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亚平宁——海啸（3）
此时蒙华见己方步兵已基本退回阵地，正准备收兵回营时，突然对面罗马阵营中冲出一名挥动着白旗的传令官。当得知对方指挥官想要和自己在战场中央单独面谈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是不是想耍什么诡计。但是蒙华很快就释然了，出于对费边性格及人品的初步了解，他觉得对方应该不是这种搞小动作的人。于是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罗马人的请求，在向汉尼拔派出一名报信的卫兵后，蒙华独自一人纵马来到了双方骑兵的中央空地，而对面也快速驰来了一名罗马执政官打扮的人。对方在距离蒙华大约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好奇地互相打量着对方。
“他是害怕被我生擒了吧。”蒙华见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心中不由产生了恶作剧般的想法。
“阁下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麦勒卡特.蒙将军吧。”在经过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费边首先开口道，毕竟这次会面是自己提出来的。
“在下正是蒙华，如果没有猜错，您应该就是名震天下的马克西穆斯家族的罗马独裁官大人吧。”蒙华客气地回礼道。
“我就是昆杜斯.费边.马克西穆斯。”费边自我介绍道。
“久仰大名，现在两军对阵之时，不知道费边大人想与我谈些什么？”蒙华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会对他进行劝降，他有点好奇这位厉害的罗马领袖想说些什么。
“蒙将军不用多虑，只是大家交手已久却从未谋面，今天想一睹将军的英姿而已。”费边先打了个哈哈，然后突然话题一转，“将军的大名在罗马早已如雷贯耳，大家都佩服您的武艺与计谋，尤其是阁下使用的火牛妙计，令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在下倍感尴尬，将军的智谋不可估量，假如能转投罗马，前途应该不可限量。”
“居然真的是想挖墙角。”蒙华心里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大人谬赞了，那个妙计是汉尼拔统帅想出来的。本人平时也只是辅助统帅罢了，而所谓的战绩不过是夸大其词，独裁官大人千万不要受人蒙蔽了。而蒙华自小受父亲教诲，且深受巴西德家族及汉尼拔大人的恩惠，粉身粹骨也不能报答，所以希望大人不要再提转投罗马这种荒谬的事情。”蒙华谦虚一番后马上义正严词地拒绝了对方的拉拢。
“蒙将军果然赤胆忠心，敬佩敬佩。”费边本来就对劝说对方归降不抱什么希望，于是乘机转移了话题，“本人其实是想奉劝将军，你们不远万里到达罗马的土地，其勇气与胆量确实让人佩服。不过罗马立国数百年，有众神保佑，人民又勇武善战，目前国运正旺。而你们却深入敌境，前无友军，后无支援，地中海又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就算目前小胜了几仗，但最终的失败却是不可改变的。不知道将军想过这个结果没有。”
“独裁官大人高见，所说都是实情，罗马的确人才济济而人力物力强大，非迦太基可以比拟。不过蒙华一直认为事在人为，就算是前途渺茫，但只要不放弃希望并坚持到底，终究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蒙华礼貌地回敬对方道，“就像是阁下的拖延与焦土计策，虽然全罗马赞成者廖廖，看上去也似乎代价高昂却希望渺茫，但是我却认为这才是将军高出所有人的地方。”
费边听完对方的话不禁苦笑了起来，他的良苦用心遭到全罗马的反对，却只有自己的对手能理解，看来真是英雄识英雄啊。既然该说话都说完了，现在也是告别的时刻了吧，耽搁太久了，恐怕又有什么谣言会传到罗马去呢。
“蒙将军果然英雄，令在下受益匪浅，希望阁下保重身体，来日有机会战场上再见。”费边行了个罗马军礼准备告辞。
“独裁官大人保重，希望有缘罗马城中再见。”蒙华也同样拱手行了个礼。
在两个人转身离开的瞬间，费边向着蒙华的背影喊道：
“将军记得替我转达对汉尼拔统帅的感谢之情，感谢他对我在法勒努斯的葡萄园保护的那么周到。”
蒙华没有回身，只是在飞驰的马上挥了挥手表示收到。当费边回到自己的队伍里时，刚才微笑的表情已经消失。所有人都很好奇他们两个人谈了些什么，但是费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命令部队返回营地。在路上，费边始终陷入沉思之中。当他的儿子兼副官昆图斯前来问候时，罗马独裁官只是悄悄说了一句令昆图斯大吃一惊的话。
“罗马有迦太基人的间谍，他们对我们的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
