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中海——落日（7）
夏初的六月，阿普里亚一片的萧条景象，这片亚平宁最大的农业区已经在罗马与迦太基十多年的拉锯战中失去往日的繁荣，战争造成人口大量的伤亡或是流失，原本用于种植葡萄与橄榄的庄园被无奈的放弃而荒芜。所有人都在诅咒着这场持续了如此之久的战争，它的惨烈程度早已超越了当年皮洛士对于罗马的入侵，甚至可以和拉丁内战时期相接并论了。在空无一人的林间小道上，几匹骏马在快速飞驰，扬起了一阵久久不能散去的尘埃。这几个打扮成商人模样的骑士却都长着战士般的面容和身材，如果由当地人来仔细甄别的话，他们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这六个人中有四个是高卢人，而另外两人则明显来此大洋的彼岸。这队肩负使命的骑兵正急匆匆穿越了几乎整个亚平宁半岛，他们正打算赶往维努西亚，寻找迦太基的统帅——汉尼拔。
普拉辰夏（皮亚琴察）的围城战进行了数天时间，迦太基人想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攻克这座坚固的要塞。当初小哈斯德鲁巴想要占领普拉辰夏的目的，除了能够在波河平原上拥有一处珍贵的后卫基地，还想要在北方因苏布雷人与南方博伊人当中造成巨大的震荡，使这些山南高卢人更多的加入他的队伍。其实小哈斯德便巴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他打算通过围点打援，将波希乌斯.李锡努斯副执政率领的两个罗马军团吸引过来，通过半路设伏的办法消灭掉对方，重演汉尼拔当年在特雷比亚河战役的成功。但是狡猾的李锡努斯并没有上钩，这位经验丰富的副执政官接到了萨利纳托尔的命令，不去理睬普拉辰夏的求援，以静制动地等待着迦太基人在那座坚城前慢慢消磨掉宝贵的时间与锐气。
眼看着春季已经离去，小哈斯德鲁巴终于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力量不可能夺取这座坚固的要塞，而现在多拖延一天，罗马人的准备就会多增强一分，而他与兄长的会师难度也会多增加一分。于是，当他在当地招募到足够的高卢部队，也补充了充足的粮草后，汉尼拔的二弟决定绕过普拉辰夏南下。同蒙华预计的一样，小哈斯德鲁巴选择了亚平宁山脉的东面进军，沿着亚得里亚海向下穿过罗马涅。而在这条道路上布防的李锡努斯则避其锋芒，在对方的进逼下不断后撤，同时在沿途不断对其进行骚扰，以减缓对方的推进速度，而得到消息的萨利纳托尔则立刻率军北上，准备与李锡努斯会师。
在进军的路途中，小哈斯德鲁巴通过罗马逃兵得知汉尼拔已经率领全军北上前来接应自己，目前正在向着维努西亚进军。于是他马上向自己的兄长写了封信，在信中详细地告知自己将会在六月初渡过梅陶鲁斯河，至少会推进到达翁布里亚中部地区，希望汉尼拔率军快速前来会合，但是具体能到达翁布里亚的什么位置他自己也无法确定。随后他将这封重要的信件交给一队由四名高卢人和两名努米底亚人所组成的信差小队，他目前手中唯一会讲拉丁语的几名亲信部下。
“阿斯特克斯，你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我哥哥手中，如果他不在军中，交给蒙华副统帅也可以。”小哈斯德鲁巴送别信使时反复叮嘱道。
“放心吧，哈斯德鲁巴统帅，我用高卢人的祖先发誓，一定用自己的生命来履行这个使命。”阿斯特克斯郑重地保证道。
看着这几名骑兵在夜色中远去的身影，小哈斯德鲁巴心中默默祈祷：
“巴力神保佑，一定要把信送到汉尼拔或者蒙华的手中，否则情况就不妙了。”
阿斯特克斯与几名部下悄悄地穿过了罗马人的封锁线后，用最快的速度在数日之内越过了几乎整个半岛，当这一小队骑兵警惕地接近维努西亚时，却从当地人口中得汉尼拔已经从维努西亚前往梅塔蓬图姆。晚了一步的信使看到尼禄的军队正在追赶对方，所有的道路都被罗马人封锁住了，于是他们只能从小路绕道前往梅塔蓬图姆，而当他们到达那里时，汉尼拔又正好离开，前往了卡流苏门。大失所望的信使们只能继续上路，为了避开无处不在的罗马人，阿斯特克斯只能在当地希腊人的指点下继续绕远路前往卡流苏门。当他们不得不从塔林敦附近穿过时，罗马人的侦察骑兵发现了这一小队可疑的商人。
