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将功赎罪
京城醉花坊。
天色未暗，坊间青楼还未开张，并没有生意上门。
一位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悄悄来到百花苑，在门口婢女的带领下，来到花魁寝居的二层红楼。
叩叩、
婢女站在屋外，轻轻敲响房门。
“公主殿下，裴姨来了。”
屋内很快便传来女子柔媚的嗓音。
“让她进来吧。”
吱嘎——
房门推开。
一阵淡淡的花粉味，扑面而来。
屋内装饰与寻常女儿家的闺房无异，面向街道一侧的窗户边，摆放着梳妆台，里侧立着一扇孔雀屏风，隐约可见后面软榻上，躺着一袭鲜艳红裙。
“姨娘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差人通知一声便是。”
裴梓芸踩着绣鞋，绕到屏风后面。
苏绾绾侧躺在美人塌上，腰间红带轻束，勾勒出饱满腰臀曲线，一双慑人心脾的桃花美眸，灼灼其华。
“绾儿，曹川出事了！”
裴梓芸臀儿枕在美人塌上，将事情经过告诉苏绾绾。
苏绾绾听后，峨眉微蹙，支着雪白皓腕，缓缓坐起身来。
“他现在还在六扇门吗？”
裴梓芸颔首，语气捉急道。
“绾儿，你要想办法将他救出来，曹老将军乃是前朝旧将，忠心耿耿，如今他的后人出事，我们若是坐视不管的话，会让其他老将心寒的。”
“而且六合帛书也在他的手里，你若是出手相助，便是救命之恩，事后他定会归顺于你。”
苏绾绾抬首，盯着裴梓芸略微红肿的杏眸，意味深长道。
“只是因为这些？”
裴梓芸对上那双妩媚自生的眸子，有些心虚的垂下嗪首，轻咬红唇。
苏绾绾见状，不禁摇头轻叹，没有继续追问。
“姨娘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六扇门府衙。
只剩半条手臂，脸色苍白颓废的宋沧，便被衙役缉押上来。
姚晋高坐公堂，沉声道。
“宋沧，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实交代，不得隐瞒。”
宋沧缓缓抬头，浑浊眼球先是望了一眼曹川，而后便瞧见了他身后的金不唤，正面露笑容的盯着自己。
宋沧顿时一震，连忙回首，将事情全盘托出，证实柳烨杀人未遂。
早在金不唤入审之前，便已经差人去地牢，问候过宋沧了，此刻别说让他如实交代，就算是无中生有，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应下。
大多数时候，拳头比道理更好用……
虽然证明曹川是出于自卫，但终归是杀了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三司商议过后，判决曹川发配充军，终生不得返回京城。
……
未央宫内，华灯初上。
寥寥深宫，鲜有人影。
偶有几名宫女，挑着灯笼自廊道穿行。
诺大的寝殿内，袅袅舒神青烟，从茶案上一尊四脚青铜香炉中飘出，萦绕在大殿内，久久不散。
一张金丝楠木雕刻的华美龙床，摆在寝殿中央，上面挂着金色帷幔，奢华至极。
塌上并肩躺着两名身段丰腴的女子，女帝身着白色轻纱，伸出一截雪白皓腕，支起嗪首，醉心把玩着太后的长发。
太后如同侍寝的宠妃，穿着清凉睡裙，背对着女帝，微微撅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搭理她。
“好了母后，别置气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太后耸耸肩膀，轻哼一声，受气包似的埋怨道。
“哼！你是当今圣上，母后不过是先帝续弦的皇后，又不是你的生母，怎么敢与你置气呢。”
女帝闻言，无奈摇头，耐心哄道。
“朕知道母后久居深宫，寂寥无趣，但如今京城并不太平，朕实在不放心母后出宫犯险，待风波平定下来，朕亲自带着母后出宫游玩如何？”
太后出身江南名门，自幼修习礼仪礼节，并非无理取闹的女子，听闻女帝耐心解释后，缓缓转过身来，水润杏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真的？不是哄骗本宫？”
女帝笑着颔首，给出许诺。
太后枕在金丝软枕上，忽然问道。
“本宫今日听宫女讲起，那个曹川把柳尚书的儿子杀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啊？”
提起此事，女帝就感到一阵头疼。
“今日三司会审，判他择日充军，今生不得返回京城。”
太后听闻处罚如此严重，不禁疑惑道。
“陛下身为当今圣上，想要保住他，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女帝摇头轻叹，眼神中透露着出冷漠。
