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户部衙门
破旧茅屋外。
镇抚司众人一筹莫展。
现在唯一的线索，随着嫌犯被灭口，算是彻底断了。
曹川站在茅屋门栏旁，沉思良久，忽然道。
“还有一个地方，应该会有线索。”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望向曹川。
陆轻雁：“哪里？”
曹川沉声道：“户部！”
“大魏现行银票，都是户部管控印发，如今京城出现一模一样的假钞，想必户部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陆轻雁闻言，微微颔首，觉得曹川所言有理，当即翻身上马，带领白虎堂众人，风风火火的前往户部衙门。
中书省户部。
负责着朝廷税赋的收缴入库，掌握大魏国库命脉，朝廷军需用费也是由户部负责，同时还掌管着天下民政事务，职位相当重要。
若真是户部出现问题，那可就非同小可了，整个大魏赋税、经济财政，都将受到影响。
户部衙门地处皇城，进出朱雀门都要出示令牌，而镇抚司这身制服，便是他们的令牌，出入皇城，畅所无阻。
曹川因为刚刚入职，镇抚司的制服都是量身定做，还没有分发下来，穿的还是嫂嫂缝制的衣袍。
众人一路策马疾驰，很快来到一座悬挂烫金牌匾的衙门外。
户部衙门毗邻兵部，是个三进院落，占地面积不大，却掌握着大魏的经济命脉，里面的官员都是历届科举考试的状元、榜眼，可谓是群星荟萃，人才济济。
踏踏踏、
正在院内办公的官员，忽然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自院内传来。
抬头顺着窗户望去，却见一群身穿黑金长袍的镇抚司官员，寻上门来，吓得众人连忙缩回脑袋。
镇抚司职务便是监察百官，在六部官员眼中，无异于阎罗殿般的存在，如今这群活阎王忽然找上门来，怕是有人要乌纱不保，锒铛入狱啊。
曹川站在院内，瞧着身穿袍服的官员，手里捧着一堆卷宗，身影忙碌的穿梭于院落，不禁微微摇头。
天下打工人都是一般模样啊！
“原来是陆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一位身穿绯色绣大雁官袍的中年官员，站在远处廊道，瞧见镇抚司众人，连忙提着袍子，前来迎接。
陆轻雁瞧见来者，也是微微拱手。
“下官陆轻雁，见过陈侍郎。”
户部侍郎乃是大魏朝堂名副其实的正四品官职，而陆轻雁作为镇抚司的堂主，也仅仅是从四品，单论官职大小，还是要差上一筹。
但镇抚司对大魏朝堂上的官员，有着天生的血脉压制，足以藐视所谓的官阶差距，这也是当初金不唤敢公然与刑部尚书叫板的底气。
没办法，你虽然官职比我高，但我就是可以管你！
曹川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也是他当初向往镇抚司的原因之一，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抱紧陆轻雁大腿。
陈侍郎年过四十，面容端正，下巴胡须打理得一尘不染。
“陆大人带人前来，可是有要事？”
陆轻雁行事作风干脆利落，将京城赌坊发现假钞之事，向陈侍郎讲述，并表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陈侍郎闻言，忍不住睁大眼睛，继而义愤填膺道。
“竟有此事？这群贼子当真是目无王法，居然胆敢私印银票。”
曹川站在陆轻雁身后，目光审视着陈侍郎，观察他的脸色是否有异样，毕竟印刷假钞的技术，与户部息息相关，这里的官员每个人都有嫌疑。
“此案事关重大，我也是去年才入职户部，对此不甚了解，尚书大人正在书房办公，我带陆大人过去找他吧。”
陆轻雁闻言，拱了拱手。
“那就有劳陈侍郎了。”
陆轻雁回头，对着白虎堂众人道。