“站位，你们是做什么的？”罗马小队长拦住了几名“商人”盘问道，他身后的十几名骑兵快速将对方团团围住。
“尊敬的大人，我们是马萨尼亚（马塞）的商人，准备去克罗顿城做生意的。”阿斯特克斯将早已经编好的故事告诉对方，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克罗顿？”小队长狐疑地打量着这几个奇怪的“商人”，他们的面孔不像是马萨尼亚的希腊人，“那你们为何来到塔林敦，这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我们对这一带的路况不是特别熟悉，所以走错了路。”高卢人继续试图欺骗对方。
“马萨尼亚为何不走海路去克罗顿，而要走陆路，你不知道这些年这里一直在打仗吗？”罗马人越来越生疑地问道。
“我们的船只在那不勒斯湾附近坏了，所以只能通过陆路前来了，唉，真是倒霉啊。”阿斯特克斯已经想好了台词，继续说道。
就在这两个人一问一答时，其他几名高卢与努米底亚人则没有阿斯特克斯这么好的情绪控制力，其中一个人因为紧张与同伴低声交流，结果不慎被一名附近的罗马人听到了。
“他们是奸细，他刚才说的是腓尼基语。”这名耳尖的罗马人高声叫道。
场面立刻失控了起来，信使们拔出了藏在暗处的武器，而罗马人也快速抽出了短剑。在叫骂声中，双方贴身混战了起来。人数处于劣势而且便装打扮的迦太基人明显不是罗马骑兵的对手，很快两名努米底亚人与三名高卢人就中剑跌落马下，而阿斯特克斯则在砍翻了眼前的罗马小队长后拼命冲出了包围圈。
“站住，抓住他。”
罗马人在他的身后紧追不放，而阿斯特克斯则不断抽打着马鞭，突然一枝标枪从他的头顶上方飞过，高卢人吓得拼命压低身体缩在马背上，同时不停地向着诸神祈祷。不久，在他前方的视野中又出现了一队罗马步兵的巡逻队，阿斯特克斯心中暗暗叫苦，但是无路可逃的他只能向着对方冲去。罗马步兵见到远处狂奔而来的陌生骑士以及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的罗马骑兵后，立刻明白了状况，训练有素的巡逻队马上布成拦截的队形，前方士兵将盾牌插在地上，后方士兵将标枪猛地投向正疾驰而来的战马。身中两只标枪的马匹在哀鸣中倒地，阿斯特克斯被甩到了地上，罗马人迅速上前围住了倒地不起的高卢人。
“对不起，哈斯德鲁巴统帅，我没能完成使命。”阿斯特克斯在昏迷前心中痛苦地想着。
塔林敦指挥官昆杜斯.克劳狄乌斯.佛拉曼资深副执政在一大早就收到了一份大礼，他的巡逻队截获了一支打扮成商人的迦太基信使队伍，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一封由小哈斯德鲁巴写给汉尼拔的重要信件。佛拉曼看完信后知道事关重大，于是一分钟也没有耽搁，立刻派手下将这封信送到了正位于卡流苏门的尼禄手中。
“天神保佑，这下可让我抓住这只‘小狐狸’的尾巴啦。”尼禄看过信后惊喜交加地说道，他一直对当年小哈斯德鲁巴在“黑峡”耍弄他一事耿耿于怀。
“这真是神的恩赐，我们应该马上通知在北方的萨利纳托尔。”资深执政官弗拉库斯激动地说道。
“萨利纳托尔？”尼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弗拉库斯后，慢悠悠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将这么好的东西拱手送人？”
“你难道打算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过吗？”弗拉库斯吃惊地看着尼禄，他虽然知道这两个执政官势同水火，可是如此重大的军情要是隐瞒不报，那可就是叛国的罪名了。
“当然不会，我打算亲自去收拾那只‘小狐狸’。”尼禄冷笑地说道。
“什么？你打算率军前往北部战区？”副执政昆杜斯.喀提乌斯与弗拉库斯全都大吃一惊。
“亲爱的盖亚斯，根据罗马的传统，执政官是不能自行前往其他执政官的防区的，你这么做元老院那些家伙会提出质疑并罢免你的职务的。”喀提乌斯提醒自己的长官道。
