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试探
“哎，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一组，跟之前一样分组不好吗？
“你这样做他们不会怀疑我们认识吗？”
众人分开后，林翼跟张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此时风大了，时不时地上的尘土就会被风携着往人脸上打来。
“别多想，放自然些就行。”林翼随口回应道：“只要你别做贼心虚，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林翼斜眼看向张龙，“怎么，刚刚黄涛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
“哪有……”张龙眼神躲闪着不敢跟林翼对视，“我就是单纯觉得那样做的话还是太危险了。”
林翼没拆穿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为虎作伥的前提是要么和它拥有同等水平的实力，要么是绝对地服从。
“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来看，我们和恶鬼站一边的话只会被它拿捏得死死的。”
张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翼看着张龙，心里不断权衡着利弊。
他在想要不要跟张龙说一下自己的发现。
过了片刻后林翼叹了口气，“其实吧，我还是有点发现的。”
“嗯？”张龙愣了愣，“你说啥？”
林翼用手挡在自己面前，低头看着路面说道：“我感觉，孙老爷和侯管事说的话里面有些问题。”
“啊？”
张龙刚想问林翼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林翼突然小声喝道：“别说话！”
张龙愣着站在了原地，只见林翼微皱着眉头，眼神锐利地看向路面。
林翼突然间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如芒在背。
他闭上眼静静地体会着这种感觉，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一切的源头就在自己身后。
他刚想回头看一看，但又强行克制住了这种冲动，眼神示意张龙不要停，接着往前走。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自从经历过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后，林翼就开始关注起这类原本根本就不相信的玄学。
渐渐地也有些相信流传的一些关于玄学方面的知识。
就比如这次突如其来的“第六感”。
‘好像是从客栈出来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了，会是谁呢……’
“怎么回事。”张龙宛若提线木偶般一步步地往前走着，看到林翼这番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
“别瞎看，放自然点，前面有个巷子，我们拐进去。”
张龙听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也没问为什么。
‘是孙府的人吗？’
林翼想了想自己一行人最近接触到的人，觉得是孙府来人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真是孙府的人的话，那…呵呵。’
张龙渐渐回过味来，好像是有人在跟踪他们被林翼发现了。
林翼和张龙拐进小巷内，趁转身的间隙，林翼用余光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果然看到有几个举止不自然的人跟在自己身后。
‘穿着跟路人差不多，脸的话看不太清楚。’
‘他们的跟踪手法这么拙劣吗，就这样直愣愣地跟在我们身后？’
‘刚刚在客栈里面我注意过应该是没人窃听我们谈话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地观察我们的行踪吗？’
林翼悄声跟张龙说道：“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张龙压低声音问道：“是谁？”
“不知道，但我觉得是孙府的可能性很大。”
张龙保持头部不动地试图只用眼睛就想看自己身后，整个眼睛都快只剩眼白了也没成功。
“那现在怎么办。”
“……就让他们跟着。”林翼咬了咬嘴唇。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知道自己这样处理算不算正确。
‘既然我们这里有人跟着在的话，那黄涛他们那边应该也有吧，希望他们没暴露什么出来。’
“真的没问题吗？”张龙把眼睛归位后感觉眼前有些花。
林翼听后有些犹豫，但在思考片刻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让他们跟着，这样他们才好向他们身后的人汇报。”
“好。”张龙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还去找线索吗？”
“不找。”
“不找？”
“嗯。”林翼看向巷口处，“我原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出来找线索也只是我拉你单独聊聊而找的一个借口。”
林翼顿了顿，随后看向张龙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林翼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你说，我要是跟这个世界的土著全盘托出乐园的所有事情，会发生什么。”
一瞬间，张龙感觉自己后背发凉，脑内一阵发麻。
林翼没有在乎张龙的表情，反而一脸平静地抬头看向天空。
“你说，我要是这么做的，会发生什么。”
话说出口后，林翼期待着预想中的回应。
“你疯了？”张龙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翼，“你这是想干什么？”
林翼没有说话，他依旧还在等待着。
张龙顿时有些急了，他没想到林翼比黄涛还要疯。
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还记得自己身后有人跟踪着在。
“你别搞啊。”张龙只能压低自己声音，劝林翼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
林翼渐渐低下了头，他并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
‘难道，它根本就不担心吗。’
