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初见
“娘，你吃吧。”
少女没有马上吃，重新递向了妇人。
“娘不饿，你自己吃就行了。”
“可是……”
“别说话，听娘的。”
少女明眸忧意流转，想说她和自己一样，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只是很快就被妇人抬手拒绝。
见此，她只能分了一半下来，递给妇人。
可是妇人还是推辞回来了。
她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也没有吃，原本拿到时略微发烫的热饼，渐渐也和身外的空气一样，变得冰凉。
“你说最近怎么老是听见闹鬼的事？”
“这我哪知道，兴许是真的碰见鬼了吧。”
听着过往行人的交谈声，二人渐行渐远。
朝霞的光，渐渐扩散，一轮红日慢慢露出山头。
青石上，田地间，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好似打霜。
“那里有个人晕倒了。”
赶路中，在沿河道上，少女跟着妇人看见了前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人。
“去看看。”
妇人稍微迟疑，就带着少女走上前去。
眼前之人的头发散乱垂落，遮住了不少面部，但还是能从身形清晰看出，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的头很烫，应该是生病了。”
来到近前搀扶时，妇人似若有所觉，把手放在对方额头一探，神色微变。
“他不会有事吧？”
少女蹲在少年身旁，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先扶他去树下。”
妇人打量了四周一圈，望向了一颗大树。
没多久，少年被移到了树下，背靠在那里。
妇人从自己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去了河水边，回来时，布已沾满清水，折了折放在少年额头。
一个时辰后，少年才缓缓睁眼，而这期间，他额头的湿布，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睁开眼睛的瞬间，镜心看见了蹲在自己身旁的少女，满脑子迷惑，他只记得，自己在昏昏沉沉中，离开了亭子，一路沿河而下，只是没走多久，就头脑一沉的倒了下去。
“我们看见你昏倒在路边……。”
看着镜心脸上的迷惑，少女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镜心和她略微对视，她的双眼，清楚纯净。
“谢谢。”
镜心抬手扶额，还是很眩晕，勉强道了一句。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新的历程，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
挣扎着，就准备从地上起身。
“小友病还没好，这就要走了吗？”
这时，一旁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妇人往这里走来。
“嗯。”
镜心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想来应该和身旁少女是一起的，多半也是在他昏迷后帮助自己的人，就轻声应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一个人吧，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上路？”
妇人似看出了什么，望向已经勉强站立起来的镜心。
“嗯，不用了”
镜心没有解释什么，低着头应了一声回绝后，就迈步开始离开。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
妇人还是耐心地再劝说了一遍，只是结果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少女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镜心一步一步走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去劝说。
“谢谢。”
走出丈许距离外，镜心脚步停顿，妇人与少女还以为对方改变了主意，打算留下时，他身形不动背对着二人，又道了一声谢谢。
片刻后，就又举步向前走。
“娘……”
少女走到妇人身旁，望着镜心渐渐走远的背影，欲言又止。
“哎，又是一个倔强的小家伙，不过他这样离开，怕是很难生存下去！”
妇人叹了口气，怜爱地抚摸了少女的头。
是啊，连个认识的人也没有，现在又是临冬季节，身上还患着病，能活多久呢？
“他会死吗？”
少女目中泛起一些涟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难受。
“走吧，我们自己都照顾不了，帮不了他什么。”
说着，妇人转过身，望向另一个相反的路，就准备上路了。
妇人走出，少女还停留在原地，待到妇人离她已经有不少距离时，她还在望着那个少年离开的方向。
她还是转过瘦小的身形，跟上妇人的脚步。
只是，没有走出多远，她就停了下来，片刻后，又毅然转身，往他离开的方向跑去。
前方的妇人若有所觉若有所觉，回头看了看。
沿着河道，镜心紧拧着眉头，以此缓解头的眩晕疼痛。
脚步也比以往沉重许多，每抬起一步，都要花很大的功夫。
又走了几步时，身后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很轻，但在此时的安静里，还是能清晰听见。
他没有回头看，直到脚步声离他最近，来到他的身旁。
“给。”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少女把半块饼递了过来。
“你……”
镜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性格使他想要拒绝，然而，此刻的处境又真的很需要。