“诸神在上，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再墨守成规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在汉尼拔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消灭掉来自北方的重大威胁。元老院那些家伙在听到我取得胜利后就会忘记我违反传统的事情，而给我一个凯旋式的。”尼禄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对面的汉尼拔怎么办？一旦我们离去，他肯定会发现不对劲而追赶我们，他的鼻子可是和狐狸一样灵的。”弗拉库斯担忧地说道。
“谁说我们会离去了？”尼禄边说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打算违反传统的罗马执政官迅速派人将缴获的信件送到元老院，同时告知议会自己即将采取主动，准备前往北方支援萨利纳托尔，同时在信中他叮嘱元老院派两个城市军团到那尼亚，加强这处战略要地的守备力量，以防小哈斯德鲁巴突然转向进攻罗马。与此同时，尼禄派出特使，要求在他准备前进的路线上的所有城镇提供物资保障，他决定沿着海岸大道行军，在萨谟奈人的领土和皮西努姆的东缘。这位果敢的执政官从手下四万多人的大军中选出了最精锐的一千骑兵与六千步兵，他准备率领这七千人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快速长途行军，在一周内要全副武装的走完400多公里的道路。
为了迷惑对面的汉尼拔，尼禄特意留下他的副手昆杜斯.喀提乌斯驻守在罗马大营中。他自己则伪装成要攻打一处由布匿人驻守的卢卡尼亚城镇，当这支精税部队在白天到达那处城镇时并没有发起进攻，只是驻扎下来，然后趁着夜晚悄悄离开，以一连串强行军前往皮西努姆。富尔维乌斯.弗拉库斯资深执政官则负责留下来看守空空的营地同时迷惑迦太基的斥候，这一连串的欺诈之术成功骗过了所有迦太基的间谍。而汉尼拔在尼禄已经北上时还在考虑是否应该去救援卢卡尼亚，蒙华也没有意识到对面的尼禄已经离去，两只“狐狸”终于被“猎人”耍了一次。
尼禄日夜兼程迅速前进，罗马信使沿着长达400多公里的道路向前四散而去，向沿途的城镇发出要求，在罗马军队驰援北上时，必须得到食物的补给，为了在一周内赶到北方，尼禄的部队除武器以外，什么都没有携带。这是一次惊人的快速奔袭，与前一阶段汉尼拔的迂回战术都有着一样的闪光之处。当战争进行到十多年之后，罗马的统帅终于也学会了他的对手一直在使用的手段，而当罗马人不再墨守陈规时，迦太基胜利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普拉辰夏（皮亚琴察）的围城战进行了数天时间，迦太基人想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攻克这座坚固的要塞。当初小哈斯德鲁巴想要占领普拉辰夏的目的，除了能够在波河平原上拥有一处珍贵的后卫基地，还想要在北方因苏布雷人与南方博伊人当中造成巨大的震荡，使这些山南高卢人更多的加入他的队伍。其实小哈斯德便巴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他打算通过围点打援，将波希乌斯.李锡努斯副执政率领的两个罗马军团吸引过来，通过半路设伏的办法消灭掉对方，重演汉尼拔当年在特雷比亚河战役的成功。但是狡猾的李锡努斯并没有上钩，这位经验丰富的副执政官接到了萨利纳托尔的命令，不去理睬普拉辰夏的求援，以静制动地等待着迦太基人在那座坚城前慢慢消磨掉宝贵的时间与锐气。
眼看着春季已经离去，小哈斯德鲁巴终于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力量不可能夺取这座坚固的要塞，而现在多拖延一天，罗马人的准备就会多增强一分，而他与兄长的会师难度也会多增加一分。于是，当他在当地招募到足够的高卢部队，也补充了充足的粮草后，汉尼拔的二弟决定绕过普拉辰夏南下。同蒙华预计的一样，小哈斯德鲁巴选择了亚平宁山脉的东面进军，沿着亚得里亚海向下穿过罗马涅。而在这条道路上布防的李锡努斯则避其锋芒，在对方的进逼下不断后撤，同时在沿途不断对其进行骚扰，以减缓对方的推进速度，而得到消息的萨利纳托尔则立刻率军北上，准备与李锡努斯会师。