“你看到了吧。”林翼抬头淡淡地对张龙说道，“它根本就无所谓。”
张龙愣了愣，随即渐渐反应了过来，“你刚刚…是在试探系统？”
林翼点了点头，“它没有给我任何警示。”
“这…说明了什么吗。”
林翼看向近在咫尺的出口，“要么，是它可以自动屏蔽我所说的这些东西，或者说是可以扭曲其他人所听到的内容。
“要么，就是它根本不在意我这么做的后果。”
两人这时刚好走出巷子，来到了另一条街道上，这边这条街上的商铺就多了许多。
林翼趁势侧身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这群人竟然没选择绕路来跟踪他们，顿时感觉有些凌乱。
‘怎么感觉还不如我。’
吐槽归吐槽，但林翼还是没放松警惕。
毕竟说不定这群人只不过是明面上的诱饵，真正的高手此时可能正躲在暗处。
张龙还想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聊，但林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龙见状也就闭上了嘴。
为了排除这种情况，林翼故意加快了脚步，张龙见状连忙也加快了脚步。
林翼用余光观察着四周，试图筛选出潜藏着的第三方，并努力记忆着周围人的模样。
“我们多穿几个巷子，但是速度稍微控制一下，别让身后的人跟丢了，就保持现在这个距离就行了。”
张龙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林翼穿过了好几个巷子，等林翼说差不多了的时候，两人这才继续沿着大路往前走。
林翼大致扫了一下周遭行人的模样，没发现有重复出现的人，唯一不变的就是身后那群铁憨憨。
林翼松了口气，在他意识到可能有人藏在暗中的时候还慌神了一阵，但现在看来不过是虚惊一场。
“接着说回刚刚的话题。”林翼看向张龙，“如果它可以屏蔽掉我说的话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在某种程度上，它可以影响到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
张龙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林翼见状接着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这里的一切乐园都是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进行操控，使得最终的结果导向它所希望看到的。
“再说直接点，就是这里其实是乐园早已创造好的一个世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在乐园的推演下做着各自的事情。
“即便从外界涌入类似我们一样的‘外来者’，在做了某些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后，乐园也可以及时修补，然后按照它所设想的逻辑接着往下运行。”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张龙想了想，“之前新手须知上面不是说过，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任务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着的世界吗？”
“没错。”林翼抬头看了看天，“但真实存在的世界，乐园难道就不能通过某种操作，使其本质发生改变吗。”
林翼看向张龙，眼睛里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如果乐园真的能影响这里的一些东西的话，换句话说，乐园能操控这里部分甚至所有事物的走向。
“那么这里的一切，本质上就是乐园创造出来的一个游戏罢了。”
林翼看着张龙，向上指了指，“乐园，就是这里的天。”
张龙愣住了，他渐渐明白过来林翼想表达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林翼看向天空，良久后长叹了口气，“那之后，我们很有可能会遇到一些类似游戏里早先就设定好的，在满足一定条件后就会触发的某种剧情。
“届时触发这些剧情后，我们很有可能根本没法改变这里面预设定好的一些东西。
“也就是说，没有余地。”
“如果是那种必死的剧情的话……”张龙渐渐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绝望感。
林翼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
“毕竟，游戏内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早已注定的结果。”
张龙两眼无神地看向地面，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林翼话锋一转，“如果事情不是我说的这样，或者说乐园并不能掌控这里任何事物的走向，那么这里才称得上是具备无限可能的新世界。
“一个是乐园设定好的，充满游戏色彩的世界。
“一个是乐园无法操控，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
“第一种情况的话，我感觉不到一点希望，但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
林翼的眼中渐渐有了些光，“我反而有些期待接下来的经历了。”
张龙捏着衣角，他没体会到林翼所期待的点。
若要他选择的话，他其实更想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在现实世界过着平凡的生活。
张龙低头看向地面，什么话也没说。
林翼见张龙这番模样，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个小小的试探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这只不过是给我提供了一些关于任务世界以及乐园的猜想罢了。
“毕竟我们现在才刚在起步阶段嘛，若是不多经历几个世界的话哪能弄清楚这里面的问题呢。
“你也别太当回事，这都是我瞎猜的。”
张龙听后抬起头看向林翼，无光的眼神中渐渐有了几分不解，但随之而来的更多是……
“卧槽。”林翼捂着自己肩膀，满脸不解地看向张龙，“你他妈打我搞鸡毛。”
张龙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翼，学着张学友招牌动作对着林翼挥了挥拳头。
“那你他妈跟老子说这搞屁，故意搞老子心态是不是？！啊？！”
林翼听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没，我错了。”
要是换以前，张龙不得跟林翼来上几个回合，但现在他们身后还有人监视着。