“曹川与我一同过去，其余人四下逛逛，记得莫要打扰户部官员办公。”
白虎堂众人闻言，顿时领会意思。
“是。”
曹川跟着陆轻雁穿过廊道，前往后院书房，心中暗暗念叨着。
户部尚书柳先中，那可是我的老熟人了啊！
后院书房。
官职越高的官员，他们的书房布置越是简朴，除了桌案椅子，还有几盆绿植外，几乎看不见其它装饰，就连墙上仅有的几副字画，都是柳先中亲笔描撰。
倒也不是他们清廉节俭，只是这些官场老油条太懂了，他们在在官场沉浮多年，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根本不给政敌出手扳倒自己的把柄。
柳先中身穿紫色绣孔雀官袍，端坐在交椅上，面容清俊，气态不凡。
曹川留意到，他身前案台上卷宗堆积如山，一旁的砚台却是干涸整洁，不见墨迹。
应该是许久不曾办公，桌上的卷宗也是听闻镇抚司上门后，临时派人送来的。
“陆大人怎么有时间莅临户部？”
柳先中并没有起身，只是笑着与陆轻雁打声招呼。
至于她身后的曹川，柳先中没有见过他，只当是寻常镇抚司官员，没有理会。
陆轻雁微微拱手。
“下官陆轻雁见过柳尚书。”
一旁的陈侍郎，向柳先中讲述，陆轻雁带人来户部，是为了调查假钞线索。
柳先中闻言，眉头微皱，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大魏通行银票由户部统一印刷，不可能流落民间。”
陆轻雁问道：“会不会是银票印版出了问题？”
柳先中起身走到窗边，眼神望着院子，缓缓说道。
“当年大魏建国初期，中原各地历经战乱侵害，经济萧条，百废待兴，货币混乱。”
“先帝下旨统一通商货币，找来鲁班门的传人，镌刻了两台银票印版，其中一台已经销毁，剩下那台由户部看管，外人绝无可能经手。”
曹川在旁闻言，略微思虑，忽然问道。
“那位雕刻印版的人，现在身在何处？”
柳先中回身望向曹川，目光审视道。
“你是何人？”
他话问得很委婉，但表达的意思就是，我在与你上司讲话，轮得到你插嘴了吗？
曹川咧了咧嘴，笑容明朗可鞠。
“柳大人不知道我没关系，但我与贵子可是相熟得很！”
此言一出，柳先中顿时醒过神来，脸色也变得阴沉。
“你是曹川！你居然敢送上门来！”
柳尚书瞧见曹川过来查案，两人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陆轻雁不动声色的挡在曹川身前，面色凝重道。
“曹川与令子的事情已经结案，他现在是镇抚司官员，柳大人还请自重。”
柳先中眼神圆铮，目眦欲裂，愤而挥袖道。
“假钞案与户部无关，本官知道的已经如实相告，你们走吧。”
曹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笑道。
“柳大人别急着撵人啊，我还没问完呢，当年负责镌刻印版的人，现在在哪？”
“你…！”
陆轻雁站在曹川身边，面色清冷，沉声道。
“镇抚司奉陛下旨意调查假钞案，还请柳尚书放下私人恩怨，不要耽误我等查案。”
柳尚书深深吸了口气，哼声道。
“那人已经去世多年，家中只剩下一个女儿。”
“他家住在何处？”
“城北雨烟坊。”
曹川闻言，望向身旁的陆轻雁，微微颔首。
陆轻雁会意，对着柳先中拱了拱手。
“柳大人保重，我等就不在叨扰了。”
曹川随着陆轻雁离开书房，刚刚走到院子，柳先中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曹川你记着，我儿的事情还没完呢！”
陆轻雁闻言，脚步微顿，峨眉轻蹙，回身正准备为曹川出头，却被他抬手拦下。
“那我等着柳大人便是。”
“对了大人，你的砚台没墨了，下次作假记得准备充分些，别再被人一眼瞧出来了，很尴尬的…！”
话音落下，柳先中没有再回话，只是屋内传来瓷器打破的脆响。
曹川闻声，露出满意的笑容。
陈侍郎从始至终，一直默默站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镇抚司众人一筹莫展。
