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亚平宁——闪电（1）
波河，亚平宁半岛上最大的河流。发源于亚平宁与高卢交界处科蒂安山脉海拔3841米的维索山，河流先由西向东，至萨卢佐转向北，经都灵后绕过蒙费拉托高地，然后在基瓦索再转向东方，最后汇入亚德里亚海。波河全长652公里，流域面积约为7.5万平方公里，横贯整个亚平宁半岛北部，并冲积成广袤的波河平原。波河流域水网密布，支流众多，如同人体内的血管分布一般。其流域地势西高东低，西部上游是连绵起伏的高山，海拔在1700米以上，中下游是著名的波河大平原，河道蜿蜒曲折，左岸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牛扼湖，在这里集中了亚平宁几乎所有的大湖泊。
波河平原是亚平宁半岛最大的平原，同时也是南欧最大的平原，面积为4.6万平方公里，约占亚平宁总面积的的六分之一。夹在阿尔卑斯山脉和亚平宁山脉之间，北接阿尔卑斯山南坡，南连亚平宁山北麓，东西长约400公里，南北宽为80-200公里，平均海拔在100米左右。波河流经的地区土质肥沃，是亚平宁地区农业最发达的地区，人口稠密，曾经生活着众多的山南高卢部族，米兰、都灵、博洛尼亚、威尼斯等大城市都位于波河平原，后来随着泰拉蒙战役以及罗马大移民的开始，波河平原逐渐成为罗马人的殖民地，当地民族矛盾突出，而罗马负责镇压和监视高卢人的波河军团也正驻扎在埃特鲁里亚北部地区。
当汉尼拔和他的大军还在阿尔卑斯山中苦苦挣扎时，科内利乌斯.西庇阿已经带着他的儿子与一部分军队重新启航，在经过热那亚之后，罗马舰队直接驶往比萨。登岸后的罗马执政官一边火速向罗马派出报警的信使一边快马加鞭地穿越埃特鲁里亚地区赶往波河平原，之前惨败给博伊人的两位副执政官正率领着西庇阿借给他们的部队驻扎在那里。
波河两岸风景秀丽，成排的白杨树在薄雾蒙蒙的野地里若隐若现，狭长的树影笼罩着碧绿的河水与大大小小的湖泊。远处一座巨大的罗马军营极其不协调地矗立在这美景之中，其刚硬的外表实在无法和自然融为一体，宛如一头俯卧的怪兽，随时打算吞噬一切。
“普布利乌斯！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早就应该前往伊比利亚的吗？”当两个副执政在号手的通报声中见到一身尘土急匆匆走进大帐的西庇阿等人时都大吃一惊。
“曼利乌斯、阿蒂利乌斯，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迦太基人已经快要到达波河平原了。”风尘仆仆的执政官没有时间客套，直接将眼前的危机告诉了自己的同僚。
“诸神在上，你是在开玩笑吧，普布利乌斯.西庇阿。”两位罗马副执政被西庇阿的话震惊地目瞪口呆。
“亲爱的普布利乌斯，你大概说的是迦太基的本土舰队吧，我相信他们不可能突破森普罗尼乌斯在西西里设立的海上防线。”曼利乌斯谨慎地问道，他和阿蒂利乌斯都认为眼前满脸疲惫的西庇阿一定是由于太劳累而搞错了对象。
“亲爱的曼利乌斯.夫尔索，我可以对神起誓，请相信我的话，我指的是那个在伊比利亚的汉尼拔，他早就已经率领着军队从新迦太基城出发，估计目前正在翻越阿尔卑斯山，如果他动作神速的话，说不定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煮早餐呢。”西庇阿冲着两个持怀疑表情的人大声认真地说道。
“我的天老爷，这怎么可能？”阿蒂利乌斯不敢相信地说道，“从伊比利亚到波河平原千里迢迢，中间不仅要渡过数条大河还要翻越高不可攀的阿尔卑斯山，再加上一路上各种蛮族部落，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西庇阿随后详细地和两位副执政讲述了在罗讷河畔发生的事情，并预测迦太基人应该会通过小圣伯纳隘口前往陶里尼的日内伏峰穿越阿尔卑斯山。两个罗马人听完西庇阿的故事后依然是半信半疑，因为这实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自杀行为。西庇阿没有和他们过多的纠缠，而是直接从他们的手中接掌了波河军团的指挥权，随后便立刻率领着大约一个半军团的兵力向着波谷急急地赶去。
“亲爱的父亲，也许我们并不应该直接赶往日内伏隘口附近。”当走到半路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西庇阿突然对父亲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认为那些迦太基人不会从那里翻越雪山吗？”西庇阿听了儿子的话突然灵机一动的想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那些狡猾的布匿人原本也许打算走的是日内伏山口，但是在罗讷河畔与我们遭遇之后，很明显他们已经放弃了原先的计划，而向着更北方的地方前进了。所以我们如果赶往日内伏地区估计不会堵截到他们。”小西庇阿坚定地说道。
