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凌世子的笑颜
林小六对张府很感兴趣，于是缠着小表哥，要去找张小公子玩儿，她摇着小表哥的胳膊，就是不撒手，晃啊晃，仰着小脸，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看得小表哥很无奈。
只好找出几篇平时练笔的习作带上，以讨教学问的名义，拉着小表妹的小胖手，领着跟屁虫凌世子，去隔壁张府拜访张小公子。
张家搬来也有半年多了，两家的主子下人都很熟悉。看见是周家那个很受器重、有出息的小公子来了，门房急忙上前领路，引三个孩子去张小公子的书房。
张府占地很大，来往下人不少，各自忙着各自的事，走路规规矩矩。有丫鬟婆子看见客人来了，也不东张西望，恭敬行礼让路。
林小六四处张望，看见有人行礼，就甜甜的笑。凌世子则目不斜视，对小丫鬟们行礼时的偷眼打量，一幅习以为常的模样。
走了一路，林小六没发现张府的异样，要说和别家有啥不同，就是张家养了很多猫，黑猫、白猫，大大小小的猫，在路边、草丛、树上玩耍，难道这一家子都喜欢养猫吗？
当地百姓常说，猫是奸臣，狗是忠臣。
猫是谁家有好吃的，就去谁家，吃完就走。狗就忠实多了，不管自己家多穷，都不嫌弃、不离开，守着自己的家，护着自己家的人和东西。
所以北地有一句老话儿：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林小六抬头看看小表哥，见他也是一脸怪异的小表情，用眼角余光不断扫视这些猫，看来，张府的这些猫，很少去周府，周家人也不知道，隔壁养了这么多的猫。
这些猫很少窜去隔壁，说明这些猫的待遇很好，被这家人养熟了。
很快，三人来到书房，房间的布置很是讲究，对着门是一扇屏风，四季山水的刺绣四条屏，紫檀木框架，镂空雕刻，雕的是祥云盘玉柱，烤漆明亮，不染灰尘。
三人绕过屏风，看见靠窗放着一张大书桌，书桌上摆着笔洗、笔架、镇纸等物，书桌旁边放着一个官窑的大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只孔雀的尾翎。林小六仔细看了看，花瓶、笔洗也是官窑烧制的，镇纸是田黄石的。
一两田黄三两金，三两田黄买光阴，田黄石可是很稀有、很珍贵的，这张小公子把镇纸就这么放在桌子上，林小六很担心，猫儿把镇纸碰掉地上，万一摔坏了，可白瞎不少银子呢。
书房里边好像还有个休息的屋子，看起来不像是火炕，好像是高高大大的拔步床，挂着乳白色的帐幔，坠着流苏、璎珞，应该是这小公子经常在书房休息。
北地冬季寒冷，冬季需要烧柴取暖，富人家铺地龙，穷人家就会搭火炕。
书房中间有一个博古架隔断，博古架上的玉雕、奇石等摆件，林小六目测了一下，都不便宜。她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好有钱啊！
到了书房，林小六看到的就是一幅精美的“公子读书图”。
张小公子左手抱着一只白猫，右手拿着一本书，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看书，腰背挺直，如松如竹。
画面很养眼，一个小公子穿着月白色的斜襟锦袍，外罩月白色坎肩，坎肩的领口、袖笼都镶着银鼠毛的滚边，里衬是一条大红绸裤，脚上穿的是黑色鹿皮靴，靴口绣着金色的祥云纹样。
因为年纪尚幼，不能束冠，头顶用辫子盘发，戴镶翠玉抹额，两侧和脑后的头发披垂着，墨发衬的脸庞精致如玉。
怪不得名字里有个“玉”字，端的是公子如玉。
听见脚步声，小公子回头，看见小表哥来了，笑着放下书，站起来和三人见礼。
虽然身材偏瘦，年龄也不大，但是，小公子长得真好看，刚刚的回眸一笑，差点让林小六看呆了。此时，她忽然想起来一个词，风华绝代。
这时候，一双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她回头看向凌世子，用眼神询问，看见凌世子忽然笑了，给她绽放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凌世子的眼睛很大，眼尾稍稍上挑，此时，大大的瑞凤眼里都是璀璨的星光，细细碎碎的星芒，仿佛瞬间就照亮了她的心。
哇偶，没想到，凌世子的笑颜居然如此养眼。平时他总是板着脸，没有表情，半垂着眼帘，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没想到这个家伙，笑起来这么好看。
她居然想不出形容词了，比风华绝代还好看，得用什么形容词呢，璨若星河、盛世美颜、倾国倾城......哈哈
看见林小六对着自己发呆，凌世子心里鄙视，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就那个张小公子，笑起来哪有我好看，哼。
林小六下意识的就伸出来了魔爪，小胖手捏着凌世子的脸蛋儿，搓了搓，刚搓了一下，就被凌世子打掉了魔爪。盛世美颜一秒变脸，星眸里的寒光一闪而逝，吓的她赶紧扁嘴。
凌世子瞪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去看她了。