现在唯一的线索，随着嫌犯被灭口，算是彻底断了。
曹川站在茅屋门栏旁，沉思良久，忽然道。
“还有一个地方，应该会有线索。”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望向曹川。
陆轻雁：“哪里？”
曹川沉声道：“户部！”
“大魏现行银票，都是户部管控印发，如今京城出现一模一样的假钞，想必户部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陆轻雁闻言，微微颔首，觉得曹川所言有理，当即翻身上马，带领白虎堂众人，风风火火的前往户部衙门。
中书省户部。
负责着朝廷税赋的收缴入库，掌握大魏国库命脉，朝廷军需用费也是由户部负责，同时还掌管着天下民政事务，职位相当重要。
若真是户部出现问题，那可就非同小可了，整个大魏赋税、经济财政，都将受到影响。
户部衙门地处皇城，进出朱雀门都要出示令牌，而镇抚司这身制服，便是他们的令牌，出入皇城，畅所无阻。
曹川因为刚刚入职，镇抚司的制服都是量身定做，还没有分发下来，穿的还是嫂嫂缝制的衣袍。
众人一路策马疾驰，很快来到一座悬挂烫金牌匾的衙门外。
户部衙门毗邻兵部，是个三进院落，占地面积不大，却掌握着大魏的经济命脉，里面的官员都是历届科举考试的状元、榜眼，可谓是群星荟萃，人才济济。
踏踏踏、
正在院内办公的官员，忽然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自院内传来。
抬头顺着窗户望去，却见一群身穿黑金长袍的镇抚司官员，寻上门来，吓得众人连忙缩回脑袋。
镇抚司职务便是监察百官，在六部官员眼中，无异于阎罗殿般的存在，如今这群活阎王忽然找上门来，怕是有人要乌纱不保，锒铛入狱啊。
曹川站在院内，瞧着身穿袍服的官员，手里捧着一堆卷宗，身影忙碌的穿梭于院落，不禁微微摇头。
天下打工人都是一般模样啊！
“原来是陆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一位身穿绯色绣大雁官袍的中年官员，站在远处廊道，瞧见镇抚司众人，连忙提着袍子，前来迎接。
陆轻雁瞧见来者，也是微微拱手。
“下官陆轻雁，见过陈侍郎。”
户部侍郎乃是大魏朝堂名副其实的正四品官职，而陆轻雁作为镇抚司的堂主，也仅仅是从四品，单论官职大小，还是要差上一筹。
但镇抚司对大魏朝堂上的官员，有着天生的血脉压制，足以藐视所谓的官阶差距，这也是当初金不唤敢公然与刑部尚书叫板的底气。
没办法，你虽然官职比我高，但我就是可以管你！
曹川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也是他当初向往镇抚司的原因之一，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抱紧陆轻雁大腿。
陈侍郎年过四十，面容端正，下巴胡须打理得一尘不染。
“陆大人带人前来，可是有要事？”
陆轻雁行事作风干脆利落，将京城赌坊发现假钞之事，向陈侍郎讲述，并表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陈侍郎闻言，忍不住睁大眼睛，继而义愤填膺道。
“竟有此事？这群贼子当真是目无王法，居然胆敢私印银票。”
曹川站在陆轻雁身后，目光审视着陈侍郎，观察他的脸色是否有异样，毕竟印刷假钞的技术，与户部息息相关，这里的官员每个人都有嫌疑。
“此案事关重大，我也是去年才入职户部，对此不甚了解，尚书大人正在书房办公，我带陆大人过去找他吧。”
陆轻雁闻言，拱了拱手。
“那就有劳陈侍郎了。”
陆轻雁回头，对着白虎堂众人道。
“曹川与我一同过去，其余人四下逛逛，记得莫要打扰户部官员办公。”
白虎堂众人闻言，顿时领会意思。
“是。”
曹川跟着陆轻雁穿过廊道，前往后院书房，心中暗暗念叨着。
