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悟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履霜坚冰，阴始凝也”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
最近这些日子王冕天天在堂屋念经，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背会了，但似乎仍未见他有丝毫领悟。
午饭时我问他：“大哥，你到底悟出些什么没有？”
王冕无奈叹气：“单读这些文字倒不难解其意，但如何将它映射到现实中的事物，我却没有任何头绪。”
我皱皱眉头说：“行吧，你也别急，这几日我已经陆续安排弟兄们四处去挖墓了，等等看能否有收获。只是你若已经理解了，就莫再天天大声念了。”
张宁公主也在一旁点点头应和道：“嗯，很吵人。”
王冕反驳说：“你们不懂，这读书分诵读和默读，虽内容意思没有区别，但解读层面则不尽相同。而且随着人的阅历增加，对书中奥义的理解也有不同。俗话不还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吗？再者我每日这般诵读也能让你们都有所提升不是？”
我和张宁公主互看一眼，皆无奈摇头，说话间公主似忽然想起些什么，赶忙回忆道：“我记得我爹曾经说过，《易经》里有两个要素很重要，一个是时间，另一个……好像……好像是方位。”
王冕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赶忙问公主：“你爹还说了些什么？”
公主摇摇头说：“别的我没印象了……”
王冕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道：“听你说这两点，我似乎也有了些头绪。其实我一直不理解这周易六十四卦如何囊括世间万物，仔细想想可能就是忽略了这时间与方位的关联。”
公主毫不在意自顾吃饭，我则饶有兴趣地看向王冕。
王冕继续讲道：“你们看啊，我和六哥都是在广阳县出生，方位大体一致，但是时间不同。你比我大几个月，这几个月中广阳县还有许多孩子出生，而大家各自千差万别的人生轨迹应该都体现在这个时间的概念上。就比如我是寅时出生，你是何时出生的？”
我回答：“好像是亥时。”
王冕开始装模作样摆弄手指推算起来：“拿我来说，下一个卯时就是太阳升起之时，而六哥则要经历亥、子、丑、寅、卯这几个时辰才能等到太阳升起。”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张宁公主也吃饱了，放下了筷子。
“如果把一天的十二个时辰放大到人的一生呢？”
王冕莫名地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如果把一生比作这十二个时辰，那么我们现在分别处在哪个位置？如果将白天比作强运，夜晚比作弱运，你们现在脑子里可以幻想一下那张阴阳太极图，白色就是白天，黑色就是夜晚。那卯时太阳初升是否就是运起之时，到午时太阳最大则是运势顶点，再到酉时太阳完全落下，之后天黑则运势衰减。如果我们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阶段，那是否就可以在昌运之时多做些事情，而在昏暗之时休养生息呢？拿一天来说叫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拿一生来说难道不就是所谓的趋吉避凶吗？”
听此言我也来了兴致，跟着问道：“那如何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阶段呢？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岁。”
王冕连忙解释：“这便是我开始问你的，你是亥时出生，所以你要等到日出需要经历四个时辰。那么问题来了，你是几岁时候感觉自己运势忽然就比之前好起来了？那便是这四个时辰对应的年数，故而可以推算出12个时辰对应的年数，则是你大致的寿命。
他说的似有些道理，如果让我看旁人，我大致可以感受到他的运势变化，但放到自己身上则不好估量，这可能就是旁观者清的道理吧。
我呵呵一笑说：“你小子可以，还有什么发现吗？”
王冕露出得意的表情回道：“其实这些理论对我们找墓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可以印证张天师所说的时间、方位这俩个要素，也便于更深入的理解易经这本书。为什么一定要提到方位？举个例子，广阳县太阳升起的时间与颍川城自然是不同的，而且白天黑夜所占长短比例也有细微差别，所以各个地方同一时刻出生的小孩有很多，但人生轨迹却截然不同。我是这么理解的：广阳县的子时与颍川城的子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时间。”
我又问道：“那双胞胎呢？同一地点，同一时间降生，他们也有各自截然不同的命运呢。”
王冕答：“问的好，首先双胞胎也不是同时降生的，只能说时间很接近，所以他们的长相、身高都很相似。至于人生轨迹，那就有了另一层因素，或者是后天因素，或者是除了时间和地点之外的其他因素，这些我还没有悟到。”
“已经很不错了，不愧是文状元，厉害啊！”我赞许道。
张宁公主则表现出一脸的不屑，一方面是她不感兴趣，另一方面，比起她爹，王冕这点见解实在不值一提。
王冕接着话茬继续讲：“时间与方位的联系远不止这些，前面我推论的是方位之于时间的影响，那时间对方位的影响又有哪些呢？再举个例子，你们认为昨天的济南国与今天的济南国是同一个地方吗？”