听完儿子的话，科内利乌斯陷入了思考之中，假如真的如他所说，那个狡猾的汉尼拔没有走这条路线，那么他就有可能从更北方的某个不知名的隘口处突然出现在毫无防备的波河平原上，而自己手上的军团却是罗马与对方之间唯一的军事力量。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科内利乌斯向儿子咨询道，他突然对这个刚刚成年的西庇阿家族继承人有点刮目相看。
“我觉得我们应该驻扎在普拉辰夏（皮亚琴察）附近，那个地方可以扼守住所有从阿尔卑斯山前往波河平原内陆的通道，无论迦太基人从哪个隘口出现，我们都可以快速发现并在第一时间阻止住他们。”小西庇阿在马上摊开地图将他认定的位置指给父亲看。
“朱庇特在上，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就去这里等着狐狸上钩。”西庇阿满意地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看来诸神的光辉已经播撒到了西庇阿家族的门楣之上，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统帅。”
在第二天傍晚时分，晚霞映照着普拉辰夏（皮亚琴察）美丽的草原，一支罗马军队在蜿蜒的河边扎下大营。西庇阿的计划便是在这里等待着罗马援军的到达，并在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后在其深入波河平原之前能够成功拦截住对方。
瑟尼峰隘口下方的波河平原上布满了灰色的平顶帐篷，陪伴着袅袅炊烟的是一面面已经残破不堪的迦太基日月战旗，历经千辛万苦的迦太基人终于走完了最艰难的一段路程。汉尼拔率领劫后余生的人马挺进到了亚平宁的皮埃蒙特地区，在这里休养生息的同时等待着波河流域的高卢部族前来结盟。这次伟大的远征令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经过人数和装备的清点，从新迦太基城出发的7万大军现在只剩下1.2万名利比亚老兵、8千名伊比利亚老兵（含一千多名巴里阿里投石兵）与6千名几乎全部失去了战马的骑兵，扣除在沿途留守的2.4万人，以及半路上开溜的1万人，这次远征在路途中损失了约1万名士兵。唯一让迦太基统帅感到欣慰的是，在损失超过半数的战象部队中，好友“布塞菲勒斯”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已经三天了，我们不能再坐等高卢人的到来，而应该主动前去和他们提出联盟，估计他们也在观察着我们的行动。”蒙华在军事会议上提议道。
“不是他们热情邀请我们来这里帮助对抗罗马人的吗？怎么我们好不容易到了他们反而一个个都畏首畏尾起来了。”吉斯戈气愤地说道，这次翻越雪山他的伊比利亚部队损失最大。
“估计是看到我们这样的狼狈相，他们都觉得我们不是罗马人的对手，所以又都犹豫起来了。”汉诺带着轻蔑的表情试图解释着大家的困惑。
“我觉得博伊人和因苏布雷人还是比较有诚意的，我亲自上门去一趟，和他们缔结盟约。”蒙华站起来对着大家说道。
“马吉鲁斯不是前一段就回他的部落去了吗？我觉得派个信使去联络他不就好了，他不是代表博伊人前去迎接我们的吗？而因苏布雷人方面也可以派个口才好的信使去，没必要你这个二号人物亲自出马。”希勒诺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应该尊重一下这里的主人，毕竟我们现在是客人，而且明显实力不足，需要他们的支援。”蒙华站着起来对着众人解释道，“而汉尼拔是全军统帅，自然不能轻易前往对方那里，所以应该由我前往才能彰显出我们的诚意。”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懂一些当地的凯尔特语言，可以充当翻译。”希勒诺斯举手报名。
“路上注意安全，见机行事。”汉尼拔没有劝阻同伴，因为他心里和蒙华所想的基本相同，虽然他有点不太放心让蒙华独自前往，不过他相信同伴的人格魅力和口才，一定能够圆满完成出使的任务。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打算派出最得力的部下，潜入罗马城里打探情报。”蒙华做为情报主管一直对这件工作非常上心，因为他始终认为情报才是最终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我支持你的做法，我们现在孤军深入，只有掌握了对方的举动才能做好下一步行动的打算。”迦太基统帅对情报的重要性也深有体会。
“为了保密和安全，这件事最好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打算把这支潜入罗马城的组织叫做‘暗影’。”蒙华看了看远处黑暗的夜色说道。