蒙华率领着骑兵回归迦太基本阵时，军队已经打扫完战场开始准备返回格鲁尼乌姆的大本营了。汉尼拔与众将领在高地上等待着蒙华，希勒诺斯等人好奇地想知道他和罗马人谈了些什么，而蒙华全都据实告知。
“那个费边，确实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如果一直让他执掌罗马军队，估计我们成功的机率会减少很多。”蒙华与汉尼拔并肩而行时说道。
“确实如此，好在他的任期就快结束了，而罗马人是不可能继续容忍他的战术的。”汉尼拔安慰着同伴。
“我想明年罗马就会有一拨海啸般的复仇，‘暗影’送来消息称罗马人正在大规模的征召部队，看来他们已经忍耐不住了。”蒙华一边关注着后方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哼，让他们来吧。他们将会淹死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迦太基统帅面无惧色地说道。
前方位于格鲁尼乌姆的迦太基大营已经隐约可见，亚得里亚海温暖的季风令这里成为汉尼拔和同伴们理想的过冬营地，他们已经贮存了足够的粮草，而且兵强马壮、士气旺盛。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等待着来年与罗马人决战的到来。
小西庇阿自从回到家以后，基本拒绝了一切无益的社交和政治活动，每天不是在家里潜心看书，就是去罗马城郊的家族庄园里帮忙干活。他的亲戚和朋友都对他这种转变有点不适应，不过久而久之大家有了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战争创伤，而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虽然身处家中，但是有关罗马战争的事情还是经常能从仆人那里了解到，包括元老院的最新动态，汉尼拔在亚平宁南部的掠夺以及费边的焦土政策等等。
时间飞逝，寒冬已至，迦太基人犹如冬眠的巨熊已经躲进了位于阿普利亚的冬营中不再出来捣乱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罗马人终于有时间松一口气，同时罗马城的政治格局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费边与米努奇乌斯在任期结束后卸任了独裁官的头衔，权利又回到了原执政官格米努斯与弗拉米尼乌斯的继任者——盖乌斯.阿提利乌斯.雷古卢斯的手中。两位执政官立刻动身前往位于格鲁尼乌姆的罗马军营，监视着汉尼拔的一举一动。
冬天的罗马城尽管北风呼啸，但是热闹依旧。由于大规模的征兵与战争物资的采购与囤积使得部队与商贾云集，而周边受战争威胁的农民与地方贵族也纷纷涌入都城以寻求暂时的庇护，使得整个罗马城人口膨胀、龙蛇混杂，治安情况则凸显严峻。在无比喧闹的城市广场附近的西庇阿家族的宅邸中，无所事事的小西庇阿正躺在宽敞的庭院躺椅中晒着太阳，身边散乱地堆放着几本古籍，他目前的生活方式就是如闲云野鹤一般的自在。不远处熙熙攘攘的市场嘈杂声则令一直他无法安静地入眠，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梦乡与诸神共饮的小西庇突然被一个人的到访所打断。
“谁？要见我？”小西庇阿郁闷地坐起身看着进来通报的仆人问道，自从回家后，来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不过也就持续了个把月时间，这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呢？
随着仆人来到了会客厅的小西庇阿，一进门看到坐在客座上的居然是刚刚卸任独裁官的昆杜斯.费边.马克西穆斯。小西庇阿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回过神来，急忙走上前去恭敬地向这位前独裁官问好。
“尊敬的马克西穆斯议员，您怎么会有空来找我？”
小西庇阿一边问一边快速地思索着对方突然到访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我拒服兵役的事情？不对，如果为这事应该是他在任的时候找我才对。难道说是因为我和蒙华之间的友谊？小西庇阿自己也不确定这段缘分算不算友谊。
“亲爱的普布利乌斯，你的伤好些了吗？”费边微笑地问道，做为西庇阿家族的世交长辈，他一直很关心和看好眼前这位年轻人。
“感谢诸神保佑，已经好多了，多谢您的关心。”小西庇阿连忙应道，同时心中暗想着这人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话间仆人已经端上了葡萄酒与水果点心。
“既然你的伤已经痊愈了，那么我今天来主要是和您商量一件事情。”费边决定不再绕圈子，而是直奔主题，“我希望你能够担任罗马城防司令的助手。”
听完费边的话小西庇阿愣在当场，他想不明白费边为何突然想让他担任这样的职务，以他的资历和家世完全可以出任级别和威望更高的官职。而费边看出他的疑惑后继续说道：
“你的主要职责将是负责捉拿潜伏在罗马城里的迦太基间谍。”费边说出最终目的后一直观察着小西庇阿的反应。
“您认为罗马城里有迦太基间谍？”小西庇阿对这个想法有点意外。
