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中海——漩涡（7）
从新迦太基城后退的罗马人并没有完全撤出地峡，而是继续在正面吸引着守军的注意力。但是在北岸和西岸，小西庇阿在那里安排了一个装备了长梯的精锐大队悄悄地潜伏了下来，这五百名士兵将成为破城的尖刀。而城头的守军则因为刚才成功的防守而信心大增，同时也被面前罗马人的掩护行动所迷惑，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方向上的危险。
“等傍晚退潮时，我就率领突击部队，你负责指挥主力部队攻城掩护我的行动。”小西庇阿对拉埃柳斯悄悄交待道。
“那怎么行啊，你是统帅，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能让你去，还是我来率领突击部队吧。”同伴被他的决定吓了一跳。
“既然想出这种冒险的办法，我就不可能让手下人自己去做，而我却躲藏在安全的地方，这样以后大家如何会再信任我。”小西庇阿坚定地说道，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汉尼拔和蒙华每次也都是冲在最危险的地方，他们是自己的榜样。
当夜幕开始降临时，罗马人对正面城墙的攻击再次展开，耀眼的火光与震天的喊杀划破了傍晚的幽暗与寂静，与此同时，小西庇阿亲自率领着那五百人的突袭部队向着城市另一侧临近泻湖的海滩悄悄进发。当他们到达海边时，海潮如魔幻般地就在他们的面前悄悄退去，留下了一片空空如也的浅滩，就像当年摩西让红海分开一样。
“天啊，海神尼普顿真的在帮助我们，快看啊。”被眼前退潮的景象所震惊的罗马士兵们纷纷惊喜地小声说着。
“有海神的保佑，我们今晚一定会成功的。兄弟们，大家不要出声，紧跟着我前进。”小西庇阿轻声激励着大家。
士气暴涨的罗马人扛着长梯跟随着“天神之子”冲进了海中，此时水位最高只达到他们的腰部，而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就只到膝盖的位置了。所有的罗马人都对年轻的指挥官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位有神灵相助的人怎么可能会失败呢。他们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慢慢接近了海上的城墙，此时正面的攻击正在如火如荼中，所有的迦太基人全都投入到了那边激烈的攻防战中去了，小西庇阿等人的头顶上方城墙上现在空无一人。突击队抓住机会立刻将长梯架上城墙，小西庇阿手持短剑头一个登城，当站上城头迎着海风的年轻统帅看到西面还没有完全退去的晚霞时，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进入城市的罗马人在小西庇阿的指挥下分为两队，一队快速冲到了城门口处，消灭了不多的守卫并打开了大门；他自己率领另一队前往城头上配合攻城主力部队消灭守军。正在拼命抵抗的迦太基人见到从城墙上杀来的罗马人时大吃一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对方是如何飞上城头的，一时间方寸大乱，随后便是一场屠杀的开始，杀的眼红的罗马人没打算留下活口，当主力部队杀进城市中时，城头已经没有迦太基人能够站立了，“城市保卫者”马戈在最后关头抱着一名登城的罗马人跳下了高高的城头，伊比利亚的明珠在夜色与火光中陷落了。
站在城头的年轻统帅正在品尝着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伟大胜利。他仿佛已经能体会到汉尼拔与蒙华在当年成功翻越阿尔卑斯山后的喜悦之情。在春季的夜空中，一颗新星已经在星海中冉冉升起，它将很快掩盖其他众多的星光，而银河另一侧的那对双子星依然光彩夺目，这三颗“将星”很快将会隔着宽广的银河竞相争辉。
第二次赫尔多尼亚战役对于罗马来说是一种不小的震动，当亚平宁整体形势已经好转的时候，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惨败，令元老院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在战略上是否对汉尼拔过于轻视，而战术上的打击同样倍受诟病，罗马指挥官中缺少像对方那样灵活多变的军事天才。号称“罗马之盾”的费边.马克西穆斯在年初第五次当选为执政官，同时击败了另一位重要的候选人托夸杜斯而获得“首席元老”这样的荣耀，同他一起当选执政官的还有号称“罗马之剑”的马尔库斯.克劳狄乌斯.马塞拉斯。