在进军的路途中，小哈斯德鲁巴通过罗马逃兵得知汉尼拔已经率领全军北上前来接应自己，目前正在向着维努西亚进军。于是他马上向自己的兄长写了封信，在信中详细地告知自己将会在六月初渡过梅陶鲁斯河，至少会推进到达翁布里亚中部地区，希望汉尼拔率军快速前来会合，但是具体能到达翁布里亚的什么位置他自己也无法确定。随后他将这封重要的信件交给一队由四名高卢人和两名努米底亚人所组成的信差小队，他目前手中唯一会讲拉丁语的几名亲信部下。
“阿斯特克斯，你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我哥哥手中，如果他不在军中，交给蒙华副统帅也可以。”小哈斯德鲁巴送别信使时反复叮嘱道。
“放心吧，哈斯德鲁巴统帅，我用高卢人的祖先发誓，一定用自己的生命来履行这个使命。”阿斯特克斯郑重地保证道。
看着这几名骑兵在夜色中远去的身影，小哈斯德鲁巴心中默默祈祷：
“巴力神保佑，一定要把信送到汉尼拔或者蒙华的手中，否则情况就不妙了。”
阿斯特克斯与几名部下悄悄地穿过了罗马人的封锁线后，用最快的速度在数日之内越过了几乎整个半岛，当这一小队骑兵警惕地接近维努西亚时，却从当地人口中得汉尼拔已经从维努西亚前往梅塔蓬图姆。晚了一步的信使看到尼禄的军队正在追赶对方，所有的道路都被罗马人封锁住了，于是他们只能从小路绕道前往梅塔蓬图姆，而当他们到达那里时，汉尼拔又正好离开，前往了卡流苏门。大失所望的信使们只能继续上路，为了避开无处不在的罗马人，阿斯特克斯只能在当地希腊人的指点下继续绕远路前往卡流苏门。当他们不得不从塔林敦附近穿过时，罗马人的侦察骑兵发现了这一小队可疑的商人。
“站位，你们是做什么的？”罗马小队长拦住了几名“商人”盘问道，他身后的十几名骑兵快速将对方团团围住。
“尊敬的大人，我们是马萨尼亚（马塞）的商人，准备去克罗顿城做生意的。”阿斯特克斯将早已经编好的故事告诉对方，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克罗顿？”小队长狐疑地打量着这几个奇怪的“商人”，他们的面孔不像是马萨尼亚的希腊人，“那你们为何来到塔林敦，这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我们对这一带的路况不是特别熟悉，所以走错了路。”高卢人继续试图欺骗对方。
“马萨尼亚为何不走海路去克罗顿，而要走陆路，你不知道这些年这里一直在打仗吗？”罗马人越来越生疑地问道。
“我们的船只在那不勒斯湾附近坏了，所以只能通过陆路前来了，唉，真是倒霉啊。”阿斯特克斯已经想好了台词，继续说道。
就在这两个人一问一答时，其他几名高卢与努米底亚人则没有阿斯特克斯这么好的情绪控制力，其中一个人因为紧张与同伴低声交流，结果不慎被一名附近的罗马人听到了。
“他们是奸细，他刚才说的是腓尼基语。”这名耳尖的罗马人高声叫道。
场面立刻失控了起来，信使们拔出了藏在暗处的武器，而罗马人也快速抽出了短剑。在叫骂声中，双方贴身混战了起来。人数处于劣势而且便装打扮的迦太基人明显不是罗马骑兵的对手，很快两名努米底亚人与三名高卢人就中剑跌落马下，而阿斯特克斯则在砍翻了眼前的罗马小队长后拼命冲出了包围圈。
“站住，抓住他。”
罗马人在他的身后紧追不放，而阿斯特克斯则不断抽打着马鞭，突然一枝标枪从他的头顶上方飞过，高卢人吓得拼命压低身体缩在马背上，同时不停地向着诸神祈祷。不久，在他前方的视野中又出现了一队罗马步兵的巡逻队，阿斯特克斯心中暗暗叫苦，但是无路可逃的他只能向着对方冲去。罗马步兵见到远处狂奔而来的陌生骑士以及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的罗马骑兵后，立刻明白了状况，训练有素的巡逻队马上布成拦截的队形，前方士兵将盾牌插在地上，后方士兵将标枪猛地投向正疾驰而来的战马。身中两只标枪的马匹在哀鸣中倒地，阿斯特克斯被甩到了地上，罗马人迅速上前围住了倒地不起的高卢人。
“对不起，哈斯德鲁巴统帅，我没能完成使命。”阿斯特克斯在昏迷前心中痛苦地想着。
塔林敦指挥官昆杜斯.克劳狄乌斯.佛拉曼资深副执政在一大早就收到了一份大礼，他的巡逻队截获了一支打扮成商人的迦太基信使队伍，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一封由小哈斯德鲁巴写给汉尼拔的重要信件。佛拉曼看完信后知道事关重大，于是一分钟也没有耽搁，立刻派手下将这封信送到了正位于卡流苏门的尼禄手中。
