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伟大的圣女将知识给予人民，
将故去的科技展现给新生的文明，
地面上的人儿终于奔向大海，游往蓝天。
……
灰茫茫的云压在天空上，雨水不停击打着高处的树叶。
地上的积水没过了脚背。
我和“相”趟着水走在残破的马路上。
“相，圣女是什么？”
雨水从断裂的路面上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下面的水坑里。
我们互相帮助，翻过了两人高的柏油路断面。
“你在哪听说的这个词汇。”
“相”没有看向我，低着头回应。
雨水很吵闹，但是今天还没有雷鸣。
“很久之前，从眼睛那里，也从梦里。”
旁边的草丛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翠绿。
冷风吹过，不少雨水吹落在我们的衣服上。
暗淡的声音从我身旁的兜帽下发出。
“是吗……原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
“所以，相，圣女是什么，圣女是我吗？”
雨水从四周汇聚，涌入深不见底的深坑，我们从深坑的旁边绕过。
戴着兜帽的少女点了点头，然后摇头。
在沉默与无言中，我们到达了新的城市。
雨还在下。
简单擦拭了金属机床，把还算干燥的毛巾垫在上面。
我拿着一个盆子和我们泥泞的衣服走到门外。
“相”全裸着抱着膝盖坐在毛巾上，背对着我。
“你想知道吗。圣女，文明，诅咒还有末日。”
“相”的语气依旧冰冷平淡，远远的从我背后传来。
和刚刚比起来，云层又厚重了几分，外面的世界有一些昏沉。
把铁盆放在一边，我用门口低洼处的积水洗涤我们两个人的衣物。
“嗯，我想知道。”
远方的天空被闪电照亮，紧接着便是滚滚雷声。
“那么，就到“高塔”去吧。”
“高塔在哪？”
一只鼓动着黑色翅膀的乌鸦从林中飞出。
我把盛满雨水的铁盆和湿漉漉的衣物带回屋内。
等雨水静置，泥沙下沉，我还需要把衣服做最后的清洗。
“高塔……在“边界”上。”
边界？
熟悉的词汇，我似乎在很久之前听到过。但是却全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边界是什么？边界在哪？”
我抬起头，却看到几滴清澈的液体从“相”的脸上滚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珠。
黑色头发的少女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指了指天花板。
我视线追随着她的手指。
在天花板上镶嵌着一根粗大的银白色水管，白色的水管横跨整个工厂，在工厂的大门处深深扎进泥土。
我走上前，站在大门处远远看去，银白色的水管在破碎土地的掩映中，时隐时现，通向远方……
一只翅膀上沾满泥水的乌鸦，溺毙在不远处的水洼里。
……
地上的圣女守望在她渺小的天堂，
她的国，她的净土，她的居所。
飞上天空的人儿啊！
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奔向了更高远的星辰！
……
睁眼，雨已经停歇了很久。
不知道“相”是什么时候睡醒的，正靠在门框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换上昨天的衣服，领口处还有一些水汽。
“走吧。”
“嗯。”
路上有不少可爱的小花，枝叶上残留着几颗水滴，不知是雨水还是露珠。
走过花丛，能感受到小腿上冰凉的触感。
沿着银白色的水管前行。
走过残破的大地，走过茂盛的花丛。
越过青色的高山。
渡过碧绿的湖水。
在不知道第几次太阳落下时。
我们见到了那座庞大的扭曲的城池。
原本巍峨的高墙被扭曲成散落一地的无数碎片。
走进城市，发现里面的房屋也大多是一片废墟。
远处隐隐传来机器的轰鸣。
“这里就是……边界？”
“嗯。”
“哦？有人来了？”
背后突如其来的苍老声音打断了我和相的交谈。
近乎是一瞬间，我便冲到了相的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那是一位苍老的老妇。
须发皆白，满脸皱纹，悲伤的表情堆了满脸，穿着一身白袍，腰间别着两把精致的短剑。
“圣女，好久不见了。您最终还是……来到了边界。您身后这位是……”
老妇人皱着眉看向被我拦在身后的“相”。
“我不认识你。”
我毫不留情的回答似乎戳痛了老妇人。
她一脸苦笑着点了点头：“也好，也好。”
“一点也不好，你是谁，你是人还是怪物？把你的短剑放下。”
“我是德比，您曾经的扈从，曾经的教皇，我不是怪物。”
简单流利的回复了我的话，然后她从腰间解下短剑，双手捧着冲我走来。
“站住，把剑扔地上，你不许过来。”
老妇人的身体一顿，摇了摇头。
然后从怀里摸出两根绳子，把那两把短剑倒着系在仅剩半人高的城墙上。
慢慢后退。
“您不记得了吗……”似乎是我的发言勾起了老妇人的疑惑，她口齿不清的咕哝着。
而后，她颤颤巍巍的直起佝偻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身体好像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声音。
“圣女大人，不知道您是不是失去了记忆，但请允许我重新介绍。”
“这里是一合城，建立在边界上的城市，孤高国王的王都，也是世界的心脏。”
“在一合城的中心，便是那座漆黑的高塔。”
“如果您需要，我会在曾经的王庭里为您备下茶水。放心，现在的王庭也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不必了。我们可以睡在城外。”
老妇人张开的嘴也随之一滞。
这时，相在我背后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服。
“嗯？”
“一会儿我带你去住另一个地方。”
“嗯？那位少女……您是……”
老妇人昏黄的眼球盯着“相”，老脸上写满了狐疑。
“早上好，教皇，好久不见了。”
