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赫拉克勒斯的足迹——群峰（3）

    阿尔卑斯山脉，欧洲西南部最高大的山脉。西起高卢东南部，经亚平宁北部，东至斯洛文尼亚。整个山脉走势呈弧形东西延伸，直线长约1200公里，宽130-260公里。总面积约20.7万平方公里，平均海拔3000米左右。阿尔卑斯山脉分为西、中、东三段，西阿尔卑斯山是山脉最窄、高峰最集中的山段，最高峰勃朗峰（4810米）耸立在高卢与罗马的边境；中阿尔卑斯山介于大圣伯纳德山口和博登湖之间，宽度最大；东阿尔卑斯山海拔相对较低。山脉主干向西南延伸为比利牛斯山脉，向南延伸为亚平宁山脉，向东南延伸为迪纳拉山脉，向东延伸为喀尔巴阡山脉，因此被称为欧洲的脊梁。

    阿尔卑斯山脉地处中欧温带大陆性湿润气候和南欧地中海式气候的分界线，山地本身具有气候垂直分异特征。欧洲许多大河均源出阿尔卑斯山脉，如多瑙河、莱茵河、波河、罗讷河等。山脉的植被按海拔从低到高可分为亚热带常绿硬叶林带（山脉南坡800米以下）；森林带（800～1800米），下部是混交林，上部是针叶林，主要的品种为云杉、落叶松及其他各种松树；森林带以上为高山草甸带；再上则多为裸露的岩石和终年积雪的山峰。阿尔卑斯山脉中的动物种类繁多，岩羚羊、猞猁、狼、红鹿、金雕、水獭、熊等野生动物随处可见。

    在迦太基军队刚刚踏上攀登多芬纳境内地势较低的山道时，阿尔卑斯山雄壮的山体便逐渐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在谷底和低矮山坡上生长着各种常绿硬叶林，其中有椴树、栎树、山毛榉、白杨、榆树、栗树、花楸、白桦等。山兔和雷鸟等动物随处可见，出来觅食的旱獭则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长长的军队，而动作异常敏捷的高地山羊则不时在人们的视野中闪现。希勒诺斯兴奋的一路观察研究着身边的植被与动物，这位跟随远征的学者对着阿尔卑斯山有着异常着迷的情结，他一路上与马吉鲁斯等伊博人讨论着当地的物种与地貌，然后再不时地向汉尼拔炫耀着自己的研究成果，他曾私底下告诉他的这位学生兼好友，他打算将来为这次伟大的远征写一部传记。

    希勒诺斯观察发现在西阿尔卑斯山脉的多数地方，云杉占优势的树林最高可达海拔两千米的地方，由于这里的落叶松具有较好的御寒、抗旱和抵抗大风的能力，因此可在海拔高至2500米处生长。在永久雪线以下和林木线以上约一公里宽的地带是冰川作用侵蚀过的地区，这里覆盖着茂盛的草地，在短暂的盛夏期间有高卢部落在这里放牧着牛羊。而听马吉鲁斯介绍在沿海阿尔卑斯山脉南麓和亚平宁阿尔卑斯山脉南部，主要是地中海植物，有海岸松、棕榈、稀疏的林地和龙舌兰，仙人果也不少。

    做为指挥官的汉尼拔与蒙华则敏锐地注意到了隐蔽于路边的密林与巨石后方的高卢人，在与马吉鲁斯短暂交流过后，他们断定对方应该就是布兰诺斯所说的阿洛布罗基人中韦克尔山地人。由于对方人数不多且不肯主动现身，因为他们判断这些人只是侦察人员，汉尼拔在提醒全军提高警惕的同时催促着部队加速行军。随着部队日益深入山脉深处，森林带渐渐取代了常绿硬叶林带，一开始是硬叶林与针叶林组成的混交林，最后完全被针叶林所代替。与此同时高卢人的数量日益增加，而且偷袭行为也愈发䮇无忌惮，不少派出去侦察和寻找粮草的小分队都失去了联系，韦克尔人甚至开始袭击迦太基人的后卫部队。蒙华与马吉鲁斯亲自率领着侦察部队在队伍的最前方探路，而汉诺率领着利比亚老兵与工程部队则在大军的前方砍伐树木并拓宽道路，汉尼拔与马哈尔拔等人保护着辎重驮队，马戈则与波米尔卡负责战象部队的殿后任务。在翻过第一道山脊后，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山谷入口处，根据布兰诺斯所绘制的简易地图来判断，这里应该就是叫做波恩的隘路，也是最容易受到当地人伏击的地方，而此时警惕的蒙华已经发现了眼前的危机。

