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好大孙莲生登场
话出口便如水泼出，想收回是万万不能了。
“额，妞儿是我们那的方言，意思是夸赞女子美丽，温柔，贤淑……”
胡金戈满头黑线，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也是东北银，我咋不知道一个‘妞儿’能代表这么多意思呢！”
“啊，哈哈，不说这个了，我刚想到一个问题，报警电话和救护车电话是谁打的呢，刚才两辆车都下来人询问了，可是村民都不承认啊。”
宅老三讪笑两声，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哼！”
胡金戈一声冷哼，眼神变得轻蔑，她很是看不起宅老三这幅样子。
有些时候，有些女人，不是怕你调戏她，而是怕你调戏了还不敢承认，对于这样的男人，女人们会统一的冠以一个称呼：
怂包软蛋！
此时的宅老三在胡金戈心中的定位已经从邋遢鬼，神经病，猥琐男，大傻逼降阶变成了怂包软蛋。
哎，宅老三苦啊，你看这人设的变换，他从未想过，短短的接触不过三十分钟，眼前的这个“狐狸精”居然给他定下了这么多人设。
邋遢鬼，嗯，这是事实。
神经病，嗯，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是事实。
猥琐男，嗯，坚决不能承认，但也可能是事实。
大傻逼，嗯，这个还有待商榷，就算是事实也无所谓。
怂包软蛋，嗯，这个评价嘛……
老三只想说一句：
“我尼玛，个小娘们儿，不服抻练抻练，让你看看哥怂不怂，感受一下哥，那儿软不软！”
……
“各位乡亲父老，叔叔婶婶，大爷大妈。”
宅老三和胡金戈已经对上了眼儿，二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场中一个低沉且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叫吴莲生，我爹就是吴家长子吴仁。”
吴氏长孙吴莲生的出现打破了宅老三和胡金戈之间僵局，也挽留住了即将离场的众多村民。
“这小伙儿长得不赖呀！”
胡金戈看了一眼后，情不自禁的评价出声。
宅老三这小伙儿照理说也不错，就是有一点点邋遢，有一点点猥琐，有一点点神经，再有一点点傻逼。
其他的，嗯，其他的都不错，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怂，更坚决不软。
但当他转头看向场中的吴莲生。
哎，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吴莲生，身高得有一米八五，细溜的大个，穿着一身得体的褐色休闲装。
小脸儿跟抹了粉似的，白，真白！
瘦削的脸庞，高鼻梁，薄嘴唇，和他三叔一样，鼻子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再配上刚才几句有礼貌的发言，当真是一个儒雅，随和的小伙儿。
“吴莲生，吴莲生，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啊……”
宅老三自言自语。
此时的吴莲生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
“我现在刚读大二，这次回来还是赶上了十一假期，谁知家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吴莲生的声音开始发颤，语速变得缓慢。
“我小的时候，奶奶对我非常好，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我，还经常给我零花钱。我还记得，那是我考上大学后，临走前的一个晚上，我到这所老宅子看望奶奶……”
说着话，吴莲生的头微微仰起，身子也轻微的颤抖起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不让眼中的泪水滴下。
场中已有不少人轻声呜咽，村里人最是实在，情感最是质朴。
胡金戈一声长叹，眼中充满了悲悯和怜爱，她也被吴莲生的一个故事和真实流露的情感所打动。
她转头看向宅老三，想知道旁边这个非正常人类是什么样的表情。
此时的宅老三眉头微皱，狭长的双眼微眯，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莲生，莲生……”
忽然他一拍大腿，有些激动的嚷嚷起来：
“我想起来了，莲生是一个清朝大官的名字！”
“啊？”
这下轮到胡金戈懵逼了，这都是啥呀，况且清朝哪有什么叫莲生的大官啊？
“就是内谁，站在慈禧老佛爷身边内个大太监！”
宅老三解释道。