美丽而富饶的波河平原上曾经分布着数量繁多的高卢部族，在长年与罗马的战争中，这些勇敢的部族也曾经取得过辉煌的战绩，甚至一度还占领过罗马城。但是随着时过境迁，如百足之虫的罗马在无数的打击中逐渐成长和强盛起来。并终于在泰拉蒙战役中摧毁了高卢联盟，罗马移民开始大量涌入肥沃的波河平原，一个个定居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从此山南高卢人就处在这些拉丁人的统治与压迫之中。在这些部族中有些人已经放弃抵抗而甘于听命，有些人则不断地对罗马人发动着反抗，在那些反抗最激烈的部族中就有博伊人和因苏布雷人。
蒙华和希勒诺斯一行经过一天多的行程首先来到了博伊人的地盘，他们旋即受到了以马吉鲁斯为首的博伊族长们的热烈欢迎。当汉尼拔的军队成功翻越雪山进入波河平原后，一路陪伴的马吉鲁斯就立刻和汉尼拔等人匆匆告别，先行赶回了自己的部落。在经历了同罗马人的惨烈战争后，幸存下来的博伊人已经搬迁到了远离普拉辰夏的地方，以暂时躲避罗马人的兵锋，同时等待着迦太基人的到来。当蒙华和马吉鲁斯再次相见时，这对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友立刻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
在隆重的欢迎宴会上，马吉鲁斯代表博伊人正式与迦太基结盟，蒙华和马吉鲁斯共同举杯，向着众神宣誓，将和罗马人战斗到底，绝不背弃对方。
“亲爱的马吉鲁斯，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明天我就动身前往因苏布雷人的营地。你们也抓紧时间和汉尼拔统帅会合。”蒙华一边敬着酒一边和博伊人的首领说道。
“我回来的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收拾行装，现在一切准备妥当，明天就可以动身前往皮埃蒙特。”马吉鲁斯看了一下四周热闹的人群压低了嗓音说道，“你们去因苏布雷人那里要多加小心，他们的老首领前一阵在和罗马执政官弗拉米尼乌斯作战中战死了，现在指挥部族的是原首领的弟弟，那个家伙不是个特别可靠的人。”
“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蒙华心中一紧，依然感激地对马吉鲁斯说道，“希望他们也能够像你们这样恨罗马人就好了。”
“蒙兄太客气了，我明天派两个族人给你们带路，听说因苏布雷人已经搬迁到了奥古斯塔陶里诺鲁（都灵）附近，那里是陶里尼人的势力范围，而那些陶里尼人最近和罗马人走的比较近，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马吉鲁斯提醒道。
波河平原是亚平宁半岛最大的平原，同时也是南欧最大的平原，面积为4.6万平方公里，约占亚平宁总面积的的六分之一。夹在阿尔卑斯山脉和亚平宁山脉之间，北接阿尔卑斯山南坡，南连亚平宁山北麓，东西长约400公里，南北宽为80-200公里，平均海拔在100米左右。波河流经的地区土质肥沃，是亚平宁地区农业最发达的地区，人口稠密，曾经生活着众多的山南高卢部族，米兰、都灵、博洛尼亚、威尼斯等大城市都位于波河平原，后来随着泰拉蒙战役以及罗马大移民的开始，波河平原逐渐成为罗马人的殖民地，当地民族矛盾突出，而罗马负责镇压和监视高卢人的波河军团也正驻扎在埃特鲁里亚北部地区。
当汉尼拔和他的大军还在阿尔卑斯山中苦苦挣扎时，科内利乌斯.西庇阿已经带着他的儿子与一部分军队重新启航，在经过热那亚之后，罗马舰队直接驶往比萨。登岸后的罗马执政官一边火速向罗马派出报警的信使一边快马加鞭地穿越埃特鲁里亚地区赶往波河平原，之前惨败给博伊人的两位副执政官正率领着西庇阿借给他们的部队驻扎在那里。
波河两岸风景秀丽，成排的白杨树在薄雾蒙蒙的野地里若隐若现，狭长的树影笼罩着碧绿的河水与大大小小的湖泊。远处一座巨大的罗马军营极其不协调地矗立在这美景之中，其刚硬的外表实在无法和自然融为一体，宛如一头俯卧的怪兽，随时打算吞噬一切。
“普布利乌斯！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早就应该前往伊比利亚的吗？”当两个副执政在号手的通报声中见到一身尘土急匆匆走进大帐的西庇阿等人时都大吃一惊。
“曼利乌斯、阿蒂利乌斯，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迦太基人已经快要到达波河平原了。”风尘仆仆的执政官没有时间客套，直接将眼前的危机告诉了自己的同僚。
“诸神在上，你是在开玩笑吧，普布利乌斯.西庇阿。”两位罗马副执政被西庇阿的话震惊地目瞪口呆。
“亲爱的普布利乌斯，你大概说的是迦太基的本土舰队吧，我相信他们不可能突破森普罗尼乌斯在西西里设立的海上防线。”曼利乌斯谨慎地问道，他和阿蒂利乌斯都认为眼前满脸疲惫的西庇阿一定是由于太劳累而搞错了对象。