“岂会那么容易，朝中那些老家伙，仗着与先帝立国之功，近些年来愈发放肆，朕若是下旨赦免曹川，他们定然会趁机弹劾朕。”
“那现在怎么办？真要发配曹川充军吗？”
“自然不会，待曹川离京后，朕会设法截下，但也只能培养成江湖暗线了。”
踏踏——
屋外传来宫女的脚步声。
继而房门轻轻叩响。
“陛下，秋大人求见。”
“让她进来吧。”
吱嘎、
一位青衣女官推门走进，来到龙床外面立定，躬身行礼。
“秋爱卿深夜求见，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秋若薇直起身子，双手托起一封书信，呈上前来。
“陛下，碧月剑庄来信，说是要事禀告。”
女帝起身接过书信，展开看了几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正欲大发雷霆，忽然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什么。
“碧月剑庄准备进贡朝廷的佩剑失窃……”
“传朕旨意，命镇抚司择日前往渝州调查，曹川随行，若是帮着寻回佩剑，即可将功赎罪，免除刑罚。”
……
六扇门地牢。
曹川躺在草席上，透过牢房铁窗，望着天上不断闪烁的繁星，心情很是复杂。
发配充军对于曹川而言，并不算死路，以他目前的实力，大可以在押送途中潜逃。
但自此之后，也只能流落江湖，不得回京，他唯一的牵挂，便是家中娘亲与嫂嫂。
就在曹川为此犯愁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一位穿着黑袍的太监，手里捧着明黄色圣旨，在六扇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曹川牢房外。
“罪犯曹川接旨。”
曹川闻言，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罪犯曹川在此。”
“罪犯曹川，犯下杀人之罪，本应发配充军，但念其事出有因，特许曹川与镇抚司同行，前往渝州查案，戴罪立功。”
曹川闻言，眼神微怔，有些恍惚。
姚晋在旁提醒道：“曹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接旨。”
曹川这才回过神来，双手举到身前，将圣旨接过手中。
“曹川接旨！”
天色未暗，坊间青楼还未开张，并没有生意上门。
一位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悄悄来到百花苑，在门口婢女的带领下，来到花魁寝居的二层红楼。
叩叩、
婢女站在屋外，轻轻敲响房门。
“公主殿下，裴姨来了。”
屋内很快便传来女子柔媚的嗓音。
“让她进来吧。”
吱嘎——
房门推开。
一阵淡淡的花粉味，扑面而来。
屋内装饰与寻常女儿家的闺房无异，面向街道一侧的窗户边，摆放着梳妆台，里侧立着一扇孔雀屏风，隐约可见后面软榻上，躺着一袭鲜艳红裙。
“姨娘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差人通知一声便是。”
裴梓芸踩着绣鞋，绕到屏风后面。
苏绾绾侧躺在美人塌上，腰间红带轻束，勾勒出饱满腰臀曲线，一双慑人心脾的桃花美眸，灼灼其华。
“绾儿，曹川出事了！”
裴梓芸臀儿枕在美人塌上，将事情经过告诉苏绾绾。
苏绾绾听后，峨眉微蹙，支着雪白皓腕，缓缓坐起身来。
“他现在还在六扇门吗？”
裴梓芸颔首，语气捉急道。
“绾儿，你要想办法将他救出来，曹老将军乃是前朝旧将，忠心耿耿，如今他的后人出事，我们若是坐视不管的话，会让其他老将心寒的。”
“而且六合帛书也在他的手里，你若是出手相助，便是救命之恩，事后他定会归顺于你。”
苏绾绾抬首，盯着裴梓芸略微红肿的杏眸，意味深长道。
“只是因为这些？”
裴梓芸对上那双妩媚自生的眸子，有些心虚的垂下嗪首，轻咬红唇。
苏绾绾见状，不禁摇头轻叹，没有继续追问。
“姨娘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六扇门府衙。
只剩半条手臂，脸色苍白颓废的宋沧，便被衙役缉押上来。
姚晋高坐公堂，沉声道。
“宋沧，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实交代，不得隐瞒。”
宋沧缓缓抬头，浑浊眼球先是望了一眼曹川，而后便瞧见了他身后的金不唤，正面露笑容的盯着自己。
宋沧顿时一震，连忙回首，将事情全盘托出，证实柳烨杀人未遂。
早在金不唤入审之前，便已经差人去地牢，问候过宋沧了，此刻别说让他如实交代，就算是无中生有，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应下。
大多数时候，拳头比道理更好用……