胡金戈大脑飞速转动，随后脱口而出：
“你说的不会是‘李莲英’吧？”
“对，对，就是他！你看，我就说吧，清朝有个大官叫莲生。”
宅老三开口附和。
“你放屁，内个太监叫莲英，不是莲生，还有，他姓李，叫李莲英，不是吴莲生！”
胡金戈忍不住爆了粗口，心中给宅老三的人设又加上了一条：
文盲，大文盲！
“哦，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宅老三一带而过，并未过多的就这个话题进行讨论。
而此时，吴莲生的激情演讲也进入了尾声。
“我对不起奶奶啊，现在还得麻烦各位叔叔伯伯，帮我料理一下奶奶的后事，我给各位鞠躬了！”
说完，吴莲生对着围观的村民一躬扫地，态度虔诚且庄重。
“嗯，是个好孩纸呀，比他爹和内几个叔强得多！”
支客王老五又站了出来。
“大伙儿都伸把手，把老太太的尸体重新抬到屋里。”
支客的作用便是组织人手和分配任务。
但在王老五说完话以后，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同情你归同情你，但有些忙是不能随便帮的，比如，抬尸体。
场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去。
“这……这……”
王老五“这”了半天，也是无计可施。
照理说，拿出二百块钱，往那一拍，一定会有人愿意帮这个忙的，别人不确定，但宅老三非常肯定，若是有钱拿，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但此时，吴家的几个兄弟进医院的进医院，进局子的进局子，剩下一个长孙吴莲生，还是个不谙人情的小孩儿。话儿虽说的不错，但这是现实的社会，人走茶凉，世事无常。
要是让王老五自己拿钱，他也是不干！
场面一时僵在了那里。
“哼！我来！”
一道清冷且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传遍了现场。
胡金戈挺身而出。
“谢谢，谢谢！”
吴莲生见到一个如此人美心善的姑娘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自然是感激不已，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胡金戈的玉手，口中不断的道谢。
胡金戈也是一时气不过，这才站了出来。
刚走出几步，便后悔不已。
尤其是当吴莲生来到她身前，还抓起了她的手，心中更是升起无限的反感。
刚才还认为长得不赖的那张脸，此刻已是变得矫揉造作，略显浮夸。
这一切都源于她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
远观时，还以为吴莲生是真情流露，现在才得知，都是演戏。
就在胡金戈准备发怒的时候，一只大手扣在了吴莲生的手腕上。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大手的主人自然是宅老三。
混迹二十年市井的他，对人心早已驾轻就熟。而且专有一套看人的本事。
从吴莲生一上台开始表演，宅老三就认定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到这小子抓紧胡金戈的双手，眼露淫光的连声道谢的时候，他出手了。
“且，都是老子玩剩下的东西了！”
宅老三微微一用力，就把吴莲生的两只手抓了过来，还顺手给他摸了一下脉。
左手尺脉漂浮不定，跳动无力，面色惨白，眼泡浮肿，双目无神，一看就是肾虚，大大的肾虚。
“赶紧干正事吧，把、你奶奶的……阿Qiu……尸体抬进去。”
说话说到一半，宅老三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
本来软玉在手的吴莲生，突然被人扯住手腕，然后就感觉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彻底分开了他与美丽小姐姐的双手。
刚想生气发作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的宅老三。
身子不比他矮多少，却明显比他强壮许多，身穿破旧军大衣，显得邋遢不堪。
三七分的烂仔头，一张大长条子脸，高鼻梁，嘴唇上薄下厚，满是胡渣子。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这他妈不像正常人啊！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吴莲生赶忙收起怒火，脸上带着讪笑。
“那就麻烦大叔了。”
“叫鸡毛叔……”
“嗯，麻烦鸡毛叔了。”
宅老三一阵无语，现在这孩子是他妈缺心眼吗？