张小公子笑着对林小六说：“既是绍忠的表妹，就和我妹妹一样，不用拘束，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回头对书童说：“去叫四妹和五妹来，说有客来访。”书童答应一声，退下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女孩儿走来了，都是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都很富贵，看的出都是精心装扮过的。走路的时候，轻移莲步，耳铛都极少晃动，透着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
进了书房之后，俩女孩儿似乎都特别高兴。从进门开始，眼睛就盯着张小公子，丝毫没注意其他人。
“四妹五妹，你们带林小姐去玩儿吧，注意看好猫。”张小公子温声说，
“好的，哥哥。”俩女孩齐声回答，这时，才回过头看向林小六，同时也看见了身后的凌世子。
两个女孩儿似乎都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还有比自家哥哥好看的小公子，周家公子也好看，但是不够大气，没有自家哥哥的那份世家公子的气度。
面前这个公子，一举一动，都有板有眼，看起来像是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公子，不过看穿着，就一般般了，听说隔壁周家是泥腿子出身，世代务农，暴发户没啥世家底蕴，估计他们家也没啥好亲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不过这个公子着实好看，而且身上带着一种硬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姐妹俩翩翩走过来，弯腰福身见礼，标准的福礼，展现着良好的身段。
凌世子一贯的淡漠脸，不说话，只是躬身回礼，姿势端正，眼神都没给出一个。
“识字吗？我二哥这里有好多书，咱们就在这里看书吧。”年纪稍大些的粉衣女孩儿说，因为比林小六高，所以俯视着她。
“四小姐，我表妹才六岁。”小表哥淡淡的说，
“我六岁的时候，就能看书了，是吧，哥哥。”四小姐方佳柔一脸的温柔，看向张小公子。
“不喜欢看书，我喜欢看猫，姐姐，咱们去看猫，好吗？”林小六开始扮演小可爱，瞬间进入角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想四处走走，向导这不就来了嘛。
“猫有什么好看的，”四小姐抽了抽嘴角，五小姐也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小猫好可爱哦，姐姐不喜欢吗，好像哥哥喜欢哦，”林小六故意说着，看向张小公子。
“你也喜欢猫？”张小公子问，
“嗯嗯，”林小六如小鸡啄米一般，急忙点头，
“四妹五妹，带林小姐出去看看，喜欢哪只，让小厮抓了，送给林小姐带回去。”张小公子含笑说，
“好啊，谢谢大哥哥，咱们去抓猫吧。”林小六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厌烦看俩女孩儿的花痴脸，小小年纪就知道惦记男人，太早熟了。还是正事儿要紧，赶紧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找找妖物在哪里吧。
俩女孩儿不情不愿的退出了书房，领着林小六和凌世子，四处看猫。离开张小公子的视线，四小姐和五小姐就找借口离开了，留下了两个人的贴身丫鬟，还有一个婆子，一个小厮。
“你喜欢猫？”凌世子问，
“不喜欢啊吗，”林小六答的爽快，
“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好玩儿的，”嘻嘻，林小六一脸坏笑。可不是好玩儿嘛，自己就带着个玉葫芦，就来这儿收妖，还不知道怎么玩儿呢。
唉，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就凭自己多年的捉妖经验，没有凉剑，也能想到办法，林小六就是有这个自信。
她一边走，一边琢磨，张家为什么养这么多猫呢，看的出来，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猫，俩小姐看样子就不喜欢。猫最大的作用就是捉鼠，难道这家老鼠很多？
进府的一路就看见好多猫儿，多少老鼠也捉干净了吧。看来这里的老鼠不一般，难道有鼠妖作乱？
于是，林小六就开始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甜甜的和丫鬟、小厮、婆子套话，见是一个好看的好奇宝宝问话，大家也没啥藏着掖着的，七嘴八舌，拼拼凑凑，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凌世子已经熟悉了林小六的套路，而且还学会了打配合，时不时的插上一句，总能问到关键点。
有时候林小六都觉得，是不是凌世子也是炼士啊，不然套路咋这么熟呢。
