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谈话
一阵风迎面吹来，但却没有吹动女鬼的衣摆。
她已不再是这阳间之人。
只是略微有些愣神，那女鬼随即便收敛好了情绪，朝着林翼笑了笑。
“道长，已经到了。”
林翼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向面前那三层高的满香楼。
那满香楼的金字招牌横贯在其重檐之间，飘逸的字体在光的炙烤下显得滚烫。
“客官几人？”那门前的小二见林翼站在店门口，于是主动上前招待。
林翼看向那小二身后的女鬼，思索片刻后朝着店小二说道：“就我一人，替我寻一雅间便是。”
“好嘞。”那小二扭头看向身后，“满香楼桃花轩雅间一位欸——”
说罢，便又有一小二迎了出来，满脸笑容地将林翼带到了二楼东南面的桃花轩。
将房门关上，招呼小二送上点招牌的点心和茶水后，林翼便走到房内的桌旁。
看向仍徘徊在门口的女鬼，林翼不急不躁，先一步坐下等候。
那女鬼东张西望片刻后便走了进来，跟林翼对视一眼后莞尔一笑，“许久未见这番热闹景象，便不由神地多看了两眼。”
林翼伸手示意她坐下，她点了点头便坐到了林翼的对面。
两人面面相觑，林翼思索片刻后问道：“小姐未曾白日现身过？”
女鬼轻轻摇了摇头，眼皮微垂地看向桌面，“可是有些时日了。”
门外的熙熙攘攘透过房门露了进来，她越过林翼看向房门外，似乎是能透过房门看到外面的景象。
似是看得痴迷了，林翼从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别样的情绪。
林翼感觉挺意外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和这任务世界中的boss坐下来聊天，即便从始至终他都处于被动的状态。
此时门开了，是林翼先前吩咐的点心茶水到了。
等门再一次关上后，林翼看着桌上的东西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姐…这满香楼的茶点据说是这里的一绝。”林翼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畏惧。
即便他心里依旧有些惊慌，但他还是尽量克制着不表露出来。
那女鬼听后一愣，随即笑了笑，伸手探向那桌上形状各异的点心。
但却从那上面穿透了过去。
“我已非阳间之人。”她把手收了回去，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么个结果了，“若是动用魂力，恐会坏了这膳夫的心思，道长替我尝尝便可。”
林翼听后点了点头，伸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美味。”林翼笑着评价道。
“如此便可。”女鬼也笑了笑。
两人相视一笑，但笑过后两人谁也没再开口，气氛略显有些尴尬。
虽然林翼有一大堆的话想说，但他知道，这场聊天并不是由他主导的。
要说什么，要聊什么，都应该是这女鬼决定。
“道长……”过了许久，女鬼微垂的头渐渐抬起，看向林翼的眼神中不复之前的笑意。
“可否…不阻我寻那孙府父子报仇雪恨。”
林翼跟她对视着，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自这一场谈话开始，林翼便知道他已经没有别的什么选择了。
即便他想在孙府父子和女鬼两方之间摇摆一下，等多了解一些内情后再做选择。
但他现在也只能选择和这女鬼站一边了。
虽然这女鬼从始至终是这般客气的态度，但要是自己违了她的愿，恐怕下场就会……
林翼心知这一点。
此时，任务三似乎在他这出现了一些偏差，奖励与付出似乎并没有呈对等的关系。
对于其他人来说，任务三依旧只需要做出选择就行，任务的难点也只是在“求得对应人物认同”这一点上。
但对于林翼来说，任务的难点似乎偏移到了“如何在这场谈话中存活下来”这一点上。
来不及计较这些，林翼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说辞不惹怒这女鬼。
同时在此基础上，尽可能地从女鬼这边获得更多的关于任务的线索情报。
毕竟哪怕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但他还是可以把这些情报带给张龙。
“我未曾阻过小姐复仇。”
那女鬼听到林翼的答复后眉头微皱，林翼见状也没多说，只是默默地观察着这女鬼的神态动作，同时在心里暗暗统筹分析自己先前了解到的线索情报，以此好应对她接下来的问话。
“未曾…阻过？”女鬼抬眼看向林翼，随即轻笑了一声，紧接着神色变得有些冷冽。
“道士不阻鬼杀人…您说，您这话可信吗。”
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冒着热气的茶盏瞬间结了一层雪花状薄冰，林翼握着茶盏的手表面也有了丝丝点点的冰丝凝结。
林翼动作一顿，他看着那原本散发着热气的薄雾瞬间转而散发冷气，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呼——”林翼朝着茶盏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小口冰水。