胡金戈早已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自己可是被宅老三气了个够呛，难得见到他吃一次憋，当真不容易。
二人抬着老太太的遗体朝着屋内走去。
吴莲生还在为自己刚才的急智沾沾自喜，况且看到胡金戈那如花一般的笑容后，更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到了房门前，宅老三自然的向后撤了一步，抬着的尸体跟着打了一个横，二人本是面对面，这一转，吴莲生变成了后背对着门。
“加小心啊，有门槛！”
离房门还有两步的时候，宅老三“好心”的提了个醒。
“放心，我奶奶家的门，我经常……哎呦……”
听了宅老三的提醒，吴莲生自信满满的提早抬高了腿，落地时却是没有迈过门槛。
待到下一步后退，正好踢到了门槛上，若是前进状态还好，重心很好调整，偏偏此时是在后退。
吴莲生“哎呦”一声，仰面朝着屋内倒去。
宅老三用力的抓住抬尸体的架子，避免压到小伙子的身上，造成二次伤害。
人在后仰倒地的时候，会尽可能的朝前抓住能抓的一切事物。
但此时的吴莲生显然已经抓不住架子了，双手胡乱朝前抓的时候，恰巧抓到了他奶奶的腿。
随着吴莲生的倒地，他奶奶也被他从架子上拽了下来，正正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饿死的人能有多重，还是一个饿死的老太太，不过三五十斤。
但当吴莲生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奶奶的尸体有如千斤巨石，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啊，奶奶啊，我对不起你，刚才我撒谎了，其实考上大学后，临走前，我跑到你家里是去偷钱的，我真的错了啊！奶奶，你快起来吧……”
什么叫做涕泪横流，什么叫做哭天喊地，什么叫做悔不当初，此时的宅老三算是见识到了。
好在村民已经散去，见识到吴莲生这怂包样子的只有宅老三和胡金戈两人。
尸体虽然让人畏惧，但作为“看尸”人的宅老三却不得不伸手将老太太的尸体轻轻抱起，重新放到架子上，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尸体已经抱走，吴莲生却是没有立即站起来，口中还在不停的忏悔着。
也不知何时，一只瘸腿老黑猫悄悄地爬到了吴莲生的头前！
“额，妞儿是我们那的方言，意思是夸赞女子美丽，温柔，贤淑……”
胡金戈满头黑线，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也是东北银，我咋不知道一个‘妞儿’能代表这么多意思呢！”
“啊，哈哈，不说这个了，我刚想到一个问题，报警电话和救护车电话是谁打的呢，刚才两辆车都下来人询问了，可是村民都不承认啊。”
宅老三讪笑两声，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哼！”
胡金戈一声冷哼，眼神变得轻蔑，她很是看不起宅老三这幅样子。
有些时候，有些女人，不是怕你调戏她，而是怕你调戏了还不敢承认，对于这样的男人，女人们会统一的冠以一个称呼：
怂包软蛋！
此时的宅老三在胡金戈心中的定位已经从邋遢鬼，神经病，猥琐男，大傻逼降阶变成了怂包软蛋。
哎，宅老三苦啊，你看这人设的变换，他从未想过，短短的接触不过三十分钟，眼前的这个“狐狸精”居然给他定下了这么多人设。
邋遢鬼，嗯，这是事实。
神经病，嗯，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是事实。
猥琐男，嗯，坚决不能承认，但也可能是事实。
大傻逼，嗯，这个还有待商榷，就算是事实也无所谓。
怂包软蛋，嗯，这个评价嘛……
老三只想说一句：
“我尼玛，个小娘们儿，不服抻练抻练，让你看看哥怂不怂，感受一下哥，那儿软不软！”
……
“各位乡亲父老，叔叔婶婶，大爷大妈。”
宅老三和胡金戈已经对上了眼儿，二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场中一个低沉且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叫吴莲生，我爹就是吴家长子吴仁。”
吴氏长孙吴莲生的出现打破了宅老三和胡金戈之间僵局，也挽留住了即将离场的众多村民。
“这小伙儿长得不赖呀！”
胡金戈看了一眼后，情不自禁的评价出声。
宅老三这小伙儿照理说也不错，就是有一点点邋遢，有一点点猥琐，有一点点神经，再有一点点傻逼。
其他的，嗯，其他的都不错，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怂，更坚决不软。
但当他转头看向场中的吴莲生。