“是的，而且应该人数不少，并且隐藏的很深。”
费边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尝了一口，而小西庇阿没有出声，继续倾听对方的话。他感觉此事事关重大，也许会关系到罗马的安危。
“自从汉尼拔到达波河之后，罗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那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胜利看上去似乎是偶然，但是你应该也明白，假如没有第一手的准确情报，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么完美的。”费边慢慢帮助眼前的年轻人分析道，“我一直有种感觉，那就是汉尼拔，或者说应该是蒙华，建立了一个很优秀的谍报组织，其主要成员就在罗马城里。”
“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亲爱的马克西穆斯，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小西庇一边思索着费边的话一边说道。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直觉。所以才需要你来帮助，亲爱的普布利乌斯。”费边见对方已经接过话题就继续劝说道。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虽然我对罗马城很熟悉，而且各个阶层的朋友也很多。”小西庇阿不太明白对方为何会选择他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拥有与众不同的智慧和直觉，这是你们西庇阿家族优秀基因遗传的。而且我听说连迦太基人也对你另眼相看，别担心，这只是我听说的，元老院并不知道此事。”费边见对方想要解释，急忙安抚道，随后这只老狐狸继续趁热打铁，“我已经向元老院举荐了你，对外你的职务是协助城防司令维持罗马城的治安，但实际上你的主要工作则是去寻找和抓捕那些潜伏在暗处的迦太基间谍。”
“这个，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小西庇阿犹豫着是否应该要答应下来，不过这件工作似乎和自己所发的誓言并不违背。
“不要再犹豫了，亲爱的小西庇阿。”费边抛出了最后的筹码，“你要记得，你的父亲还在伊比利亚为国征战，就算为了他，你也应该接下这份工作。”
当小西庇阿在大门口目送费边离开时，中午还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担负起了对战争重要的职责。看样子轻松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知道那些迦太基间谍是否真的存在，如果真有的话应该怎么去发现他们呢？年轻的罗马人脑子已经开始快速思考了起来。
“他是害怕被我生擒了吧。”蒙华见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心中不由产生了恶作剧般的想法。
“阁下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麦勒卡特.蒙将军吧。”在经过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费边首先开口道，毕竟这次会面是自己提出来的。
“在下正是蒙华，如果没有猜错，您应该就是名震天下的马克西穆斯家族的罗马独裁官大人吧。”蒙华客气地回礼道。
“我就是昆杜斯.费边.马克西穆斯。”费边自我介绍道。
“久仰大名，现在两军对阵之时，不知道费边大人想与我谈些什么？”蒙华觉得对方应该不至于会对他进行劝降，他有点好奇这位厉害的罗马领袖想说些什么。
“蒙将军不用多虑，只是大家交手已久却从未谋面，今天想一睹将军的英姿而已。”费边先打了个哈哈，然后突然话题一转，“将军的大名在罗马早已如雷贯耳，大家都佩服您的武艺与计谋，尤其是阁下使用的火牛妙计，令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在下倍感尴尬，将军的智谋不可估量，假如能转投罗马，前途应该不可限量。”
“居然真的是想挖墙角。”蒙华心里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大人谬赞了，那个妙计是汉尼拔统帅想出来的。本人平时也只是辅助统帅罢了，而所谓的战绩不过是夸大其词，独裁官大人千万不要受人蒙蔽了。而蒙华自小受父亲教诲，且深受巴西德家族及汉尼拔大人的恩惠，粉身粹骨也不能报答，所以希望大人不要再提转投罗马这种荒谬的事情。”蒙华谦虚一番后马上义正严词地拒绝了对方的拉拢。
“蒙将军果然赤胆忠心，敬佩敬佩。”费边本来就对劝说对方归降不抱什么希望，于是乘机转移了话题，“本人其实是想奉劝将军，你们不远万里到达罗马的土地，其勇气与胆量确实让人佩服。不过罗马立国数百年，有众神保佑，人民又勇武善战，目前国运正旺。而你们却深入敌境，前无友军，后无支援，地中海又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就算目前小胜了几仗，但最终的失败却是不可改变的。不知道将军想过这个结果没有。”
