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碎片理论
“这事是真的……”我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震惊两个字已经写在了我的脸上。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情如同乱麻般纠结，无法平静下来。
震惊和不安交织在一起，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激荡着我的内心。我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告诉我，这一切不再是虚幻的幻想，而是切实发生在现实中的可怕灾难。
我感到无力和无助，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真相。这些生命因苏木和池杉而死，同时苏木和池杉可能又挽救了更多的生命。
现在我能理解苏木对池杉的期望，如果她只是在编故事逗我开心该有多好，我宁愿在美女面前当傻瓜，也不愿意承认现实世界有时间旅行和穿越。
苏木招手向空姐要了两杯冰水，然后一言不发的递给我一杯。她一脸淡然，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点头摇头的任何暗示，但我已经从她的表情里面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接过苏木递给我的冰水，冷凉的触感传递到我的手掌，仿佛也带来了一股清凉的思绪。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种神秘的光芒，仿佛掌握了什么无人知晓的真相。我读懂了她的回答：这只是个开始。
“那是九十年代啊！还没有经历过现代文学的冲击，国内的科幻小说还停留在《小灵通漫游未来》的水平，《和拉玛相会》叫做前卫，《冰霜与烈火》就是惊世骇俗。每个人的思想都简单的像小白鼠，然而你突然发现你已经陷入到祖父母悖论之中，那个滋味……就跟你现在差不多。”苏木用杯子指了指我，刚才还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笑容里面带着些自嘲。
“然后呢？你们又干了什么？”我试图深呼吸，以平静自己的情绪，但好奇心也促使我继续沿着无可救药的方向坠入。
“你以为超人拯救完世界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是熬夜写稿子！蜘蛛侠打完反派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干什么？是扫地、擦桌子和洗衣服！蝙蝠侠伸张完正义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干什么？……这次不用他打扫卫生了，他有管家，还是有钱人好。”
苏木又习惯性的跑题了，然后再用她神奇的逻辑把话题拉了回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学习……你知道高二有多难过，毕竟我们是省重点中学。你知道我们高二是什么生活节奏吗？早操早读再加四节课，中午休息2个小时，下午三节课，再上一节自习课，然后放学打扫卫生。如果轮到打扫卫生的话，差不多要忙到6点半……”
“你们都穿越了，还学什么习啊！”我不由得抱怨。这不但是我的心声，还是穿越小说评论区常见的评论。既然穿越就该逆天改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猥琐发育的剧情都被定为投降主义。这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的选择，都不知道该被骂成什么了。
“你看！你还是写小说的思维方式，你要是真的穿越，估计活不过半集。”苏木一脸不屑的看了看我，好像她多有穿越的经验似的。
“你就说说，你要是穿越到一年前，你都能干点什么大事吧？”苏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插在前方座椅口袋里的《重生九十年代世界首富》。
“阻止战争？”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木先把问题抛了出来。
“这个有困难，就算我提前毙了他也不行。”我对国际形势的看法还算是清醒，自认为远远超出“不转不是……”“全世界都震惊了……”那种水平，好歹也是马督公卢克文一个级别的。
“还是换成世界杯和亚运会吧，我觉得……”话还没说完，我就意识到了问题，这不还是苏木池杉预测1992年欧洲杯的水平吗？只不过资金更大渠道更方便而已，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那要不换个身边的……”苏木也看懂了我的迟疑，提出了一个让我心头一颤的建议，“炒股总没问题了吧……”
确实没问题，能少亏不少。如果我能穿越到一年前，我肯定把股票、基金、理财产品什么的全都清仓。我记得我的网银APP年底了给了我一个年终总结，结果活期存款以2%的收益完胜其他全部投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姐姐绝对是故意的。
