺莺和张心安来到城里，来到商场里先给齐家宁买了一块“西铁城”夜光手表，然后给张心安和齐家森一人买了一套衣服；接着才给自己和齐家宁买一套结婚穿戴的衣服和鞋袜。
张心安喜不自禁，她十分高兴地说：“我堂弟找到你，真是他的福气，你可比李小英强太多啦。”
黎莺莺就顺着张心安问：“李小英哪里做得不好？”
“田婆婆一直盼望李小英来一趟，”张心安说，“李小英古灵精怪，再说也没有你长得好看。说白了，李小英就是嫌弃我们家宁穷呗。”
黎莺莺听到这里，她内心里一阵高兴。然后，又上二楼商场去看家电。当黎莺莺得知购买五千以上的家电可以送货时，她毫不犹豫地选了一台彩电，一台音响，一台洗衣机，还有冰箱，两辆一大一小两辆自行车。
张心安看到这里，她羡慕不已，脸上乐开了花。
黎莺莺和张心安坐在送货车的驾驶室里回到村子里，屋前已经聚满左邻右舍的人，原来家具厂开着拖拉机送来家具。
张心安见状，立即对着围观的人大喊：“麻烦大家帮忙卸家具和家电啊。”
在场的人大都动起手来，帮忙卸下这买的新式家具，然后搬到房间里，又来卸货车上难得一见的大彩电，冰箱，还有洗衣机，音响，然后抬进屋里。
黎莺莺对张心安笑着说：“嫂子，你帮我去拿两包烟，还有大袋糖果。”
张心安听到这样的话，就明白黎莺莺的意思，快速提着两袋子衣物离开。
有人高兴地大喊：“自行车都是买的两辆。”
众人一阵大笑，沉浸到一种难以置信的欢乐之中。
张心安拿着烟递给众人，说一些好听感谢的话，然后又给每个人一把糖果，村民们才慢慢散去。
“今天，谢谢你啦，嫂子。”黎莺莺十分高兴地说。
“上我家去吃饭啊，”张心安笑着说，“你森哥刚才，杀了一只鸡。”
黎莺莺摆摆手，说：“我做饭，家宁还要吃饭。”
“哎呦，”张心安叫喊一声，“等家宁回来，也来家里吃呗。”
黎莺莺这才答应，让张心安先回去，等齐家宁回来，就一起过去。
齐家宁下班回到家里，他看到房间里摆放的家具，十分惊喜的表情问：“你买的？”
黎莺莺笑着说：“我们结婚，这就是我的陪嫁。”
齐家宁默默转过身，他感觉到黎莺莺对待自己太好，或者说付出的太多，而自己却依然那么固执。总以为李小英才是自己的唯一，内心里恋恋不忘。此时此刻，他的心开始动摇，心想，自己也能办一个超出村里人的婚礼。他看了看大彩电，然后又去看音响，不由得走了过去，他迅速拆掉包装，从里面抱出音响，然后放到专门为音响而设计的一个位置，眼眶湿润了。
他控制着情绪，插上电源线，然后打开电源开关，两个音响就发出砰的一声，然后是电流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令他振奋不已。
黎莺莺拿着一张大碟片，递给齐家宁，齐家宁来不及看唱片是什么歌曲，就打开音响的半透明的盖子，把唱片放上去，轻轻地用手指捏着音臂放到唱片上，立刻响起不同意录音机的音效效果。那样的音质犹如天籁之音。他激动地加大音量，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是一张刘德华的唱片，唱着粤语歌，尽管这样，但优美的节奏感十足的伴奏让人振奋。
黎莺莺忽然笑起来，附在齐家宁耳边大喊：“再去买几张国语唱片。”
齐家宁伸手拉住黎莺莺的手，他轻轻地搂着黎莺莺，俯下身体亲了亲黎莺莺的脸。他很想说什么，但内心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黎莺莺笑着说：“森哥，杀了鸡，说要我们去吃。”
齐家宁点点头，他拉着黎莺莺走出房间。
黎莺莺只得跟着走出房间，到了屋前，才问：“你不关吗？”
齐家宁摇摇头，笑着说：“我们到森哥家也能听到。”
黎莺莺听到这样的话，就满意的笑了。她想，看来商场的营业员说的话确实可信。
齐家宁拉着黎莺莺的手经过村口的桥，遇见妇女主任曾美英，曾美英一直很担心黎莺莺怀孕的事情，她看到齐家宁拉着黎莺莺，就知道两个可能要结婚，这才很高兴地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齐家宁平时不大喜欢和这位妇女主任搭讪，但今天心情好，就说：“快啦。”
曾美英就笑着说：“拿结婚证，就去办理生育证，上面要来检查证件。”
齐家宁点点头，对着曾美英说了一句：“投胎是女孩，五年才能怀。”
曾美英也笑着说：“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好。”
黎莺莺十分不好意思，她轻轻地推着齐家宁离开。
齐家宁这才对曾美英说再见。两个人来到齐家森家里，齐家森和张心安还在厨房里忙碌。
“还有别人？”齐家宁冲进厨房，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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