户部尚书柳先中，那可是我的老熟人了啊！
后院书房。
官职越高的官员，他们的书房布置越是简朴，除了桌案椅子，还有几盆绿植外，几乎看不见其它装饰，就连墙上仅有的几副字画，都是柳先中亲笔描撰。
倒也不是他们清廉节俭，只是这些官场老油条太懂了，他们在在官场沉浮多年，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根本不给政敌出手扳倒自己的把柄。
柳先中身穿紫色绣孔雀官袍，端坐在交椅上，面容清俊，气态不凡。
曹川留意到，他身前案台上卷宗堆积如山，一旁的砚台却是干涸整洁，不见墨迹。
应该是许久不曾办公，桌上的卷宗也是听闻镇抚司上门后，临时派人送来的。
“陆大人怎么有时间莅临户部？”
柳先中并没有起身，只是笑着与陆轻雁打声招呼。
至于她身后的曹川，柳先中没有见过他，只当是寻常镇抚司官员，没有理会。
陆轻雁微微拱手。
“下官陆轻雁见过柳尚书。”
一旁的陈侍郎，向柳先中讲述，陆轻雁带人来户部，是为了调查假钞线索。
柳先中闻言，眉头微皱，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大魏通行银票由户部统一印刷，不可能流落民间。”
陆轻雁问道：“会不会是银票印版出了问题？”
柳先中起身走到窗边，眼神望着院子，缓缓说道。
“当年大魏建国初期，中原各地历经战乱侵害，经济萧条，百废待兴，货币混乱。”
“先帝下旨统一通商货币，找来鲁班门的传人，镌刻了两台银票印版，其中一台已经销毁，剩下那台由户部看管，外人绝无可能经手。”
曹川在旁闻言，略微思虑，忽然问道。
“那位雕刻印版的人，现在身在何处？”
柳先中回身望向曹川，目光审视道。
“你是何人？”
他话问得很委婉，但表达的意思就是，我在与你上司讲话，轮得到你插嘴了吗？
曹川咧了咧嘴，笑容明朗可鞠。
“柳大人不知道我没关系，但我与贵子可是相熟得很！”
此言一出，柳先中顿时醒过神来，脸色也变得阴沉。
“你是曹川！你居然敢送上门来！”
柳尚书瞧见曹川过来查案，两人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陆轻雁不动声色的挡在曹川身前，面色凝重道。
“曹川与令子的事情已经结案，他现在是镇抚司官员，柳大人还请自重。”
柳先中眼神圆铮，目眦欲裂，愤而挥袖道。
“假钞案与户部无关，本官知道的已经如实相告，你们走吧。”
曹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笑道。
“柳大人别急着撵人啊，我还没问完呢，当年负责镌刻印版的人，现在在哪？”
“你…！”
陆轻雁站在曹川身边，面色清冷，沉声道。
“镇抚司奉陛下旨意调查假钞案，还请柳尚书放下私人恩怨，不要耽误我等查案。”
柳尚书深深吸了口气，哼声道。
“那人已经去世多年，家中只剩下一个女儿。”
“他家住在何处？”
“城北雨烟坊。”
曹川闻言，望向身旁的陆轻雁，微微颔首。
陆轻雁会意，对着柳先中拱了拱手。
“柳大人保重，我等就不在叨扰了。”
曹川随着陆轻雁离开书房，刚刚走到院子，柳先中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曹川你记着，我儿的事情还没完呢！”
陆轻雁闻言，脚步微顿，峨眉轻蹙，回身正准备为曹川出头，却被他抬手拦下。
“那我等着柳大人便是。”
“对了大人，你的砚台没墨了，下次作假记得准备充分些，别再被人一眼瞧出来了，很尴尬的…！”
话音落下，柳先中没有再回话，只是屋内传来瓷器打破的脆响。
曹川闻声，露出满意的笑容。
陈侍郎从始至终，一直默默站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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