“亲爱的曼利乌斯.夫尔索，我可以对神起誓，请相信我的话，我指的是那个在伊比利亚的汉尼拔，他早就已经率领着军队从新迦太基城出发，估计目前正在翻越阿尔卑斯山，如果他动作神速的话，说不定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煮早餐呢。”西庇阿冲着两个持怀疑表情的人大声认真地说道。
“我的天老爷，这怎么可能？”阿蒂利乌斯不敢相信地说道，“从伊比利亚到波河平原千里迢迢，中间不仅要渡过数条大河还要翻越高不可攀的阿尔卑斯山，再加上一路上各种蛮族部落，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西庇阿随后详细地和两位副执政讲述了在罗讷河畔发生的事情，并预测迦太基人应该会通过小圣伯纳隘口前往陶里尼的日内伏峰穿越阿尔卑斯山。两个罗马人听完西庇阿的故事后依然是半信半疑，因为这实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自杀行为。西庇阿没有和他们过多的纠缠，而是直接从他们的手中接掌了波河军团的指挥权，随后便立刻率领着大约一个半军团的兵力向着波谷急急地赶去。
“亲爱的父亲，也许我们并不应该直接赶往日内伏隘口附近。”当走到半路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西庇阿突然对父亲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认为那些迦太基人不会从那里翻越雪山吗？”西庇阿听了儿子的话突然灵机一动的想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那些狡猾的布匿人原本也许打算走的是日内伏山口，但是在罗讷河畔与我们遭遇之后，很明显他们已经放弃了原先的计划，而向着更北方的地方前进了。所以我们如果赶往日内伏地区估计不会堵截到他们。”小西庇阿坚定地说道。
听完儿子的话，科内利乌斯陷入了思考之中，假如真的如他所说，那个狡猾的汉尼拔没有走这条路线，那么他就有可能从更北方的某个不知名的隘口处突然出现在毫无防备的波河平原上，而自己手上的军团却是罗马与对方之间唯一的军事力量。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科内利乌斯向儿子咨询道，他突然对这个刚刚成年的西庇阿家族继承人有点刮目相看。
“我觉得我们应该驻扎在普拉辰夏（皮亚琴察）附近，那个地方可以扼守住所有从阿尔卑斯山前往波河平原内陆的通道，无论迦太基人从哪个隘口出现，我们都可以快速发现并在第一时间阻止住他们。”小西庇阿在马上摊开地图将他认定的位置指给父亲看。
“朱庇特在上，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就去这里等着狐狸上钩。”西庇阿满意地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看来诸神的光辉已经播撒到了西庇阿家族的门楣之上，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统帅。”
在第二天傍晚时分，晚霞映照着普拉辰夏（皮亚琴察）美丽的草原，一支罗马军队在蜿蜒的河边扎下大营。西庇阿的计划便是在这里等待着罗马援军的到达，并在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后在其深入波河平原之前能够成功拦截住对方。
瑟尼峰隘口下方的波河平原上布满了灰色的平顶帐篷，陪伴着袅袅炊烟的是一面面已经残破不堪的迦太基日月战旗，历经千辛万苦的迦太基人终于走完了最艰难的一段路程。汉尼拔率领劫后余生的人马挺进到了亚平宁的皮埃蒙特地区，在这里休养生息的同时等待着波河流域的高卢部族前来结盟。这次伟大的远征令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经过人数和装备的清点，从新迦太基城出发的7万大军现在只剩下1.2万名利比亚老兵、8千名伊比利亚老兵（含一千多名巴里阿里投石兵）与6千名几乎全部失去了战马的骑兵，扣除在沿途留守的2.4万人，以及半路上开溜的1万人，这次远征在路途中损失了约1万名士兵。唯一让迦太基统帅感到欣慰的是，在损失超过半数的战象部队中，好友“布塞菲勒斯”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已经三天了，我们不能再坐等高卢人的到来，而应该主动前去和他们提出联盟，估计他们也在观察着我们的行动。”蒙华在军事会议上提议道。
“不是他们热情邀请我们来这里帮助对抗罗马人的吗？怎么我们好不容易到了他们反而一个个都畏首畏尾起来了。”吉斯戈气愤地说道，这次翻越雪山他的伊比利亚部队损失最大。
“估计是看到我们这样的狼狈相，他们都觉得我们不是罗马人的对手，所以又都犹豫起来了。”汉诺带着轻蔑的表情试图解释着大家的困惑。