苏木说我写小说的思维还真是没错，没有主角光环的普通人，真要是遇到穿越这种机会，其实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无非是借着信息差多赚点少亏点，但能动用的本金也就决定了收益在小钱钱的范围内。真要是靠着融资融券，变成了主力的一部分，真正的主力有上百种方法让你赔的裤衩都不剩。
至于别的，个人能力摆在那里，不是信息差能弥补的。新世纪初猜对电子商务是大趋势的人何止几百上千，笑到最后的能有几人。换成我自己，无非是抄袭一下其他走红题材，但能不能写到那个水平，我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沉默了几秒钟，我小心翼翼的把话题拉回正题，“那你们总有继续研究那个碎片吧？有什么进展吗？”
苏木倒是没有介意我的紧追不舍，“进展哪有那么容易？你要知道人类每天其实都会做梦，虽然大部分的梦都会被忘记，但是留下来的那些也够多的。虽然有真实感这个特征，但做一些特别真实的梦，也算是正常情况。所以，区分哪些是碎片哪些是梦，其实是个很困难的工作。”
“即便是我们识别出来的碎片，想要定位所处的时间和地点，也是非常困难的。如果碎片的时间比较长，或者条件允许四处走一走，池杉还可以找张报纸，或者询问一下其他人。但是绝大多数的碎片都太快了，只够记住身边的人和物。时间还可以根据当时池杉自己的身高相貌做个很粗略的估算，但是地点就太困难了。”苏木伸出手在空中朝着四周比划了一下，“比如这个客舱，你拍段视频让别人来猜时间和地点”。
“你看过《网络迷踪》没有？”我兴奋了起来，这可是我在B站最喜欢的节目之一，正好用来显摆一下。
然而苏木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直接把我的话堵在了嘴边：“要知道那是九十年代，不只是没有互联网，连查阅报纸书籍都很麻烦。你现在告诉我，查询西安每天的太阳入射角需要看那本书报杂志论文？就算是有这样的东西，去哪里借阅你知道吗？”
看我无言的闭嘴，苏木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们更像是在整个亚马逊热带雨林里面寻找树高3.1415米的金合欢树，或者从一窝蚂蚁里面找出斑点最多的一只工蚁。所以在那几年，我们做的更多的是记录和初步筛选，真正对此的研究还要到了1996年互联网进入中国以后。”
“这么慢？”我不由得为这个故事的拖沓发出了严重的不满，现在轮到我对这个故事心痒难耐了。
苏木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以你那点有限的中学物理知识，你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也非常重要吗？”
我脑子一下没转过来，这个跟高中物理有什么关系？虽然我是学文科的，但是高中物理还是班级前列。预测未来这么逆天的活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我能想到的也就是维护世界和平了。
“看来你不能写科幻小说，甚至悬疑小说都够呛，逻辑思维能力比我这个学英语的都不如”，苏木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安慰了我，让我又复习了一下差点背过气的窒息感。
“成吉思汗的骑兵，攻击速度与二十世纪的装甲部队相当；北宋的床弩，射程达一千五百米，与二十世纪的狙击步枪差不多；但这些仍不过是古代的骑兵与弓弩而已，不可能与现代力量抗衡。基础理论决定一切。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苏木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裙裾下隐约可见高跟鞋挂在脚上一颤一颤，用朗诵莎士比亚诗句一样的优雅仪态，背诵了一段刘电工的小说，简直是说不出的违和。
“我知道，刘慈欣《三体2》里面的名言，我很喜欢……”，像是被老师点名上黑板，恰好碰到了一道会做的，我没等苏木问题说完就抢答了。
“更正一下，应该是地球往事三部曲之二《黑暗森林》，章北海说的”，苏木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酒杯的杯底，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补充。就像被点名上黑板的学生答完题，被老师在答案上画了几个圈，这里没写“答”，哪里没写“因为”，这里没写“所以”，最后少了个单位。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学生，瞬间发现得分都被这些小错误扣光了。
不过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差生，我的懊悔只持续了零点一秒钟，就厚着脸皮向老师讨教：“你的意思是，更重要的工作是基础理论？”。
“是的，我们在事情的最开始，就尝试假设和验证解释碎片现象的理论体系。虽然后来修改了很多次，但这个理论的框架，的确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我们称之为碎片理论……”