“若这鬼非鬼呢。”
林翼轻轻拍掉自己手上的冰晶，掸了掸自己身上已经被冻住的道袍。
将这一切都处理好后，林翼才不紧不慢地抬眼直面这面露疑惑的女鬼。
“世人总说人鬼殊途，但却从未提起过，这鬼便是人所化的。
“若非所迫，又有谁愿意化身成这人厌狗嫌，如同过街之鼠一般的阴鬼之物呢。”
林翼顿了顿，见这女鬼对自己这般形容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便也放下心来。
“道士除鬼，本应是除无智之鬼，因这等鬼物会伤人害人，有损阳间秩序。
“但若是像小姐这般已恢复神智之鬼，又与常人何异？无非是换了一种活法罢了。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应将小姐当作鬼物看待，而应视作拥有某种神通的异人。
“既然是人，那就不在我季某的职责之内，你与那孙府父子之间的瓜葛，也跟我季某无关。”
说到这，林翼见那女鬼神情有些呆滞，便稍微顿了顿，喝了口凉水润了润喉。
“道长的这番见解真是……”那女鬼渐渐回过神来，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对面这个波澜不惊的胖道士。
“我这番见解恐怕有些不符正道了吧。”林翼放下茶盏笑了笑。
“……”那女鬼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看来道长是不打算阻我寻仇了。”
“但凡事都应讲一个‘理’字。”林翼往后靠躺在椅子上，神情自若地看向女鬼，“小姐可否与我说说，你与那孙府父子间到底是有何事。”
“有何事……”女鬼稍稍缓和了的神情顿时又变了变，但因她此时低着头，林翼看得并不真切。
“……”女鬼抬头看向林翼，此时她脸上一脸平静。
此时正有一阵风吹来，林翼眯眼看到她眼神中似有丝丝缠绕着的纠结。
等风停时，林翼看到她嘴唇轻轻动了动。
“道长这是想套出些什么吗。”
说完她眼神偏了过去片刻，但随即很快就又转过来跟林翼对视着。
“……”林翼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转而低头沉思了几秒。
“看来……”林翼抬头看向女鬼，“先前那位陈道长，跟小姐你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女鬼又是一愣，但随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林翼大概知道站队女鬼这边的难点在哪了。
女鬼这次来找他的目的其实很明确了，就是确定他是否会站在孙府父子那一边。
既然现在已经明确表明他不会站在孙府父子那一边，那接下来女鬼想要看到的就是他离开孙府，彻底不再参与这件事中。
但这又不可能。
他现在必须要选择一方站队，这是系统给的任务，逃不掉的。
至于说现在先虚与委蛇，随后等安全了之后再站队孙府那一边。
林翼看了两眼女鬼，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按理来说女鬼明明是可以直接杀他的，但她却没有这么做。
是因为她不愿多造成杀孽，还是因为有些顾虑，林翼也不太清楚。
但既然她敢在白天现身，那一定是有把握的。
那么他一旦后续反悔了，想必之后一定会遭到女鬼的单方面报复，并且一见面女鬼就会直接杀他，完全不会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况且即便选择站队孙府这边，林翼也没办法在完成最终任务之前，保证自己一直呆在孙府的安全区域之内。
所以说，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站队女鬼，然后趁孙府不知情，打一个信息差。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得到认同”这一点。
林翼抬眼偷瞄了一下女鬼，见那女鬼依旧低沉着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林翼便没出声惊扰她。
经过刚刚短短的几句谈话，林翼大概知道女鬼这边难点就在“信任”上了。
他们本就没有一点信任基础，更何况一个是鬼，一个是道士。
双方对立的身份也意味着他们不可能轻易相信另外一方的说辞。
“小姐。”林翼轻喊了一声，见那女鬼抬头看向自己后便接着说道：
“其实，看小姐你这番模样，我大概也能知道小姐生前乃生性纯良之人。
“更何况经我调查，小姐似乎从未伤害过其余无辜之人，连孙府内侍女仆从都未遭受过迫害。
“从始至终，小姐所针对的也只是孙府父子罢了。
“想必是那孙府父子做了些伤天害理之事，才会导致小姐心怀极度恨意，以致死后化身亡魂的吧。”
林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不知陈道长与小姐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以致小姐对季某我也有所不信任。
“但季某想说的是……
“道士除鬼，不光是除现世之鬼，更是除心中之鬼。”
她已不再是这阳间之人。