“独裁官大人高见，所说都是实情，罗马的确人才济济而人力物力强大，非迦太基可以比拟。不过蒙华一直认为事在人为，就算是前途渺茫，但只要不放弃希望并坚持到底，终究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蒙华礼貌地回敬对方道，“就像是阁下的拖延与焦土计策，虽然全罗马赞成者廖廖，看上去也似乎代价高昂却希望渺茫，但是我却认为这才是将军高出所有人的地方。”
费边听完对方的话不禁苦笑了起来，他的良苦用心遭到全罗马的反对，却只有自己的对手能理解，看来真是英雄识英雄啊。既然该说话都说完了，现在也是告别的时刻了吧，耽搁太久了，恐怕又有什么谣言会传到罗马去呢。
“蒙将军果然英雄，令在下受益匪浅，希望阁下保重身体，来日有机会战场上再见。”费边行了个罗马军礼准备告辞。
“独裁官大人保重，希望有缘罗马城中再见。”蒙华也同样拱手行了个礼。
在两个人转身离开的瞬间，费边向着蒙华的背影喊道：
“将军记得替我转达对汉尼拔统帅的感谢之情，感谢他对我在法勒努斯的葡萄园保护的那么周到。”
蒙华没有回身，只是在飞驰的马上挥了挥手表示收到。当费边回到自己的队伍里时，刚才微笑的表情已经消失。所有人都很好奇他们两个人谈了些什么，但是费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命令部队返回营地。在路上，费边始终陷入沉思之中。当他的儿子兼副官昆图斯前来问候时，罗马独裁官只是悄悄说了一句令昆图斯大吃一惊的话。
“罗马有迦太基人的间谍，他们对我们的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
蒙华率领着骑兵回归迦太基本阵时，军队已经打扫完战场开始准备返回格鲁尼乌姆的大本营了。汉尼拔与众将领在高地上等待着蒙华，希勒诺斯等人好奇地想知道他和罗马人谈了些什么，而蒙华全都据实告知。
“那个费边，确实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如果一直让他执掌罗马军队，估计我们成功的机率会减少很多。”蒙华与汉尼拔并肩而行时说道。
“确实如此，好在他的任期就快结束了，而罗马人是不可能继续容忍他的战术的。”汉尼拔安慰着同伴。
“我想明年罗马就会有一拨海啸般的复仇，‘暗影’送来消息称罗马人正在大规模的征召部队，看来他们已经忍耐不住了。”蒙华一边关注着后方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哼，让他们来吧。他们将会淹死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迦太基统帅面无惧色地说道。
前方位于格鲁尼乌姆的迦太基大营已经隐约可见，亚得里亚海温暖的季风令这里成为汉尼拔和同伴们理想的过冬营地，他们已经贮存了足够的粮草，而且兵强马壮、士气旺盛。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等待着来年与罗马人决战的到来。
小西庇阿自从回到家以后，基本拒绝了一切无益的社交和政治活动，每天不是在家里潜心看书，就是去罗马城郊的家族庄园里帮忙干活。他的亲戚和朋友都对他这种转变有点不适应，不过久而久之大家有了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战争创伤，而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虽然身处家中，但是有关罗马战争的事情还是经常能从仆人那里了解到，包括元老院的最新动态，汉尼拔在亚平宁南部的掠夺以及费边的焦土政策等等。
时间飞逝，寒冬已至，迦太基人犹如冬眠的巨熊已经躲进了位于阿普利亚的冬营中不再出来捣乱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罗马人终于有时间松一口气，同时罗马城的政治格局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费边与米努奇乌斯在任期结束后卸任了独裁官的头衔，权利又回到了原执政官格米努斯与弗拉米尼乌斯的继任者——盖乌斯.阿提利乌斯.雷古卢斯的手中。两位执政官立刻动身前往位于格鲁尼乌姆的罗马军营，监视着汉尼拔的一举一动。
冬天的罗马城尽管北风呼啸，但是热闹依旧。由于大规模的征兵与战争物资的采购与囤积使得部队与商贾云集，而周边受战争威胁的农民与地方贵族也纷纷涌入都城以寻求暂时的庇护，使得整个罗马城人口膨胀、龙蛇混杂，治安情况则凸显严峻。在无比喧闹的城市广场附近的西庇阿家族的宅邸中，无所事事的小西庇阿正躺在宽敞的庭院躺椅中晒着太阳，身边散乱地堆放着几本古籍，他目前的生活方式就是如闲云野鹤一般的自在。不远处熙熙攘攘的市场嘈杂声则令一直他无法安静地入眠，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梦乡与诸神共饮的小西庇突然被一个人的到访所打断。