哎，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吴莲生，身高得有一米八五，细溜的大个，穿着一身得体的褐色休闲装。
小脸儿跟抹了粉似的，白，真白！
瘦削的脸庞，高鼻梁，薄嘴唇，和他三叔一样，鼻子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再配上刚才几句有礼貌的发言，当真是一个儒雅，随和的小伙儿。
“吴莲生，吴莲生，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啊……”
宅老三自言自语。
此时的吴莲生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
“我现在刚读大二，这次回来还是赶上了十一假期，谁知家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吴莲生的声音开始发颤，语速变得缓慢。
“我小的时候，奶奶对我非常好，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我，还经常给我零花钱。我还记得，那是我考上大学后，临走前的一个晚上，我到这所老宅子看望奶奶……”
说着话，吴莲生的头微微仰起，身子也轻微的颤抖起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不让眼中的泪水滴下。
场中已有不少人轻声呜咽，村里人最是实在，情感最是质朴。
胡金戈一声长叹，眼中充满了悲悯和怜爱，她也被吴莲生的一个故事和真实流露的情感所打动。
她转头看向宅老三，想知道旁边这个非正常人类是什么样的表情。
此时的宅老三眉头微皱，狭长的双眼微眯，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莲生，莲生……”
忽然他一拍大腿，有些激动的嚷嚷起来：
“我想起来了，莲生是一个清朝大官的名字！”
“啊？”
这下轮到胡金戈懵逼了，这都是啥呀，况且清朝哪有什么叫莲生的大官啊？
“就是内谁，站在慈禧老佛爷身边内个大太监！”
宅老三解释道。
胡金戈大脑飞速转动，随后脱口而出：
“你说的不会是‘李莲英’吧？”
“对，对，就是他！你看，我就说吧，清朝有个大官叫莲生。”
宅老三开口附和。
“你放屁，内个太监叫莲英，不是莲生，还有，他姓李，叫李莲英，不是吴莲生！”
胡金戈忍不住爆了粗口，心中给宅老三的人设又加上了一条：
文盲，大文盲！
“哦，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宅老三一带而过，并未过多的就这个话题进行讨论。
而此时，吴莲生的激情演讲也进入了尾声。
“我对不起奶奶啊，现在还得麻烦各位叔叔伯伯，帮我料理一下奶奶的后事，我给各位鞠躬了！”
说完，吴莲生对着围观的村民一躬扫地，态度虔诚且庄重。
“嗯，是个好孩纸呀，比他爹和内几个叔强得多！”
支客王老五又站了出来。
“大伙儿都伸把手，把老太太的尸体重新抬到屋里。”
支客的作用便是组织人手和分配任务。
但在王老五说完话以后，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同情你归同情你，但有些忙是不能随便帮的，比如，抬尸体。
场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去。
“这……这……”
王老五“这”了半天，也是无计可施。
照理说，拿出二百块钱，往那一拍，一定会有人愿意帮这个忙的，别人不确定，但宅老三非常肯定，若是有钱拿，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但此时，吴家的几个兄弟进医院的进医院，进局子的进局子，剩下一个长孙吴莲生，还是个不谙人情的小孩儿。话儿虽说的不错，但这是现实的社会，人走茶凉，世事无常。
要是让王老五自己拿钱，他也是不干！
场面一时僵在了那里。
“哼！我来！”
一道清冷且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传遍了现场。
胡金戈挺身而出。
“谢谢，谢谢！”
吴莲生见到一个如此人美心善的姑娘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自然是感激不已，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胡金戈的玉手，口中不断的道谢。
胡金戈也是一时气不过，这才站了出来。
刚走出几步，便后悔不已。
尤其是当吴莲生来到她身前，还抓起了她的手，心中更是升起无限的反感。
