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莒子的新套路
邾国都城绎邑外，群盗有数百人之多。
会合群盗后，左邵才松了一口气。
邾人这次行动很快，不多时，就凑齐了契约上的财物，十辆装满的大车送往城外。
顺利拿到赃物，不，收回欠款后的群盗兴高采烈。
尽管邾人的军队没有调动的迹象，左邵觉得还这还不够安全，又挟持着君夫人走了数十里，到了边境线上，才准备放回君夫人。
“少主。”段咎颇为猥琐地笑着提醒说，“若是将这位夫人接回去献给跖大人，大人一定会非常欢喜的。”
“哦。”左邵饶有兴致地看着君夫人，的确，容颜和身段都是一流，更加重要的是身份，这套君夫人的制服穿着，由不得盗贼们不起欲念。
君夫人顿时花容失色，出城时还一脸倔强的她，现在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眼神。
“主意是不错。”左邵抱着双臂说道，“不过我们就有失信用了。”
君夫人：“……”
左邵一把扯下君夫人胸前的玉佩组，放在怀中，夫人顿时惊叫一声，双手抱在胸前。
“回去告诉邾子，让他以后记得守信。”左邵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等待接回君夫人的邾人说道。
群盗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狂笑。
他们登上兵车，疾驰而去。
在他们的背后，邾子接到哭泣的君夫人，看着她衣冠不整的样子，顿时愤怒地咆哮：
“盗邵，我一定要杀掉你。”
……
“啊切！”左邵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一下鼻子，现在终于可以在梦境和穿越之间做出判断，自己确实是穿越了。
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比原来的帅多了。
传说盗跖“身长八尺二寸，面目有光，唇如激丹，齿如齐贝，音中黄钟”，看来真不是假的。
这是唯一的安慰。
至于前途，现在还不是考虑的时候，眼下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到莒国讨债。
群盗停下来商量了一番，决定派一部分人先送邾国的财物回去，其余的人轻车前往莒国。
“少主为何忽然发难？”
段咎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位少主一直都是非常懦弱，如果不是盗跖其他的儿子都没了，万万也是轮不上他的，可是在邾国公宫的中庭发了一阵癫，少主居然像换了一个人。
“我见到那块屏风似乎有些奇怪，以为后面埋伏有伏兵……”左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当时不肯相信邾国会咽下这口气的，所以看见屏风之后，就想起古人埋伏刀斧手，只能主人摔盏为号，想不到邾国虽然饱受齐国、鲁国的敲诈，君主竟然还能保留君子的风度，这对群盗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段咎顿时黑着脸说不出话来。
“好。”盗获却大笑着称赞道，“作为大盗就该如此，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警惕之心，一旦发现有异常，毫不犹豫地做出决断。跖大人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少主为何不去挟制邾子，而去挟制邾子夫人？”段咎又问道。
“咎叔。”左邵想起记忆里就是这样称呼段咎的，他知道段咎的意思，其实很可能是盗跖大人在考核自己，关系自己的生死，不能不好好想想。
他略作思索后答道：“我当时觉得，我们挟制的人要足够有分量，让邾人不得不掂量一下还债和人质哪个重要，夫人显然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为何是夫人不是邾子，我想的也很简单，挟制了邾子，对方没有一个可以作主的人，他的弟弟们或者大夫们也许在希望邾子死掉，说不定他们正想着换个国君。
若是对方拖延时间，那么我们就很尴尬，而且危险。留着邾子，可以让对方做出迅速的决断。”
段咎眼神不由得变得复杂了许多，少主能够在片刻间想到这么多，确实出乎自己和盗跖的预料。看起来以前还是低估了这小子。
“儿子变强，跖大人应该会很开心吧。”段咎心想。
“少主做的不错。”他终于勉强承认，“不过到了到了莒国，千万不要这样做了。”
左邵见他说的凝重，不由得问道：“为何。”
“莒子己庚舆是个混蛋，比我们盗贼更像盗跖。”盗获阴沉着脸说道。
段咎解释的更加详细，“莒为古国，国势颇强，在三十多年前，莒人还有兵车千乘，不过此后内乱不止，国势渐渐衰落，尤其三年前，齐国军队两次讨伐，更是损失惨重。