自从西西里返回后，马塞拉斯便成为了元老院的新宠，他在叙拉古掠夺的巨大财富弥补了罗马面临破产的国库，暂时缓解了濒临崩溃的财政体系。而陆战与海军均大获全胜的伟大功绩让他享受到了凯旋式的巨大荣誉。现在的马塞拉斯已经达到了自己人生的巅峰，而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打算彻底解决那个来自迦太基的噩梦，以此来为自己传奇般的生涯画上完美的句号。在元老院的议政厅中，这位新任执政官急于同汉尼拔决一死战，以报坎尼之仇，这自然与费边所倡导的战略有所冲突，如何协调这对“矛盾”之间的问题成为未来能否继续取得战略主动的关键问题。当然还有许多其他问题在困扰着当权者，其中最迫在眉捷的便是罗马同盟系统已经走到了一个分水岭，经过近十年的战争，双方关系正处于破裂的边缘。
“尊敬的各位元老，我们不能继续放任那支狐狸在南方活动了，必须尽快消除掉这个威胁。”执政官马塞拉斯激动地在元老院会议上高声呼吁。
“我们的财政和兵源已经日益紧张，战争拖延的实在太久了，目前30个拉丁聚居区中的12个已经向我们宣布，他们已经无法再按定额提供兵员及金钱以支持我们的战争。如果没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将无法赢得最终的胜利。”马塞拉斯提醒着在坐的诸位议员，最后将眼光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费边。
“亲爱的马尔库斯，你说的非常正确。”费边一如往常地先赞扬对方的观点，随后将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诸神保佑，我们终于夺回了战略的主动权，卡普亚和许多背叛罗马的城市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刚刚从伊比利亚战场也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我们最年轻的资深执政官以奇袭的方式，夺取了新迦太基城，完全扭转了之前的被动局面。”费边激动地说道，全场议员都为此报以热烈的欢呼。
“感谢众神，罗马又诞生了一位新的英雄。”科内利乌斯也站起来祝贺道，小西庇阿做为其派系的成员，一切功绩都将有助于壮大他在元老院中的势力。
“但是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汉尼拔的军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我们还没有在一次战斗中打败甚至重挫过对方。”老执政官提醒大家道，“第二次赫尔多尼亚战役的惨败在重新提醒着我们，不能抱着想在野战中打败那个军事天才的幻想，那个汉尼拔不是普通人，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和他一样厉害的东方人。”
费边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战略想法，那就是避开汉尼拔的主力，进攻他的盟友，这一点在多年来已经得到了非常有效的成果。迦太基人的战略空间被强大的罗马一步步的压缩，现在只能在布鲁提乌姆和阿普里亚的南部活动。
“马塞拉斯执政官所讲到的拉丁聚居区问题我们当然应该予以重视，这些拉丁人是整个罗马同盟体系的核心，不过元老院应该拒绝和他们派出的使节会谈，在消除汉尼拔的威胁之前，任何事情都应该放在后面。然而我们却又不能忽视这种信号，所以必须在其他方面尽快取得进展，取得真正的进展。”
费边说完后所有元老都在议论纷纷，既不能主动进攻汉尼拔又要取得真正的进展，这好像是非常矛盾的一件事情。
“能否请亲爱的马克西穆斯说的再具体一点，我们如何做才算是取得真正的进展呢？”马塞拉斯一脸不悦地问道。
“我的想法是，在今年重新夺回南方的塔林敦。”老执政官迅速抛出了自己的真实计划。
“真是个伟大的计划，可是我们应该如何具体实施呢？那个汉尼拔像狗看着骨头一样盯着整个阿普里亚地区，如果要夺取塔林敦就必须先打败那个布匿人，不是吗？”马塞拉斯故意又将问题的矛盾指了出来，所有人都看着费边，想听听他有什么奇思妙想。
“亲爱的诸位议员，我们只有协同合作才有可能完成这样伟大的战略，首先要尽力在布鲁提乌姆困住汉尼拔，不让他前来支援，万一这个行动失败，那么还需要一位卓越的指挥官来阻拦住他向塔林敦前进，亲爱的马塞拉斯，你认为谁有这个能力与资格担此重任呢？”
聪明的费边不动声色地将球传到了马塞拉斯的手中，而所有的议员也都在注视着这位“罗马之剑”。马塞拉斯无法回绝，只能举起手表示愿意接受这项辅助任务，而将夺取塔林敦这个最大的荣誉让予了老狐狸费边。