谁知“相”居然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
啊？什么？
我用震惊的眼光凝视着黑发少女的脸庞，难不成“相”以前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又或者说……是那个什么王庭里面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那位老妇人，她瞪大眼睛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
“是您啊……是您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相”微笑着，走到倒吊着的两把短剑旁，把它们取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一脚踢开，踢的很远……
然而那位老妇人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之后，我会去找您的。”
说完，老妇人很悲伤的冲我们鞠了个躬，颤颤巍巍的扭过头，离开了。
等到老妇人的身体完全看不见，我才来得及看向身后的相。
“你认识她？”
我扭头看着“相”，而她也扭头看向我。
“嗯。”
“相”点头，她的目光中残存着我读不懂的情感。
就像是做出了什么抉择一样。
她轻笑一下，冲着我说道。
“这座城市叫做一合城，是国王的王都，那座高塔就在一合城的中央。”
“相”似乎对这座城市很熟悉，她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
与那位“教皇”相反的方向。
上一次她牵着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自从离开那座高墙城市之后，她就几乎没有牵过我的手了……
绕过残骸，她轻车熟路的将我带到一间狭小又低矮的房子前。
在房屋的正上方写着两个字，天堂。
“这里以前还是很大的，这间房子外面还有个很大的花园，大概和我们去过的大型超市一样大。”
来到这里，“相”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见过她露出这么欢快的表情了。
“相”开心的把我带到屋子里。
里面仅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我们两个人站在床和墙壁的缝隙中，感觉无比拥挤。
在房间的墙角里放着几个有猫耳装饰的花盆，可是现在里面仅剩了一些杂草。
“今天晚上我们睡在床上好不好？”
“相”笑着看向我，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嗯，没问题，但是现在床上的被褥已经不能用了吧？”
我拍了拍旁边干硬的床单，扬起了一屋的灰尘。
“啊，好可惜，这里以前很软和的……”
“相，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嗯，是不是很漂亮？房子之前可是很可爱的粉色哦。不过其实我也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我走出房间，看向房屋的涂装，它的墙壁已经在风吹日晒下褪去了颜色，上面仅残留一层淡淡的乳白。
可惜，我还想看看“相”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回到屋子里面，发现“相”已经把自己的睡袋剪开，当做床单铺在了床上。
“啊……好浪费。”我看着被破坏的睡袋发出感慨，“睡袋可不太好找哦。”
“没事没事，我剪的是我自己的嘛。”
“无论你我，这个东西都不好找吧……”
不过“相”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她开开心心的把床擦拭干净，然后笑着看向我。
“玄，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啊，倒也可以。”
这么一想，似乎我们平日里都是睡在不同的睡袋里，明明旅行了很久，却没尝试过一起睡呢……
“那好吧，不过半夜可不许把我挤下去哦。”
“嗯嗯嗯！”
少女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久违的听到了那银铃一般的笑声。
……
巍峨的铁骑踏破了圣女那渺小的居所，
孤高的国王令洁白的圣女献上舞蹈，
可那无能的圣女又何尝付出过舞女的辛劳。
于是洁白的圣女被赤色浸染，
却又在旦夕之间荣获了二次新生。
……
夜深。
在狭小的床上。
我和“相”赤裸的紧贴在一起。
只有这种姿势才能让我们不摔到地上。
“相”漂亮的脸庞近在咫尺。
我的嘴唇能感受到她呼出的鼻息。
如果一定要说有哪里不太舒服的话，那就是我的胸太大了，不得不弯着腰弓着背才不至于被挤下去。
“对了，相，你之前住在这座城市？”
我边说话边扭了扭身子，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嗯呢，我在边界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很长时间是多长？”
“唔……让我想想……”
面前的少女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不多时，她抬起头，很严肃的开口：“忘了……”
还真是健忘呢……我嘴角抽动。
“那大致是多久呢？”
“唔……让我想想……大概是……一千年不到？”
“嗯？”我惊愕的望向她的双眼，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不掺杂一丝欺骗。
“很惊讶嘛？”
“相”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比起我走在大地上的时间可是短了不少哦，因为我是，不老不死的圣女嘛。”
将故去的科技展现给新生的文明，
地面上的人儿终于奔向大海，游往蓝天。
……