然而这一代的是莒子己庚舆，暴虐成性，他喜好铸剑，每铸成一剑，就用活人来试剑是否锋利。
去年的时候，齐国再次讨伐，莒子逃亡到纪鄣。纪鄣有一个女子，她的丈夫正是莒子的试剑者之一，为了给丈夫报仇，她纺线搓绳量了城墙高度，齐军到达后，就把绳子扔到城下，齐人趁势登城。
如今，莒子已经屈服于齐国，实力已经不足为虑。
不过，你要是敢于挟持莒子夫人，怕是他会让你试剑。”
左邵一时间无语，莒子这笔钱已经欠了八年之久，八年前己庚舆尚且在齐国作人质，为了回国，就悄悄向盗跖借款收买国内的卿大夫，回国即位后就借口齐师经常讨伐，国内无钱而开始赖账，气得盗跖暴跳如雷。
他的哥哥中，至少有两位是因为在莒国讨债不成而被盗跖处罚，结果很悲惨。
听莒子这脾气，似乎赖账的可能很大。
“我们的人能不能换成平民服饰？”左邵问道。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段咎说道。
“这位莒子有没有叔伯兄弟。”
“有且不少，很多跟莒子都不对付。”
“莒子夫人是哪国人？”
“鲁国。”
“派人马上进入去莒国，找到莒子的叔伯兄弟，告诉他们莒子欠债的缘由和赖账的情况。”
“这样也可以……”
“再派个机灵点的人到鲁国，找到莒子夫人的娘家，告诉他们同样的事情。”
这套社死的催收办法，着实有损阴德。
不过拿来对付莒子这样的无良诸侯，左邵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相对于他们这些窃钩者，莒子这等窃国者安然于诸侯之位，他比起强盗又能好到哪里去。
“少主。”获和段咎面面相觑，“这样能要到债吗？跖大人与各国贵族的合作一直是秘密进行，如果公开和莒子的关系，恐怕在其他国家的贵族也会恐慌。”
“什么？”左邵一怔，难怪盗跖会如此横行无忌，原来和这些贵族是穿一条裤子的。
他大手一挥，冷笑道：“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跖大人这把刀，不仅仅可以帮着他们铲除敌人，也可以反过来铲除他们自己。在用这把刀时，可要好好掂量一下。”
“就按照少主说的来吧。”段咎想了想，也算是认可了，“如今礼崩乐坏，这些诸侯是越来越不讲信用了，这或许可以提醒他们，讲讲信用。”
这话说的，仿佛群盗才是春秋之光一般，左邵顿时一头的黑线。
会合群盗后，左邵才松了一口气。
邾人这次行动很快，不多时，就凑齐了契约上的财物，十辆装满的大车送往城外。
顺利拿到赃物，不，收回欠款后的群盗兴高采烈。
尽管邾人的军队没有调动的迹象，左邵觉得还这还不够安全，又挟持着君夫人走了数十里，到了边境线上，才准备放回君夫人。
“少主。”段咎颇为猥琐地笑着提醒说，“若是将这位夫人接回去献给跖大人，大人一定会非常欢喜的。”
“哦。”左邵饶有兴致地看着君夫人，的确，容颜和身段都是一流，更加重要的是身份，这套君夫人的制服穿着，由不得盗贼们不起欲念。
君夫人顿时花容失色，出城时还一脸倔强的她，现在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眼神。
“主意是不错。”左邵抱着双臂说道，“不过我们就有失信用了。”
君夫人：“……”
左邵一把扯下君夫人胸前的玉佩组，放在怀中，夫人顿时惊叫一声，双手抱在胸前。
“回去告诉邾子，让他以后记得守信。”左邵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等待接回君夫人的邾人说道。
群盗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狂笑。
他们登上兵车，疾驰而去。
在他们的背后，邾子接到哭泣的君夫人，看着她衣冠不整的样子，顿时愤怒地咆哮：
“盗邵，我一定要杀掉你。”
……
“啊切！”左邵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一下鼻子，现在终于可以在梦境和穿越之间做出判断，自己确实是穿越了。
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比原来的帅多了。
传说盗跖“身长八尺二寸，面目有光，唇如激丹，齿如齐贝，音中黄钟”，看来真不是假的。
这是唯一的安慰。
至于前途，现在还不是考虑的时候，眼下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到莒国讨债。
群盗停下来商量了一番，决定派一部分人先送邾国的财物回去，其余的人轻车前往莒国。
“少主为何忽然发难？”
段咎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位少主一直都是非常懦弱，如果不是盗跖其他的儿子都没了，万万也是轮不上他的，可是在邾国公宫的中庭发了一阵癫，少主居然像换了一个人。