塔林敦的海港内外一片平静，由于战争的原因，这个半岛南部的第一大港如今生意萧条，每天进出港口的船只不过数十条。许多无事可做的码头工人都纷纷转行，不是转去更有油水的战舰上当水手就是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好在自从两年前城市易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战事，无事可做也总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看看卡普亚的结局，所有的塔林敦人都暗自庆幸。海港附近的一块礁石上，几名闲来无事的工人正坐在那里钓鱼打发时间。夏季的风带着地中海咸湿的气味，天气不错，虽然云层很厚，但是没有会下雨的迹象。几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看着自己的鱼线，不远处罗马人依然占据的堡垒已经被大家所习惯，将近三年的时间里罗马人除了偶尔派几个斥候想泅渡到城内探听情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由尼科和菲勒美诺斯等人组建的塔林敦自治政府目前运作良好，免除了赋税和徭役令城里人非常感谢汉尼拔的恩泽，而且迦太基除了留下一千名士兵帮助他们维持治安和监视堡垒内的罗马人外，基本不会多管这里的事情。
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个黑色的斑点，一开始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斑点越来越近，红色的风帆在海天之间格外显眼。他们发现这是一艘罗马战舰，几个塔林敦人并不在意，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罗马战船来给孤悬在外的堡垒运送补给。但是今天似乎有所不同，这艘战船并没有开到堡垒附近，而是停在海港外几海里处并吹响了号角声，估计在担任警戒和封锁任务。几个塔林敦人不禁笑出声来，就这一条船想封锁如此巨大的港口，罗马人真是太有想象力了。但是随后着海平面上出现了无数小点，渐渐的小点变成了无数的战船，红色的船帆如同晚霞一般映衬着海面。塔林敦人的笑容此时已经冻结在了脸上，天啊，至少有上百艘的战船，后面还跟随着更庞大的运输补给船。此时海港哨塔处响起了警报的号角声。
与此同时，在面向陆地一面的城墙上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人们惊恐地看到罗马人的战旗在地平线上飘扬，费边精心策划的海陆并进的军事行动已经到达了塔林敦城下。负责陆地一面防务的尼科看着城外正慢慢接近的红色方阵下意识地对身边的副官说：
“马上关闭所有的城门，同时向汉尼拔统帅发出紧急求援。”
“等傍晚退潮时，我就率领突击部队，你负责指挥主力部队攻城掩护我的行动。”小西庇阿对拉埃柳斯悄悄交待道。
“那怎么行啊，你是统帅，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能让你去，还是我来率领突击部队吧。”同伴被他的决定吓了一跳。
“既然想出这种冒险的办法，我就不可能让手下人自己去做，而我却躲藏在安全的地方，这样以后大家如何会再信任我。”小西庇阿坚定地说道，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汉尼拔和蒙华每次也都是冲在最危险的地方，他们是自己的榜样。
当夜幕开始降临时，罗马人对正面城墙的攻击再次展开，耀眼的火光与震天的喊杀划破了傍晚的幽暗与寂静，与此同时，小西庇阿亲自率领着那五百人的突袭部队向着城市另一侧临近泻湖的海滩悄悄进发。当他们到达海边时，海潮如魔幻般地就在他们的面前悄悄退去，留下了一片空空如也的浅滩，就像当年摩西让红海分开一样。
“天啊，海神尼普顿真的在帮助我们，快看啊。”被眼前退潮的景象所震惊的罗马士兵们纷纷惊喜地小声说着。
“有海神的保佑，我们今晚一定会成功的。兄弟们，大家不要出声，紧跟着我前进。”小西庇阿轻声激励着大家。
士气暴涨的罗马人扛着长梯跟随着“天神之子”冲进了海中，此时水位最高只达到他们的腰部，而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就只到膝盖的位置了。所有的罗马人都对年轻的指挥官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位有神灵相助的人怎么可能会失败呢。他们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慢慢接近了海上的城墙，此时正面的攻击正在如火如荼中，所有的迦太基人全都投入到了那边激烈的攻防战中去了，小西庇阿等人的头顶上方城墙上现在空无一人。突击队抓住机会立刻将长梯架上城墙，小西庇阿手持短剑头一个登城，当站上城头迎着海风的年轻统帅看到西面还没有完全退去的晚霞时，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进入城市的罗马人在小西庇阿的指挥下分为两队，一队快速冲到了城门口处，消灭了不多的守卫并打开了大门；他自己率领另一队前往城头上配合攻城主力部队消灭守军。正在拼命抵抗的迦太基人见到从城墙上杀来的罗马人时大吃一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对方是如何飞上城头的，一时间方寸大乱，随后便是一场屠杀的开始，杀的眼红的罗马人没打算留下活口，当主力部队杀进城市中时，城头已经没有迦太基人能够站立了，“城市保卫者”马戈在最后关头抱着一名登城的罗马人跳下了高高的城头，伊比利亚的明珠在夜色与火光中陷落了。