“拿好了。”
少女见他呆愣愣的样子，直接将饼塞到他的手里。
随后离开，如她来时那般，鞋底轻轻跑动。
镜心矗立在原地，望着那个瘦小的少女背影，良久。
“回来了。”
妇人看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少女，潜潜一笑，只是苍白的面容上，多了不少疲惫。
“娘，给你。”
看着妇人，少女又递出半块饼。
“傻丫头，娘不饿，你吃就行了。”
妇人自然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心里默默叹息，摆了摆手将饼拒了回去。
“娘不吃，我也不吃了。”
少女很聪慧，她知道其中的原因，原本内敛性格的她，也只能耍起了很难在她身上看见的异样性子。
说着就直接将饼垂手拿着，没有多看一眼。
“诶！”
妇人无奈叹息，她知道少女的性子，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劝说的话语，只能破为无奈的答应下来。
“行了，娘吃，娘吃就行了。”
见此，少女重新把饼递过去，妇人也抬手接下，不过却没有要吃的样子，而是把饼又分成了两块，把大的一块递给少女。
“我要小的。”
少女目光清澈望着妇人，话语虽然轻声细细，却有一抹淡淡难以察觉的坚定。
看着她没有半点要抬手接的意思，妇人很无奈，良久后，只能如她所愿，把小的一块给了她。
拿着手里较大一半饼，她心里泛起强烈的暖意，与此同时，又是满满的心疼，心痛。
这样的她，以后要吃很多苦吧。
与这个季节难见的骄阳同步，渐渐远去。
两天后，镜心在一个漆黑的雨夜，来到了一座小镇门口。
古朴的木楞木条构成的镇门，已经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在风的刮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上面所挂的牌匾，已经松动，只有一头斜斜挂在上面，天色模糊，看不见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也没关系，只是这个镇的名字罢了，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脚步渐渐走近，路过牌匾下面时，抬手扶了一旁木柱一下，接着就往里而去。
黑夜，无疑是安静的。
可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镇子未免也有些过于安静了，虽然自己现在还只是处于镇口，离人群聚集的镇上还有点距离，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镇上，怎么一点火光也没有。
镜心没有太过计较分心，疲惫的身躯使得他没有太多精力与时间去细琢磨他事。
缓缓穿过镇门，就往里行去。
漆黑的天空中，蓦然闪过一道明亮的雷电。
斜斜悬挂欲坠的牌匾，在闪电的映照下，出现三个明晃晃的大字。
“酒优镇。”
竟然那个上次镜心听见别人谈论的名字。
少女没有马上吃，重新递向了妇人。
“娘不饿，你自己吃就行了。”
“可是……”
“别说话，听娘的。”
少女明眸忧意流转，想说她和自己一样，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只是很快就被妇人抬手拒绝。
见此，她只能分了一半下来，递给妇人。
可是妇人还是推辞回来了。
她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也没有吃，原本拿到时略微发烫的热饼，渐渐也和身外的空气一样，变得冰凉。
“你说最近怎么老是听见闹鬼的事？”
“这我哪知道，兴许是真的碰见鬼了吧。”
听着过往行人的交谈声，二人渐行渐远。
朝霞的光，渐渐扩散，一轮红日慢慢露出山头。
青石上，田地间，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好似打霜。
“那里有个人晕倒了。”
赶路中，在沿河道上，少女跟着妇人看见了前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人。
“去看看。”
妇人稍微迟疑，就带着少女走上前去。
眼前之人的头发散乱垂落，遮住了不少面部，但还是能从身形清晰看出，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的头很烫，应该是生病了。”
来到近前搀扶时，妇人似若有所觉，把手放在对方额头一探，神色微变。
“他不会有事吧？”
少女蹲在少年身旁，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先扶他去树下。”
妇人打量了四周一圈，望向了一颗大树。
没多久，少年被移到了树下，背靠在那里。
妇人从自己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去了河水边，回来时，布已沾满清水，折了折放在少年额头。
一个时辰后，少年才缓缓睁眼，而这期间，他额头的湿布，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睁开眼睛的瞬间，镜心看见了蹲在自己身旁的少女，满脑子迷惑，他只记得，自己在昏昏沉沉中，离开了亭子，一路沿河而下，只是没走多久，就头脑一沉的倒了下去。
“我们看见你昏倒在路边……。”
看着镜心脸上的迷惑，少女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镜心和她略微对视，她的双眼，清楚纯净。
“谢谢。”
镜心抬手扶额，还是很眩晕，勉强道了一句。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新的历程，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
挣扎着，就准备从地上起身。
“小友病还没好，这就要走了吗？”
这时，一旁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妇人往这里走来。
“嗯。”