张龙放下举起的拳头，转头看向前方，良久后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
他抿着嘴，神色有些担忧，“你说，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知道。”林翼收起那番笑容，转而面无表情地随着张龙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零阶，一阶…后面还有多少阶我也不知道。’
‘即便到了最后，也不一定能从这里面脱身。’
‘况且，我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林翼渐渐收起了思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悲伤的情绪可以在夜深的时候当作是一种调剂。
哭过了嚎过了，第二天醒来就能舒服点了。
但现在还在任务世界里，没有时间让他emo。
“好点了吗？”林翼看向张龙。
张龙听到后回过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孙老爷和侯管事有点问题吗。”
“记得。”
林翼梳理了一下思路，过了片刻接着说道：“孙老爷一开始说的其实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他最后说的那个恶鬼毁尸灭迹这件事。”
“毁尸灭迹？”
林翼点了点头，“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吗？”
张龙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哪里奇怪。
“还…好吧。”
林翼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注意过没，他们孙府里的侍女仆从显得有些太过镇定了。”
“这……”张龙回忆了一下，他当时没太注意这一点，“好像…是这样？”
林翼看了一眼身后，那群二愣子离得还挺远。
“当时我还没太在意，但后来侯管事还跟我们讲了旧院里发生的事情，我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
“按理来说，即便有道具保护他们，但作为最底层的仆役，怎么也应该会有一种人人自危的情绪。
“更何况侯管事还安排人打扫了旧院的，即便这群走的人没有和留下来的人说里面的情况，那这剩下来的人应该也会怀疑里面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脸淡定。”
张龙点了点头，听林翼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对劲。
林翼见张龙想明白后，便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的，就是那恶鬼的情况。
“你说，它为什么会毁尸灭迹，然后在地上写满‘死’字呢。”
“我其实当时也想过这两个问题。”张龙看向林翼。
“但我当时想的是这恶鬼应该是有特异之物加持，所以才能伤害人的肉体，并且拥有一定程度的意识。”
林翼点了点头，“我一开始跟你想的一样，但后来在我看出孙府有些不对劲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之间的联系。
“一直想到现在，也没太看清这里面的一些事情。”
“你这样做他们不会怀疑我们认识吗？”
众人分开后，林翼跟张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此时风大了，时不时地上的尘土就会被风携着往人脸上打来。
“别多想，放自然些就行。”林翼随口回应道：“只要你别做贼心虚，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林翼斜眼看向张龙，“怎么，刚刚黄涛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
“哪有……”张龙眼神躲闪着不敢跟林翼对视，“我就是单纯觉得那样做的话还是太危险了。”
林翼没拆穿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为虎作伥的前提是要么和它拥有同等水平的实力，要么是绝对地服从。
“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来看，我们和恶鬼站一边的话只会被它拿捏得死死的。”
张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翼看着张龙，心里不断权衡着利弊。
他在想要不要跟张龙说一下自己的发现。
过了片刻后林翼叹了口气，“其实吧，我还是有点发现的。”
“嗯？”张龙愣了愣，“你说啥？”
林翼用手挡在自己面前，低头看着路面说道：“我感觉，孙老爷和侯管事说的话里面有些问题。”
“啊？”
张龙刚想问林翼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林翼突然小声喝道：“别说话！”
张龙愣着站在了原地，只见林翼微皱着眉头，眼神锐利地看向路面。
林翼突然间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如芒在背。
他闭上眼静静地体会着这种感觉，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一切的源头就在自己身后。
他刚想回头看一看，但又强行克制住了这种冲动，眼神示意张龙不要停，接着往前走。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自从经历过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后，林翼就开始关注起这类原本根本就不相信的玄学。
渐渐地也有些相信流传的一些关于玄学方面的知识。
就比如这次突如其来的“第六感”。
‘好像是从客栈出来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了，会是谁呢……’
“怎么回事。”张龙宛若提线木偶般一步步地往前走着，看到林翼这番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
“别瞎看，放自然点，前面有个巷子，我们拐进去。”
张龙听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也没问为什么。
‘是孙府的人吗？’
林翼想了想自己一行人最近接触到的人，觉得是孙府来人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真是孙府的人的话，那…呵呵。’
张龙渐渐回过味来，好像是有人在跟踪他们被林翼发现了。