站在城头的年轻统帅正在品尝着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伟大胜利。他仿佛已经能体会到汉尼拔与蒙华在当年成功翻越阿尔卑斯山后的喜悦之情。在春季的夜空中，一颗新星已经在星海中冉冉升起，它将很快掩盖其他众多的星光，而银河另一侧的那对双子星依然光彩夺目，这三颗“将星”很快将会隔着宽广的银河竞相争辉。
第二次赫尔多尼亚战役对于罗马来说是一种不小的震动，当亚平宁整体形势已经好转的时候，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惨败，令元老院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在战略上是否对汉尼拔过于轻视，而战术上的打击同样倍受诟病，罗马指挥官中缺少像对方那样灵活多变的军事天才。号称“罗马之盾”的费边.马克西穆斯在年初第五次当选为执政官，同时击败了另一位重要的候选人托夸杜斯而获得“首席元老”这样的荣耀，同他一起当选执政官的还有号称“罗马之剑”的马尔库斯.克劳狄乌斯.马塞拉斯。
自从西西里返回后，马塞拉斯便成为了元老院的新宠，他在叙拉古掠夺的巨大财富弥补了罗马面临破产的国库，暂时缓解了濒临崩溃的财政体系。而陆战与海军均大获全胜的伟大功绩让他享受到了凯旋式的巨大荣誉。现在的马塞拉斯已经达到了自己人生的巅峰，而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打算彻底解决那个来自迦太基的噩梦，以此来为自己传奇般的生涯画上完美的句号。在元老院的议政厅中，这位新任执政官急于同汉尼拔决一死战，以报坎尼之仇，这自然与费边所倡导的战略有所冲突，如何协调这对“矛盾”之间的问题成为未来能否继续取得战略主动的关键问题。当然还有许多其他问题在困扰着当权者，其中最迫在眉捷的便是罗马同盟系统已经走到了一个分水岭，经过近十年的战争，双方关系正处于破裂的边缘。
“尊敬的各位元老，我们不能继续放任那支狐狸在南方活动了，必须尽快消除掉这个威胁。”执政官马塞拉斯激动地在元老院会议上高声呼吁。
“我们的财政和兵源已经日益紧张，战争拖延的实在太久了，目前30个拉丁聚居区中的12个已经向我们宣布，他们已经无法再按定额提供兵员及金钱以支持我们的战争。如果没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将无法赢得最终的胜利。”马塞拉斯提醒着在坐的诸位议员，最后将眼光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费边。
“亲爱的马尔库斯，你说的非常正确。”费边一如往常地先赞扬对方的观点，随后将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诸神保佑，我们终于夺回了战略的主动权，卡普亚和许多背叛罗马的城市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刚刚从伊比利亚战场也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我们最年轻的资深执政官以奇袭的方式，夺取了新迦太基城，完全扭转了之前的被动局面。”费边激动地说道，全场议员都为此报以热烈的欢呼。
“感谢众神，罗马又诞生了一位新的英雄。”科内利乌斯也站起来祝贺道，小西庇阿做为其派系的成员，一切功绩都将有助于壮大他在元老院中的势力。
“但是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汉尼拔的军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我们还没有在一次战斗中打败甚至重挫过对方。”老执政官提醒大家道，“第二次赫尔多尼亚战役的惨败在重新提醒着我们，不能抱着想在野战中打败那个军事天才的幻想，那个汉尼拔不是普通人，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和他一样厉害的东方人。”