刚才还认为长得不赖的那张脸，此刻已是变得矫揉造作，略显浮夸。
这一切都源于她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
远观时，还以为吴莲生是真情流露，现在才得知，都是演戏。
就在胡金戈准备发怒的时候，一只大手扣在了吴莲生的手腕上。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大手的主人自然是宅老三。
混迹二十年市井的他，对人心早已驾轻就熟。而且专有一套看人的本事。
从吴莲生一上台开始表演，宅老三就认定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到这小子抓紧胡金戈的双手，眼露淫光的连声道谢的时候，他出手了。
“且，都是老子玩剩下的东西了！”
宅老三微微一用力，就把吴莲生的两只手抓了过来，还顺手给他摸了一下脉。
左手尺脉漂浮不定，跳动无力，面色惨白，眼泡浮肿，双目无神，一看就是肾虚，大大的肾虚。
“赶紧干正事吧，把、你奶奶的……阿Qiu……尸体抬进去。”
说话说到一半，宅老三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
本来软玉在手的吴莲生，突然被人扯住手腕，然后就感觉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彻底分开了他与美丽小姐姐的双手。
刚想生气发作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的宅老三。
身子不比他矮多少，却明显比他强壮许多，身穿破旧军大衣，显得邋遢不堪。
三七分的烂仔头，一张大长条子脸，高鼻梁，嘴唇上薄下厚，满是胡渣子。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这他妈不像正常人啊！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吴莲生赶忙收起怒火，脸上带着讪笑。
“那就麻烦大叔了。”
“叫鸡毛叔……”
“嗯，麻烦鸡毛叔了。”
宅老三一阵无语，现在这孩子是他妈缺心眼吗？
胡金戈早已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自己可是被宅老三气了个够呛，难得见到他吃一次憋，当真不容易。
二人抬着老太太的遗体朝着屋内走去。
吴莲生还在为自己刚才的急智沾沾自喜，况且看到胡金戈那如花一般的笑容后，更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到了房门前，宅老三自然的向后撤了一步，抬着的尸体跟着打了一个横，二人本是面对面，这一转，吴莲生变成了后背对着门。
“加小心啊，有门槛！”
离房门还有两步的时候，宅老三“好心”的提了个醒。
“放心，我奶奶家的门，我经常……哎呦……”
听了宅老三的提醒，吴莲生自信满满的提早抬高了腿，落地时却是没有迈过门槛。
待到下一步后退，正好踢到了门槛上，若是前进状态还好，重心很好调整，偏偏此时是在后退。
吴莲生“哎呦”一声，仰面朝着屋内倒去。
宅老三用力的抓住抬尸体的架子，避免压到小伙子的身上，造成二次伤害。
人在后仰倒地的时候，会尽可能的朝前抓住能抓的一切事物。
但此时的吴莲生显然已经抓不住架子了，双手胡乱朝前抓的时候，恰巧抓到了他奶奶的腿。
随着吴莲生的倒地，他奶奶也被他从架子上拽了下来，正正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饿死的人能有多重，还是一个饿死的老太太，不过三五十斤。
但当吴莲生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奶奶的尸体有如千斤巨石，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啊，奶奶啊，我对不起你，刚才我撒谎了，其实考上大学后，临走前，我跑到你家里是去偷钱的，我真的错了啊！奶奶，你快起来吧……”
什么叫做涕泪横流，什么叫做哭天喊地，什么叫做悔不当初，此时的宅老三算是见识到了。
好在村民已经散去，见识到吴莲生这怂包样子的只有宅老三和胡金戈两人。
尸体虽然让人畏惧，但作为“看尸”人的宅老三却不得不伸手将老太太的尸体轻轻抱起，重新放到架子上，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尸体已经抱走，吴莲生却是没有立即站起来，口中还在不停的忏悔着。
也不知何时，一只瘸腿老黑猫悄悄地爬到了吴莲生的头前！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