原来真的是猫和老鼠的故事。
张家在全国各地有好多家酒楼，主厨都是张家子弟担任，张家人都擅厨艺，据说家族里还出过御厨呢，厨艺精湛。
张家酒楼擅长做南地的菜式，有很多道经典保留菜式，最富盛名的就是张家汤锅，张家酱料调制很独特，是张家几代人不断改进、完善的配方，最后创出了名号。
几代人积累了巨大财富，而且和世家大族联姻，在南地小有声望。
去张家酒楼吃饭，大多是慕名而来，都是奔着吃汤锅来的。张家酒楼财源广进，靠的就是物美价廉，主打平民路线，当然，高档菜做的也很有水准。
张家的肉片，价格十分亲民，牛肉、羊肉、猪肉、鱼片等，都新鲜好吃，难得的是好吃还不贵。
也有同行偷偷研究过，张家酒楼肉片便宜的秘诀，最后总结出，是因为张家祖传酱料，秘方独特，普通的肉，也能腌制的格外好吃。
这一代家主继任后，致力于向北地扩展业务，陆陆续续在卢林城、黑龙城开了几家酒楼。除了酒楼，张家还涉足客栈、调料的领域，在总的投资规划上，似乎有全面开花的意思。
张家主最近几年，更是经常过来北地，不经常出现在人前，生意都是由几个兄弟出面打理的。
自从上一代家主主事之后，家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招老鼠。刚开始那几年，也就是老鼠数量上多一些，米仓里的老鼠越来越多，粮食放进仓库，不长时间，米袋子里就全都是糠皮子了。
慢慢的，老鼠的胃口越来越好，被老鼠咬坏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不光是米仓，装布的仓房，也是损失惨重。
当地有句老话：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小米里的虫子，是常有的。意思就是说，这些情况都属正常情况。谁家里都有老鼠，多养猫就是了。
张家的鼠患已经不属于正常情形了，老鼠的数量多，品种丰富，有田鼠、家鼠、水耗子.....成年老鼠的体型都偏大。
张家的老鼠就像是有组织似的，消灭了一批，不久就会出现新的一批老鼠，而且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怕人。
有的时候，老鼠出来觅食，往鼠洞里拖拽东西，就大模大样的在地上走。有的时候还集体合作，一群老鼠，刹时间就把东西搬干净了，搬不走的还啃几口。
都说老鼠和猫是天敌，老鼠怕猫，可张家的老鼠，确是越来越不怕猫了。
尤其是上任家主病逝以后，新任家主当家理事开始，鼠患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家里每个主子，全都养猫，最近几年更是抱着猫睡觉，怕老鼠半夜咬人。
只好找出几篇平时练笔的习作带上，以讨教学问的名义，拉着小表妹的小胖手，领着跟屁虫凌世子，去隔壁张府拜访张小公子。
张家搬来也有半年多了，两家的主子下人都很熟悉。看见是周家那个很受器重、有出息的小公子来了，门房急忙上前领路，引三个孩子去张小公子的书房。
张府占地很大，来往下人不少，各自忙着各自的事，走路规规矩矩。有丫鬟婆子看见客人来了，也不东张西望，恭敬行礼让路。
林小六四处张望，看见有人行礼，就甜甜的笑。凌世子则目不斜视，对小丫鬟们行礼时的偷眼打量，一幅习以为常的模样。
走了一路，林小六没发现张府的异样，要说和别家有啥不同，就是张家养了很多猫，黑猫、白猫，大大小小的猫，在路边、草丛、树上玩耍，难道这一家子都喜欢养猫吗？
当地百姓常说，猫是奸臣，狗是忠臣。
猫是谁家有好吃的，就去谁家，吃完就走。狗就忠实多了，不管自己家多穷，都不嫌弃、不离开，守着自己的家，护着自己家的人和东西。
所以北地有一句老话儿：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林小六抬头看看小表哥，见他也是一脸怪异的小表情，用眼角余光不断扫视这些猫，看来，张府的这些猫，很少去周府，周家人也不知道，隔壁养了这么多的猫。
这些猫很少窜去隔壁，说明这些猫的待遇很好，被这家人养熟了。
很快，三人来到书房，房间的布置很是讲究，对着门是一扇屏风，四季山水的刺绣四条屏，紫檀木框架，镂空雕刻，雕的是祥云盘玉柱，烤漆明亮，不染灰尘。
三人绕过屏风，看见靠窗放着一张大书桌，书桌上摆着笔洗、笔架、镇纸等物，书桌旁边放着一个官窑的大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只孔雀的尾翎。林小六仔细看了看，花瓶、笔洗也是官窑烧制的，镇纸是田黄石的。
一两田黄三两金，三两田黄买光阴，田黄石可是很稀有、很珍贵的，这张小公子把镇纸就这么放在桌子上，林小六很担心，猫儿把镇纸碰掉地上，万一摔坏了，可白瞎不少银子呢。
书房里边好像还有个休息的屋子，看起来不像是火炕，好像是高高大大的拔步床，挂着乳白色的帐幔，坠着流苏、璎珞，应该是这小公子经常在书房休息。
北地冬季寒冷，冬季需要烧柴取暖，富人家铺地龙，穷人家就会搭火炕。
书房中间有一个博古架隔断，博古架上的玉雕、奇石等摆件，林小六目测了一下，都不便宜。她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好有钱啊！