震惊和不安交织在一起，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激荡着我的内心。我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告诉我，这一切不再是虚幻的幻想，而是切实发生在现实中的可怕灾难。
我感到无力和无助，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真相。这些生命因苏木和池杉而死，同时苏木和池杉可能又挽救了更多的生命。
现在我能理解苏木对池杉的期望，如果她只是在编故事逗我开心该有多好，我宁愿在美女面前当傻瓜，也不愿意承认现实世界有时间旅行和穿越。
苏木招手向空姐要了两杯冰水，然后一言不发的递给我一杯。她一脸淡然，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点头摇头的任何暗示，但我已经从她的表情里面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接过苏木递给我的冰水，冷凉的触感传递到我的手掌，仿佛也带来了一股清凉的思绪。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种神秘的光芒，仿佛掌握了什么无人知晓的真相。我读懂了她的回答：这只是个开始。
“那是九十年代啊！还没有经历过现代文学的冲击，国内的科幻小说还停留在《小灵通漫游未来》的水平，《和拉玛相会》叫做前卫，《冰霜与烈火》就是惊世骇俗。每个人的思想都简单的像小白鼠，然而你突然发现你已经陷入到祖父母悖论之中，那个滋味……就跟你现在差不多。”苏木用杯子指了指我，刚才还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笑容里面带着些自嘲。
“然后呢？你们又干了什么？”我试图深呼吸，以平静自己的情绪，但好奇心也促使我继续沿着无可救药的方向坠入。
“你以为超人拯救完世界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是熬夜写稿子！蜘蛛侠打完反派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干什么？是扫地、擦桌子和洗衣服！蝙蝠侠伸张完正义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干什么？……这次不用他打扫卫生了，他有管家，还是有钱人好。”
苏木又习惯性的跑题了，然后再用她神奇的逻辑把话题拉了回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学习……你知道高二有多难过，毕竟我们是省重点中学。你知道我们高二是什么生活节奏吗？早操早读再加四节课，中午休息2个小时，下午三节课，再上一节自习课，然后放学打扫卫生。如果轮到打扫卫生的话，差不多要忙到6点半……”
“你们都穿越了，还学什么习啊！”我不由得抱怨。这不但是我的心声，还是穿越小说评论区常见的评论。既然穿越就该逆天改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猥琐发育的剧情都被定为投降主义。这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的选择，都不知道该被骂成什么了。
“你看！你还是写小说的思维方式，你要是真的穿越，估计活不过半集。”苏木一脸不屑的看了看我，好像她多有穿越的经验似的。
“你就说说，你要是穿越到一年前，你都能干点什么大事吧？”苏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插在前方座椅口袋里的《重生九十年代世界首富》。
“阻止战争？”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木先把问题抛了出来。
“这个有困难，就算我提前毙了他也不行。”我对国际形势的看法还算是清醒，自认为远远超出“不转不是……”“全世界都震惊了……”那种水平，好歹也是马督公卢克文一个级别的。
“还是换成世界杯和亚运会吧，我觉得……”话还没说完，我就意识到了问题，这不还是苏木池杉预测1992年欧洲杯的水平吗？只不过资金更大渠道更方便而已，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那要不换个身边的……”苏木也看懂了我的迟疑，提出了一个让我心头一颤的建议，“炒股总没问题了吧……”
确实没问题，能少亏不少。如果我能穿越到一年前，我肯定把股票、基金、理财产品什么的全都清仓。我记得我的网银APP年底了给了我一个年终总结，结果活期存款以2%的收益完胜其他全部投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姐姐绝对是故意的。
苏木说我写小说的思维还真是没错，没有主角光环的普通人，真要是遇到穿越这种机会，其实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无非是借着信息差多赚点少亏点，但能动用的本金也就决定了收益在小钱钱的范围内。真要是靠着融资融券，变成了主力的一部分，真正的主力有上百种方法让你赔的裤衩都不剩。