灰茫茫的云压在天空上，雨水不停击打着高处的树叶。
地上的积水没过了脚背。
我和“相”趟着水走在残破的马路上。
“相，圣女是什么？”
雨水从断裂的路面上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下面的水坑里。
我们互相帮助，翻过了两人高的柏油路断面。
“你在哪听说的这个词汇。”
“相”没有看向我，低着头回应。
雨水很吵闹，但是今天还没有雷鸣。
“很久之前，从眼睛那里，也从梦里。”
旁边的草丛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翠绿。
冷风吹过，不少雨水吹落在我们的衣服上。
暗淡的声音从我身旁的兜帽下发出。
“是吗……原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
“所以，相，圣女是什么，圣女是我吗？”
雨水从四周汇聚，涌入深不见底的深坑，我们从深坑的旁边绕过。
戴着兜帽的少女点了点头，然后摇头。
在沉默与无言中，我们到达了新的城市。
雨还在下。
简单擦拭了金属机床，把还算干燥的毛巾垫在上面。
我拿着一个盆子和我们泥泞的衣服走到门外。
“相”全裸着抱着膝盖坐在毛巾上，背对着我。
“你想知道吗。圣女，文明，诅咒还有末日。”
“相”的语气依旧冰冷平淡，远远的从我背后传来。
和刚刚比起来，云层又厚重了几分，外面的世界有一些昏沉。
把铁盆放在一边，我用门口低洼处的积水洗涤我们两个人的衣物。
“嗯，我想知道。”
远方的天空被闪电照亮，紧接着便是滚滚雷声。
“那么，就到“高塔”去吧。”
“高塔在哪？”
一只鼓动着黑色翅膀的乌鸦从林中飞出。
我把盛满雨水的铁盆和湿漉漉的衣物带回屋内。
等雨水静置，泥沙下沉，我还需要把衣服做最后的清洗。
“高塔……在“边界”上。”
边界？
熟悉的词汇，我似乎在很久之前听到过。但是却全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边界是什么？边界在哪？”
我抬起头，却看到几滴清澈的液体从“相”的脸上滚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珠。
黑色头发的少女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指了指天花板。
我视线追随着她的手指。
在天花板上镶嵌着一根粗大的银白色水管，白色的水管横跨整个工厂，在工厂的大门处深深扎进泥土。
我走上前，站在大门处远远看去，银白色的水管在破碎土地的掩映中，时隐时现，通向远方……
一只翅膀上沾满泥水的乌鸦，溺毙在不远处的水洼里。
……
地上的圣女守望在她渺小的天堂，
她的国，她的净土，她的居所。
飞上天空的人儿啊！
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奔向了更高远的星辰！
……
睁眼，雨已经停歇了很久。
不知道“相”是什么时候睡醒的，正靠在门框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换上昨天的衣服，领口处还有一些水汽。
“走吧。”
“嗯。”
路上有不少可爱的小花，枝叶上残留着几颗水滴，不知是雨水还是露珠。
走过花丛，能感受到小腿上冰凉的触感。
沿着银白色的水管前行。
走过残破的大地，走过茂盛的花丛。
越过青色的高山。
渡过碧绿的湖水。
在不知道第几次太阳落下时。
我们见到了那座庞大的扭曲的城池。
原本巍峨的高墙被扭曲成散落一地的无数碎片。
走进城市，发现里面的房屋也大多是一片废墟。
远处隐隐传来机器的轰鸣。
“这里就是……边界？”
“嗯。”
“哦？有人来了？”
背后突如其来的苍老声音打断了我和相的交谈。
近乎是一瞬间，我便冲到了相的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然后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那是一位苍老的老妇。
须发皆白，满脸皱纹，悲伤的表情堆了满脸，穿着一身白袍，腰间别着两把精致的短剑。
“圣女，好久不见了。您最终还是……来到了边界。您身后这位是……”
老妇人皱着眉看向被我拦在身后的“相”。
“我不认识你。”
我毫不留情的回答似乎戳痛了老妇人。
她一脸苦笑着点了点头：“也好，也好。”
“一点也不好，你是谁，你是人还是怪物？把你的短剑放下。”
“我是德比，您曾经的扈从，曾经的教皇，我不是怪物。”
简单流利的回复了我的话，然后她从腰间解下短剑，双手捧着冲我走来。
“站住，把剑扔地上，你不许过来。”
老妇人的身体一顿，摇了摇头。
然后从怀里摸出两根绳子，把那两把短剑倒着系在仅剩半人高的城墙上。
慢慢后退。
“您不记得了吗……”似乎是我的发言勾起了老妇人的疑惑，她口齿不清的咕哝着。
而后，她颤颤巍巍的直起佝偻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身体好像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声音。
“圣女大人，不知道您是不是失去了记忆，但请允许我重新介绍。”
“这里是一合城，建立在边界上的城市，孤高国王的王都，也是世界的心脏。”
“在一合城的中心，便是那座漆黑的高塔。”
“如果您需要，我会在曾经的王庭里为您备下茶水。放心，现在的王庭也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不必了。我们可以睡在城外。”
老妇人张开的嘴也随之一滞。
这时，相在我背后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服。
“嗯？”
“一会儿我带你去住另一个地方。”
“嗯？那位少女……您是……”
老妇人昏黄的眼球盯着“相”，老脸上写满了狐疑。
“早上好，教皇，好久不见了。”
谁知“相”居然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
啊？什么？