到了书房，林小六看到的就是一幅精美的“公子读书图”。
张小公子左手抱着一只白猫，右手拿着一本书，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看书，腰背挺直，如松如竹。
画面很养眼，一个小公子穿着月白色的斜襟锦袍，外罩月白色坎肩，坎肩的领口、袖笼都镶着银鼠毛的滚边，里衬是一条大红绸裤，脚上穿的是黑色鹿皮靴，靴口绣着金色的祥云纹样。
因为年纪尚幼，不能束冠，头顶用辫子盘发，戴镶翠玉抹额，两侧和脑后的头发披垂着，墨发衬的脸庞精致如玉。
怪不得名字里有个“玉”字，端的是公子如玉。
听见脚步声，小公子回头，看见小表哥来了，笑着放下书，站起来和三人见礼。
虽然身材偏瘦，年龄也不大，但是，小公子长得真好看，刚刚的回眸一笑，差点让林小六看呆了。此时，她忽然想起来一个词，风华绝代。
这时候，一双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她回头看向凌世子，用眼神询问，看见凌世子忽然笑了，给她绽放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凌世子的眼睛很大，眼尾稍稍上挑，此时，大大的瑞凤眼里都是璀璨的星光，细细碎碎的星芒，仿佛瞬间就照亮了她的心。
哇偶，没想到，凌世子的笑颜居然如此养眼。平时他总是板着脸，没有表情，半垂着眼帘，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没想到这个家伙，笑起来这么好看。
她居然想不出形容词了，比风华绝代还好看，得用什么形容词呢，璨若星河、盛世美颜、倾国倾城......哈哈
看见林小六对着自己发呆，凌世子心里鄙视，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就那个张小公子，笑起来哪有我好看，哼。
林小六下意识的就伸出来了魔爪，小胖手捏着凌世子的脸蛋儿，搓了搓，刚搓了一下，就被凌世子打掉了魔爪。盛世美颜一秒变脸，星眸里的寒光一闪而逝，吓的她赶紧扁嘴。
凌世子瞪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去看她了。
张小公子笑着对林小六说：“既是绍忠的表妹，就和我妹妹一样，不用拘束，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回头对书童说：“去叫四妹和五妹来，说有客来访。”书童答应一声，退下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女孩儿走来了，都是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都很富贵，看的出都是精心装扮过的。走路的时候，轻移莲步，耳铛都极少晃动，透着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
进了书房之后，俩女孩儿似乎都特别高兴。从进门开始，眼睛就盯着张小公子，丝毫没注意其他人。
“四妹五妹，你们带林小姐去玩儿吧，注意看好猫。”张小公子温声说，
“好的，哥哥。”俩女孩齐声回答，这时，才回过头看向林小六，同时也看见了身后的凌世子。
两个女孩儿似乎都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还有比自家哥哥好看的小公子，周家公子也好看，但是不够大气，没有自家哥哥的那份世家公子的气度。
面前这个公子，一举一动，都有板有眼，看起来像是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公子，不过看穿着，就一般般了，听说隔壁周家是泥腿子出身，世代务农，暴发户没啥世家底蕴，估计他们家也没啥好亲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不过这个公子着实好看，而且身上带着一种硬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姐妹俩翩翩走过来，弯腰福身见礼，标准的福礼，展现着良好的身段。
凌世子一贯的淡漠脸，不说话，只是躬身回礼，姿势端正，眼神都没给出一个。
“识字吗？我二哥这里有好多书，咱们就在这里看书吧。”年纪稍大些的粉衣女孩儿说，因为比林小六高，所以俯视着她。
“四小姐，我表妹才六岁。”小表哥淡淡的说，
“我六岁的时候，就能看书了，是吧，哥哥。”四小姐方佳柔一脸的温柔，看向张小公子。
“不喜欢看书，我喜欢看猫，姐姐，咱们去看猫，好吗？”林小六开始扮演小可爱，瞬间进入角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想四处走走，向导这不就来了嘛。
“猫有什么好看的，”四小姐抽了抽嘴角，五小姐也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小猫好可爱哦，姐姐不喜欢吗，好像哥哥喜欢哦，”林小六故意说着，看向张小公子。
“你也喜欢猫？”张小公子问，