“天神保佑，这下可让我抓住这只‘小狐狸’的尾巴啦。”尼禄看过信后惊喜交加地说道，他一直对当年小哈斯德鲁巴在“黑峡”耍弄他一事耿耿于怀。
“这真是神的恩赐，我们应该马上通知在北方的萨利纳托尔。”资深执政官弗拉库斯激动地说道。
“萨利纳托尔？”尼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弗拉库斯后，慢悠悠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将这么好的东西拱手送人？”
“你难道打算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过吗？”弗拉库斯吃惊地看着尼禄，他虽然知道这两个执政官势同水火，可是如此重大的军情要是隐瞒不报，那可就是叛国的罪名了。
“当然不会，我打算亲自去收拾那只‘小狐狸’。”尼禄冷笑地说道。
“什么？你打算率军前往北部战区？”副执政昆杜斯.喀提乌斯与弗拉库斯全都大吃一惊。
“亲爱的盖亚斯，根据罗马的传统，执政官是不能自行前往其他执政官的防区的，你这么做元老院那些家伙会提出质疑并罢免你的职务的。”喀提乌斯提醒自己的长官道。
“诸神在上，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再墨守成规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在汉尼拔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消灭掉来自北方的重大威胁。元老院那些家伙在听到我取得胜利后就会忘记我违反传统的事情，而给我一个凯旋式的。”尼禄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对面的汉尼拔怎么办？一旦我们离去，他肯定会发现不对劲而追赶我们，他的鼻子可是和狐狸一样灵的。”弗拉库斯担忧地说道。
“谁说我们会离去了？”尼禄边说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打算违反传统的罗马执政官迅速派人将缴获的信件送到元老院，同时告知议会自己即将采取主动，准备前往北方支援萨利纳托尔，同时在信中他叮嘱元老院派两个城市军团到那尼亚，加强这处战略要地的守备力量，以防小哈斯德鲁巴突然转向进攻罗马。与此同时，尼禄派出特使，要求在他准备前进的路线上的所有城镇提供物资保障，他决定沿着海岸大道行军，在萨谟奈人的领土和皮西努姆的东缘。这位果敢的执政官从手下四万多人的大军中选出了最精锐的一千骑兵与六千步兵，他准备率领这七千人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快速长途行军，在一周内要全副武装的走完400多公里的道路。
为了迷惑对面的汉尼拔，尼禄特意留下他的副手昆杜斯.喀提乌斯驻守在罗马大营中。他自己则伪装成要攻打一处由布匿人驻守的卢卡尼亚城镇，当这支精税部队在白天到达那处城镇时并没有发起进攻，只是驻扎下来，然后趁着夜晚悄悄离开，以一连串强行军前往皮西努姆。富尔维乌斯.弗拉库斯资深执政官则负责留下来看守空空的营地同时迷惑迦太基的斥候，这一连串的欺诈之术成功骗过了所有迦太基的间谍。而汉尼拔在尼禄已经北上时还在考虑是否应该去救援卢卡尼亚，蒙华也没有意识到对面的尼禄已经离去，两只“狐狸”终于被“猎人”耍了一次。
尼禄日夜兼程迅速前进，罗马信使沿着长达400多公里的道路向前四散而去，向沿途的城镇发出要求，在罗马军队驰援北上时，必须得到食物的补给，为了在一周内赶到北方，尼禄的部队除武器以外，什么都没有携带。这是一次惊人的快速奔袭，与前一阶段汉尼拔的迂回战术都有着一样的闪光之处。当战争进行到十多年之后，罗马的统帅终于也学会了他的对手一直在使用的手段，而当罗马人不再墨守陈规时，迦太基胜利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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