我嘴角一扬打趣道：“自然是一个地方，难道它还能变成涿郡吗？”
“哈哈哈！”张宁公主不由的大笑起来。
王冕跟着解释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们，昨天的济南国与今天的济南国还真不是一个地方。这张桌子，与先前我们吃饭时的桌子是完全不同的两张。此时的六哥和下一秒的六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原因就在于一个时间问题，时间用来是计量万事万物发展变化的，它本身没有周期和规律，一天、一年这些概念都是人们加上去的，事实上所有事物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变化当中。”
我似懂非懂，张宁公主则看上去都有些困倦了。
王冕见我们不作声，便继续补充道：“我知道这个很难理解，因为我们都被传统固有思维限制住了。或许把时间拉长更容易说明，我且问你们，十年前的你们和现在的你们是同一个人吗？十年前的广阳县和现在的广阳县是同一个地方吗？再说的直白一点，我们面前这张桌子，十年前或许还是一颗树，桌子和树是同一个东西吗？”
张宁公主撇了撇嘴说：“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我质疑道：“十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虽然有些变化，但我们肯定是同一个杜小六啊，十年前的广阳县和现在的广阳县虽然有些变化，但肯定是都叫广阳县啊。”
王冕笑着说：“除了名字没变，其它方面是不是都有不同程度变化？你的头发每天都在生长，十年前的头发现在还在吗？你的个头现在长高这么多，还是十年前的那副身体吗？名字只是人们给事物加上去的称呼，与事物本身无关。张宁妹妹刚刚也提醒了我，十年前的她可能只是张天师身体里的细微部分，你能说那个细微部分与现在是同一个人吗？”
小公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重重踢了王冕一脚。
我被他说的思绪有些乱，正在梳理当中。
王冕起身安抚了一下小公主，然后一边摸着自己受伤的小腿一边忍着痛讲道：“所以我的结论就是，此时此刻的济南国就是此时此刻的一幅画卷，而下一秒也许这跟柱子会倾倒，也许没有任何变化，但它已经实实在在的变成了另一幅画。如果我们能从这些细微变化中找出规律，自然也就掌握了堪舆这一门学问。而《易经》、《推背图》这类典籍则是前辈圣人对他们所看到的万事万物规律的记载。”
我暗自倾佩王冕的学识，也对古今圣人的博大智慧肃然起敬。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履霜坚冰，阴始凝也”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
最近这些日子王冕天天在堂屋念经，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背会了，但似乎仍未见他有丝毫领悟。
午饭时我问他：“大哥，你到底悟出些什么没有？”
王冕无奈叹气：“单读这些文字倒不难解其意，但如何将它映射到现实中的事物，我却没有任何头绪。”
我皱皱眉头说：“行吧，你也别急，这几日我已经陆续安排弟兄们四处去挖墓了，等等看能否有收获。只是你若已经理解了，就莫再天天大声念了。”
张宁公主也在一旁点点头应和道：“嗯，很吵人。”
王冕反驳说：“你们不懂，这读书分诵读和默读，虽内容意思没有区别，但解读层面则不尽相同。而且随着人的阅历增加，对书中奥义的理解也有不同。俗话不还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吗？再者我每日这般诵读也能让你们都有所提升不是？”
我和张宁公主互看一眼，皆无奈摇头，说话间公主似忽然想起些什么，赶忙回忆道：“我记得我爹曾经说过，《易经》里有两个要素很重要，一个是时间，另一个……好像……好像是方位。”
王冕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赶忙问公主：“你爹还说了些什么？”
公主摇摇头说：“别的我没印象了……”
王冕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道：“听你说这两点，我似乎也有了些头绪。其实我一直不理解这周易六十四卦如何囊括世间万物，仔细想想可能就是忽略了这时间与方位的关联。”
公主毫不在意自顾吃饭，我则饶有兴趣地看向王冕。
王冕继续讲道：“你们看啊，我和六哥都是在广阳县出生，方位大体一致，但是时间不同。你比我大几个月，这几个月中广阳县还有许多孩子出生，而大家各自千差万别的人生轨迹应该都体现在这个时间的概念上。就比如我是寅时出生，你是何时出生的？”
我回答：“好像是亥时。”
王冕开始装模作样摆弄手指推算起来：“拿我来说，下一个卯时就是太阳升起之时，而六哥则要经历亥、子、丑、寅、卯这几个时辰才能等到太阳升起。”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张宁公主也吃饱了，放下了筷子。
“如果把一天的十二个时辰放大到人的一生呢？”