“嗯嗯，”林小六如小鸡啄米一般，急忙点头，
“四妹五妹，带林小姐出去看看，喜欢哪只，让小厮抓了，送给林小姐带回去。”张小公子含笑说，
“好啊，谢谢大哥哥，咱们去抓猫吧。”林小六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厌烦看俩女孩儿的花痴脸，小小年纪就知道惦记男人，太早熟了。还是正事儿要紧，赶紧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找找妖物在哪里吧。
俩女孩儿不情不愿的退出了书房，领着林小六和凌世子，四处看猫。离开张小公子的视线，四小姐和五小姐就找借口离开了，留下了两个人的贴身丫鬟，还有一个婆子，一个小厮。
“你喜欢猫？”凌世子问，
“不喜欢啊吗，”林小六答的爽快，
“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好玩儿的，”嘻嘻，林小六一脸坏笑。可不是好玩儿嘛，自己就带着个玉葫芦，就来这儿收妖，还不知道怎么玩儿呢。
唉，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就凭自己多年的捉妖经验，没有凉剑，也能想到办法，林小六就是有这个自信。
她一边走，一边琢磨，张家为什么养这么多猫呢，看的出来，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猫，俩小姐看样子就不喜欢。猫最大的作用就是捉鼠，难道这家老鼠很多？
进府的一路就看见好多猫儿，多少老鼠也捉干净了吧。看来这里的老鼠不一般，难道有鼠妖作乱？
于是，林小六就开始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甜甜的和丫鬟、小厮、婆子套话，见是一个好看的好奇宝宝问话，大家也没啥藏着掖着的，七嘴八舌，拼拼凑凑，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凌世子已经熟悉了林小六的套路，而且还学会了打配合，时不时的插上一句，总能问到关键点。
有时候林小六都觉得，是不是凌世子也是炼士啊，不然套路咋这么熟呢。
原来真的是猫和老鼠的故事。
张家在全国各地有好多家酒楼，主厨都是张家子弟担任，张家人都擅厨艺，据说家族里还出过御厨呢，厨艺精湛。
张家酒楼擅长做南地的菜式，有很多道经典保留菜式，最富盛名的就是张家汤锅，张家酱料调制很独特，是张家几代人不断改进、完善的配方，最后创出了名号。
几代人积累了巨大财富，而且和世家大族联姻，在南地小有声望。
去张家酒楼吃饭，大多是慕名而来，都是奔着吃汤锅来的。张家酒楼财源广进，靠的就是物美价廉，主打平民路线，当然，高档菜做的也很有水准。
张家的肉片，价格十分亲民，牛肉、羊肉、猪肉、鱼片等，都新鲜好吃，难得的是好吃还不贵。
也有同行偷偷研究过，张家酒楼肉片便宜的秘诀，最后总结出，是因为张家祖传酱料，秘方独特，普通的肉，也能腌制的格外好吃。
这一代家主继任后，致力于向北地扩展业务，陆陆续续在卢林城、黑龙城开了几家酒楼。除了酒楼，张家还涉足客栈、调料的领域，在总的投资规划上，似乎有全面开花的意思。
张家主最近几年，更是经常过来北地，不经常出现在人前，生意都是由几个兄弟出面打理的。
自从上一代家主主事之后，家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招老鼠。刚开始那几年，也就是老鼠数量上多一些，米仓里的老鼠越来越多，粮食放进仓库，不长时间，米袋子里就全都是糠皮子了。
慢慢的，老鼠的胃口越来越好，被老鼠咬坏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不光是米仓，装布的仓房，也是损失惨重。
当地有句老话：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小米里的虫子，是常有的。意思就是说，这些情况都属正常情况。谁家里都有老鼠，多养猫就是了。
张家的鼠患已经不属于正常情形了，老鼠的数量多，品种丰富，有田鼠、家鼠、水耗子.....成年老鼠的体型都偏大。
张家的老鼠就像是有组织似的，消灭了一批，不久就会出现新的一批老鼠，而且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怕人。
有的时候，老鼠出来觅食，往鼠洞里拖拽东西，就大模大样的在地上走。有的时候还集体合作，一群老鼠，刹时间就把东西搬干净了，搬不走的还啃几口。
都说老鼠和猫是天敌，老鼠怕猫，可张家的老鼠，确是越来越不怕猫了。
尤其是上任家主病逝以后，新任家主当家理事开始，鼠患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家里每个主子，全都养猫，最近几年更是抱着猫睡觉，怕老鼠半夜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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