“我见到那块屏风似乎有些奇怪，以为后面埋伏有伏兵……”左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当时不肯相信邾国会咽下这口气的，所以看见屏风之后，就想起古人埋伏刀斧手，只能主人摔盏为号，想不到邾国虽然饱受齐国、鲁国的敲诈，君主竟然还能保留君子的风度，这对群盗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段咎顿时黑着脸说不出话来。
“好。”盗获却大笑着称赞道，“作为大盗就该如此，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警惕之心，一旦发现有异常，毫不犹豫地做出决断。跖大人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少主为何不去挟制邾子，而去挟制邾子夫人？”段咎又问道。
“咎叔。”左邵想起记忆里就是这样称呼段咎的，他知道段咎的意思，其实很可能是盗跖大人在考核自己，关系自己的生死，不能不好好想想。
他略作思索后答道：“我当时觉得，我们挟制的人要足够有分量，让邾人不得不掂量一下还债和人质哪个重要，夫人显然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为何是夫人不是邾子，我想的也很简单，挟制了邾子，对方没有一个可以作主的人，他的弟弟们或者大夫们也许在希望邾子死掉，说不定他们正想着换个国君。
若是对方拖延时间，那么我们就很尴尬，而且危险。留着邾子，可以让对方做出迅速的决断。”
段咎眼神不由得变得复杂了许多，少主能够在片刻间想到这么多，确实出乎自己和盗跖的预料。看起来以前还是低估了这小子。
“儿子变强，跖大人应该会很开心吧。”段咎心想。
“少主做的不错。”他终于勉强承认，“不过到了到了莒国，千万不要这样做了。”
左邵见他说的凝重，不由得问道：“为何。”
“莒子己庚舆是个混蛋，比我们盗贼更像盗跖。”盗获阴沉着脸说道。
段咎解释的更加详细，“莒为古国，国势颇强，在三十多年前，莒人还有兵车千乘，不过此后内乱不止，国势渐渐衰落，尤其三年前，齐国军队两次讨伐，更是损失惨重。
然而这一代的是莒子己庚舆，暴虐成性，他喜好铸剑，每铸成一剑，就用活人来试剑是否锋利。
去年的时候，齐国再次讨伐，莒子逃亡到纪鄣。纪鄣有一个女子，她的丈夫正是莒子的试剑者之一，为了给丈夫报仇，她纺线搓绳量了城墙高度，齐军到达后，就把绳子扔到城下，齐人趁势登城。
如今，莒子已经屈服于齐国，实力已经不足为虑。
不过，你要是敢于挟持莒子夫人，怕是他会让你试剑。”
左邵一时间无语，莒子这笔钱已经欠了八年之久，八年前己庚舆尚且在齐国作人质，为了回国，就悄悄向盗跖借款收买国内的卿大夫，回国即位后就借口齐师经常讨伐，国内无钱而开始赖账，气得盗跖暴跳如雷。
他的哥哥中，至少有两位是因为在莒国讨债不成而被盗跖处罚，结果很悲惨。
听莒子这脾气，似乎赖账的可能很大。
“我们的人能不能换成平民服饰？”左邵问道。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段咎说道。
“这位莒子有没有叔伯兄弟。”
“有且不少，很多跟莒子都不对付。”
“莒子夫人是哪国人？”
“鲁国。”
“派人马上进入去莒国，找到莒子的叔伯兄弟，告诉他们莒子欠债的缘由和赖账的情况。”
“这样也可以……”
“再派个机灵点的人到鲁国，找到莒子夫人的娘家，告诉他们同样的事情。”
这套社死的催收办法，着实有损阴德。
不过拿来对付莒子这样的无良诸侯，左邵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相对于他们这些窃钩者，莒子这等窃国者安然于诸侯之位，他比起强盗又能好到哪里去。
“少主。”获和段咎面面相觑，“这样能要到债吗？跖大人与各国贵族的合作一直是秘密进行，如果公开和莒子的关系，恐怕在其他国家的贵族也会恐慌。”
“什么？”左邵一怔，难怪盗跖会如此横行无忌，原来和这些贵族是穿一条裤子的。
他大手一挥，冷笑道：“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跖大人这把刀，不仅仅可以帮着他们铲除敌人，也可以反过来铲除他们自己。在用这把刀时，可要好好掂量一下。”
“就按照少主说的来吧。”段咎想了想，也算是认可了，“如今礼崩乐坏，这些诸侯是越来越不讲信用了，这或许可以提醒他们，讲讲信用。”
这话说的，仿佛群盗才是春秋之光一般，左邵顿时一头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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