费边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战略想法，那就是避开汉尼拔的主力，进攻他的盟友，这一点在多年来已经得到了非常有效的成果。迦太基人的战略空间被强大的罗马一步步的压缩，现在只能在布鲁提乌姆和阿普里亚的南部活动。
“马塞拉斯执政官所讲到的拉丁聚居区问题我们当然应该予以重视，这些拉丁人是整个罗马同盟体系的核心，不过元老院应该拒绝和他们派出的使节会谈，在消除汉尼拔的威胁之前，任何事情都应该放在后面。然而我们却又不能忽视这种信号，所以必须在其他方面尽快取得进展，取得真正的进展。”
费边说完后所有元老都在议论纷纷，既不能主动进攻汉尼拔又要取得真正的进展，这好像是非常矛盾的一件事情。
“能否请亲爱的马克西穆斯说的再具体一点，我们如何做才算是取得真正的进展呢？”马塞拉斯一脸不悦地问道。
“我的想法是，在今年重新夺回南方的塔林敦。”老执政官迅速抛出了自己的真实计划。
“真是个伟大的计划，可是我们应该如何具体实施呢？那个汉尼拔像狗看着骨头一样盯着整个阿普里亚地区，如果要夺取塔林敦就必须先打败那个布匿人，不是吗？”马塞拉斯故意又将问题的矛盾指了出来，所有人都看着费边，想听听他有什么奇思妙想。
“亲爱的诸位议员，我们只有协同合作才有可能完成这样伟大的战略，首先要尽力在布鲁提乌姆困住汉尼拔，不让他前来支援，万一这个行动失败，那么还需要一位卓越的指挥官来阻拦住他向塔林敦前进，亲爱的马塞拉斯，你认为谁有这个能力与资格担此重任呢？”
聪明的费边不动声色地将球传到了马塞拉斯的手中，而所有的议员也都在注视着这位“罗马之剑”。马塞拉斯无法回绝，只能举起手表示愿意接受这项辅助任务，而将夺取塔林敦这个最大的荣誉让予了老狐狸费边。
塔林敦的海港内外一片平静，由于战争的原因，这个半岛南部的第一大港如今生意萧条，每天进出港口的船只不过数十条。许多无事可做的码头工人都纷纷转行，不是转去更有油水的战舰上当水手就是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好在自从两年前城市易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战事，无事可做也总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看看卡普亚的结局，所有的塔林敦人都暗自庆幸。海港附近的一块礁石上，几名闲来无事的工人正坐在那里钓鱼打发时间。夏季的风带着地中海咸湿的气味，天气不错，虽然云层很厚，但是没有会下雨的迹象。几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看着自己的鱼线，不远处罗马人依然占据的堡垒已经被大家所习惯，将近三年的时间里罗马人除了偶尔派几个斥候想泅渡到城内探听情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由尼科和菲勒美诺斯等人组建的塔林敦自治政府目前运作良好，免除了赋税和徭役令城里人非常感谢汉尼拔的恩泽，而且迦太基除了留下一千名士兵帮助他们维持治安和监视堡垒内的罗马人外，基本不会多管这里的事情。
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个黑色的斑点，一开始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斑点越来越近，红色的风帆在海天之间格外显眼。他们发现这是一艘罗马战舰，几个塔林敦人并不在意，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罗马战船来给孤悬在外的堡垒运送补给。但是今天似乎有所不同，这艘战船并没有开到堡垒附近，而是停在海港外几海里处并吹响了号角声，估计在担任警戒和封锁任务。几个塔林敦人不禁笑出声来，就这一条船想封锁如此巨大的港口，罗马人真是太有想象力了。但是随后着海平面上出现了无数小点，渐渐的小点变成了无数的战船，红色的船帆如同晚霞一般映衬着海面。塔林敦人的笑容此时已经冻结在了脸上，天啊，至少有上百艘的战船，后面还跟随着更庞大的运输补给船。此时海港哨塔处响起了警报的号角声。
与此同时，在面向陆地一面的城墙上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人们惊恐地看到罗马人的战旗在地平线上飘扬，费边精心策划的海陆并进的军事行动已经到达了塔林敦城下。负责陆地一面防务的尼科看着城外正慢慢接近的红色方阵下意识地对身边的副官说：
“马上关闭所有的城门，同时向汉尼拔统帅发出紧急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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