林翼和张龙拐进小巷内，趁转身的间隙，林翼用余光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果然看到有几个举止不自然的人跟在自己身后。
‘穿着跟路人差不多，脸的话看不太清楚。’
‘他们的跟踪手法这么拙劣吗，就这样直愣愣地跟在我们身后？’
‘刚刚在客栈里面我注意过应该是没人窃听我们谈话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地观察我们的行踪吗？’
林翼悄声跟张龙说道：“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张龙压低声音问道：“是谁？”
“不知道，但我觉得是孙府的可能性很大。”
张龙保持头部不动地试图只用眼睛就想看自己身后，整个眼睛都快只剩眼白了也没成功。
“那现在怎么办。”
“……就让他们跟着。”林翼咬了咬嘴唇。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知道自己这样处理算不算正确。
‘既然我们这里有人跟着在的话，那黄涛他们那边应该也有吧，希望他们没暴露什么出来。’
“真的没问题吗？”张龙把眼睛归位后感觉眼前有些花。
林翼听后有些犹豫，但在思考片刻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让他们跟着，这样他们才好向他们身后的人汇报。”
“好。”张龙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还去找线索吗？”
“不找。”
“不找？”
“嗯。”林翼看向巷口处，“我原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出来找线索也只是我拉你单独聊聊而找的一个借口。”
林翼顿了顿，随后看向张龙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林翼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你说，我要是跟这个世界的土著全盘托出乐园的所有事情，会发生什么。”
一瞬间，张龙感觉自己后背发凉，脑内一阵发麻。
林翼没有在乎张龙的表情，反而一脸平静地抬头看向天空。
“你说，我要是这么做的，会发生什么。”
话说出口后，林翼期待着预想中的回应。
“你疯了？”张龙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翼，“你这是想干什么？”
林翼没有说话，他依旧还在等待着。
张龙顿时有些急了，他没想到林翼比黄涛还要疯。
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还记得自己身后有人跟踪着在。
“你别搞啊。”张龙只能压低自己声音，劝林翼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
林翼渐渐低下了头，他并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
‘难道，它根本就不担心吗。’
“你看到了吧。”林翼抬头淡淡地对张龙说道，“它根本就无所谓。”
张龙愣了愣，随即渐渐反应了过来，“你刚刚…是在试探系统？”
林翼点了点头，“它没有给我任何警示。”
“这…说明了什么吗。”
林翼看向近在咫尺的出口，“要么，是它可以自动屏蔽我所说的这些东西，或者说是可以扭曲其他人所听到的内容。
“要么，就是它根本不在意我这么做的后果。”
两人这时刚好走出巷子，来到了另一条街道上，这边这条街上的商铺就多了许多。
林翼趁势侧身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这群人竟然没选择绕路来跟踪他们，顿时感觉有些凌乱。
‘怎么感觉还不如我。’
吐槽归吐槽，但林翼还是没放松警惕。
毕竟说不定这群人只不过是明面上的诱饵，真正的高手此时可能正躲在暗处。
张龙还想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聊，但林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龙见状也就闭上了嘴。
为了排除这种情况，林翼故意加快了脚步，张龙见状连忙也加快了脚步。
林翼用余光观察着四周，试图筛选出潜藏着的第三方，并努力记忆着周围人的模样。
“我们多穿几个巷子，但是速度稍微控制一下，别让身后的人跟丢了，就保持现在这个距离就行了。”
张龙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林翼穿过了好几个巷子，等林翼说差不多了的时候，两人这才继续沿着大路往前走。
林翼大致扫了一下周遭行人的模样，没发现有重复出现的人，唯一不变的就是身后那群铁憨憨。
林翼松了口气，在他意识到可能有人藏在暗中的时候还慌神了一阵，但现在看来不过是虚惊一场。
“接着说回刚刚的话题。”林翼看向张龙，“如果它可以屏蔽掉我说的话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在某种程度上，它可以影响到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
张龙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林翼见状接着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这里的一切乐园都是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进行操控，使得最终的结果导向它所希望看到的。
“再说直接点，就是这里其实是乐园早已创造好的一个世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在乐园的推演下做着各自的事情。
“即便从外界涌入类似我们一样的‘外来者’，在做了某些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后，乐园也可以及时修补，然后按照它所设想的逻辑接着往下运行。”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张龙想了想，“之前新手须知上面不是说过，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任务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着的世界吗？”
“没错。”林翼抬头看了看天，“但真实存在的世界，乐园难道就不能通过某种操作，使其本质发生改变吗。”
林翼看向张龙，眼睛里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如果乐园真的能影响这里的一些东西的话，换句话说，乐园能操控这里部分甚至所有事物的走向。