“我觉得博伊人和因苏布雷人还是比较有诚意的，我亲自上门去一趟，和他们缔结盟约。”蒙华站起来对着大家说道。
“马吉鲁斯不是前一段就回他的部落去了吗？我觉得派个信使去联络他不就好了，他不是代表博伊人前去迎接我们的吗？而因苏布雷人方面也可以派个口才好的信使去，没必要你这个二号人物亲自出马。”希勒诺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应该尊重一下这里的主人，毕竟我们现在是客人，而且明显实力不足，需要他们的支援。”蒙华站着起来对着众人解释道，“而汉尼拔是全军统帅，自然不能轻易前往对方那里，所以应该由我前往才能彰显出我们的诚意。”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懂一些当地的凯尔特语言，可以充当翻译。”希勒诺斯举手报名。
“路上注意安全，见机行事。”汉尼拔没有劝阻同伴，因为他心里和蒙华所想的基本相同，虽然他有点不太放心让蒙华独自前往，不过他相信同伴的人格魅力和口才，一定能够圆满完成出使的任务。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打算派出最得力的部下，潜入罗马城里打探情报。”蒙华做为情报主管一直对这件工作非常上心，因为他始终认为情报才是最终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我支持你的做法，我们现在孤军深入，只有掌握了对方的举动才能做好下一步行动的打算。”迦太基统帅对情报的重要性也深有体会。
“为了保密和安全，这件事最好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打算把这支潜入罗马城的组织叫做‘暗影’。”蒙华看了看远处黑暗的夜色说道。
美丽而富饶的波河平原上曾经分布着数量繁多的高卢部族，在长年与罗马的战争中，这些勇敢的部族也曾经取得过辉煌的战绩，甚至一度还占领过罗马城。但是随着时过境迁，如百足之虫的罗马在无数的打击中逐渐成长和强盛起来。并终于在泰拉蒙战役中摧毁了高卢联盟，罗马移民开始大量涌入肥沃的波河平原，一个个定居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从此山南高卢人就处在这些拉丁人的统治与压迫之中。在这些部族中有些人已经放弃抵抗而甘于听命，有些人则不断地对罗马人发动着反抗，在那些反抗最激烈的部族中就有博伊人和因苏布雷人。
蒙华和希勒诺斯一行经过一天多的行程首先来到了博伊人的地盘，他们旋即受到了以马吉鲁斯为首的博伊族长们的热烈欢迎。当汉尼拔的军队成功翻越雪山进入波河平原后，一路陪伴的马吉鲁斯就立刻和汉尼拔等人匆匆告别，先行赶回了自己的部落。在经历了同罗马人的惨烈战争后，幸存下来的博伊人已经搬迁到了远离普拉辰夏的地方，以暂时躲避罗马人的兵锋，同时等待着迦太基人的到来。当蒙华和马吉鲁斯再次相见时，这对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友立刻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
在隆重的欢迎宴会上，马吉鲁斯代表博伊人正式与迦太基结盟，蒙华和马吉鲁斯共同举杯，向着众神宣誓，将和罗马人战斗到底，绝不背弃对方。
“亲爱的马吉鲁斯，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明天我就动身前往因苏布雷人的营地。你们也抓紧时间和汉尼拔统帅会合。”蒙华一边敬着酒一边和博伊人的首领说道。
“我回来的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收拾行装，现在一切准备妥当，明天就可以动身前往皮埃蒙特。”马吉鲁斯看了一下四周热闹的人群压低了嗓音说道，“你们去因苏布雷人那里要多加小心，他们的老首领前一阵在和罗马执政官弗拉米尼乌斯作战中战死了，现在指挥部族的是原首领的弟弟，那个家伙不是个特别可靠的人。”
“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蒙华心中一紧，依然感激地对马吉鲁斯说道，“希望他们也能够像你们这样恨罗马人就好了。”
“蒙兄太客气了，我明天派两个族人给你们带路，听说因苏布雷人已经搬迁到了奥古斯塔陶里诺鲁（都灵）附近，那里是陶里尼人的势力范围，而那些陶里尼人最近和罗马人走的比较近，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马吉鲁斯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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