王冕莫名地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如果把一生比作这十二个时辰，那么我们现在分别处在哪个位置？如果将白天比作强运，夜晚比作弱运，你们现在脑子里可以幻想一下那张阴阳太极图，白色就是白天，黑色就是夜晚。那卯时太阳初升是否就是运起之时，到午时太阳最大则是运势顶点，再到酉时太阳完全落下，之后天黑则运势衰减。如果我们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阶段，那是否就可以在昌运之时多做些事情，而在昏暗之时休养生息呢？拿一天来说叫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拿一生来说难道不就是所谓的趋吉避凶吗？”
听此言我也来了兴致，跟着问道：“那如何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阶段呢？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岁。”
王冕连忙解释：“这便是我开始问你的，你是亥时出生，所以你要等到日出需要经历四个时辰。那么问题来了，你是几岁时候感觉自己运势忽然就比之前好起来了？那便是这四个时辰对应的年数，故而可以推算出12个时辰对应的年数，则是你大致的寿命。
他说的似有些道理，如果让我看旁人，我大致可以感受到他的运势变化，但放到自己身上则不好估量，这可能就是旁观者清的道理吧。
我呵呵一笑说：“你小子可以，还有什么发现吗？”
王冕露出得意的表情回道：“其实这些理论对我们找墓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可以印证张天师所说的时间、方位这俩个要素，也便于更深入的理解易经这本书。为什么一定要提到方位？举个例子，广阳县太阳升起的时间与颍川城自然是不同的，而且白天黑夜所占长短比例也有细微差别，所以各个地方同一时刻出生的小孩有很多，但人生轨迹却截然不同。我是这么理解的：广阳县的子时与颍川城的子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时间。”
我又问道：“那双胞胎呢？同一地点，同一时间降生，他们也有各自截然不同的命运呢。”
王冕答：“问的好，首先双胞胎也不是同时降生的，只能说时间很接近，所以他们的长相、身高都很相似。至于人生轨迹，那就有了另一层因素，或者是后天因素，或者是除了时间和地点之外的其他因素，这些我还没有悟到。”
“已经很不错了，不愧是文状元，厉害啊！”我赞许道。
张宁公主则表现出一脸的不屑，一方面是她不感兴趣，另一方面，比起她爹，王冕这点见解实在不值一提。
王冕接着话茬继续讲：“时间与方位的联系远不止这些，前面我推论的是方位之于时间的影响，那时间对方位的影响又有哪些呢？再举个例子，你们认为昨天的济南国与今天的济南国是同一个地方吗？”
我嘴角一扬打趣道：“自然是一个地方，难道它还能变成涿郡吗？”
“哈哈哈！”张宁公主不由的大笑起来。
王冕跟着解释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们，昨天的济南国与今天的济南国还真不是一个地方。这张桌子，与先前我们吃饭时的桌子是完全不同的两张。此时的六哥和下一秒的六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原因就在于一个时间问题，时间用来是计量万事万物发展变化的，它本身没有周期和规律，一天、一年这些概念都是人们加上去的，事实上所有事物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变化当中。”
我似懂非懂，张宁公主则看上去都有些困倦了。
王冕见我们不作声，便继续补充道：“我知道这个很难理解，因为我们都被传统固有思维限制住了。或许把时间拉长更容易说明，我且问你们，十年前的你们和现在的你们是同一个人吗？十年前的广阳县和现在的广阳县是同一个地方吗？再说的直白一点，我们面前这张桌子，十年前或许还是一颗树，桌子和树是同一个东西吗？”
张宁公主撇了撇嘴说：“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我质疑道：“十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虽然有些变化，但我们肯定是同一个杜小六啊，十年前的广阳县和现在的广阳县虽然有些变化，但肯定是都叫广阳县啊。”
王冕笑着说：“除了名字没变，其它方面是不是都有不同程度变化？你的头发每天都在生长，十年前的头发现在还在吗？你的个头现在长高这么多，还是十年前的那副身体吗？名字只是人们给事物加上去的称呼，与事物本身无关。张宁妹妹刚刚也提醒了我，十年前的她可能只是张天师身体里的细微部分，你能说那个细微部分与现在是同一个人吗？”
小公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重重踢了王冕一脚。
我被他说的思绪有些乱，正在梳理当中。
王冕起身安抚了一下小公主，然后一边摸着自己受伤的小腿一边忍着痛讲道：“所以我的结论就是，此时此刻的济南国就是此时此刻的一幅画卷，而下一秒也许这跟柱子会倾倒，也许没有任何变化，但它已经实实在在的变成了另一幅画。如果我们能从这些细微变化中找出规律，自然也就掌握了堪舆这一门学问。而《易经》、《推背图》这类典籍则是前辈圣人对他们所看到的万事万物规律的记载。”
我暗自倾佩王冕的学识，也对古今圣人的博大智慧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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