只是略微有些愣神，那女鬼随即便收敛好了情绪，朝着林翼笑了笑。
“道长，已经到了。”
林翼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向面前那三层高的满香楼。
那满香楼的金字招牌横贯在其重檐之间，飘逸的字体在光的炙烤下显得滚烫。
“客官几人？”那门前的小二见林翼站在店门口，于是主动上前招待。
林翼看向那小二身后的女鬼，思索片刻后朝着店小二说道：“就我一人，替我寻一雅间便是。”
“好嘞。”那小二扭头看向身后，“满香楼桃花轩雅间一位欸——”
说罢，便又有一小二迎了出来，满脸笑容地将林翼带到了二楼东南面的桃花轩。
将房门关上，招呼小二送上点招牌的点心和茶水后，林翼便走到房内的桌旁。
看向仍徘徊在门口的女鬼，林翼不急不躁，先一步坐下等候。
那女鬼东张西望片刻后便走了进来，跟林翼对视一眼后莞尔一笑，“许久未见这番热闹景象，便不由神地多看了两眼。”
林翼伸手示意她坐下，她点了点头便坐到了林翼的对面。
两人面面相觑，林翼思索片刻后问道：“小姐未曾白日现身过？”
女鬼轻轻摇了摇头，眼皮微垂地看向桌面，“可是有些时日了。”
门外的熙熙攘攘透过房门露了进来，她越过林翼看向房门外，似乎是能透过房门看到外面的景象。
似是看得痴迷了，林翼从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别样的情绪。
林翼感觉挺意外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和这任务世界中的boss坐下来聊天，即便从始至终他都处于被动的状态。
此时门开了，是林翼先前吩咐的点心茶水到了。
等门再一次关上后，林翼看着桌上的东西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姐…这满香楼的茶点据说是这里的一绝。”林翼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畏惧。
即便他心里依旧有些惊慌，但他还是尽量克制着不表露出来。
那女鬼听后一愣，随即笑了笑，伸手探向那桌上形状各异的点心。
但却从那上面穿透了过去。
“我已非阳间之人。”她把手收了回去，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么个结果了，“若是动用魂力，恐会坏了这膳夫的心思，道长替我尝尝便可。”
林翼听后点了点头，伸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
“美味。”林翼笑着评价道。
“如此便可。”女鬼也笑了笑。
两人相视一笑，但笑过后两人谁也没再开口，气氛略显有些尴尬。
虽然林翼有一大堆的话想说，但他知道，这场聊天并不是由他主导的。
要说什么，要聊什么，都应该是这女鬼决定。
“道长……”过了许久，女鬼微垂的头渐渐抬起，看向林翼的眼神中不复之前的笑意。
“可否…不阻我寻那孙府父子报仇雪恨。”
林翼跟她对视着，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自这一场谈话开始，林翼便知道他已经没有别的什么选择了。
即便他想在孙府父子和女鬼两方之间摇摆一下，等多了解一些内情后再做选择。
但他现在也只能选择和这女鬼站一边了。
虽然这女鬼从始至终是这般客气的态度，但要是自己违了她的愿，恐怕下场就会……
林翼心知这一点。
此时，任务三似乎在他这出现了一些偏差，奖励与付出似乎并没有呈对等的关系。
对于其他人来说，任务三依旧只需要做出选择就行，任务的难点也只是在“求得对应人物认同”这一点上。
但对于林翼来说，任务的难点似乎偏移到了“如何在这场谈话中存活下来”这一点上。
来不及计较这些，林翼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说辞不惹怒这女鬼。
同时在此基础上，尽可能地从女鬼这边获得更多的关于任务的线索情报。
毕竟哪怕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但他还是可以把这些情报带给张龙。
“我未曾阻过小姐复仇。”
那女鬼听到林翼的答复后眉头微皱，林翼见状也没多说，只是默默地观察着这女鬼的神态动作，同时在心里暗暗统筹分析自己先前了解到的线索情报，以此好应对她接下来的问话。
“未曾…阻过？”女鬼抬眼看向林翼，随即轻笑了一声，紧接着神色变得有些冷冽。
“道士不阻鬼杀人…您说，您这话可信吗。”
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冒着热气的茶盏瞬间结了一层雪花状薄冰，林翼握着茶盏的手表面也有了丝丝点点的冰丝凝结。
林翼动作一顿，他看着那原本散发着热气的薄雾瞬间转而散发冷气，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呼——”林翼朝着茶盏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小口冰水。
“若这鬼非鬼呢。”
林翼轻轻拍掉自己手上的冰晶，掸了掸自己身上已经被冻住的道袍。
将这一切都处理好后，林翼才不紧不慢地抬眼直面这面露疑惑的女鬼。