至于别的，个人能力摆在那里，不是信息差能弥补的。新世纪初猜对电子商务是大趋势的人何止几百上千，笑到最后的能有几人。换成我自己，无非是抄袭一下其他走红题材，但能不能写到那个水平，我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沉默了几秒钟，我小心翼翼的把话题拉回正题，“那你们总有继续研究那个碎片吧？有什么进展吗？”
苏木倒是没有介意我的紧追不舍，“进展哪有那么容易？你要知道人类每天其实都会做梦，虽然大部分的梦都会被忘记，但是留下来的那些也够多的。虽然有真实感这个特征，但做一些特别真实的梦，也算是正常情况。所以，区分哪些是碎片哪些是梦，其实是个很困难的工作。”
“即便是我们识别出来的碎片，想要定位所处的时间和地点，也是非常困难的。如果碎片的时间比较长，或者条件允许四处走一走，池杉还可以找张报纸，或者询问一下其他人。但是绝大多数的碎片都太快了，只够记住身边的人和物。时间还可以根据当时池杉自己的身高相貌做个很粗略的估算，但是地点就太困难了。”苏木伸出手在空中朝着四周比划了一下，“比如这个客舱，你拍段视频让别人来猜时间和地点”。
“你看过《网络迷踪》没有？”我兴奋了起来，这可是我在B站最喜欢的节目之一，正好用来显摆一下。
然而苏木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直接把我的话堵在了嘴边：“要知道那是九十年代，不只是没有互联网，连查阅报纸书籍都很麻烦。你现在告诉我，查询西安每天的太阳入射角需要看那本书报杂志论文？就算是有这样的东西，去哪里借阅你知道吗？”
看我无言的闭嘴，苏木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们更像是在整个亚马逊热带雨林里面寻找树高3.1415米的金合欢树，或者从一窝蚂蚁里面找出斑点最多的一只工蚁。所以在那几年，我们做的更多的是记录和初步筛选，真正对此的研究还要到了1996年互联网进入中国以后。”
“这么慢？”我不由得为这个故事的拖沓发出了严重的不满，现在轮到我对这个故事心痒难耐了。
苏木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以你那点有限的中学物理知识，你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也非常重要吗？”
我脑子一下没转过来，这个跟高中物理有什么关系？虽然我是学文科的，但是高中物理还是班级前列。预测未来这么逆天的活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我能想到的也就是维护世界和平了。
“看来你不能写科幻小说，甚至悬疑小说都够呛，逻辑思维能力比我这个学英语的都不如”，苏木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安慰了我，让我又复习了一下差点背过气的窒息感。
“成吉思汗的骑兵，攻击速度与二十世纪的装甲部队相当；北宋的床弩，射程达一千五百米，与二十世纪的狙击步枪差不多；但这些仍不过是古代的骑兵与弓弩而已，不可能与现代力量抗衡。基础理论决定一切。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苏木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裙裾下隐约可见高跟鞋挂在脚上一颤一颤，用朗诵莎士比亚诗句一样的优雅仪态，背诵了一段刘电工的小说，简直是说不出的违和。
“我知道，刘慈欣《三体2》里面的名言，我很喜欢……”，像是被老师点名上黑板，恰好碰到了一道会做的，我没等苏木问题说完就抢答了。
“更正一下，应该是地球往事三部曲之二《黑暗森林》，章北海说的”，苏木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酒杯的杯底，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补充。就像被点名上黑板的学生答完题，被老师在答案上画了几个圈，这里没写“答”，哪里没写“因为”，这里没写“所以”，最后少了个单位。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学生，瞬间发现得分都被这些小错误扣光了。
不过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差生，我的懊悔只持续了零点一秒钟，就厚着脸皮向老师讨教：“你的意思是，更重要的工作是基础理论？”。
“是的，我们在事情的最开始，就尝试假设和验证解释碎片现象的理论体系。虽然后来修改了很多次，但这个理论的框架，的确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我们称之为碎片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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