虽然证明曹川是出于自卫，但终归是杀了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三司商议过后，判决曹川发配充军，终生不得返回京城。
……
未央宫内，华灯初上。
寥寥深宫，鲜有人影。
偶有几名宫女，挑着灯笼自廊道穿行。
诺大的寝殿内，袅袅舒神青烟，从茶案上一尊四脚青铜香炉中飘出，萦绕在大殿内，久久不散。
一张金丝楠木雕刻的华美龙床，摆在寝殿中央，上面挂着金色帷幔，奢华至极。
塌上并肩躺着两名身段丰腴的女子，女帝身着白色轻纱，伸出一截雪白皓腕，支起嗪首，醉心把玩着太后的长发。
太后如同侍寝的宠妃，穿着清凉睡裙，背对着女帝，微微撅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搭理她。
“好了母后，别置气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太后耸耸肩膀，轻哼一声，受气包似的埋怨道。
“哼！你是当今圣上，母后不过是先帝续弦的皇后，又不是你的生母，怎么敢与你置气呢。”
女帝闻言，无奈摇头，耐心哄道。
“朕知道母后久居深宫，寂寥无趣，但如今京城并不太平，朕实在不放心母后出宫犯险，待风波平定下来，朕亲自带着母后出宫游玩如何？”
太后出身江南名门，自幼修习礼仪礼节，并非无理取闹的女子，听闻女帝耐心解释后，缓缓转过身来，水润杏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真的？不是哄骗本宫？”
女帝笑着颔首，给出许诺。
太后枕在金丝软枕上，忽然问道。
“本宫今日听宫女讲起，那个曹川把柳尚书的儿子杀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啊？”
提起此事，女帝就感到一阵头疼。
“今日三司会审，判他择日充军，今生不得返回京城。”
太后听闻处罚如此严重，不禁疑惑道。
“陛下身为当今圣上，想要保住他，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女帝摇头轻叹，眼神中透露着出冷漠。
“岂会那么容易，朝中那些老家伙，仗着与先帝立国之功，近些年来愈发放肆，朕若是下旨赦免曹川，他们定然会趁机弹劾朕。”
“那现在怎么办？真要发配曹川充军吗？”
“自然不会，待曹川离京后，朕会设法截下，但也只能培养成江湖暗线了。”
踏踏——
屋外传来宫女的脚步声。
继而房门轻轻叩响。
“陛下，秋大人求见。”
“让她进来吧。”
吱嘎、
一位青衣女官推门走进，来到龙床外面立定，躬身行礼。
“秋爱卿深夜求见，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秋若薇直起身子，双手托起一封书信，呈上前来。
“陛下，碧月剑庄来信，说是要事禀告。”
女帝起身接过书信，展开看了几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正欲大发雷霆，忽然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什么。
“碧月剑庄准备进贡朝廷的佩剑失窃……”
“传朕旨意，命镇抚司择日前往渝州调查，曹川随行，若是帮着寻回佩剑，即可将功赎罪，免除刑罚。”
……
六扇门地牢。
曹川躺在草席上，透过牢房铁窗，望着天上不断闪烁的繁星，心情很是复杂。
发配充军对于曹川而言，并不算死路，以他目前的实力，大可以在押送途中潜逃。
但自此之后，也只能流落江湖，不得回京，他唯一的牵挂，便是家中娘亲与嫂嫂。
就在曹川为此犯愁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一位穿着黑袍的太监，手里捧着明黄色圣旨，在六扇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曹川牢房外。
“罪犯曹川接旨。”
曹川闻言，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罪犯曹川在此。”
“罪犯曹川，犯下杀人之罪，本应发配充军，但念其事出有因，特许曹川与镇抚司同行，前往渝州查案，戴罪立功。”
曹川闻言，眼神微怔，有些恍惚。
姚晋在旁提醒道：“曹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接旨。”
曹川这才回过神来，双手举到身前，将圣旨接过手中。
“曹川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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