“世人总说人鬼殊途，但却从未提起过，这鬼便是人所化的。
“若非所迫，又有谁愿意化身成这人厌狗嫌，如同过街之鼠一般的阴鬼之物呢。”
林翼顿了顿，见这女鬼对自己这般形容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便也放下心来。
“道士除鬼，本应是除无智之鬼，因这等鬼物会伤人害人，有损阳间秩序。
“但若是像小姐这般已恢复神智之鬼，又与常人何异？无非是换了一种活法罢了。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应将小姐当作鬼物看待，而应视作拥有某种神通的异人。
“既然是人，那就不在我季某的职责之内，你与那孙府父子之间的瓜葛，也跟我季某无关。”
说到这，林翼见那女鬼神情有些呆滞，便稍微顿了顿，喝了口凉水润了润喉。
“道长的这番见解真是……”那女鬼渐渐回过神来，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对面这个波澜不惊的胖道士。
“我这番见解恐怕有些不符正道了吧。”林翼放下茶盏笑了笑。
“……”那女鬼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看来道长是不打算阻我寻仇了。”
“但凡事都应讲一个‘理’字。”林翼往后靠躺在椅子上，神情自若地看向女鬼，“小姐可否与我说说，你与那孙府父子间到底是有何事。”
“有何事……”女鬼稍稍缓和了的神情顿时又变了变，但因她此时低着头，林翼看得并不真切。
“……”女鬼抬头看向林翼，此时她脸上一脸平静。
此时正有一阵风吹来，林翼眯眼看到她眼神中似有丝丝缠绕着的纠结。
等风停时，林翼看到她嘴唇轻轻动了动。
“道长这是想套出些什么吗。”
说完她眼神偏了过去片刻，但随即很快就又转过来跟林翼对视着。
“……”林翼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转而低头沉思了几秒。
“看来……”林翼抬头看向女鬼，“先前那位陈道长，跟小姐你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女鬼又是一愣，但随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林翼大概知道站队女鬼这边的难点在哪了。
女鬼这次来找他的目的其实很明确了，就是确定他是否会站在孙府父子那一边。
既然现在已经明确表明他不会站在孙府父子那一边，那接下来女鬼想要看到的就是他离开孙府，彻底不再参与这件事中。
但这又不可能。
他现在必须要选择一方站队，这是系统给的任务，逃不掉的。
至于说现在先虚与委蛇，随后等安全了之后再站队孙府那一边。
林翼看了两眼女鬼，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按理来说女鬼明明是可以直接杀他的，但她却没有这么做。
是因为她不愿多造成杀孽，还是因为有些顾虑，林翼也不太清楚。
但既然她敢在白天现身，那一定是有把握的。
那么他一旦后续反悔了，想必之后一定会遭到女鬼的单方面报复，并且一见面女鬼就会直接杀他，完全不会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况且即便选择站队孙府这边，林翼也没办法在完成最终任务之前，保证自己一直呆在孙府的安全区域之内。
所以说，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站队女鬼，然后趁孙府不知情，打一个信息差。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得到认同”这一点。
林翼抬眼偷瞄了一下女鬼，见那女鬼依旧低沉着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林翼便没出声惊扰她。
经过刚刚短短的几句谈话，林翼大概知道女鬼这边难点就在“信任”上了。
他们本就没有一点信任基础，更何况一个是鬼，一个是道士。
双方对立的身份也意味着他们不可能轻易相信另外一方的说辞。
“小姐。”林翼轻喊了一声，见那女鬼抬头看向自己后便接着说道：
“其实，看小姐你这番模样，我大概也能知道小姐生前乃生性纯良之人。
“更何况经我调查，小姐似乎从未伤害过其余无辜之人，连孙府内侍女仆从都未遭受过迫害。
“从始至终，小姐所针对的也只是孙府父子罢了。
“想必是那孙府父子做了些伤天害理之事，才会导致小姐心怀极度恨意，以致死后化身亡魂的吧。”
林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不知陈道长与小姐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以致小姐对季某我也有所不信任。
“但季某想说的是……
“道士除鬼，不光是除现世之鬼，更是除心中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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