    尽管是在九月的盛夏，但是夜晚中的阿尔卑斯山中已经寒气逼人，在山谷外不远处的䓍地上布满了迦太基军队如繁星般的营火。在山谷里埋伏了两天的阿洛布罗基人早已忍受不了夜晚的严寒而回到了自己的部落中睡觉，他们的首领在山岗上最后眺望了一眼谷口外灯火通明的迦太基军营后也安心地离开了。他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刻在不远处的对面山头上，蒙华与马吉鲁斯正密切注视着他们的动向。当蒙华确定所有的高卢人都离开埋伏地点之后便向一直等待着的汉尼拔发出了信号。

    在发现了阿洛布罗基人的埋伏点后，蒙华便在对面的山上潜伏下来监视对方，在经过连续两天的观察后他终于摸清了韦克尔山地人的行动规律，于是他立刻找到了正在山谷外扎营等待着的汉尼拔并告诉了自己的发现。

    “那些傻瓜真的晚上就全离开了设伏阵地吗？连一个哨兵也没有留下？”汉尼拔有点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是的，我观察了两天，他们每天晚上天一黑就离开了埋伏点，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的哨兵，估计是认为这么难走的山道晚上我们不可能通过，所以才这么的放心。”蒙华坚信地说道。

    “我好像有了一个好主意。不过我估计你也想到了。”汉尼拔笑着看了同伴一眼，蒙华的鬼点子从小到大都比自己要多。

    经过众人短暂的商议后，汉尼拔决定采用“营火不灭以惑敌”的策略来对付对方。当夜幕降临后，韦克尔人果然如他们所料的那样再次离开了自己的阵地，在一看到蒙华给他发出的信号之后，汉尼拔马上命令马戈等人率领部队先行开进到谷口处等待。而他本人则和蒙华在夜色掩护下，亲自率领一队努米底亚骑兵悄无声息地开进山谷，沿着蜿蜒崎岖的小道绕到了对方设伏的阵地上方，所有的迦太基战士都在寒风中屏息等待日出的到来。

    当黎明的晨光照亮了山谷时，做了一晚上打劫美梦的高卢人返回了设伏的阵地，突然他们惊讶的发现一支迦太基骑兵部队居然出现在了自己阵地的上方。高卢人立刻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争论着是否应该马上放弃这个阵地。汉尼拔看着下方乱成一团的敌人，向着谷口外等待已久的马戈发出了信号。当那些一直犹豫不决的韦克尔人发现迦太基大部队开进山谷后立刻停止了争吵。马戈的步兵在狭窄的山谷里沿着陡峭的绝壁呈单列踽踽而行，看着眼前诱人的猎物，那些急于抢劫的高卢人被贪婪的欲望所左右，决定不顾身后的迦太基骑兵，纷纷冲出了藏身的高地，向着山谷下方的军队发起了猛攻，同时投掷石块、滚动巨石、发射弩箭，马戈立刻指挥着步兵排成战斗队形开始抵抗对方的进攻。此时汉尼拔与蒙华眼见高卢人离开了自己的藏身之处马上发出进攻的指令，早已按捺不住的努米底亚骑兵从山上发起了雷霆之势的冲锋，在响彻山谷的号角与喊杀声中，惊恐的高卢人被凶悍的迦太基骑兵自上而下的冲锋打地落花流水，而山谷中的利比亚步兵也配合骑兵发起了进攻，战斗以一边倒的方式很快就进入了尾声。

    蒙华追赶着溃败的敌人一路杀进了韦克尔人的大本营中，由于对方主力部队都在山谷中被歼灭，而留下看家的老弱病残根本毫无斗志，迦太基人没花多少功夫便攻下了这座阿洛布罗基人曾经重点修筑的城镇。城中的高卢人早就在听到战败的消息后逃跑的无影无踪了，蒙华随即在城中解救了许多前几天因为外出征收粮草而被对方俘虏的士兵。汉尼拔随后率领全军进驻了这个前一天还是高卢人做美梦的城镇中，在经过充分的休整并收集到足够的粮草和牲畜以供未来三天行军后，迦太基大军放弃了这座已经空无一人的城市后穿过血战过的山谷道路继续前进。

    随着翻越山脊穿过山谷，在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行军之后，高耸入云的阿尔卑斯山主峰终于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大家无不为之惊叹而同时又开始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随着不断地行军，山体的海拔逐渐拔高了1500米，沿途的景色已经完全被针叶林所取代，而头顶若隐若现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峰则高达4000米以上，这种险峻的地势对于一支军队而言几乎是难以逾越的障碍，而连绵起伏的群峰与纵横交错的山谷甚至连马吉鲁斯都迷失了方向，在雪线之下的绿色草甸地带盘旋了几天之后，汉尼拔决定全军原地扎营，等待侦察部队先寻找出正确的过山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