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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灵感应的用法

    沉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桂枝的清香,一具完美的酮体笼罩在一层素衣中,侧卧酣眠。

    香炉中的熏香早已燃尽,深邃而幽静的房间中只有均匀的鼻息声。

    “谢韫清……谢韫清……”

    睡梦中的女子皱锁眉头,嘴牢牢地抿着,似乎遭受了什么酷刑。

    但耳畔的呓语不依不饶,揪着她的耳朵往里面灌。

    顷刻,她忍无可忍。

    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黑暗,眼角流转的余怒化为冷冽。

    “什么人。”

    她的声音清冷,但有几分愠色。

    显然睡觉被打扰这件事,使她非常不满。

    可是四下静悄悄,只有自己的声音在房子回荡。

    一片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声音。

    “我是你哥!”

    谢玄逸?

    那个废物不是去南朝了吗?

    这种家伙好好死在女人肚皮上就好,没必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谢韫清的脸色依旧冷漠。

    可是?

    为什么我会听到他的声音!

    黑暗之中没有回应,只有诡异的沉寂。

    她有点慌了,眼前的声音显然不是有形之物,莫非是那无形之物?

    生在信奉黄老的谢家,谢韫清从小耳濡目染,了解不少志怪之物。

    眼前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从神荼、郁垒二神手中逃脱的邪祟!

    神荼、郁垒是神话中镇守阴阳交界的神明。

    在度朔山的桃树下守卫,会将逃离的恶鬼捉拿喂给猛虎。

    “你到底是谁!”

    她厉声道,面如冰霜,身体有点颤栗。

    “谢韫清,你好狠的心!我们情同手足,你却泄露我的消息致使我被奸人杀害!”

    声音再度响起,并带着几分阴毒,听得谢韫清是脊背发凉。

    这是谢玄逸的亡魂?他死了?

    在畅快之余,她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回想过往。

    眼前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自己叫他兄长,也曾被他保护在身后。

    只是长大了,两人的交集少了。

    自诩聪明的自己,不服气不如这个庸人,想要拿到和实力相媲美的一切。

    但听到这个亡魂口中说出的怨毒话语,畅快之余,为什么却还是如此难受?似乎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

    难以言说的压抑压在身上,甚至让她无法喘过来气。

    此刻她困意全消,有的只有目标满足后的空虚和迷茫。

    她的眼角有什么东西划下,浸湿了胸膛。

    泪!

    怎么!

    她慌忙用衣袖拭去眼泪,强作镇定。

    明明离想要的地位更近一步,为什么却如此难受?

    从小清心寡欲的她不明白,所谓情为何物。

    司马相如对美人的痴迷忠贞。

    氓中女子对男人的心甘情愿。

    很奇怪,这些人明明可以有更高的追求,却被拘泥于这种琐屑。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原来在潜意识的深处。她承认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庸人。

    浮云散,朔月的微光顺着窗户,柔和地洒进闺房,照亮了谢韫清的身体。

    柔若无骨的酮体颤抖,姣好的容颜上晶莹落下。

    黑暗中的声音似乎沉默了。

    怎么办?

    好像有点玩过头了?

    王子攸在自己的房间中,看着系统荧幕忐忑不安。

    怎么办?

    我叫王子攸,我现在扮演一个灵魂跟富婆对话,还把她弄哭了。在线求帮助,急!

    现在他只能先稳定好富婆的情绪。

    一旦对方察觉到这是一个恶作剧,生气了,不给他爆金币了,欲哭无泪的对象就要反转了!

    这对于他是万万不能的,富婆这么漂亮,他还想走投无路的时候舔着脸硬吃软饭呢。

    他思索一下,硬着头皮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这个借口是如此的不禁推敲,只要稍加思索就能不攻自破。

    不过此时的谢韫清,因为伤心扰了道心,根本没有发现。

    “神明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让我在几日前就看到了结局。所以在我消散后,我本人还未死去。记得,提防柳家和桓家!他们就是凶手!”

    柳氏和桓家都是南方的地头蛇,在世家中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当真?”

    谢韫清的脸色恢复清冷,只是语气犹如冻土的冰寒。

    她攥紧双手,手背青筋暴起。

    废物只能死在女人肚皮上,我不允许别人杀他!

    看着眼前的黑暗,身处月光中的她思索一番接着说。

    “王子攸你知道吧。”

    在屏幕的另一面王子攸脸色古怪。

    这妮子想憋什么屁?

    他清了清嗓子。

    “自然知道。”

    “此人救过你,武力想必你也知道。”

    “所以?”

    “我听闻他已经到了南朝。”

    “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王子攸沉浸式扮演。

    “你可以让他负责保护你,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挡下袭击。”

    王子攸听闻,又气又笑。

    生气的是这个女人真的是这般冷酷,好笑的是对方不知道她正在跟自己说话。

    演都演到这里,不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王子攸自己都说不过去。

    他故作沉思。

    “可是我曾和他有约,以兄弟相称。”

    “只是叙叙旧,然后拖延几天,挡完灾再放走。”

    谢韫清说。

    你当我是座敷童子啊,想用就用,想扔就扔。

    泥菩萨还有几分火气,王子攸后悔刚才没继续整蛊。

    “那好,我叫人去边境把他叫过来,他不是最近封了个官嘛。”

    王子攸还在吐槽她,没经大脑思考,下意识说出口。

    谢韫清的眼神却犀利起来,心情平复下来的她,从刚才的话中隐约察觉不对劲。

    做官?

    不对!我可没听人说过,就算是真的也是这两天的事,这个自称谢玄逸的魂灵恐怕有水分。

    “什么官。”她轻笑一声,饶有趣味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没有人知道他封官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亲爱的兄长大人。”

    此时她已经有了大致判断。

    眼见对方已经有所察觉,王子攸选择了沉默,他想看对方会不会主动拆穿他。

    眼见黑暗中的声音沉默,谢韫清接着说。

    “不说话?我该称呼你为邪魅?还是王郎?”

    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毫不客气撕开了对方的伪装。

    得。

    王子攸摆了,不演了。

    “谢姑娘冰雪聪明,在下佩服。”

    “小郎君可知夜间打扰女子休息,可是很失礼的行为?虽然不知你从何学得如此奇术,但是我还是觉得此术因用于正途。”

    对方脸上的妩媚褪去,那生人勿近的熟练又来了。

    她生气了,她肯定生气了。

    王子攸在心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