“谁？要见我？”小西庇阿郁闷地坐起身看着进来通报的仆人问道，自从回家后，来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不过也就持续了个把月时间，这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呢？
随着仆人来到了会客厅的小西庇阿，一进门看到坐在客座上的居然是刚刚卸任独裁官的昆杜斯.费边.马克西穆斯。小西庇阿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回过神来，急忙走上前去恭敬地向这位前独裁官问好。
“尊敬的马克西穆斯议员，您怎么会有空来找我？”
小西庇阿一边问一边快速地思索着对方突然到访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我拒服兵役的事情？不对，如果为这事应该是他在任的时候找我才对。难道说是因为我和蒙华之间的友谊？小西庇阿自己也不确定这段缘分算不算友谊。
“亲爱的普布利乌斯，你的伤好些了吗？”费边微笑地问道，做为西庇阿家族的世交长辈，他一直很关心和看好眼前这位年轻人。
“感谢诸神保佑，已经好多了，多谢您的关心。”小西庇阿连忙应道，同时心中暗想着这人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话间仆人已经端上了葡萄酒与水果点心。
“既然你的伤已经痊愈了，那么我今天来主要是和您商量一件事情。”费边决定不再绕圈子，而是直奔主题，“我希望你能够担任罗马城防司令的助手。”
听完费边的话小西庇阿愣在当场，他想不明白费边为何突然想让他担任这样的职务，以他的资历和家世完全可以出任级别和威望更高的官职。而费边看出他的疑惑后继续说道：
“你的主要职责将是负责捉拿潜伏在罗马城里的迦太基间谍。”费边说出最终目的后一直观察着小西庇阿的反应。
“您认为罗马城里有迦太基间谍？”小西庇阿对这个想法有点意外。
“是的，而且应该人数不少，并且隐藏的很深。”
费边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尝了一口，而小西庇阿没有出声，继续倾听对方的话。他感觉此事事关重大，也许会关系到罗马的安危。
“自从汉尼拔到达波河之后，罗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那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胜利看上去似乎是偶然，但是你应该也明白，假如没有第一手的准确情报，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么完美的。”费边慢慢帮助眼前的年轻人分析道，“我一直有种感觉，那就是汉尼拔，或者说应该是蒙华，建立了一个很优秀的谍报组织，其主要成员就在罗马城里。”
“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亲爱的马克西穆斯，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小西庇一边思索着费边的话一边说道。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直觉。所以才需要你来帮助，亲爱的普布利乌斯。”费边见对方已经接过话题就继续劝说道。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虽然我对罗马城很熟悉，而且各个阶层的朋友也很多。”小西庇阿不太明白对方为何会选择他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拥有与众不同的智慧和直觉，这是你们西庇阿家族优秀基因遗传的。而且我听说连迦太基人也对你另眼相看，别担心，这只是我听说的，元老院并不知道此事。”费边见对方想要解释，急忙安抚道，随后这只老狐狸继续趁热打铁，“我已经向元老院举荐了你，对外你的职务是协助城防司令维持罗马城的治安，但实际上你的主要工作则是去寻找和抓捕那些潜伏在暗处的迦太基间谍。”
“这个，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小西庇阿犹豫着是否应该要答应下来，不过这件工作似乎和自己所发的誓言并不违背。
“不要再犹豫了，亲爱的小西庇阿。”费边抛出了最后的筹码，“你要记得，你的父亲还在伊比利亚为国征战，就算为了他，你也应该接下这份工作。”
当小西庇阿在大门口目送费边离开时，中午还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担负起了对战争重要的职责。看样子轻松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知道那些迦太基间谍是否真的存在，如果真有的话应该怎么去发现他们呢？年轻的罗马人脑子已经开始快速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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