我用震惊的眼光凝视着黑发少女的脸庞，难不成“相”以前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又或者说……是那个什么王庭里面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那位老妇人，她瞪大眼睛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
“是您啊……是您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相”微笑着，走到倒吊着的两把短剑旁，把它们取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一脚踢开，踢的很远……
然而那位老妇人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之后，我会去找您的。”
说完，老妇人很悲伤的冲我们鞠了个躬，颤颤巍巍的扭过头，离开了。
等到老妇人的身体完全看不见，我才来得及看向身后的相。
“你认识她？”
我扭头看着“相”，而她也扭头看向我。
“嗯。”
“相”点头，她的目光中残存着我读不懂的情感。
就像是做出了什么抉择一样。
她轻笑一下，冲着我说道。
“这座城市叫做一合城，是国王的王都，那座高塔就在一合城的中央。”
“相”似乎对这座城市很熟悉，她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
与那位“教皇”相反的方向。
上一次她牵着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自从离开那座高墙城市之后，她就几乎没有牵过我的手了……
绕过残骸，她轻车熟路的将我带到一间狭小又低矮的房子前。
在房屋的正上方写着两个字，天堂。
“这里以前还是很大的，这间房子外面还有个很大的花园，大概和我们去过的大型超市一样大。”
来到这里，“相”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见过她露出这么欢快的表情了。
“相”开心的把我带到屋子里。
里面仅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我们两个人站在床和墙壁的缝隙中，感觉无比拥挤。
在房间的墙角里放着几个有猫耳装饰的花盆，可是现在里面仅剩了一些杂草。
“今天晚上我们睡在床上好不好？”
“相”笑着看向我，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嗯，没问题，但是现在床上的被褥已经不能用了吧？”
我拍了拍旁边干硬的床单，扬起了一屋的灰尘。
“啊，好可惜，这里以前很软和的……”
“相，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嗯，是不是很漂亮？房子之前可是很可爱的粉色哦。不过其实我也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我走出房间，看向房屋的涂装，它的墙壁已经在风吹日晒下褪去了颜色，上面仅残留一层淡淡的乳白。
可惜，我还想看看“相”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回到屋子里面，发现“相”已经把自己的睡袋剪开，当做床单铺在了床上。
“啊……好浪费。”我看着被破坏的睡袋发出感慨，“睡袋可不太好找哦。”
“没事没事，我剪的是我自己的嘛。”
“无论你我，这个东西都不好找吧……”
不过“相”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她开开心心的把床擦拭干净，然后笑着看向我。
“玄，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啊，倒也可以。”
这么一想，似乎我们平日里都是睡在不同的睡袋里，明明旅行了很久，却没尝试过一起睡呢……
“那好吧，不过半夜可不许把我挤下去哦。”
“嗯嗯嗯！”
少女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久违的听到了那银铃一般的笑声。
……
巍峨的铁骑踏破了圣女那渺小的居所，
孤高的国王令洁白的圣女献上舞蹈，
可那无能的圣女又何尝付出过舞女的辛劳。
于是洁白的圣女被赤色浸染，
却又在旦夕之间荣获了二次新生。
……
夜深。
在狭小的床上。
我和“相”赤裸的紧贴在一起。
只有这种姿势才能让我们不摔到地上。
“相”漂亮的脸庞近在咫尺。
我的嘴唇能感受到她呼出的鼻息。
如果一定要说有哪里不太舒服的话，那就是我的胸太大了，不得不弯着腰弓着背才不至于被挤下去。
“对了，相，你之前住在这座城市？”
我边说话边扭了扭身子，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嗯呢，我在边界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很长时间是多长？”
“唔……让我想想……”
面前的少女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不多时，她抬起头，很严肃的开口：“忘了……”
还真是健忘呢……我嘴角抽动。
“那大致是多久呢？”
“唔……让我想想……大概是……一千年不到？”
“嗯？”我惊愕的望向她的双眼，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不掺杂一丝欺骗。
“很惊讶嘛？”
“相”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比起我走在大地上的时间可是短了不少哦，因为我是，不老不死的圣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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