镜心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想来应该和身旁少女是一起的，多半也是在他昏迷后帮助自己的人，就轻声应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一个人吧，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上路？”
妇人似看出了什么，望向已经勉强站立起来的镜心。
“嗯，不用了”
镜心没有解释什么，低着头应了一声回绝后，就迈步开始离开。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
妇人还是耐心地再劝说了一遍，只是结果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少女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镜心一步一步走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去劝说。
“谢谢。”
走出丈许距离外，镜心脚步停顿，妇人与少女还以为对方改变了主意，打算留下时，他身形不动背对着二人，又道了一声谢谢。
片刻后，就又举步向前走。
“娘……”
少女走到妇人身旁，望着镜心渐渐走远的背影，欲言又止。
“哎，又是一个倔强的小家伙，不过他这样离开，怕是很难生存下去！”
妇人叹了口气，怜爱地抚摸了少女的头。
是啊，连个认识的人也没有，现在又是临冬季节，身上还患着病，能活多久呢？
“他会死吗？”
少女目中泛起一些涟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难受。
“走吧，我们自己都照顾不了，帮不了他什么。”
说着，妇人转过身，望向另一个相反的路，就准备上路了。
妇人走出，少女还停留在原地，待到妇人离她已经有不少距离时，她还在望着那个少年离开的方向。
她还是转过瘦小的身形，跟上妇人的脚步。
只是，没有走出多远，她就停了下来，片刻后，又毅然转身，往他离开的方向跑去。
前方的妇人若有所觉若有所觉，回头看了看。
沿着河道，镜心紧拧着眉头，以此缓解头的眩晕疼痛。
脚步也比以往沉重许多，每抬起一步，都要花很大的功夫。
又走了几步时，身后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很轻，但在此时的安静里，还是能清晰听见。
他没有回头看，直到脚步声离他最近，来到他的身旁。
“给。”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少女把半块饼递了过来。
“你……”
镜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性格使他想要拒绝，然而，此刻的处境又真的很需要。
“拿好了。”
少女见他呆愣愣的样子，直接将饼塞到他的手里。
随后离开，如她来时那般，鞋底轻轻跑动。
镜心矗立在原地，望着那个瘦小的少女背影，良久。
“回来了。”
妇人看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少女，潜潜一笑，只是苍白的面容上，多了不少疲惫。
“娘，给你。”
看着妇人，少女又递出半块饼。
“傻丫头，娘不饿，你吃就行了。”
妇人自然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心里默默叹息，摆了摆手将饼拒了回去。
“娘不吃，我也不吃了。”
少女很聪慧，她知道其中的原因，原本内敛性格的她，也只能耍起了很难在她身上看见的异样性子。
说着就直接将饼垂手拿着，没有多看一眼。
“诶！”
妇人无奈叹息，她知道少女的性子，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劝说的话语，只能破为无奈的答应下来。
“行了，娘吃，娘吃就行了。”
见此，少女重新把饼递过去，妇人也抬手接下，不过却没有要吃的样子，而是把饼又分成了两块，把大的一块递给少女。
“我要小的。”
少女目光清澈望着妇人，话语虽然轻声细细，却有一抹淡淡难以察觉的坚定。
看着她没有半点要抬手接的意思，妇人很无奈，良久后，只能如她所愿，把小的一块给了她。
拿着手里较大一半饼，她心里泛起强烈的暖意，与此同时，又是满满的心疼，心痛。
这样的她，以后要吃很多苦吧。
与这个季节难见的骄阳同步，渐渐远去。
两天后，镜心在一个漆黑的雨夜，来到了一座小镇门口。
古朴的木楞木条构成的镇门，已经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在风的刮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上面所挂的牌匾，已经松动，只有一头斜斜挂在上面，天色模糊，看不见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也没关系，只是这个镇的名字罢了，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脚步渐渐走近，路过牌匾下面时，抬手扶了一旁木柱一下，接着就往里而去。
黑夜，无疑是安静的。
可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镇子未免也有些过于安静了，虽然自己现在还只是处于镇口，离人群聚集的镇上还有点距离，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镇上，怎么一点火光也没有。
镜心没有太过计较分心，疲惫的身躯使得他没有太多精力与时间去细琢磨他事。
缓缓穿过镇门，就往里行去。
漆黑的天空中，蓦然闪过一道明亮的雷电。
斜斜悬挂欲坠的牌匾，在闪电的映照下，出现三个明晃晃的大字。
“酒优镇。”
竟然那个上次镜心听见别人谈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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