“那么这里的一切，本质上就是乐园创造出来的一个游戏罢了。”
林翼看着张龙，向上指了指，“乐园，就是这里的天。”
张龙愣住了，他渐渐明白过来林翼想表达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林翼看向天空，良久后长叹了口气，“那之后，我们很有可能会遇到一些类似游戏里早先就设定好的，在满足一定条件后就会触发的某种剧情。
“届时触发这些剧情后，我们很有可能根本没法改变这里面预设定好的一些东西。
“也就是说，没有余地。”
“如果是那种必死的剧情的话……”张龙渐渐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绝望感。
林翼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
“毕竟，游戏内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早已注定的结果。”
张龙两眼无神地看向地面，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林翼话锋一转，“如果事情不是我说的这样，或者说乐园并不能掌控这里任何事物的走向，那么这里才称得上是具备无限可能的新世界。
“一个是乐园设定好的，充满游戏色彩的世界。
“一个是乐园无法操控，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
“第一种情况的话，我感觉不到一点希望，但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
林翼的眼中渐渐有了些光，“我反而有些期待接下来的经历了。”
张龙捏着衣角，他没体会到林翼所期待的点。
若要他选择的话，他其实更想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在现实世界过着平凡的生活。
张龙低头看向地面，什么话也没说。
林翼见张龙这番模样，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个小小的试探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这只不过是给我提供了一些关于任务世界以及乐园的猜想罢了。
“毕竟我们现在才刚在起步阶段嘛，若是不多经历几个世界的话哪能弄清楚这里面的问题呢。
“你也别太当回事，这都是我瞎猜的。”
张龙听后抬起头看向林翼，无光的眼神中渐渐有了几分不解，但随之而来的更多是……
“卧槽。”林翼捂着自己肩膀，满脸不解地看向张龙，“你他妈打我搞鸡毛。”
张龙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翼，学着张学友招牌动作对着林翼挥了挥拳头。
“那你他妈跟老子说这搞屁，故意搞老子心态是不是？！啊？！”
林翼听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没，我错了。”
要是换以前，张龙不得跟林翼来上几个回合，但现在他们身后还有人监视着。
张龙放下举起的拳头，转头看向前方，良久后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
他抿着嘴，神色有些担忧，“你说，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知道。”林翼收起那番笑容，转而面无表情地随着张龙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零阶，一阶…后面还有多少阶我也不知道。’
‘即便到了最后，也不一定能从这里面脱身。’
‘况且，我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林翼渐渐收起了思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悲伤的情绪可以在夜深的时候当作是一种调剂。
哭过了嚎过了，第二天醒来就能舒服点了。
但现在还在任务世界里，没有时间让他emo。
“好点了吗？”林翼看向张龙。
张龙听到后回过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孙老爷和侯管事有点问题吗。”
“记得。”
林翼梳理了一下思路，过了片刻接着说道：“孙老爷一开始说的其实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他最后说的那个恶鬼毁尸灭迹这件事。”
“毁尸灭迹？”
林翼点了点头，“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吗？”
张龙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哪里奇怪。
“还…好吧。”
林翼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注意过没，他们孙府里的侍女仆从显得有些太过镇定了。”
“这……”张龙回忆了一下，他当时没太注意这一点，“好像…是这样？”
林翼看了一眼身后，那群二愣子离得还挺远。
“当时我还没太在意，但后来侯管事还跟我们讲了旧院里发生的事情，我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
“按理来说，即便有道具保护他们，但作为最底层的仆役，怎么也应该会有一种人人自危的情绪。
“更何况侯管事还安排人打扫了旧院的，即便这群走的人没有和留下来的人说里面的情况，那这剩下来的人应该也会怀疑里面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脸淡定。”
张龙点了点头，听林翼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对劲。
林翼见张龙想明白后，便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的，就是那恶鬼的情况。
“你说，它为什么会毁尸灭迹，然后在地上写满‘死’字呢。”
“我其实当时也想过这两个问题。”张龙看向林翼。
“但我当时想的是这恶鬼应该是有特异之物加持，所以才能伤害人的肉体，并且拥有一定程度的意识。”
林翼点了点头，“我一开始跟你想的一样，但后来在我看出孙府有些不对劲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之间的联系。
“一直想到现在，也没太看清这里面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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